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穿越重生]——BY:一丛音
一丛音  发于:2020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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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行昱:“……”
  狱丞已经跪着不想起来了,他家少卿大人今日就被暴怒的七殿下斩了风流的狗头,也是他活该。
  晏行昱被封尘舟的视线看得极其不自在,仰头小声对浑身散发着冷意的荆寒章说:“殿下,我能抓你袖子吗?”
  荆寒章:“……”
  盛怒中的荆寒章差点笑出来。
  刚才让他不要随便动手动脚,所以现在就提前告知一下吗?
  荆寒章强行忍住笑意,将袖子装作不耐烦地甩到晏行昱面前,满脸都是“你好烦啊,既然你这么想拽本殿下就大发慈悲让你拽吧”的神情。
  晏行昱伸手拽着他的袖角,晃了晃,道:“封大人应当是无辜的,咱们再去查查其他的吧。”
  封尘舟见晏行昱为他说话,忙道:“公子明鉴。”
  刚才还“明鉴”的荆寒章冷哼了一声,懒得和他计较,转身就走。
  狱丞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也跟着爬起来。
  荆寒章走了两步,突然对狱丞道:“既然他想在这里待着,那就让他待到祭天大典吧。”
  狱丞:“这……”
  封尘舟:“……”
  他只是想破了这无数灾祸的卦,没想待这么久啊。
  荆寒章见封尘舟那张欠揍的脸终于变了,这才心情好了些,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晏行昱无奈,只好也跟了上去。
  封尘舟在后面喊:“公子!等我出狱,去相府寻你啊!”
  晏行昱有些烦了,他让阿满停下,偏头对封尘舟笑了一下。
  那笑容几乎晃了封尘舟的眼睛,他一喜,还以为晏行昱答应了。
  下一刻,就看到那仿佛小鹿一样的少年眸光纯澈地注视着他,温声道:“可是我爹不许我结识待过大狱的人。”
  封尘舟:“……”
  封尘舟立刻解释:“我只是为了避灾啊公子!”
  公子不听,反正坐过牢就是不行。
  封尘舟眼睁睁看着晏行昱渐行渐远,一颗初动的心都要碎了。
  走在前面的荆寒章也耳尖地听到晏行昱说的话,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两人在大理寺折腾了一遭,也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反而晏行昱还遭了一顿调戏。
  眼看着要到晌午了,荆寒章看着在拨动佛珠的晏行昱,道:“饿吗?”
  晏行昱摇头:“殿下还要去查什么?”
  荆寒章又将他抱回了马车上,随口道:“不查了,反正我也查不到什么。”
  晏行昱理好衣摆,狐疑地看他。
  不想查为什么要揽这个案子?
  “你不是想查吗,如果过几日我们再换回去,你就借着我的身份去查,会方便不少。”
  荆寒章本来在百无聊赖地想要去哪家酒楼吃饭,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后一垂眸,就对上晏行昱微微发亮的眼睛。
  荆寒章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脸一红,直接匆匆翘起腿,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偏头去看窗外的人来人往,瓮声瓮气道:“你、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查这种事下了大狱,到时候我若换过去,受罪的还是我!”
  两人时不时魂魄互换,像是埋着的一颗定时炸弹似的,时不时都要炸一下。
  一人出事,另外一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荆寒章不敢赌,晏行昱也不敢。
  荆寒章故作不耐地补了一句:“国师到底什么时候能研究好,都这么多日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晏行昱点点头,说:“行昱知道的。”
  他这么体贴地说知道,拼命想要甩掉关系的荆寒章反倒有些不开心了。
  他瞪了晏行昱一眼,将视线看向窗外,不耐烦地对车夫道:“去文修楼!”
  车夫应了一声,扬鞭催动马车。
  晏行昱忙道:“殿下将我放在忺行街口就好。”
  荆寒章双手环臂,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阴阳怪气道:“怎么,不想和你殿下吃饭?”
  晏行昱摇头:“不,行昱只是常年茹素,怕扫了殿下雅兴。”
  荆寒章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在你的身体这些天,天天吃荤是吗?”
  晏行昱一怔。
  “去。”荆寒章十分霸道,“大不了点一桌子素菜,本殿下陪着你吃。”
  晏行昱呆呆看了他半天,不知怎么心尖突然猛跳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感觉跃上心头,让他本能捂住心口,眉头轻轻蹙起。
  荆寒章一看到他摸胸口,反倒吓了一跳:“怎么了?又疼?”
