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穿越重生]——BY:一丛音
一丛音  发于:2020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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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行昱不明所以。
  荆寒章似笑非笑地翘着腿:“晏统领,怪不得这么多天你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原来是用私心在查案啊。”
  晏沉晰又将视线冷冷扫向荆寒章:“封尘舟数年前曾在惊蛰卫任职,对陛下之心可鉴,绝不会偷盗宝物。”
  荆寒章注视着晏沉晰,突然笑了起来,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也抬起头。
  晏沉晰说完后才惊觉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立刻有些后悔。
  荆寒章让晏行昱将卷宗递给他,在手中随意抛了抛,淡淡道:“依晏统领之言,应该早已知道摄政王府丢失的宝物是什么了,那本殿下想问问统领,为何这卷宗上却只字未提?”
  晏沉晰脸色有些难看。
  荆寒章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将那敷衍他的剑宗直接扔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像变脸似的,冷冷道:“既然统领不说,那我就自己查。”
  他对晏行昱道:“走,去大理寺。”
  说罢,抬步就走。
  晏行昱犹豫了一下,才一颔首:“行昱告退。”
  阿满正要推着他离开,晏沉晰突然道:“行昱。”
  晏行昱回头,疑惑道:“晏统领还有其他事吗?”
  晏沉晰深吸一口气,才对上他的视线,道:“你回来这么多日,还未去将军府。父亲他……很想你。”
  晏行昱微愣,本以为他会因为荆寒章的胡闹而迁怒自己,没想到竟然这样一句。
  晏行昱眸子弯弯,笑了一声:“好,我择日便去拜会叔父。”
  晏沉晰松了一口气,才道:“嗯,走吧。”
  晏行昱点头:“是,哥哥。”
  晏沉晰僵了一下,直到晏行昱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柔色。
  惊蛰卫在一旁战战兢兢道:“统领,那封尘舟……”
  被荆寒章这么撂面子,晏沉晰也没动怒,他将卷宗拿起来翻了翻,道:“封尘舟没有问题,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去大理寺的马车上,荆寒章蹬了一下对面晏行昱的脚尖,蹙眉道:“怎么没有问题,除了他,这京都不是没旁人有这样的身手吗?”
  晏行昱叹气道:“但下个月便是祭天大典,圣上大赦,还解了宵禁,京都城来往之人不计其数啊殿下。”
  荆寒章双手环臂,不耐道:“我不管,我就要去查封尘舟。”
  他是唯一一个明面上的线索,若是不去,荆寒章完全不知要在这么大个京都城里如何大海捞针。
  晏行昱:“……”
  晏行昱无奈,只好陪着他一起胡闹。
  很快,两人穿过半座城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看到七殿下过来,忙诚惶诚恐地迎接。
  听说要找封尘舟,众人纷纷面露难色,还是一名狱丞过来,有些羞耻地将七殿下迎去了大理寺监牢。
  毕竟,他们大理寺出了个脑子有病的少卿,是个人都会觉得羞耻。
  大理寺监牢极其潮湿阴寒,晏行昱刚进去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轻轻裹紧了肩上的大氅。
  荆寒章在前面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监牢,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晏行昱小脸苍白,正在将手往袖子里钻。
  荆寒章皱眉:“手炉里没炭了?”
  晏行昱点头。
  荆寒章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旁的狱丞,狱丞极有眼力劲,忙道:“臣这就让人为公子添炭。”
  荆寒章这才缓和了神色。
  没一会,晏行昱就抱上了新的小手炉。
  荆寒章问:“还冷吗?”
  晏行昱摇头,唇角轻轻勾起,温声道:“多谢殿下。”
  荆寒章哼了一声,却对这句话极其受用。
  晏行昱的身子他最清楚,受了点寒都得难受半天,荆寒章一看到他脸色苍白就仿佛感同身受,本能地就想让他好受点。
  “我只是不想在穿过去的时候恰好碰上他生病。”荆寒章还在那哼唧地想,“到时候遭罪的还是我自己。”
  大理寺监牢大而深,几人行了半刻钟才终于到了监牢深处——那往往是关押重罪之人的地方。
  最里面的监牢里阴暗森寒,荆寒章的鞋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声,和晏行昱轮椅滑在地上的声音,将躺在监牢角落里睡觉的人给吵烦了,不耐烦地一翻身,继续睡。
  狱丞跑了过去,拍着监牢的铁栏杆:“少卿大人,少卿啊!快醒醒,七殿下到了!”
