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兰陵笑笑梦
兰陵笑笑梦  发于:2020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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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校园时期的恋爱很纯粹美好,但你现在年纪还小,我觉得你该好好读书。不要像你母亲那样,自以为轰轰烈烈的青春和爱情,其实最后只燃烧了自己。你不要招惹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最好也不要招惹你,省得到头来我们不受影响,发挥稳定,但人家没考上大学,锅全让你背了。”
  段宜恩:“……”
  别的不说,前面的都是老生常谈,最后一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因为知道小狼崽子的身世,段筝才没扯什么“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啊”,不然等身世之谜揭露后,会发现这一条纯粹就是个笑话,人家般配得很,只能从影响方面来谈了。
  段筝的劝诫点到为止,反正他劝是劝了,小狼崽子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原剧情内原主也劝过不止一次,小狼崽子根本不耐烦,全当耳旁风了。后期还产生了抵触心理,你让我别干什么,我偏要干什么。
  “我没早恋,是她看上了我。”少年难得孩子气地解释了一句,他的审美也不是这种乖乖女。
  但你要问他喜欢是什么类型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本来他倾向于段筝嘴里刻画的母亲形象,一种纯洁美好又自立坚强的女子形象。可自从母亲形象在他心目中轰然倒塌后,他就没有任何审美可言了。
  “原来如此,是她倒追你。”段筝面不改色。
  “你不怀疑是我吹牛?”少年惊讶了。
  虽说事实如此,但是别人一听校花喜欢他这个校霸,都觉得肯定是他主动招惹,才引得人家芳心暗许,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你那么帅,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不是正常的吗?”因为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段筝的口气也没那么严肃了,他偏着头,眼睛眨巴着,用开玩笑的口吻,如往常一般吐露甜言蜜语。
  段宜恩不说话了,俊俏的脸蛋突然涨得通红。清晰可见,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去洗澡!”
  “等一下。”他趿拉着拖鞋,正准备往卫生间冲,段筝突然拦住了他,问:“你校服怎么破了?”
  是上次打架时扯破的,还是在学校里上体育课刮到器材弄破的,具体原因段宜恩早忘记了,他口气不是很在意地说:“破就破了,再买一套新的就行了呗。”
  刚入学时,附中每个人发了两套夏装,两套冬装,如果校服弄丢或者损坏了,单独订制需要一笔钱。
  在买一套新制服和继续穿,段筝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别买了,这口子并不大,我给你缝缝就好了。”说着,就扭头去了房间,拿出一个针线盒。
  少年露出嫌弃的眼神:“……”
  果然是对方的作风,一如既往的抠抠搜搜。
  “宜恩你不要这样子,山区很多贫穷的孩子,他们连新衣服都穿不起,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的衣服,缝缝补补又三年呢。”扯不知道几百年前的旧新闻,段筝脸不红心不跳,一心只想打消这小少爷的物质攀比欲。
  诶没有白线,那就将就用黑线吧。
  他从针盒里掏出一根针,那在灯光下比划的样子,让少年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没留神,把尖锐的针扎肉里了。
  “而且啊校服这种东西跟婚纱一样,很有纪念意义,承载着你读书时候的记忆。换了一件新的,就没内味了。”段筝继续道。
  “靠,我不换了行了吧。”他真是服了段筝这张嘴,总有千百种方法,美化他们家穷的事实。
  本来他很抵触这个事实,因为这带来了旁人的奚落和讥讽,但看着灯光下段筝温柔地低着头,为他缝衣服。那根带线的针头“呲”的一声,在他校服口子处穿针引线。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似乎这种虽然穷但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错。
  话虽是如此,但段筝的缝纫水平真的不太行,硬生生在他校服上留下了一个蜘蛛纹。左邻右舍的同学都注意到了。
  少女自然也留心到了,她下意识道:“怎么缝得那么难看,谁给你缝的呀?”她都希望少年脱下来,她今晚带回家,让保姆把这些线拆了,重新缝一遍,保证完美无瑕,看不出原有的破痕。
  段宜恩也觉得丑,但他骨子里有点护短,只准自己嫌弃,不准别人说,于是当即脾气很冲地回道:“关你什么事啊?”
