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嫁妻[穿越重生]——BY:夜雨寄灯
夜雨寄灯  发于: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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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意气蓬勃,面如冠玉音如雏凤,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引得温陆两位夫人也不由得频频看去,目露赞赏。
  陆山长性子活泼一些,见状不由得抚着美须,朗笑道:“得亏这小子不和我同年,不然夫人定是要弃我而去了。”
  陆夫人白了他一眼,“混说什么。”
  她也不羞怯,又道:“我这般年纪,喜欢多看几眼好看的后生怎么了?小薛郎君极好,他夫人也极好,我都喜欢。”
  陆山长败退,偏过头拱手,让大袖袍遮住他的掩面,“夫人莫怪,莫怪。”
  他们两口子都是疏朗性子,一番唱作,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温夫人也笑道:“是极是极,我也爱看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年轻,尤其是薛娘子,我是极爱的,恨不得他是我生的嘞。”
  温先生面色含笑,不动如山,闻言只是眉头微挑了一下。
  陆夫人玩笑着接话,“那甚好,咱们一人一个分了吧。”
  众人又笑,文羽穆从两位夫人的亲热品出一点味来,难不成,他们是想结个干亲?
  他不敢确定,不过若是如此,他是乐意的,温夫人待他甚好,他们确实很合得来。
  更何况,本来也就是他有意结好在先。
  两位当家的男人没有当场表态,众人也没有再提,此事便暂时告一段落。
  酒足饭饱后,薛亦和文羽穆告辞离开,陆山长两口子却留了下来。
  他们走后,陆文渊抚着胡须,得意的问温如晦,“如何,这小子可入得了你的眼?”
  虽是发问,却从他得意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调侃。
  温如晦点点头,道:“如此良才美质,你竟也忍住了没有收他为徒。”
  陆文渊道:“我立志教书育人开书院,不收他是为他好。”
  他有些感慨的道:“我本想等他中了举去京城考试时,再推荐给你,谁知他遭逢变故,伤了腿不能再科举。”
  “今次他腿疾有所好转,我才又动了念头。”
  温如晦道:“经此一事,我倒更看重他的品格心性。”
  “这世上有许多天之骄子,一朝跌落便爬不起来,此子从云端跌落还能放平心态,在你这里教书育人,可见内有坚韧傲骨,不肯为风雨摧折。”
  陆文渊抚掌笑道:“正是如此。”
  温如晦情绪内敛,此时也不禁舒心的笑道:“明日叫他来正堂,我正式询问他,可愿拜我为师。”
  温夫人和陆夫人坐在一旁,对视一眼,俱都笑意盈盈。
  翌日,陆文渊一大早便拉了薛亦往书院正堂走,“小子,路我帮你铺好了,以后要走的稳一点。”
  薛亦闻言,挑眉问:“怎么?”
  “去了便知,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一会儿定要好好把握,不要犯你那小性子。”
  他心里急得很,恨不得提着他的脑袋对他耳提命面,可是他姐夫却不许他过多透露,他也只好疯狂暗示。
  薛亦若有所思,被他拉着进入了正堂。
  正堂之上,那位温先生已经端坐在那里,通身气派威严,即便身着便衣,也不容忽视。
  “薛亦,你可愿拜我为师?”他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薛亦一挑眉,陆文渊见他好像要说什么,疯狂的眨眼,说什么说,跪下认就完了!
  薛亦视若无睹,躬身拱手,“多谢厚爱,但我有个要求。”
  “哦?你还有要求?”温如晦抚了抚胡须,问他,“小子,你可知我是谁?”
  “无论是谁,想要我拜师,必得先同意我的要求。”
  温如晦面露好奇,好似不经意的道:“若我是当朝一品,今上帝师呢?”
  薛亦心神一震,原来是他!首辅温如晦!
  饶是以薛亦不慕名利的傲气性子,也不由得受到极大触动。
  他稳了稳心神,再次拱手,“即便如此,我亦坚持。”
  温如晦道:“你就不怕惹我生气,不止错过了拜我为师的机会,还会招致我的厌恶吗?”