  少卿大人一身囚服,白发乱糟糟地铺在草堆里,看着像个乞丐一样狼狈。
  被吵醒,少卿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揉着乱发,满脸没睡醒的惺忪:“谁来了?哪个公主殿下?”
  七“公主”:“……”
  狱丞脸都白了,拼命压低声音:“是七皇子七殿下啊!”
  但这监牢太过空旷,哪怕压低了声音,旁边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荆寒章双手环臂,对一旁满眸笑意的晏行昱似笑非笑地威胁道:“你敢笑出来试试看?”
  晏行昱没笑出声,但眸子弯弯,脸上已全是笑意。
  一句话的功夫,封尘舟已经慢吞吞地拖着锁链到了铁栏旁,眯着眼睛去看来人。
  晏行昱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轻一挑。
  鱼息在寒若寺住了多年,总是喜欢拽着他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记载,其中便有“阴天乐”。
  据说有阴天乐病症的人,浑身皆白,红眸白发,就连眉睫都是白的。
  晏行昱起先想象不出阴天乐是什么模样,此次终于见到了。
  那封尘舟如病症中记载的一般,满头白发,羽睫眉梢全是雪白,眼眸却并非赤色,而是带着点海棠花似的淡粉,懒洋洋注视着人的时候,莫名带着点妖似的魅惑。
  这位少卿大人长相英俊,加上从头到脚的雪白,非但没有晏行昱之前脑海里设想的奇怪,反而衬得这人仿佛仙人似的——只是这仙人颇有些落魄,正在不修边幅地抓头发。
  封尘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荆寒章,他也不怵,装模作样地躬身行礼:“臣封尘舟,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漠然看着他,道:“罪臣见了本殿下,就该跪着见。”
  封尘舟脸皮极厚,见状顺势撩着衣摆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磕了个头:“罪臣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矜傲地垂着眸,居高临下看他,道:“摄政王府丢失宝物之事,你可认罪?”
  封尘舟抬起头,笑了一下,说:“殿下,问罪之前,罪臣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荆寒章说:“问吧。”
  封尘舟闻言干咳了一声,抬起爪子将乱糟糟的长发捋了捋,还将发里插着的枯草给拔了下来,努力营造出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然后这乞丐似的贵公子彬彬有礼地朝着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他的晏行昱一笑,眸子弯弯,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荆寒章蹙眉:“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是啊。”封尘舟十分无辜,“我娘说了,对倾心之人就要死缠烂打,否则追不到人的。”
  荆寒章:“……”
  晏行昱:“……”
  荆寒章阴恻恻道:“什么倾心之人?你倾心谁?”
  晏行昱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只是跟过来问话的,怎么突然就被牵扯进来了。
  他露出这个如同小鹿似的神情,那被色心蒙蔽了的封尘舟更是眼睛都亮了,一把抓住栏杆,双腕上的锁链叮叮作响。
  “公子。”封尘舟冲他说,“你年方几何?可有婚配?我再有三日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去你府上提亲啊!”
  晏行昱:“……”
  荆寒章面色阴沉,抬脚直接踢在了栏杆上,脚尖抵着铁栏,衣摆垂落,他眸子冷冷地盯着封尘舟,一字一顿道:“本殿下在问你话。”
  封尘舟这才抬头看他:“殿下方才问了什么来着?”
  荆寒章:“……”
  狱丞在一旁冷汗都要浸湿棉衣了,这少卿大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当着七殿下的面竟然还有时间撩骚。
  荆寒章居高临下看了封尘舟的眼睛半天,怒极反笑。
  “封尘舟,你很好。”
  他一撩衣摆,对着一旁的狱丞冷冷道:“上刑。”
  狱丞:“……”
  狱丞直接跪下了:“殿下!这……”
  晏行昱也有些担忧,能做到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必定是有傲骨之人,这还未定罪就直接上刑,传出去荆寒章的名声怕是会更糟。
  他正想着劝一下,就听到噗通一声。
  晏行昱回头看去。
  封尘舟直直跪在地上,额头抵地磕了个头,掷地有声地求饶,丝毫没有犹豫和耻辱。
  “殿下饶命!殿下息怒!臣脑子不好使,整个大理寺人尽皆知,您当心着贵体,不要同傻子一般见识!”
