穿越之替嫁妻[穿越重生]——BY:夜雨寄灯
夜雨寄灯  发于: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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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羽穆道:“想必是药膏开始起效果了,你忍一忍。”
  薛亦矜傲的笑起来,面容焕发出光亮,“我忍得。”
  今日因早早敷了药,薛亦也干不了别的,索性拉着文羽穆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两人说了会闲话,也许不止一会儿,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柳梢头。
  后来,薛亦感觉伤处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便想着睡过去,一觉醒来也算是熬过去了。他闭上眼,平心静气,慢慢的陷入沉睡。
  他想的很好,到了后半夜,却一身冷汗的醒来了,伤口仿佛有蚂蚁噬咬一般,又疼又痒又麻。
  “唔嗯……”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往下滴,虚脱了一般。
  要忍耐这样的苦楚,实在是种折磨。
  文羽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就见到薛亦眉头紧锁,咬肌紧绷着,惨白的脸上冷汗细密。
  他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薛亦睁开眼睛,月光下,他沉潭般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银色涟漪,像是水波粼粼。
  他张开嘴,声音有些干裂喑哑,带着一丝鼻音,满含委屈的轻声道:“好疼。”
  文羽穆愧疚的想,可能是灵露加多了,以至于药效太好。
  他握住他的手,想要让他从这里汲取一些力量,“没事的,我在。”
  薛亦侧着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脆弱,“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好。”文羽穆侧过身抱住他,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扣住他的后脑,轻轻地抚慰着,“没事的,我陪你。”
  薛亦紧紧的抱住他,手掌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身体微微的颤抖。
  文羽穆也受过伤,流过血,知道他有多痛苦。
  他愧疚,也心疼,白天他还对薛亦说着过犹不及,有些事情急不得,自己却早已犯了这着急的错,害苦了他。
  “没事的,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陪你。”
  “没事的……”
  他一遍遍轻声重复着,温柔的声音像清风吹拂,逐渐带走痛楚。
  一直到曙光初露,薛亦才渐渐感觉伤处的痛楚消退的差不多了,起码不会让他难受的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抵抗。
  “我好些了,劳你受累了,陪着我一晚未睡。”他再次张口,嗓子像是被烈阳烤了几个月,干裂成一寸寸的土地,嘶哑的厉害,鼻音也很重。
  他说的很用力,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几乎已经不能说话了。
  文羽穆帮他整理了一下鬓发,浅笑着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薛亦虚弱的靠在枕头上,文羽穆起身爬下床,披上外袍,对他道:“你歇一会儿,我去烧些热水来洗个澡,出了一身的汗,你该受不了了吧?”
  薛亦侧躺着,眼睛一直追随着他,闻言笑了一下,点点头。他的眼睛会说话,仿佛在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文羽穆烧好了水,先是给他盛了一碗,加了些蜂蜜和一滴灵露,端了出去放到他身旁的床沿上。
  “你先喝些水,小心烫。”
  薛亦眨了一下眼,文羽穆笑了,“想我喂你?”
  薛亦点点头,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样。
  文羽穆道:“我看你还不至于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快别闹了,我还要去给你兑洗澡水呢。”
  薛亦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文羽穆想他都有力气撒娇做作了,喝个水问题不大,便无情的离开了。
  竹屋是没有浴室的,这里的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古代的卫生间自然不像现代那样功能综合,就纯是用来放恭桶的,被嫌弃的安置在房间的外面隔断的小间。
  他们搬进这里后,用屏风隔了一个浴室出来,就放在内室的角落。
  文羽穆用水桶提了热水和凉水来,慢慢的兑出合适的温度。他也没吝惜灵露,往他的洗澡水里也放了一滴,滋养他的身体。
  准备好一切后,他去扶起薛亦,帮着他坐进浴桶。
  “衣服湿了一会便扔到一边的脏衣篓里,我去给你取身新的中衣来。”
  热气熏蒸后,薛亦的面色逐渐红润,喝完灵露蜜水后,嗓子也好了许多,仿佛三伏天撒了一捧雪。
  他扒着桶沿,依依不舍,可可怜怜的道:“我好难受,你也不多疼疼我,就知道躲着我……”
  文羽穆对他这一套已有了应对之措,他伸出手掌,轻轻掩面,“我看不到,也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薛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文羽穆笑着摇头,出去帮他取了一身新的中衣,挂在屏风上,人却没再进去——他还要准备早餐呢。
  薛亦看着被从外面扔进来搭了一半的中衣,闷闷不乐的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瓢水。
  洗完澡,薛亦感觉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原先的不适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利索的爬出浴桶,擦外身往外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的左腿脚踝走起路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他愕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来回走了几步。
  “沐沐,沐沐——”他欣喜若狂的跑出去,死死抱住正在盛粥的文羽穆,“我的腿,腿走起路来比以前好了!”