  晏行昱摇摇头,茫然看他:“没有,只是心突然跳了很快。”
  荆寒章蹙眉,上前伸手按在他的心口,但晏行昱穿的太厚了,手贴上去根本察觉不到什么,荆寒章只好不耐烦地扯开大氅,将手顺着衣襟贴着里衣去探心跳。
  晏行昱心跳得更快了。
  荆寒章“豁”了一声,说:“还真是,你心疾要犯了?”
  晏行昱忙伸手给自己探脉:“好像没有?”
  “那难受吗?”
  “不难受。”
  荆寒章像是大夫似的问了几句,见他脸色的确没什么病色,这才将手收回去,“啧”了一声,道:“回去让你那什么神医给你瞧瞧,别又有什么奇怪的病。”
  晏行昱拢了拢衣襟,听话地点头。
  荆寒章果然说话算话,两人到了文修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了一桌子的素食。
  七殿下十分爱吃,整个京都城所有好吃的酒楼他都吃得差不多了,文修楼的小厮也全都认识他,伺候得诚惶诚恐。
  只是之前荆寒章来文修楼时,从来都是大鱼大肉,还从未点过这么素的菜。
  来上菜的小厮全都一脸疑惑,但不敢问出来,低着头将菜放在桌子上,屏着呼吸快步出去了。
  晏行昱看着一桌子的素食,愣了好半天,才干巴巴道:“殿下,其实……不必如此。”
  荆寒章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碟子,哼笑道:“若是有人同我一起吃饭,我吃素他吃肉,我肯定想把他揍成一盘菜。少废话,快吃,吃完送你回去。”
  晏行昱有些开心,拿着玉箸慢吞吞地吃菜。
  他吃相慢条斯理,一小口米饭也要细嚼慢咽,优雅至极。
  荆寒章吃了几口,偏头看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吃饭的模样真的很想鹿吃草,浑身上下写满人畜无害。
  这人真是跟玉雕似的,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瑕疵,爱玉的七殿下若是再胆大妄为一点,指不定都能生起把此人抢回去藏在他那藏宝匣的念头了。
  就在这时,那“玉雕的小鹿”突然眸子一寒,食指一弹将玉箸弹掉一根,另外一根捏在两指中间,眼睛眨都不眨地随手甩去。
  宽袖垂落,荆寒章只听到耳畔虚空声乍起,本能回头看去,就扫见那一根玉筷子正插在雕花木门上,入木两寸,将木门直直贯穿。
  荆寒章:“……”
  那玉筷极其脆弱,落到地上都会碎成粉末,荆寒章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会拿它用来做暗器,穿透了木门还分毫未碎。
  荆寒章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收回来,正要去看晏行昱,却发现原处早已没了人。
  荆寒章早就料到了,想也不想地掀开桌帘。
  晏行昱正抱着膝盖躲在桌子底下,将头埋在双臂中。
  荆寒章:“……”
  荆寒章不耐道:“出来。”
  晏行昱本能作祟,将手中东西将暗器发出去后就立刻后悔了,他逃避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被荆寒章这么一喝,只好从桌子底下出来。
  荆寒章挑眉道:“有这样的身手,怕什么?”
  晏行昱小心翼翼看着他,说:“怕赔钱。”
  荆寒章:“?”
  晏行昱:“那玉筷子,很贵吧。”
  荆寒章:“……”
  荆寒章古怪看他,幽幽道:“等会回去,你殿下送你一把筷子当暗器玩。”
  晏行昱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话,只知道他好像并不怪罪,便温顺笑了一下。
  荆寒章这才将视线看向门外,道:“在外面躲着做什么?”
  很快,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小厮端着一碟飘香肆意的酥鱼双腿发软走了进来,声音都带着点哭腔:“这是……掌柜的要、要小的送来的。”
  荆寒章每回来这里必定会点酥鱼,这次没点,掌柜的唯恐殿下吃得不欢喜,便自作主张送了一碟过来。
  荆寒章也没生气,示意他放着。
  小厮如蒙大赦,将酥鱼放下后,又恐惧地看了晏行昱一眼,连滚带爬地跑了。
  荆寒章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公子,人家被你吓跑了呢。”
  晏行昱小声说:“我……我没想吓他。”
  他只是怕有不怀好意之人在外偷听,好在这次没有用弩。
  荆寒章说陪晏行昱一起吃素就一点荤腥不碰,哪怕是最爱的酥鱼也都没吃半口,等到两人吃完饭后,他还真的让小厮给他准备了一把玉箸,拿着木盒装起来给晏行昱。
  晏行昱接过来,有些欢喜地数着。
  荆寒章问:“你在数什么?”
