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播也太好赚了吧?时言叶还什么都不用做,就管自己写写作业?!
这么好的事儿,怎能没有他北市红太阳的份。
学着时言叶的样子掏出作业本,在一旁架起手机,开始直!播!写!作!业!
徐霖见状:“哟,真稀奇,今天这北市红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居然开始写作业了。宋磊,快看快看。”
不忘拉上宋磊一起欣赏这世界十大奇观之一。
张朝阳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二世祖,靠着他哥张西延兜底,从来不写作业考试垫底。
张西延看他除了不爱学习,胆子小惹不出其他事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他张家还是养得起一个闲人的。
张朝阳皱眉挠头,看了作业本半天。
这字吧……拆开来他认识,凑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陌生了捏?
如猴子般挠头搔首老半天,张朝阳一道题目都没写出来,抬头看了眼直播间里的粉丝,寥寥几十个。
[还不如去看隔壁沉默的叶子直播,学霸在线讲题!]
[真的?我没点开诶,是现在粉丝势力值第一的直播间吗?]
[是啊是啊,我点错房间了,以为是阿叶的学习直播间呢,原来有人东施效颦,溜了溜了~]
[哈哈哈,本质差距还是挺大的,我耐心看了主播二十分钟,一道题都没做出来,纯.猪脑袋.本猪]
张朝阳委委屈屈:“不爱看就别看,怎么还骂人呢?”
[就骂了怎么的?不愿意被人骂别开直播啊?]
[你就是看隔壁靠直播写作业火了,来蹭流量蹭热度,像你这样的就该骂!]
[奏是,一没阿叶长得漂亮,二没他聪明,还搞什么直播写作业呢?]
[不过呢,爷骂你两句也不会让你白挨,丢个火箭赏你了]
用户[xxxooo大王]送上火箭一枚。
张朝阳龇牙:“老子才不稀罕你的火箭!”
愤怒地点开后台,他要把火箭还给他,这个火箭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人性的否定!
可惜后台没有归还打赏的选项, 张朝阳觉得这个设定极不合理,人家丢给你一坨shi,就算沾着钱味儿,难道就得吃下去?
他得找网站技术人员沟通一下这个问题了!
张西延还没松口把糖果直播网交给他,张朝阳这条咸鱼本来还没多上心。但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给【xxxooo大王】那孙子还以颜色,一定要让他什么才叫真!香!级!大!佬!
【北市红太阳】:哥,你什么时候把糖果直播网给我?爸爸都答应了的事,你要是再不愿意给我,我跟我爸说去![小猪拱屁股.jpg]
张朝阳半是撒娇半是威胁的语气,让张西延忍不住勾唇轻笑。站在身旁的助理正在汇报工作,被张西延意味不明的笑声吓得住了嘴,就怕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到Boss不高兴。
张西延抬了抬手,示意助理继续说下去。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敲字。
【silver】:想要糖果直播网也可以,期中考试考进班级前二十名就给你。
张朝阳看到这条回复,欲哭无泪,前二十名,哪有那么容易?一个班四十多号人,张朝阳目前的成绩在底层卑微徘徊。
偶尔人品值爆发,一波跳大等考个三十多名。前二十?他还不如去找他爸哭去来得管用。
可张家现在张西延当家,就算他爸同意了,张西延不松口也很有可能事情会反水。
【北市红太阳】:离其中考试没几天了,前二十太为难你柔弱可爱的小弟了?要不……前三十名吧![比心.jpg]
【silver】:不行,没得讨价还价。
【北市红太阳】:张西延!你个杨白劳,我就这么一点家产了你还要剥夺!难道要我饿死街头你才高兴?枉我那么尊敬你仰慕你,你没有心!
看到张朝阳张牙舞爪的话,张西延眯了眯眼睛,这小子一天不大,上房揭瓦。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他说话了,翻出他的号码拨了出去。
这头张朝阳因为一时失言挠头抓耳,后悔不已,张西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张朝阳好似捧着块烙铁,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当他抬头想找人求助,徐霖跟宋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有准备去厨房接水喝的时言叶如落单的小兔子般进入他的视线。
“叶哥,叶哥!”张朝阳抓着救命稻草不放:“你还想不想要糖果直播网的股权了?你还想不想要了?!”
时言叶略一挑眉:“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是兄弟,谈股权就伤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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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将还在震动的手机屏幕放到时言叶眼前:“我问他要糖果直播,他让我好好学习。”
自家亲哥不能理解自己,还扯开伤口哗哗往上倒一瓶82年的伏特加。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时言叶问道。
“我相信你一定可是智斗威虎西!”言下之意,张朝阳想让他帮忙对付张西延,毕竟阴间人才好跟阴间人沟通。
他是祖国的花朵,娇弱摧残不起。
将手机接过,时言叶避开张朝阳,到一旁接起:“你好,张大哥。”
张西延顿了顿:“你哪位?”