  薛亦道:“我相信您是豁达之人,即便我不识抬举,您也不会同我计较。”
  “哈。”温如晦笑了,“倒也不是一味傲气耿直。”
  “如此,你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薛亦挺直了脊梁,道:“若要我拜师,那师父的学问定是要我心服口服的,我的要求便是:您出一道题,我出一道题,我们一起做答,若是两道题您都胜过我,我便心服口服。”
  温如晦听完,朗然而笑,指着他道:“好小子,有意思。”
  “你尽管出题吧,老夫奉陪到底。”


第十八章
  比试过后,薛亦输得心服口服,在书院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师。
  书院众人不知温如晦身份,只道这位温先生一向深居简出,没想到一出手就拿下了薛亦这样的弟子,还颇有几分羡慕。
  薛亦腿伤好转的事书院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就是他们两口子不说,大家也长了眼睛,能看得出来。
  也不知道今年,他能否摘得桂榜,名列榜首?
  就在众人的猜测中,时光又过去几天,薛亦的腿伤已经完全痊愈。
  陆山长听闻后,特意来找他,问他是要回家备考,还是留在书院。
  他腿伤好了,自是要继续科举,恰逢如今已是四月中,再过四个月,便是今年的乡试,所以陆山长才有此一问。
  薛亦道:“自是要留在山上,有始有终,方是善解。”
  书院的课程安排是根据科举进程来的,八月中旬,便会放假让大家去考试,他带到那时,也算告一段落,让书院从容可以安排其他的老师接手他的工作。
  陆山长颔首,“如此也好,你在山上读书,也清静些,还能和其他先生们多多探讨。”
  ……
  腿伤痊愈后的第二日,温如晦将薛亦和文羽穆叫到他那里。
  他们二人恭敬行了礼,文羽穆便站到了一边,薛亦问道:“师父,这样郑重是所为何事?”
  温如晦道:“我离开京城已有月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您要走了?”薛亦怔住,“我还以为您告假休养,可以在这里待上许久,至少可以看我考完乡试。”
  温如晦抚须笑道:“乡试算的什么,你若过不了,也不必认我这个师父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薛亦蹙眉,却听他又道:“小子,我在京城等你,莫要叫我失望。”
  “自然不会!”
  “如此甚好。”
  温如晦坐在上首,眼里带着笑意,越看这个弟子越满意。
  “我这几日思量,为你取了一字,你且听来。”他道。
  薛亦洗耳恭听。
  “你这小子,样样不俗,向来是女娲娘娘捏到你这个泥人时,心生喜爱,赐你天生一点灵光,熠熠耀于人群。”
  “因此,我为你取字灵光,望你日日打磨,莫要泯灭了这点先天光芒。”
  薛亦,薛灵光。
  很好。
  薛亦拜谢,“多谢恩师,灵光定不忘师父教诲,历尽千帆,亦不改初心。”
  温如晦欣慰的点头,“我今日便要启程,你也不必送我,哪日到了京城再来看我便是。”
  薛亦点头应了。
  他不让送,也有他的理由。
  不知何时,也许早些,也许晚些,他们夫妻二人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正如他们悄然到来。
  时光荏苒,没有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停下脚步。
  春去夏来,夏去秋又来。
  八月五日,书院放假了。
  陆山长勉励了众位学子一番,便让众人各自散去。
  要考试的专心备考,不用考试的自由行动。
  文羽穆看着住了将近半年的小竹屋,不舍的摸着墙壁,“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还真叫人有些伤情。”
  这还是他来到这里后,住的最久的屋子。
  薛亦也不舍得,他们成婚后几乎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将这里看作他们的爱巢,保存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若不然,我去找山长求求情,让他将这里为我们留着,以后空了,还能来住住。”
  “这屋子是我们二人的,留着我们的痕迹,一想到以后会有别人住进来,我们的痕迹会被他们取代,我就怪不舒服的。”
  文羽穆摇摇头,“不可。陆山长待我们好,我们也不能给他添麻烦,这本来就是书院的屋子,书院来了新的先生自然可以住进来,怎可单单为我们空着。”
  是这个道理。
  薛亦有些郁闷,叹息着抚摸着手下桌面。
  文羽穆本想安慰他两句,不料他很快调整好了,还笑着对他说:“罢了,此心安处即吾乡,有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心安之处。”
