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内,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充分证明了,这对真假少爷脑子都很聪明,本质上跟智商基因没什么关系。不学好纯属态度问题。
面对段筝淡淡的指责,段宜恩耷拉着脑袋,想装死人,他努力转移话题道:“都怪我之前太忙了,这次月考来得突然,我没怎么复习才考成这样的。”这些日子,他答应了陈三儿周末去广场摆摊的提议,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给段筝减负,确实没把这次考试放在心上。
忙什么,忙着谈恋爱吗哼。都是大老爷们了,谈恋爱还找什么借口。
段筝不太高兴。
一方面觉得这小狼崽子口气支支吾吾的不太坦荡,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纯属白费口舌了,他好心劝那么多回,人家小两口还不是黏黏糊糊的,女方成绩下降得离谱,男方成绩也下降得离谱,这妥妥的恋爱石锤,跟原剧情完全没什么出入。
段宜恩敏感地察觉到,在他成绩出来后,段筝比他想象中还要失落,似乎大受打击,目光还多次落在第一名上,似乎暗地里把他和江寒英进行了好几番的比较。他也知道江寒英这个人,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家世背景都很优秀,是很多家长心目中的理想型。
哪怕他想倔强嘴硬的说:“切,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但发觉段筝很在意后,他心里登时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段筝的目光重新回来,不要去看那些虚伪的阿猫阿狗。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日子真是不好意思,作息调回来了。
从今往后还是十点更新。
第50章 难以驯服的遗产10
红白榜排名出了, 第一名的宝座果然不负众望,属于老师眼中的骄傲江寒英,倒数第一名的人选也没变动, 依然是校霸。倒是校花的名次下滑得厉害,总分从年级第二名,直降到年级五十多名, 令人大开眼界。
陈三儿倒是对这次成绩美滋滋, 虽然他的名次依然在白榜上(倒数一百名专属榜单)挂着, 但这不是有进步了吗?有校霸作垫底, 白榜的人突然都认为自己那成绩还过得去。
一路学渣过来,段宜恩本人是没有多少羞耻心的,他对自己的成绩完全无所谓, 考大学这种班主任常常耳提面令的事, 他也没什么感觉,从没追求过。但奇异的是, 那一天晚上, 灯光下看到段筝微微蹙眉的样子,他居然有一瞬间产生了愧疚,心也被紧紧攥住,好像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太理所当然了, 有点伤害人。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反思。
深陷其中, 少年自己也搞不懂。
“段哥,周末的小广场你还去么?”陈三儿问他。
小弟的询问让段宜恩暂且回神,他道:“去,怎么不去。”
他们的家伙都准备好了,地点选在学校附近的夜市广场,每到周末, 那里喷泉四溅、灯红酒绿,不管是年轻小情侣还是带小孩的一家人,都爱往那里扎堆,人流量挺高,经营一点小生意不在话下。
当然竞争也很激烈就是了。
他们一群不良少年,架烧烤摊的架烧烤摊,摆电风扇的摆电风扇,热火朝天的铺张开。蹲坐在地上,卖T恤沙滩裤和拖鞋的也有。陈三儿拿出一个吉他,妄图用情歌引客,据说他的梦想是考上A城本地的音乐学院。
可惜他们隔壁也是一个拿吉他唱民谣的流浪歌手,人留着一潇洒的披肩发,看到他们这群年轻人后,歌手不羁的眉眼微微一撇,流露出些许讥讽。
专业的歌手就是不一样,生意都被抢走了。
“你不是说,你们生意好得很吗?”段宜恩脸黑了,他本意是想给段筝减负,结果搁这小板凳上坐了老半天,半毛钱没挣到,广场舞倒是欣赏了不少。
他扭头看别处的风景,生怕自己再看下去,身体都自动会扭了。
“段哥别急啊,这小广场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呢。”寸头是二号小弟,他把电风扇搬到少年面前,自己打着赤膊拿一破扇子使风,努力安抚自家看上去分分钟想起身走人的老大。
“这都要九点半了,还没开始?”段宜恩眉眼微皱,他不信邪地拿出手机,时间明晃晃的走过了九点一刻。他今天出门有跟段筝提自己可能要晚归的事,但是没说要出去干嘛,他有点担心段筝没睡等他,据说上了年纪的男人总爱瞎操心。他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作多情,段筝早就合衣睡了。对方睡眠挺浅,他如果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反而会把对方吵醒。
小弟想让他降火,拿电风扇对准对方呼啦啦的吹,把少年额前飘逸的刘海都给吹飘了,露出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和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本来正在附近摊子流连的一个男人定睛住了,然后不易察觉地放下手中看好的鞋子,走到一旁的小喷泉。他一边留意少年的动静,一边打了个电话:“喂叔,我好像看到……”
接下来的事情对段宜恩来说,可以称得上一团糟——他妈当年死心塌地爱上的那个人渣、他名义上的父亲出现了。一看到他面前摆的小物件,男人脸上充满了愤怒:“你年纪轻轻,段筝就让你出来摆摊赚钱,他算什么监护人?不是自己亲生的,果然不心疼啊!”