  他还没计较对方连累他,被人误会成早恋,最后还捅到他监护人那里的事呢。
  他口气太凶,少女直接被逼哭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趴在桌子上埋头哭,换作以往,哪怕段宜恩不理她,江寒英也回来安慰他。
  但这次没有,她哭了,冷淡的高岭之花少年只是微微侧目,然后目光落在那件引起议论的校服上。
  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个男人也为他缝补过衣服,也留下了一个丑陋又刻骨铭心的蜘蛛纹。

第47章 难以驯服的遗产7
  可惜当时他没有珍惜。
  江寒英垂下眼睫, 掩饰眸中的晦暗。
  回忆的阀门一旦打开,很容易便如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他本来顺风顺水长大的大少爷, 不出意外人生将一片平坦光明,继承父亲的产业,然后与一名漂亮的千金小姐联姻,这是世间很多人都艳羡的生活。
  自从十八岁那年血缘混淆事件被披露出来后,他身上的光环顷刻间就破灭了。
  本来围绕在他身边对他阿谀奉承的人, 都用一种看似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暗地里说他是一个冒牌货, 是一个野种,是一个窃取别人富贵和命运的盗贼。
  更让他惶惑的是, 原来早在高二那年, 他一向敬重孺慕的父亲, 早就知道了他非亲生子的真相,于是让信任的助理逐渐剥离他手中的权利,甚至默许旁人对他的非议。这都是他在男人死后才逐渐知道的事情。
  因为他的未婚妻安然毫不犹豫地站在段宜恩那边, 导致当时的他在博弈中落败, 更成了一个上流社会有名的笑话。
  “假的真不了,连女人都看不住。”
  那个疼爱他十八年的父亲,本来还纵容两个儿子厮杀,待战局尘埃落定后,便重新变回那个翻云覆雨、心狠手辣的危险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道:“寒英, 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被赶了出去,午夜梦回常常被这个寡情冷漠的眼神折腾得撕心裂肺。
  从出身名门的贵公子,一下子变成穷光蛋, 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段筝那个男人接纳了他。在众人奚落谩骂声中,把他接回了家,一个破破烂烂却暂且可以遮风挡雨的居民楼。
  当时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愚蠢,明明跟他毫无血缘关系,却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便许下了一生。
  男人对他无私奉献,不想他从此一蹶不振,于是每日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操持生活,就为了让他不感到孤独,甚至鼓励他去投简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当时他只讽刺的笑,说我曾经可是大集团的少爷,你让我去做一份月工资三四千的工作,这是打发要饭子呢?但他还是去了,从一个小基层做起,他哪怕不再是有钱人,但到底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他很快就在公司里混得风生水起,连连升职。
  他还记得自己说,自己没房没车,被公司的人看不起。
  男人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辛苦攒下多年的存折,说房子有点困难,但车子还是没问题的,你拿这笔钱去买车吧。车是一个男人的门面。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笔钱。
  因为当时的他觉得,这个男人对他那么好,一定是在他身上做投资,希望他赶紧出人头地,好让男人能够早点过上优渥的生活。亦或者是段宜恩不要对方了,对方觉得后半辈子无依无靠,只能巴着他生活,才对他那么好。
  他利用男人给他的钱做了一笔启动资金,很快便抓住时代潮流,在互联网行业白手起家,甚至有了短期跟段宜恩一争高下的资本。男人对此很欣慰,夸他很能干。
  他只笑了笑,他把当初存折里的钱还给了对方,觉得已经不再亏欠。但男人显然不这样觉得,依然如一名用心良苦的长辈,似乎希望跟江寒英一起长期生活,如一对普通人家的父子。
  江寒英跟对方并没有十八年抚养之情,当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给缠上了,他感到恶心。
  他为什么努力奋斗,因为他忘不了那个养父冷硬的眼神,他还是想杀回豪门,怎么可能被段筝用这些温馨的小手段牵绊住,一辈子留在这破房子慢慢被腐蚀掉野心。
  于是他甩给对方一笔钱,说别再缠着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当时男人震惊且受伤的眼神,事后想想,江寒英竟然记在心上记了一辈子。
  围绕着权势,围绕着顾安然,他和段宜恩厮杀得激烈,段筝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有一天秘书告诉他,那个男人病了,因为早年过得太辛苦,现在病得很严重,需要很大一笔治疗费,希望江寒英能去看他一眼。
  当时的他想起那个苍白瘦弱的男人,心慌了一瞬,有想拔腿去探望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强行抑制住了。
  出于一种有些可笑的自尊心,他问秘书:“段宜恩去看他了吗?”
