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冀望的威胁已经不单单只是布恩比了,从布恩比一路蔓延向整个世界,并且他颁布了一个寻人启事,他需要每个国家每周都要帮他找到跟他给出的照片中人相似的人,没有相似的,那么就找年龄段差不多的。
到了这时候谁都知道冀望要找的人对他很重要,所以当即有人打起了歪主意。
这些人找到模样相似的人,然后对其进行了整容,让这些原本只是相似的人变得跟冀望给出的照片一模一样,他们想让自己弄出来的人去接近冀望。
但是他们失算了,也不知道冀望是怎么确认的,那些被整容得一模一样的人,见到冀望后就死了,之后这些人所在的国家,收容物彻底地失控了。
那之后没有人再打歪主意,老老实实地每天把人送到这城堡里。
钟叙听着不由得张了张嘴巴,这是要筛选全人类吗?
“被挑选出来的人会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所有被挑选出来的人都只是在这座城堡里转一圈而已。”
听到这话,钟叙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下,还好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所有来人都弄死。
“现在这位安夏国前任国君,他的能力在所有人心中比邪神都可怕,没有人能够欺骗他,现在这微妙的平衡谁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要是他翻遍了全世界的人类都找不到他想找的那个人怎么办?”
钟叙听着司机先生的话语,心脏被揪紧。
这都是为了找他吗?为了找他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还有冀望那些能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可怕?他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冀望到底经历了什么?
车子一路来到城堡外的广场停下,钟叙看着那城堡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微微吸了口气然后推门下车。
就在这时,司机高声大喊:“来人!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进去!”
钟叙一愣,然后就看到许多人朝着自己看来。
“竟然还有人想通过整容来冒充那人?疯了吗??肯定会被识破的!”
“草,好不容易安宁了一阵子,谁他妈又搞这种手段?想害死自己的国民吗??”
“不能让他进去!否则冀先生发火,天知道又会有多少个地区遭灾。”
“这位先生你最好配合,在仔细确认过你的身份之前,这座城堡你不能够进去。”
“不管你是谁带来的,你最好乖乖呆着,不要做什么春秋大梦,冀先生从来不会因为容貌就认错人的。”
周围的人很快就把钟叙围在了中央,听他们的说法似乎是不打算让自己进入城堡?
脑筋稍微一转,钟叙就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了,之前因为有人整容假扮成自己,然后被冀望识破,最后连那些人原本的家乡都被冀望迁怒。
钟叙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他现在满心都是想见到冀望,这一路的听说,让他心里十分地不安了。
直接虚化了身体,钟叙消失在众人面前。
“???”
所有看到钟叙当场消失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哗然声四起。
*
怀特大教堂化作的城堡内部。
冀望所居住的宽大卧室,被分成了内外两间,外间和里间只是被用屏风做着间隔,这个屏风更是能从里面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场景。
每天除了夜晚,这间房间里会有许多人进入,这些人都是被选出来让冀望进行辨认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每日不停。
只要进入这间卧室的人,都会被冀望的意识所笼罩,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逃脱不了冀望的感知。
可惜直到一年多后的今天,冀望也没有在这些人之中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房间里陆陆续续地进出着人,一屏风之隔的内室大床上,冀望正侵略着怀里熟睡的人。
是的,熟睡。
终虚之的身体在一年前已经被他用复活水晶棺复活了,但复活过来的终虚之身体却只是保持着沉睡的状态,这也让冀望知道,钟叙确实没有死亡,他的灵魂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去了哪里。
这个认知让冀望当即就气疯了,他忍耐了一切,到最后钟叙竟还是想逃离他身边,这是他决不允许的事情。
他说到做到,钟叙既然敢逃,那就别怪他不择手段地把他抓回来。
所以他说到做到,他说过,钟叙敢躲敢逃,那他就敢带着终虚之的身体满世界左爱,虽然现在他没有带着终虚之的身体满世界走,但他却把满世界的人带到了他们面前。