段宜恩可是他原白林的儿子,现在却出现在这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卖这种廉价小物品,这摆明了在作践他的亲生骨肉。男人表示他要被气死了,一堆辱骂段筝的话语瞬间就脱口而出。
一旁拿着小套圈的陈三儿都吓傻了。
好不容易,他的摊前出现几个小孩,正簇拥着他,想玩丢圈儿套娃娃的游戏,这个穿着西装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出现,几个小孩就吓哭了,然后直接被家里大人拉走了。
那个男人还直接掀了段哥面前的摊子,打坏了兄弟几个借来的电风扇,还辱骂段哥的家长,这人居然敢惹脾气暴躁的段哥,作死作到太岁爷面前,未免太有勇气了吧!
事实也是如此。
顾客上门,哪怕是几个闹着要玩套圈的小屁孩,段宜恩也耐下心挤出一个笑,然后闹事者就出现了,砸了他的心血,花半小时摆的摊子。
此人还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从初中就带领一大班亲戚,在放学门口围堵他,隐瞒房子的真相,对他疯狂洗脑,说段筝昧下了房产,说有爸的孩子才是块宝,努力离间他和段筝的感情。
正如段筝所说的,当年明明有家室,却能让他年纪轻轻的母亲未婚先孕,且将其抛弃的男人算什么好人。如果真的疼他,那平时为什么不递点生活费过来,嘴上说着父爱,实际只说不做的男人堪比孬种。
现在还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把他的东西全砸了,谁给对方的胆子?
而且男人凭什么骂段筝,对方的出现,又间接提醒了段宜恩一个事实——因为对方此前的不断挑唆,他才会敌视段筝,觉得自己是一株地里的小白菜,叶儿黄、刚出生没了娘……现在想想他哪里是什么小白菜,房子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段筝为了他妈,连房子都没要,白白养了他那么多年,这分明是把他当大佛了!
之前听信这种人渣的挑拨,一直敌视段筝的他简直像个笑话。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段宜恩眼睛直接就红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迎客的笑容一从脸上消失,他身子慢慢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小弟们抽了口凉气:来了来了,是他们平时不敢惹的老大,那个拳打脚踢各校区头领、令那些片区混混都闻风丧胆的校霸。
少年的脸色又冷又沉,俊俏的面容透出一股即将要择人而噬的煞气。
让本来还想生事的原白林一阵紧张,心说明明眼前人是他儿子,他却下意识产生了一股畏惧,可能是几个月没见,他儿子又长高了一截,个子高给人的威慑力就强。至于对方高高扬起的拳头,该死的段筝,一定平时教了他儿子有的没的,不然他儿子怎么敢打老子!?
“你要干嘛,我是你爹啊!嗷嗷嗷嗷——”男人被揍得满地打滚,他刚捂住肚子,大腿就被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
“你是我什么狗屁爹,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妈墓地在哪儿么,这些年你去看过她么,你为她买过一束花没有?啥也没有,就别拿那种傻逼话哄我,就算血缘上有关系,法律上我跟你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奉劝你一句,从今往后见到我,你再敢拿我妈生事,再敢骂段筝,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逆子!如果没有我,你会出生吗?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夜市广场有人打架,围观群众都来凑热闹了,做生意的小摊主也无心营业,纷纷往这里探头探脑,民谣歌手也不唱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得严严实实,男人气急败坏的丑态被一览无余。
打过瘾了,段宜恩就收手了。
他才不承认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关系,胆敢把他哄得团团转,没往死里打这个人渣,已经算是他的克制了。
他极为厌恶自己身上居然有对方一半的血,恨不得全部抽干净,当然了,如果不是他妈给了他这层血,他也遇不到段筝,所以他再厌恶,也只能选择留着。
本来还想挣钱,可今天晚上彻底是没心情了,他需要香烟和酒精麻醉自己。
少年一行人走后,原白林气得浑身颤抖,他狼狈收拾起西装,狠狠地用手捶了一下地。段宜恩是他儿子,就算被对方打了,他万分恼怒咬牙切齿,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段筝就不一样了,对方胆敢把他儿子教成这样,他会狠狠把这笔账算在对方头上!