  秘书摇头,于是江寒英最后也没去,只给医院打了一笔数额不菲的治疗费,还给男人预订了一家最好的养老院。出院后,男人可以直接在养老院找伴儿,省得一天天想联系他,纯属生活闲的。
  男人病好后,似乎很渴望见他,有一次居然从养老院里跑了出来,堵在他公司楼下,他的必经之路。江寒英当时在洽谈一桩很重要的合同,见到男人,他一惊随即皱眉,无视男人的反抗,强硬地让秘书把人送回去。
  然后从此一辈子再也没见过面。
  时过境迁,等高墙牢笼内盛开且搔首弄姿的花,也慢慢凋零,秘书清点对方的遗产,还有对方留下的只言片语,这些年在博弈中饱经欺骗与背叛的江寒英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想起对方每天起早贪黑为他做饭,为他在灯光下缝衣服,对方真的很勤俭持家,但他一说自己需要什么,对方毫不犹豫就为他掏出所有的积蓄,让他去买车去做投资……
  男人对他是真心的,可惜当年的他和世人一般皆浅薄无知,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再次回忆往昔,看到段宜恩身上那熟悉的蜘蛛纹,便有一种深深的伤感席卷了江寒英的心。
  安然在哭,哭得楚楚可怜,却再也引起不了他心中的波澜。
  因为这是注定不属于他的女孩,这辈子他已经没有力气去争夺那些命中注定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只想待在某个人身边,努力偿还上辈子的遗憾和亏欠。
  此时是室外课。
  体育老师吹了声口哨,说:“小崽子们活动起来,生命在于运动。不管你们是打球还是跑步,都不要偷懒,某些同学你们口袋里的单词本都收一收,真要学习也不缺这一堂课。”
  “好——”人群里响起一片拖拖拉拉又懒洋洋的声音。
  篮球场就在操场的北边,班上几个好动的男孩拎着几瓶矿泉水,直奔此处,很快就传来有节奏的拍击声。
  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处在柳枝抽条的年龄,与沉默寡言、形单影只的江寒英不同,他们浑身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江寒英在寻找段宜恩,好在这个人从上辈子到现在,一直都是人群里的焦点,并不难找。
  对方正在拍球,动作标准优美,手指轻轻一拨,指尖就旋转起一颗球。他瞧着想离开,只是身后跟着一个楚楚可怜的漂亮少女,一直在说话,让他脸上的神色很不耐烦,似乎想逼退对方,他吓唬似的甩出了一颗球。
  这一次准头没好,球没落在篮筐里,而是碰到了球框,飞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弧线,砸在了江寒英身边。
  江寒英拿出那颗脏兮兮的球,看了段宜恩几秒,然后走了过去。
  “谢谢。”段宜恩以为他要递过来,谁料对方手一动,让预备滚回主人手心的橘红小球再次偏离了方向,落入优等生那白净的手心。
  这下子,谁都知道来者不善了。
  “你想干嘛?”段宜恩问,他浓密的眉毛紧锁,眼神有一丝冷漠,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打一场吧。”少年如此道,那身形颀长、神色冷淡,态度竟比他还拽。
  两个少年个子都很高,性格虽截然不同,但面无表情对峙时,有一种无形的硝烟味。
  不像是要打球,倒像是要打架,陈三儿咽了一口水,心说完了完了,他就让段哥不要那么冷酷无情,好歹去安慰一下校花嘛,让人家一直哭也不是个事,你看看,这下子追求者直接找上门来了。
  “凭什么?”段宜恩扬起下颚,居高临下睨视着他。眼珠子如琥珀一般圆融漂亮,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悦。
  这是段筝很喜欢的眼珠子颜色,江寒英知道。
  “你怕输?”江寒英很聪明,抬手就是一个激将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年轻气盛的男孩一般招架不住。
  这招果然很管用,少年一脸阴沉,说:“这可是你说的。”
  段宜恩嗤了一声,顺道睨了顾安然一眼,跟旁人下了一样的判断,觉得江寒英是为对方出头来了。
  嘁,真是个麻烦精。
  他的眼神能把人刺伤,顾安然来不及害怕,一颗心就砰砰直跳,连哭都忘记了。她像发烧一般,茫茫然然地想:寒英是在为她出头吗,那为什么宜恩要答应下来,难道他其实心里对她也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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