  文羽穆也高兴,虽然遭了罪,但到底没白受。
  他笑着拍拍他的背,“那太好了,明日休沐,我们回家告诉娘和嫂子这个好消息。”
  薛亦不住地点头,趁他不注意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还不等文羽穆反应,便逃也似的跑了。
  文羽穆:“……”
  他端着碗,叹了口气。
  算啦,他都习惯了。


第十四章
  薛亦一整日都心情极好,讲学时破天荒的温和,甚至笑了几下,把丁班的学生们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抱紧彼此。
  薛亦回来还跟文羽穆说起这事儿,颇有些感慨,“看来学生们还是喜欢先生严厉一些,我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师者形象。”
  文羽穆:“?”
  别吧。
  学生们明显不是不喜欢,而是被你吓到了好吗?
  他简直都能想象得到一群小可怜是多么的惶恐,在他们眼里,薛亦不笑是大魔王,笑了那就是魔鬼的微笑,分分钟带人下地狱。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有几个胆大的都已经投诉到他这里了,听说陆山长那里也收到不少投诉。
  其实文羽穆觉得,出现这种状况,那都是因为他们不够了解薛亦。
  等他们了解了,就会知道,薛亦虽然脾气不好,冷面,傲娇,还毒舌,下手整治学生们也比较黑,但是……
  但是……他其实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若是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他会很有耐心解答,心肠也很好,不会真的对学生下重手,都是小惩大诫。
  而且,他对每一个学生都是公平对待,绝不因他们的家庭背景或性格或长相或学业水平而区别对待。
  虽然这其实是因为他们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菜。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薛亦讲,其实你在学生们心里的形象早已经定格成了大魔王,只好默默地给他盛了一碗饭。
  “今日的烧豆腐做的不错,你尝尝。”
  薛亦立即将感慨抛到了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
  豆腐表皮是油炸过的,外津里软,经过烧煮,中间有一个个的孔洞,里面盛满了汤汁,鲜滑爽口,色泽诱人。
  “好吃。”他小口的咬着滚烫的热豆腐,不住地赞叹,“豆腐好吃极了,烧汁也好吃。”
  他吃完一块,干脆放下筷子,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连汁带豆腐,一起放进碗里,用汁子拌着米饭吃。
  见他吃的香甜,文羽穆也很有成就感,特意做了咸鲜口的,没白费。
  为了这一碟子豆腐,他可是专门用鸡架,鸭架,猪骨,以及火腿吊了一天的高汤。
  薛亦不知这一道不起眼的烧豆腐竟然工艺如此复杂,不过他很喜爱,将豆腐吃的一块都不剩。
  吃饱喝足,文羽穆泡了壶淡茶,两人坐在一起抱着茶杯啜饮。
  “明日休沐,想必娘和嫂子定要问起药效的事,可要告诉她们?”文羽穆拈了一块果脯放进嘴里,与薛亦闲谈。
  “先不要说,只说才用了两天,还未感觉到太大效果。”薛亦答道。
  文羽穆点点头,理解他的想法,这是怕薛母和陆氏希望过高,最后若是好不全也只是落个失望。
  “那便等你全好了,再告诉她们一起高兴。”他道。
  薛亦觑着他,他语气很笃定,仿佛对这件事无比确信。
  文羽穆笑道:“你看我作甚,难道你还觉得好不了?”