段宜恩年龄大了,迟早有羽翼丰满离开家的一天,等这小子离开后,只要段筝还在A城脚下一天,他就会派人去收拾他!
段筝刚洗完澡,头发还微微湿润,偶有几缕沾在额头,他还没来得及吹头发,门铃就被按响了。
“臭小子居然又不带钥匙。”
他去开门。
门口却站着一脸尴尬的陈三儿,高大的少年似乎无法走路,正趴在他肩上,头朝下,脸被头发挡住了,看不清面部表情。陈三儿看上去有些吃力,勉强挤出一个笑:“叔儿,晚上好啊,段哥他、他喝醉了。”
段筝面无表情:“你们这群未成年人居然又喝酒了?”
他讨厌醉汉,有一瞬间,他想把门直接合上。
陈三儿打了个踉跄,赶紧心虚地赔笑:“叔我没喝,今天好像是段哥那个挺坏的爹找上门来了,段哥心情不好,才多喝了几罐啤酒。”
为什么心情不好,段筝心里登时亮如明镜。遇上个人渣,心情能好才怪。
他认命地接过人,小狼崽子挺沉。段筝本来想把他搬到床上,但对方趴在他身上,那分量实在不轻,没走到卧房段筝就已经气喘吁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人往沙发上一丢。
他力道不太轻,对方似乎磕到了哪,像一头小狼蜷缩起身体,喉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段筝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
他轻咳了两声,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给醉得神志不清的少年擦脸。毛巾在水盆里浸透过,触感是温热的,才擦几下,少年脸上就泛起了酒意的酡红,他嘟囔了几句,配合地转过身。
在毛巾的擦拭下,少年那立体的五官、又长又密的睫毛充分显露出来,眉眼之间也没了平时那股阴郁戾气,反而显出几分孩子气。
感受到脸上熟悉的力道,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段筝,眸里闪过动人的光彩。
他人还没彻底清醒,却下意识伸出两只手臂,轻轻一搂身边人的腰,如他所料的纤细,手感很好。
他情不自禁用脸蛋蹭了蹭对方的腰,对方衣衫上的味道是熟悉而清爽的,对这味道,他有些眷恋。
然后“啪”的一声就被打了。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直接把本来还沉浸在酒意里的人给打醒了。捂着火辣辣发疼的脸,少年睁开了眼,似乎没搞懂什么情况,怎么他就挨打了呢?
段筝也怔怔地收回手。
看着小狼崽子那茫然受惊的脸,右边脸慢慢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拥抱也就算了,但刚刚他突然有一种这小子预备蹬鼻子上脸的警觉感,手下意识就挥出去了。
咳咳,希望不是误伤。
第51章 难以驯服的遗产11
“你打我做什么?”少年脸上满是哀怨, 衬着那红通通的手指印,让段筝有一刹那的愧疚,但他是打死不会承认的:“刚刚你脸上有蚊子, 我想帮你驱赶,没曾想打到你了,都怪这该死的蚊子, 十月份了还这么嚣张。”
他轻轻揉了揉少年的脸。
这理由太烂了, 你打蚊子花那么大力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色狼呢。
段宜恩盯着他, 似乎想把人盯出一个洞, 但因为打他的是段筝,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段筝问他:“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身酒气回来?”
段宜恩本来不太想说, 但想起今天晚上那狗屁倒灶的事, 还有他干坐在广场半天的营收,一种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 驱使他开口了。
“一个晚上才挣十块钱……我是不是挺没用……”其实收入十块钱, 但抵扣去那被砸坏的电风扇和小物件,一晚上所得纯属负数。
少年嘴上这么说,但段筝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如果敢说是, 对方绝对分分钟和你翻脸, 所以说青春期的小孩不好带。
原剧情小狼崽子也有摆摊这一回事,因为原主性子节俭,无法给他更多零花钱,他只好憋着气,跟一群兄弟去夜市广场给自己挣零花钱。搞贴膜的贴膜,摆套娃的套娃, 一开始也是这么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