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时言叶的刹那,司牧白眼底流入一滩温水,勾唇浅笑了下,朝时言叶走近:“怎么来了?”
“我妈让我给你送礼物。”时言叶扬了扬手里的木盒。
司牧白的眸光没有落在木盒上,反而紧盯着时言叶的脸庞:“你还好吧?”
“我?”时言叶摸摸自己的脸:“我挺好的。”
“昨晚——”司牧白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昨晚?”时言叶不解,司牧白这扭捏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挑眉坏笑:“昨晚怎么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司牧白脸上带着几分困惑,眸中染上恼意,白皙的耳后根变得通红。
时言叶越发迷惑,他开车了?他没开车吧?!
那司牧白害羞个什么劲啊!
“你怎么了?发烧了?”时言叶反问。
“没有!”语气里带着恶狠狠的意味。
“哦,没有就好。”将木盒放入司牧白手里:“侬,看看这里面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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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白低头仔细打量手里的木盒,木盒阀上挂着一只小巧的金锁:“钥匙。”
时言叶耸耸肩:“没有。”
司牧白挑了挑眉,低头研究手里的小金锁。伸手摸了摸锁捎:“进来吧,我有办法打开。”
司家别墅装修低调奢华,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红木楼梯蜿蜒向上,巨大的落地窗让眼界开阔非常。
将木盒放在客厅桌上,司牧白只摸索了两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喔~”震惊地张了张嘴:“你是怎么打开的?”
司牧白解释:“这是一种机械锁,仿华容道的原理,不需要钥匙,只要锁芯恰好卡住一个位置,就可以打开。”
没想到司牧白懂得挺多,时言叶觉得,这是个隐藏狼人啊。
“快看看里面是什么?”时言叶催促。
望着他着急的小模样,时言叶失笑摇头,打开木盒,没有他预想中的金条,而是一尊玉石佛像。
“这是……送子观音?”待他看清佛像的模样,观音慈眉善目,坐在莲花座上,怀里抱着名软糯可爱的小娃娃。
雕刻的师傅手艺相当精巧,连小娃娃脸上娇憨的神态都一清二楚,栩栩如生。
“嗯……”司牧白朝时言叶复杂地撇了眼,可惜时言叶光顾着瞅送子观音,盘算这东西拿到市面上能卖多少钱。
司牧白才多大,送尊送子观音,这得多缺心眼才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送子观音要真灵验了,司牧白不就成了个小爸爸,想到司牧白冷着一张脸,焦头烂额地哄着怀里奶娃娃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赶紧咋吧两下嘴,洗白自己:“这是我父母送的,仅代表他们的观点啊。”
“嗯。”司牧白应了声,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礼物也送到了,我的任务完成,先回去了。”时言叶拍拍手,准备跑路。
“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时言叶一颗心还牵挂着刚才看到的梅花鹿,眼里亮晶晶:“你忙你的,我走了。”
“我没什么可忙的。”司牧白掏出车钥匙:“我看外面没有车等你,你要走出别墅区恐怕要些时间。”
“我觉得你们这风景挺好的, 还能参观一圈呢,真的你就别送了。”时言叶硬是推托,越拗不过司牧白。
一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紧盯着他,瘦削白皙的脸庞上还有未褪去的奶膘,可爱又执拗,让他觉得再拒绝这狗崽子下一秒就能哭给他看。
颜狗叶在心里挣扎:你别这么看着我了!我快遭不住了!
“行……行吧。”
上了司牧白的车,普通的黑色轿车,好像是在旬阳镇时他开的车。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言叶问。
司牧白:“继续读书。”
“喔~你读高中?”他只当司牧白跟他差不多大,却不知道他到底多大。
“嗯,去年高考考了一回,后来没去读大学,今年得再考一回。”司牧白解释。
“喔~原来是回锅肉。”
司牧白:“什么?”
