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主动给时言叶打电话,哪回不是激动雀跃地接起来,还恋恋不舍地跟她说‘妈妈再见’。
现在是谁给他的胆子!
回到客厅,云岚跟云召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把云召逗得哈哈直笑。
徐洋见这场面,感觉坐立不安,随便找个借口脚底抹油。
见时希回来,云召问:“阿叶呢?”
“他跟同学在一块补习,晚饭不回来吃了,我让香香给他留个宵夜就行。”时希强撑着笑脸。
云召脸色沉了沉,沉默片刻:“他快要高考了,最近学习是比较辛苦,你要多关心他。”
“是。”时希点点头。
“爸爸,哥哥最近学习是很用功呢,都不出去泡酒吧逃课打架了。”云岚点点头。
“他还泡酒吧?”云召瞪大眼:“还逃 课打架?”
这些时希从没跟云召说过,都是瞒着他私下替时言叶解决了。
云岚意识到说错话,立刻换上懊悔犯错的表情:“爸爸,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哥哥不会经常泡酒吧了,也就偶尔去一次吧……”
典型的越描越黑,时希已经呼吸都畅不过来。
云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时希两眼一黑,放弃替时言叶解释:“这都怪我,可能阿叶见我将心思都放在福宝身上,不高兴呢才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孩子都会有叛逆期的嘛,也不是谁都像福宝这样乖巧善良。”
“哼。”云召冷哼一声:“丢尽我们云家的脸。”
‘阿嚏!’时言叶打了个重重的喷嚏,一只大手立刻放在他额头处,司牧白眸光沉沉。
“我没事。”揉了揉鼻子,见斑鹿安然睡着,才放心地从它身边起身。
“我们明天都要上课,小鹿自己在这里能行吗?”张朝阳担忧。
“要不……我找个钟点工过来照顾它?”徐霖提议。
“钟点工能照顾人,可以照顾好小鹿吗?”宋磊问。
“那也没别的办法了呀,难道找个兽医来嘛?”
“行吧,有人看着总放心点。”张朝阳点头。
“叶哥,你说呢?”
时言叶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找个靠谱点的。”
“放心,我们家一直用的这个人。”徐霖掏出手机打电话。
一群人这才散去,时言叶准备打车回家。
“我送你回去吧。”司牧白说。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怎么说时言叶都比这群小崽子大了快一轮,三更半夜还跟着自己瞎晃悠,司展要是知道了,肯定以为他带坏崽子。
毕竟时言叶的恶名在外,不差无中生有多一条。
“你今天不舒服,要是路上又吐了,怎么办?”司牧白眉眼沉静如水。
时言叶:……
他吐完以后,还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东西,现在还有些脚步虚软,头晕无力。
“好吧,谢谢儿砸。”时言叶笑嘻嘻地拍拍司牧白的肩膀。
“谁是你儿子?”司牧白两眼一黑。
“嘿嘿。”时言叶占了便宜,钻进车里。
司牧白在心底阴狠地想着,下次绝对让你喊老公。
走进驾驶座,司牧白启动车子。时言叶忙活了一天,身体又不舒服,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司牧白踩下刹车,将车速控制在平稳的速度,免得急刹车吵醒他。
=== 16銆佹垜鎯虫垚涓轰粬鐨勮吙閮ㄦ寕浠?===
云岚正在微博上开直播,笑容天真可爱,甜甜地冲镜头笑。
“谢谢哥哥姐姐们送的礼物,云小岚一定会加油的。”
“我哥哥吗?昨天爸爸带我和哥哥一块出去吃饭,结果哥哥半路就走了一天都没回家,好担心他啊~~”
[你哥哥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肯定自己出去玩了,还害我们云小岚担心!]
[就是,这样的哥还不如没有,你哥已经死了,云小岚别伤心!]
[小岚的哥哥是亲生的吗?不会是领养的吧?不然像天使一样的小岚宝宝怎么会有那样恶毒的哥哥呢?]