隔着屏风,冀望当着这些人的面要了终虚之。
冀望不相信跟终虚之有着同一个身体的钟叙,真的被带到他面前后,那相同的感知会让他无动于衷,只要有那么一丝轻微的表现,那他就能把人认出来。
复活过来的终虚之没有灵魂就只是一副睡熟的样子,有着平缓的呼吸,有着温暖的体温,但却不会睁开眼。
任由冀望折腾,终虚之也是一副睡得恬静的模样,这样的终虚之让冀望不管要了他多少次,都只会越加的空虚和渴望,他想要终虚之给他一个回应,哪怕是怒骂他,他也甘愿。
但这一年多来,一次也没有发生,随着日子越来越久,冀望也越来越绝望。
可以说即使这半年来他抱着终虚之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身体,他也一次都没有感到满足过。
“煦煦,你再不起来,我真搞大你肚子信不信?我真的让你给我生崽子了。”冀望低头在终虚之的耳边威胁着。
各种各样的威胁冀望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得到过回应,而他也没有真的付诸过行动。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钟叙虚化后直接朝着城堡掠去,他感知里自己的身体正跟另一个异常气息紧紧相贴,他没多想的就朝着自己身体所在赶了过去。
虚化的身体走的不是正路。直接穿越墙壁地来到主卧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接近,钟叙那被3039保护的灵魂和意识再次有了感应,而感应到的感觉让钟叙浑身一僵,他在墙边现身然后直接没站稳。
身上传来的感觉让钟叙当即就疯了,这他妈是在干什么???
扶着墙,钟叙最后踉跄倒地,他的意识和灵魂终于拦不住地被吸回了终虚之的身体里。
冀望在他耳边说出的威胁话语,钟叙是听得一清二楚。
搞大他肚子?生崽子?
气得钟叙开口大骂。
但终虚之的身体复活后就没有说过话,以至于钟叙说出口的话细若蚊蝇。
“滚、滚,狗东西,你敢!”
把人抱着怀里让其坐在自己身上的冀望听到耳边的声音时,整个人就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把人从自己怀里拉起,然后在看到一直紧闭双眼的终虚之此时不适的睁开了眼睛。
“煦煦?”冀望不敢置信。
钟叙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然后横了冀望一眼,他想伸手推开冀望,但这具身体的力道现在都不如小孩子。
他只是稍微一动,就能感觉那在自己体内的东西突突跳动着。
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后,钟叙脸色当即就变得又红又白,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样。
钟叙心想,冀望这狗崽子连没有意识的身体都不放过了吗??
心里还在生气,但等钟叙抬头对上冀望的双眼时,他就被里面那仿佛黑暗世界里被点亮的喜悦给震撼到了,他从前听别人说什么,在人的眼里能看到整个世界,他觉得太文青,不可能。
但现在看到冀望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仿佛就真的看到了整个世界。
枯竭的末世里,因为他的出现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样。
所有的恼怒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钟叙心疼地倾身向前把人抱住,一手搂着冀望的后背,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我回来了,我没有躲你,我真的再也不走了。”
话音刚落,冀望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被热意打湿,一滴接着一滴,然后他整个人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抱住,抱得很紧很紧,紧到钟叙胸膛的所有空气都要被勒出去一样。
但听着耳边压抑到极致的哭声,钟叙没有任何挣扎,任由着冀望用力抱着他。
“煦煦、煦煦。”
“我在,我在啊。”
又过了一阵,仿佛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掉后,冀望才稍微动了下自己的身子。
钟叙立刻哼唧了一声,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连体婴呢,冀望这一动直接让钟叙感到一阵酥麻从自己的尾骨直蹿头顶。
被钟叙的反应弄得闷哼一声,冀望咬着牙说:“煦煦,我先出来。”
钟叙咬牙嗯了声,强撑着忍耐。
冀望的动作很慢,他自己也起身想要脱离,但他钟叙高估了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力气,刚起身到一半就又滑坐了下来,只一瞬间,钟叙眼前白光一片。
“呃啊——”
钟叙浑身颤抖,冀望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钟叙咬牙:“快把你那东西拿走!”