时言叶赶紧改口:“没什么,哈哈哈。再考一回,肯定能比上次考得好,哈哈哈。”
其实以司家的背景,还考什么呀,直接送出国不就可以了。
高考只是普通孩子改变的命运的方式,这个推导公式并不适用于上流豪门的孩子。
“嗯。”
“诶停车停车!”经过刚才见到梅花鹿那片树林的时候,时言叶赶紧喊他停车。
司牧白不明所以地踩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我刚在这里看到鹿!”时言叶激动地说着,打开车门,蹿进树林里。
司牧白跟在他身后:“你喜欢鹿?”
“是啊,我喜欢所有动物。”时言叶四处搜寻着小鹿的踪影,随口答道。
司牧白嘴脸微勾:“嗯。”
不远处发出‘晰索’的声音,时言叶闻声望去,一道矫健灵动的声音蹿了出来。
看到人反而不慌张,只远远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们。
“真的……真的有鹿诶!”时言叶抑制不住激动地说道。
“嗯。”司牧白的心情跟着被时言叶点亮,眸光中淬入星星光点。
司牧白眼里的少年,因为一只小鹿而欢欣雀跃,整张脸鲜亮地让人移不开眼。
小鹿向时言叶的方向走了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心上。紧张地朝小鹿伸出手,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小鹿就是这样跟同伴交流的。
大眼睛卡姿兰里带着几分疑 惑,小鹿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的同类。犹豫着要不要给反应,时言叶知道小鹿对他放松了几分戒备。
心里更加高兴,蹲下身与小鹿平视,嘴里不断地‘呜咽呜咽’。
小鹿低下头,用头顶了顶前方,又抬起两只脚摩擦了下,冲时言叶扭了下头,率先往身后跑。
时言叶下意识要跟上去,被司牧白拉住:“你要做什么?”
“它好像让我跟着过去,让我帮助它。”扯开司牧白的钳制,跟着小鹿跑入林子深处。
“时言叶!”
眼前已然没有小鹿的声音,但时言叶循着草丛里发出的细微声响,找到了一个浅口山洞。
弯腰钻进洞里,洞穴上长满了潮湿的青苔和不知名的嫩草。
里面传来小兽的‘呜咽’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只见不远处有一只小鹿,瞪着大眼朝他半是戒备半是祈求地看着。
地上躺着一只鹿,虚弱地将头枕在地上,四肢无力地瘫着。
快步走上前,小鹿还是没法完全信任他,挡在他前面,不准时言叶靠近地上的鹿。
停下脚步:“你既然想找我帮忙,就该相信我。”
鹿天生是敏感聪灵的动物,如果不是想寻求帮忙,它应当不会在白天轻易现身。
“别怕。”朝小鹿点点头。
小鹿犹豫许久,歪着脑袋盯着时言叶,而时言叶则耐心地等着小鹿对自己结束考察期。
终于,小鹿迈开蹄子,往后退了两步。
时言叶激动地说:“我通过了?”
小鹿半眯起水灵的大眼,一脸‘你怕不是个傻子’‘我要后悔了怎么破’?
凑到地上的鹿跟前,只见鹿的前蹄有腐烂的迹象。之前伤口没有得到处理,发炎感染后,身体素质也跟着下降。
除了需要替这只鹿清理前蹄的伤口,还要用一些消炎药,后期悉心照顾。
时言叶一脸严肃又认真地查看了小鹿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口,司牧白找到山洞,见一人一鹿同样瞪着双大眼,焦急地看着地方的伤鹿。
“怎么了?”
“伤口像是捕鼠夹或者别的金属利物弄出来的。”幸好没有见到其他伤口,时言叶松口气:“不过因为时间长了没有及时处理,导致伤口腐烂溃疡。”
时言叶扭头,冲小 鹿打商量:“这里环境潮湿,你……朋友的伤口需要干燥的地方才能好起来。你同意我把你朋友带走治疗吗?”
小鹿盯着他,一双眼眸水汪汪,似是没听懂时言叶的话。
“你跟它说得明白吗?”司牧白忍俊不禁。
时言叶剐了司牧白一眼,转身冲小鹿一边比划一边说:“我要把你朋友带走去治病,”指了指鹿蹄:“你在这里等他还是跟我们一块走?”