“你们别这样说我哥哥,虽然他是现在妈妈带过来的孩子,我还是很爱他的!”云岚皱着眉,着急地解释。
[哦哦哦,小三的儿子,怪不得呢!]
[呵呵]
[这种人最不知好歹了,还想鸠占鹊巢???]
[凑是,恶心!]
[云小岚可要小心点哦,他很有可能在背后给你使坏]
[人家不是背后使坏,是光明正大地恶毒了,楼上那个可以去看看云小岚之前的微博,老娘气得能手撕他那个哥哥!]
听到窗外有汽车熄火的声音,云岚起身从窗户看出去,见一辆普通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久久不见人下车,云岚便安静执拗地站在门口,非得等车上的人露出庐山真面目。
终于,车门打开,一道人影从车上下来。
时言叶弯腰对车里的人道:“我走咯,你开车小心点。”
司牧白仍不放心:“如果身体还不舒服……”
“我没事儿了。”打断他的话,时言叶不忘原地旋转一圈,就差再来个跳跃,证明自己身体倍儿棒。
“嗯,我走了。”
“去吧。”摆摆手,目送司牧白的车子离开。
等时言叶转过身的时候,云岚迅速拉上窗帘,回到摄像头前,苦恼地皱眉:“哥哥终于回来了,是辆陌生的车子送他回来的。我担心他是不是交了坏朋友,才会总是夜不归宿。”
[肯定是咯,你哥整天泡吧,会有什么优质交友圈吗?]
[云小岚你就别替他操心了,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自甘堕落谁都救不了他!]
[就是,白眼狼,小心被他反咬一口哦。]
未 知未觉的白狼叶回到房间,洗了澡后疲倦地躺在床上,眼皮子直打架。刷到云岚又发了好几篇内涵小作文,没来得及反驳啥,便合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七点半。
匆忙换了校服下楼,时希跟云岚正坐在一块吃早餐。
“阿叶。”时希唤住正欲跑出去的人。
“嗯?”
“今天是福宝去医院输血的日子,放学张叔会来接你们,你别忘了。”时希冷淡提醒。
“哦。”时言叶顿了顿,打开大门‘啪’地走出去。
时希的动作顿了顿,时言叶不像以前那样对给云岚输血抱有那么大的排斥心,还真让她意外呢。
想起小时候,时言叶因为不想给云岚输血而离家出走。最后被云家老太太叫了俩保镖绑着上了车,还一次多输了一袋。
就怕时言叶再耍花头,云岚需要输血的时候人躲藏起来,不被人找到。
那次输完两大袋血,时言叶脸色苍白发青,刚拔掉抽血管,就晕了过去,足足病了半个月。
那时时言叶才十三四岁,半大的孩子一次抽掉这么多血。医生也表示强烈的不满,碍于云家老太太的威严,只能眼睁睁看着暗红色的血如生命般从孩子身体里被抽出去。
“妈妈。”云岚小声开口:“有件事我很担心哥哥。”
“你说。”脸上挂起慈爱的神色。
“昨天是一个奇怪的人送哥哥回来的,我还看到……”云岚低下头,似乎对于自己要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嗯?福宝别怕,我知道你很关心哥哥。”
“我还看到,哥哥亲了一口送他回来的人。”云岚小心抬眸,看着时希的脸色。
时希的脸色顿时白了白:“你说送他回来的,是个奇怪的人?”
“嗯。”
“有多奇怪?”
“好像……是个男人。”
时希两眼一黑,扶着额头面色苍白。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我想哥哥肯定就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云岚见时希的反应,吓得带出哭腔,不知所措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朝她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件事的。”
“不——”时希抬起手:“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时言叶身体的秘密,除了他自己, 只有时希清楚。这些年她也想尽办法保守这个秘密,在云家没有透露一丝风声。
一旦云家老太太老爷知道时言叶身体的特殊,肯定不会允许他继续给云岚输血,那么时希也会被连带扫地出门。
现在时言叶跟一个男人好了,还是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是嫌自己在云家的地位还不够危险吗!