只不过他这话说出来半点气势都没有,更像是在软声细语的撒娇。
冀望心脏突突狂跳,额头上血管凸起,就连扶着他腰间的手也是青筋毕露。
钟叙双手抵着冀望的肩膀,垂目朝下看去,在看向自己腹部时,他看到自己肚皮被顶得微微凸起了一丝,这认知让钟叙瞪大了眼睛,然而最可怕的还是他竟没有半点不适不说,身体上反而觉得很舒服,这种身体上的感觉是钟叙第一次感受到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此时身下冀望因为极力忍耐而产生的轻微颤抖。
“你躺下,我起来。”冀望声音沙哑至极地说。
钟叙抬头看向冀望,他能确认冀望说的是真的,明明他不在的时候这人早就把他终虚之的身体吃干抹净了,他现在回来了,这人却能够忍耐了吗?
钟叙抿了抿嘴,然后直接搂上了冀望的脖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矫情什么啊,在回来之前,他不就已经想好以后都跟冀望在一起了吗?这个让自己心疼揪心放了全部心力的男人,回应他的爱根本就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难。
“你不想要我吗?”钟叙小声说。
冀望身子更加地紧绷了,然后拉起钟叙的头,让自己看到钟叙的脸,满是忐忑的问。
“可以吗?”
钟叙似有些无奈:“我说不可以,你之前不也要了我吗?”
“那不一样,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冀望看着钟叙,神色紧绷认真地问。
钟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第一次主动吻上了冀望的唇,然后低声说:“可以,你可以——”
“唔!”未尽的话语被冀望的吻狠狠堵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角色三观不要往现实上套,这章可能还是会修改,我想写冀望的疯跟强制的,写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考虑到最近那个罗冠军的新闻,真的写得太难受了,感觉人设有些崩,如果大家能接受强制,我放另一个版本的上来。
第65章 质问
卧室内温度渐升, 纠缠的两人喘息越重。
屏风之外的人来来去去,都保持着寂静无声,他们都不知道一屏风之隔的室内, 让他们打心底升起惧意的男人正在跟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在颠鸾倒凤。
他们只期待着能够快些从这房间里出去,一点都不想听到屏风内的冀先生点到自己,因为那意味着八成以上的可能会死。
从这卧室大门进入再从侧门离开, 对这些被送到城堡里的人来说就是在地狱之前走一遭,这一年里, 谁私底下不把冀望这人当成邪神一样的存在。
竟然能控制收容物的爆发与否, 当世邪神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的外间和里室在这一刻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人的胆战心惊丝毫影响不了里间久别重逢的两人。
软软的倚靠着冀望的胸膛, 钟叙此时已经有些失神了。
在一切□□结束时,冀望才在他耳边轻声询问:“这一年多,你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
钟叙疲惫的窝在冀望怀里,感受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钟叙这才想起来, 他终虚之的这个身体头发可是很长的,没了异常物的作用后变成了纯黑的发色,如同绸缎一般惹眼。
想到这个他又想到了自己原身,忙抓住冀望的手, 说:“我刚才进来后就晕过去了, 我身体应该倒在旁边,你能先帮我安置一下吗?”
冀望先是一愣, 然后才想起来他家煦煦是有两具身体的,他意识一扫,这才注意到在室内的角落里,钟叙的身体确实倒在了地上, 呼吸平缓,就像睡着了一样。
亲吻了一下钟叙的额头,冀望说:“在这等我。”
好似离开钟叙一步都担心发生意外一样,冀望起身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人抱起,然后直接抱回了床上。
这样一来,这张大床上就躺着两个钟叙了,看着两个样貌迥异的青年,冀望心里不由的感叹神奇。
“你现在回到了终虚之的身体里,那你这钟叙的身体怎么办?”冀望疑惑的问。
钟叙撑着酥软的身体起身,在冀望的注视下来到自己钟叙的身体旁边,在冀望眼露疑惑时,钟叙闭目伸手握住了钟叙的手。
在之前他已经跟3039讨论过了,等终虚之的身体复活他的灵魂被吸引到终虚之的身体里后,他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