  晏行昱说:“在数有多少,能卖多少银子。”
  荆寒章:“……”
  荆寒章瞪了这穷鬼一眼,却没忍住笑了一下。
  用完饭,荆寒章让马车停在晏行昱所说的忺行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晏行昱吩咐阿满去买些酒,道:“去瞧一瞧叔父。”
  “晏修知?”
  晏行昱点头。
  晏戟和晏修知是双生子,说来也怪,晏戟是个武人的名字做了丞相,晏修知这般风雅的名字却偏偏做了杀伐果决的大将军。
  荆寒章眉头拧着:“我听说晏修知极其厌恶文官,文武百官里但凡不会武的,全都被他骂个遍,你归京后他也从未过问过你的事,想来也是不喜你的,你确定去将军府不会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晏行昱失笑:“叔父不会骂我的。”
  荆寒章:“你和他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
  “十年?”荆寒章提高了声音,不满道,“十年时间,狗都学会写字了。晏修知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性子早已变得暴戾冷血,你还当他是十年前那个只知在摄政王庇护下的无知将军啊?”
  晏行昱有些犹豫,道:“可是哥哥说叔父很想我。”
  “什么哥哥?哪个哥哥你叫的这么亲密?”
  “晏沉晰。”
  荆寒章:“哼,你别听他瞎说,他们指不定是想把你关在将军府受折磨,好报复晏戟。”
  晏行昱无奈笑道:“殿下,没有这么严重的。”
  荆寒章劝来劝去他都不听,耐心也彻底告罄,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凶道:“好,我不管你,那你就去吧。”
  晏行昱见他好像又生气了,问他:“殿下生气了吗?”
  荆寒章冷笑:“我没有。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着急去送死,我做什么生气?”
  晏行昱不知道他为什么口是心非,只好说:“那劳烦殿下抱我下马车。”
  荆寒章:“……”
  荆寒章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他正生着气,这小美人非但不哄,还要他当苦力?!
  七殿下直接将“我、很、生、气”写在了脸上。
  晏行昱从没哄过人,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拿出来方才荆寒章送他的蜜饯盒子,对荆寒章说:“殿下,吃蜜饯。”
  荆寒章:“……”
  荆寒章直接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晏行昱见把人哄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荆寒章消了气,没好气地嘀咕了句有的没的,凑上前把晏行昱抱了起来,送下了马车。
  阿满拎着酒很快就回来了,荆寒章对他再三叮嘱:“保护好你家公子。”
  阿满点头如捣蒜:“好。”
  荆寒章这才上了马车。
  晏行昱将手炉放在一旁,双手抱着酒坛,乖乖对荆寒章颔首行礼。
  荆寒章掀开帘子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马车这才悠悠离开了。
  将军府在忺行街最中央,府邸大门气势恢宏,晏行昱过去时,晏沉晰刚好从惊蛰处回来,扫见他立刻迎了上来。
  “行昱?”
  晏行昱道:“哥哥。”
  晏沉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了,呆了一会,才问:“你不是跟着七殿下一起查案吗?”
  “殿下说过几日再查,先回宫了。”
  晏沉晰心想果真如此。
  荆寒章就是个孩子心性,根本没多少耐心,也就圣上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纵容他,任由他胡闹。
  晏沉晰将所有事情都推给荆寒章,根本不觉得晏行昱跟着七殿下一起查案是不是也胡闹,他挥开阿满,将轮椅推进了将军府。
  这将军府布置十分不羁,刚进大门便是巨大的武场,一旁摆放着一排的兵刃,最中央正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握着一把长枪气势凛然的舞着。
  武场的雪故意未扫,长枪横扫而过时将未化的雪直接挑得飞舞而起,明明是晴日当空,武场中却大雪纷纷,寒气逼人。
  那是晏修知,武艺绝顶的大将军。
  晏修知和晏戟长得很像,一个不怒自威冷冽威严,一个满身煞气,平日里也仿佛要拔刀砍人。
  晏行昱坐在那,晏修知无意中横扫过来的眼睛激得他浑身一冽。
  真正上过战场的,和私底下杀几只虫子的人,是不可并论的。
  晏修知扫见他,眸子一颤,长枪在他手中甩了几个枪花,站定后抬手随意一抛,长枪准确无误落在兵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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