望着时希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眸,云岚低下头,勾起唇得意地笑。
赶到学校,好不容易在铃声打响前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
“叶哥,你怎么一大早怎么狼狈?”张朝阳嘲笑。
时言叶瞥了他一眼,走到座位上坐下:“有吃的喝的吗?饿死了。”
“就剩最后一口小面包,孝敬您。”张朝阳掏出桌子里剩下的小半个面包。
时言叶翻白眼:“张朝阳你最近是飘了啊,敢这么对你爸爸?”
“不敢不敢。”张朝阳迅速将小半个面包塞回去,又掏出一个完整的面包:“本来打算下午打牙祭,献给您,陛下!。”
“这还差不多。”拿过他手里的面包,拆开包装纸狼吞虎咽地咬了口。
徐洋坐在时言叶后排,冷哼一声:“什么陛下,就是平民窟里逃难出来的。”
时言叶又用力咬了两大口,故意气一气徐洋。
见时言叶不搭理自己,徐洋又要犯病,被走进教室的老师打断。
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有司牧白。
“这位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司牧白。”班主任季李介绍。
司牧白穿着北市私中的蓝白校服,原本宽松的设计在他身上却穿得笔挺有形。宽肩窄腰,脸庞小而精致,面容冷峻。
“我没看错吧,他是不是养猪场里的男神?”
“天哪,他穿我们学校校服也好A啊!”
“看他的喉结,天哪我想成为他的腿部挂件~”
“矜持懂不懂?”
“不懂不懂,我就懂他好帅啊~荷尔蒙爆棚!”
“司牧白,你坐哪里?”教室里没有多余的座位,季李环视一圈,这尊大佛放哪儿都不合适。
他这个班里,没一个孩子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来了一尊大佛——“时言叶,你同桌今天请假,就让司牧白暂时坐一下。下课后你帮他去搬张桌子回来,可以吗?”
时言叶懵逼,司牧白 转学第一天,没有座位,妥妥的黑历史。
张朝阳不负所望,‘噗嗤’一声暗笑。
“可以。”
司牧白单手插在口袋里,朝时言叶缓缓走过来。短短几步路,被司牧白走得跟T台秀似的,迷倒教室里一片女生。
“妈呀,怎么能这么帅,就是小说里的极品绝A啊!”
“行走的荷尔蒙发电机~”
拉开时言叶身旁的椅子,司牧白慢慢坐下,单手放在桌上,微微侧身,犹如将坐在窗边的时言叶半包围入自己的领域。
“好A!”
“这么一看时言叶就跟小狮子看中的兔子一样呢,科科科科科科”
“我没带书。”司牧白凑近时言叶,低声道。
淡淡的草木香靠近,时言叶心底隐约躁动不安,将书往司牧白那边一堆:“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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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
“我……我跟你一块看吧。”
季李上课讲的啥,其他学生都没在意,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司牧白瓜分。
[惊,高三一班转来名品绝A,想品的姐妹速来围观!]
不多时,这条消息转遍了北市私中的各班级群。
到季李刚下课,门口已经鬼鬼祟祟地冒着一群脑袋。
“你们……干嘛?”季李吓了跳,往后退两步。
“我们上厕所~”一个两个被抓包,干脆从角落里冒出来,假装若无其事光明正大地从门前走过。
“看到了吗?绝A是哪个?”
“没看清啊,人太多了,长得帅的也挺多~”
“我觉得就是夸张,陆湛徐洋江北南就已经够帅的,难道还能比他们仨还帅?”
“那也太不公平了吧,帅哥全在他们班!”
“散了散了,肯定是谣言,浪费我感情!”
一群女生结伴往厕所里走,总结经验教训后气愤散场。
果然散播谣言是最不需要成本的!
熬到午休,时言叶越发焦躁:“要不我去帮你搬张桌子,你到后面去坐?”
不光司牧白的气场太强大,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全盯着他们这边。害他跟一条咸鱼般接受灼灼烧烤,就差翻个面躺平再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