  “没了这处屋子,我们还会有下一处,下一处还会有更多的美好。”
  万万没想到他突然就说起情话来,还说的这么动听……
  文羽穆赧然,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去,“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山吧,往下一处去了。”
  想掩饰,却不知自己牵起的嘴角已压不下去。
  下了山,小满已在山脚等候。
  他很是殷勤的迎着文羽穆,“少奶奶,您小心脚下,您先上车,车里备了您最爱的点心和果子。”
  自从薛亦的腿伤痊愈,不只是他,薛家所有人,包括薛母,见了文羽穆都亲热的很。
  文羽穆笑着点头,上了车坐好。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那可真是天翻地覆,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回了家,以后也不再去书院,最开心的当数薛母,其次便是小暑。
  这小丫头自从到了文羽穆身边,那是一腔热忱,势要做主子最信任最贴心的下人,结果没几天文羽穆就跟着薛亦上了山,根本没她用武之地……
  这次可好啦,主子们不再上山去,她就能派上用场了。
  薛亦他们在家休整两日,便启程往省城而去。
  这次,倒是带上了小满和小暑随身伺候。
  他们走水路,大船乘风破浪,一路向南,三日便抵达了省城渡口。
  薛家不缺银子,他们在省城最好的客栈下榻,薛亦和文羽穆住在天字号的套房,分有里间和外间,小满和小暑则各住一间地字号的普通屋子。
  文羽穆环视一圈,赞叹道:“这屋子倒是很安静漂亮,不愧是省城,真是大手笔。我们一路上进来时看到的那些景致,不输薛家的花园了,只是欠缺一些雅趣。”
  薛亦笑道:“两江繁华,省城更是富裕,自然舍得花银子。我以前同父亲兄长来过几次省城,还算熟悉,这几日带你转转,散散心。”
  “一路舟车劳顿,你受累了。”
  文羽穆道:“哪里就受累了,眼见着要考试了,你还是先安心备考,待你考完再带我转转也不迟。”
  薛亦道:“总归今日我是无心学习了,下午咱们出去一趟,明日起我便安心温书。”
  这样也行。
  文羽穆笑着答应,“那好,那你可知这省城有什么好馆子,我们去尝尝鲜。”
  薛亦宠溺的道:“就知道你是个馋猫,放心吧,保管你吃好就是了。”
  文羽穆:“……”
  这种语气,感觉还真是奇怪啊。
  整理好自己,行李留给小满和小暑归置,薛亦拉着他走到最繁华的东市。
  同样是东市,省城的东市可比碧潭县的繁华多了,一条主街宽敞阔气,周围还有错综复杂的副街,纵横捭阖,连成了一大片,天南地北,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他们一路向着省城最好的馆子醉月楼而去,途中经过一片街道,阵阵香风从里面飘出来,引人遐思。
  薛亦打了个喷嚏,不满道:“为何这里也有一条路通往花街,我真是讨厌这脂粉味。”
  文羽穆笑笑,再往前走,又在下一个路口听到一阵喧哗声,隐隐还有什么‘解元盘’‘赔率’之类的声音传来,
  他不禁停下了脚步,“解元盘?”
  薛亦道:“是赌坊开的盘口,每年都开,赌坊会评估每年参加乡试的学子,列出最有可能摘得解元的三十人,然后开赌盘。”
  文羽穆来了兴趣,“我们去看看你的名字位列几何。”
  薛亦神色微变,“我已四年未露面了,或许不一定会有我的名字。”
  说着,他又回忆起了什么似的,道:“我大哥当年来参考时,位列第一,最后也摘得了解元,只是无心为官,才没有继续考下去。”
  若不是为家人故,他也觉得考到举人便够用了,孰料世事无常,悲欢离合来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也正是那一次,让他明白光是受人尊敬是无用的,唯有权势地位可护得家人平安。
  所以他要继续考下去,去做官。
  文羽穆捏了捏他的手,道:“榜上定有你的名字,我要去看看,若是没有,那就是他们眼睛不好,我很乐意帮他们洗洗眼睛。”
  薛亦轻笑,恢复心神,矜傲的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
  他们携手走进赌坊,赌坊里热闹得很,不过却比文羽穆想的要有秩序,而且非常的宽敞豪华。
  解元盘是目前最热的盘口,就设在正中央,有专人记录客人的下注情况。
  盘口旁边还有一张架子,上面糊着白纸,从一到三十排列着学子姓名,以及往昔成绩还有名气等。
  薛亦是榜上有名的,只是因为这四年他沉寂了下来,虽然在碧潭县颇有名气,但在省城人眼里也算不得太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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