  薛亦苦笑摇头,“我心里也感觉这次真要好了,只是……我竟不知我也有这样优柔的时候,我总不敢一定确信。”
  文羽穆拿起一块果脯放到他嘴边,“先不说这个了,过一会儿便又要敷药了,先甜甜嘴,也好忍着疼。”
  薛亦就着他的手叼走了果脯,一口一口的嚼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甜的果子也解不了疼,何况还是提前吃的。”
  “待到疼痛发作了,你哪里还有力气咬果子。”文羽穆轻笑着调侃。
  薛亦望着他,一脸撒娇的表情,“我才不要果子,要你抱着我。”
  他拉住文羽穆的手,捏着他三分之一的手指,“你要陪我。”
  文羽穆道:“这是自然,你在我旁边受疼,我哪里能睡得着。”
  只恨他不能把加多了的灵露收回来。
  薛亦闻言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文羽穆被闪了一下,掩饰般的抽回手,起身道:“我去烧热水,你且把茶喝完。”
  “好。”薛亦点点头,乖乖应了。
  热水烧好,洗漱,泡脚,敷药,然后睡觉。
  后半夜时,薛亦果然又被疼醒,心里一直存着事的文羽穆也没有睡沉,听到一点声响时便醒了过来,侧过身抱着他,一声声的哄着,陪着。
  熬到天光亮起,薛亦不再疼痛,沉沉睡去。文羽穆也跟着睡了会儿,因为是休沐日,所以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日起来,明显就比昨天状态好。
  文羽穆看着洗漱好,正在穿外袍的薛亦,笑道:“娘在家都要等急了,本来昨儿晚上就该回去,结果拖到了今日快晌午了。”
  薛亦一边对镜整理着衣服,一边道:“不妨事,还能赶上一起用午饭。昨天回去未免太赶了,晚间还要上药定是又睡不好,早间你还要早起给娘请安,我怕你累着了。”
  文羽穆含着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
  却没真怪他。
  到了山下,小满早早便已赶着马车在那里等候。
  想到回去老夫人定是一顿排头,小满就满脸苦色。可他又惹不起这两人,只好唉声叹气的赶着车。
  薛亦听了几声,不耐烦地挑起帘子,“休要如此惺惺作态,不过就是晚了些时间下山,我自会同娘亲说,怪不到你头上。”
  小满苦哈哈的闭了嘴,叹气声也憋进了肚子里。
  回到家里,薛母果然一顿念叨,“怎的回来的这样晚,是不是小满偷懒耍滑到的晚了,没接上你们?昨日晚间就该回来,偏生你们要拖到今日,休沐日才拢共两天,明日下午便又要走,掐头去尾竟是只剩下一天,你们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文羽穆对长辈念叨丝毫无措,眼睛巴巴的看向薛亦。
  薛亦笑着拱手认错,十分熟练,“是是是,都是我错了。这不是书院要小考了,我第一次出卷子怕做不好,才留在书院向山长讨教。”
  “今日也怪我,昨儿晚上忙的忘了时间,早上竟睡过了。文氏心疼我,便没叫醒我,我醒来便同他说了,叫他以后不许自作主张,误了回家的时辰。”
  “罢罢罢。”薛母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少在这里用这一箩筐子话哄我,这些日子你们在山上也辛苦了,多睡些时辰也无妨。”
  薛亦笑着扶着她,“我就知道娘最是通情达理不过了。”
  陆氏站在一旁,掩唇而笑。都是有过夫君的人,哪里听不出来薛亦的说辞表面是训斥,实际上是护着他媳妇。
  想不到,当年那个骄傲稚嫩的小弟如今也撑起了一个家,学会了回护自己的妻子,可是她的夫君却……
  她想起亡夫,眼中不由得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忙侧过头掩饰了,跟在薛母和薛亦他们身后往正堂走去。
  文羽穆落后她一些,见到她伤怀,不免唏嘘同情,可是又很无奈,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入了正堂,众人依次坐下,薛母取出一张请柬,交给薛亦和文羽穆,“你们两个看看吧,早几日便送来了,你嫂子已经备好了礼,明儿你们便一起去吧。左右你们也不是去帮忙的,只是去做客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薛亦打开,拿到他和文羽穆中间,文羽穆也凑过去看,只见竟然是文羽柔和张文启的婚礼请柬。
  那张文启,就是文常氏后来看中的张举人,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要办婚礼了。
  文羽穆惊讶道:“怎么办的这般着急?”
  薛母:“不知道。”
  文羽穆:“……”
  他讪笑一下,问薛母,“娘和嫂子去吗?”
  薛母觑他一眼,答道:“我身子不爽利,便不去了,你嫂子也不去。”
  文羽穆点点头,安静如鸡的坐着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薛母倒先憋不住了,率先问道:“穆儿,你去云崖寺求的那药,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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