  荆寒章:“……”
  晏行昱:“……”
  傲……傲骨……


第32章 将军 你若想走,赢了我再说。
  封尘舟能屈能伸, 一箩筐不要钱的讨饶拼命往外蹦,可以说很没有骨气了。
  荆寒章睨了他一眼,正要不计较, 就发现封尘舟的眼睛又往晏行昱身上飘。
  荆寒章:“……”
  七殿下冷冷道:“既然你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 那本殿下就成全你, 让你在这里待到死为止!”
  封尘舟又开始“一身傲骨”:“殿下息怒!”
  晏行昱:“……”
  晏行昱见两人如同孩子似的,不知何时才能问完话, 他不想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待着,轻轻伸手拽了拽荆寒章垂在一旁的袖子。
  那力道用的极小,但在暴怒中的荆寒章却瞬间察觉到了, 他低头看向晏行昱。
  晏行昱小声说:“殿下息怒, 正事要紧。”
  封尘舟多少遍“殿下息怒”都没让荆寒章消气,但这话从晏行昱说出口,荆寒章奇异地不生气了。
  七殿下深吸了一口气,莫名有些烦躁, 在晏行昱面前,他好像越来越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虽然之前他也从不掌控,万事随心。
  荆寒章抬手挥开晏行昱拽着他袖子的手,蹙眉道:“别随便动手动脚。”
  晏行昱点点头, 说好。
  他这么乖顺,荆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道:“这里阴寒,你的手抱好手炉就成,别随便探出来受了凉。”
  晏行昱本来小脸有些苍白,闻言抿唇点头,声音更轻更柔了。
  “好。”
  封尘舟在一旁搭腔:“是啊是啊, 公子娇贵,仔细着点别着凉。”
  狱丞都要给少卿大人跪下了,拼命朝他使眼色,满脸都是“您可闭嘴吧!”。
  荆寒章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道:“摄政王府宝物被盗那晚,你在何处?”
  封尘舟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晏行昱脸上撕下来,歪头想了想,道:“我从这个月十五就一直在大牢里待着,从未出去过。”
  狱丞也忙道:“臣能为少卿大人作证。”
  荆寒章瞥他:“那天你在此处瞧着他一晚了吗?”
  狱丞一噎。
  这种鬼地方,除非是犯了重罪的,哪有人敢在这里待这么久。
  哦对,除了封尘舟。
  他脑子不好。
  封尘舟有些无辜:“臣早将监牢钥匙递到上头去了,又被锁在这里,怎么可能随意逃出去?若大理寺监牢这般容易就能让重犯之人逃脱,也不会得圣上信任了。殿下明鉴啊。”
  荆寒章哼笑:“本殿下不明鉴,我就觉得是你。”
  封尘舟:“……”
  封尘舟一直都知道七殿下性子狂妄张扬,但从来不知他竟然判事这么不守规矩,只按照自己的私心来断定犯罪与否。
  也怪不得圣上这般溺爱他,但却从未有过让他即位的心思,就算他当了皇帝,也是个昏君。
  眼见荆寒章又要发怒,晏行昱轻咳一声,问道:“敢问,封大人为何要将自己关在监牢里受苦?”
  一听到他和自己说完,封尘舟眼睛都亮了,连忙倒豆子似的。
  “前段时日和国师喝茶,我请国师为我卜了一卦,卦象为大凶。国师还道我这个月会有牢狱之灾,血光之灾,不测之灾,反正各种灾。顺便问一句,公子叫什么啊?我在京都似乎从未见到过你。”
  晏行昱自动无视他后面那句话,道:“所以国师说大人会有牢狱之灾,你便主动来大牢蹲着?”
  封尘舟点头,还在问:“公子?公子啊,你是哪家的?”
  荆寒章的眼神越来越森寒。
  狱丞瞥见,吓得冷汗又出了一层,恨不得拿东西把少卿大人的碎嘴给堵上,他没忍住,压低声音哀求道:“大人,这是丞相公子,您……”
  您就少说两句吧。
  封尘舟抓了抓头发,疑惑道:“相国公子?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晏为明吗?我见过那小子,你别骗我。”
  狱丞:“……”
  狱丞都要哭了。
  晏行昱也不生气,微微颔首,道:“行昱自幼时便在寒若寺养病,大人不知道实属正常。我之前听鱼息提起过您,称赞您是个妙人,此番一见,果真如此。”
  封尘舟愣了一下,才倒吸一口凉气:“你是鱼息一直提的那个小玉儿?”
  只有国师和鱼息会叫他这个名字,晏行昱第一次在旁人口中听到,有些别扭,但还是点头:“是。”
  封尘舟看了他半天,喃喃道:“那这可是亲上加亲啊。”
  荆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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