小鹿想了想,低头用蹄子在地上摩擦两下。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司牧白莞尔:“你是怎么听懂它的意思的?”
时言叶:这你就知识盲区了吧,老子上辈子是兽医!
时言叶让司牧白帮忙,一起把小鹿抬出树林,安置在后车座上。
幸好司牧白的后车座可以折叠,空出较大的位置,虽然要放置一头成年的斑鹿还是有些勉强,但谁能想到车子有一天会用来给一头斑鹿当座驾。
时言叶坐在司牧白副驾驶座上,脑袋却紧紧往后转,盯着后面受伤的斑鹿看。又转头看向路边一路相送的斑鹿,心疼地无以复加,连连叹气。
见时言叶满腹心思全在一头鹿上,司牧白心里一口气梗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脸色越发冰冷。
时言叶才不管这小孩儿在别扭什么,掏出手机在小群里面问。
【一片沉默的叶子】:我这里有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需要个能静养的地方,你们谁有?
【北市红太阳】:什么动物?小猫小狗?可爱吗?
【雨霖沥】:同问+1
【叠叠高】:司牌小香猪?
【北市红太阳】:楼上解密了!
【一片沉默的叶子】:[照片]
【北市红太阳】:我去!叶哥你原来是开动物园的吧?这么可爱的小鹿哪里neng来的?我也想养一只~
【雨霖沥】:你确定你那个高压型大哥能同意?
【北市红太阳】:害,梦里啥都有,我要去睡了,麻烦帮我关个灯!
【一片沉默的叶子】:到底谁家有地方?[抓狂.jpg]
【雨霖沥】:来我家吧,我妈陪我爸采风去了,一时半会儿家里就我一个人。
【一片沉默的叶子】:好。
【北市红太阳】:等我,我也来了!
【一片沉默的叶子】:现在不是 还在上课?
【北市红太阳】:要逃课一起逃啊!你直接没来,徐霖也要走,难道就留下我和宋磊?我俩是那种抛弃好友贪生怕死之辈?
【叠叠高】:……
【北市红太阳】:大家听我的,逃课一定要拉上宋磊,他朝中有人!
【一片沉默的叶子】:地址。
群里一顿闹腾完,正好遇到课间。张朝阳迅速地收好东西,朝徐霖和宋磊使了个眼神,偷偷摸摸从后面走出去。
江北南看到仨人鬼鬼祟祟的模样,怼了怼陆湛的胳膊:“班长,我有预感,那三只小老鼠打算翘课。”
陆湛抬头,正见到三人溜出去的身影。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地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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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白将车子开往时言叶导航的地址,位于北市远郊一幢独栋别墅。旁边有个人工湖,群山环抱,雾气缭绕。
“徐霖,你家是修仙的?”张朝阳调侃。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产业,我爸爸挺喜欢这里的,就将别墅重新休憩了下,找不到灵感的时候就躲到这里来。”徐霖解释道,领着众人推开院子,掏出别墅钥匙。
“你爸是写书的,他叫什么名字?”时言叶随口问了嘴。
“徐远章。”
时言叶&张朝阳&宋磊:文坛大牛!(`Д)!!
“徐……徐远章?”时言叶的世界里也有个徐远章,也是当代文豪,华国唯一横扫文坛大奖的人。
一个字值一两黄金的。
啊——呸,知识是无价的!
“那个写《重影》的?”时言叶确认。
“是啊。”徐霖点点头:“别墅里还有本《重影》的初版,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时言叶恍惚,原来他不是穿到平行世界,而是原先的世界跟这个世界有所重叠,在他那个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人,这里也有可能存在。
而且身份相同,如果徐远章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作为他儿子的徐霖呢?作为他儿子的同学们呢?
司牧白走在最后,见时言叶神色恍惚,以为他不舒服,赶紧托着他的腰:“没事吧?”
时言叶回过神,感觉到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腰身,即使隔着T恤,也能感觉到骨骼分明和炙热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