“我是张朝阳的同学,时言叶。”
威虎西迅速在脑子里过了遍,时言叶就是云家那个不受待见的继子。
“哦,张朝阳让你接的。”知弟莫若兄,张朝阳那狗崽子恶向胆边生,给他发了一串威胁的话也没那胆子来接电话了。让时言叶替他接电话,倒是张西延没想到的。
张朝阳人蠢,却也不是傻白甜。这么隐私的事情让时言叶来做,可见是把人当真朋友的。
只是以张西延阅人无数的毒辣眼光来看,时言叶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没错。”时言叶承认:“他想要回糖果直播的股权,您不同意。”
“张家家训,没有不劳而获。”张西延勾着唇,示意助理先出去。
“的确,朝阳平时懒散惯了,您对他的能力不放心,有顾虑也属正常。”时言叶顺着张西延的话,溜须拍马。
一旁偷听的张朝阳急得跳脚,时言叶怎么能反水跟张西延站在一边埋汰他呢?!
“叶狗!”在一旁小声咬牙。
“不过,”时言叶转过身,对上张朝阳愤愤不平的目光,眉梢轻佻,威胁地眯了眯眼:“朝阳是您弟弟,不是您圈养的金丝雀,将他保护在笼子里,没有自由。”
张朝阳立刻怂兮兮地耷拉肩膀,知道错怪时言叶。
人家那是先抑后扬,语言的艺术,他这个单细胞容易质壁分离的生物领悟不到的境界。
一语戳中张西延的痛处,还是个旁人来点明。张西延的脸色冰冷:“这是我们的家事,身为云家人,怎么也是名流望族,云家没有教你不能 随便摘指别人的家事吗?”
时言叶倒也不怕张西延转身去跟云家告状,无所谓的嘿嘿两声:“抱歉,关心则乱,我把朝阳当好兄弟,所以有些越矩了,望您见谅。但我说的,也代表张朝阳的心声,他希望能向您一般强大,可以保护自己。首先就得自己走出舒适圈,尝试自己走一段路。”
冲张朝阳挑了挑眉,张朝阳立刻会意,走上来,冲电话那头道:“是啊,哥哥,我想向你一样强大自立。”
张西延冷笑,张朝阳最多也就是个能养活自己的米虫,还跟他一样,你咋不上天呢?
不过张朝阳执意蹦跶,身后又有时言叶这个心思复杂的狗头军师,张西延知道不能向以往那般霸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张朝阳骨子里是条蠢二哈。
被人一勾就脱了缰绳跑路,适当地放宽狗链子,总归绳子另一头还在他手里。
“……好吧,这次期中考考前二十五名,我就把糖果直播的股权全部给你。之后就算被你玩倒闭了,也绝不来过问一句。”相当于附赠一块免死金牌给张朝阳,时言叶暗忖,这张西延够大方。
懂得及时审时度势,是个狼人。
“真的?!”张朝阳惊喜地快要飞起。
“一言既出。”张西延在那头翻白眼,心底倒随着弟弟飞扬的音调而缓和不少。
“好!我一定会考进前二十五的。”
信誓旦旦地挂断电话,时言叶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上次考试,你考了多少?”
“四十一。”张朝阳不好意思道。
也就是倒数第二。
时言叶点点头,很好,四十一到二十五,已经是厚积薄发,从量变到质变的距离了。
也就张朝阳这傻白甜还答应这个条件,不过当时的情况,张西延已经有所退让,他们要是再得寸进尺恐怕会前功尽弃。
“距离期中考试还有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
这次期中考试也是高考前的摸底一测,成绩会计入保送名额的综合成绩。
而对于张朝阳他们这批学渣,这成绩也无足轻重,不过是另一颗耻辱钉。
“我们几个里,谁成绩最好?”时言叶只知道原主成绩一般,也就中下游混水。
张朝阳更不用说,只能 寄希望于徐霖和宋磊。
“徐霖上次考试考了三十多名吧,宋磊也差不多。”张朝阳粗略回想了下。
得嘞,这就是葫芦娃救爷爷,谁都好不过谁。
徐霖啃着跟黄瓜下楼,见时言叶跟张朝阳凑在一块,商量重要机密似的一脸严肃。
“你俩商量什么呢?打什么主意瞒着我们?”徐霖赶紧叫来宋磊,打算对俩人言行逼供。
不用等徐霖和宋磊用刑,时言叶率先招供:“张朝阳跟他哥打了赌,期中考他得考进班级前二十五名。”
徐霖错愕地跟宋磊对视一眼。
“北市红太阳打算长期从西边升起了?”
张朝阳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是兄弟,有这么埋汰人看不起人的吗?我难道就考不进前二十五了?”
“倒也不是我们看不起你,只是你这人……一点苦一点累就喊得比谁都起劲。学习也是件辛苦的事,不适合你。”宋磊撇撇嘴。
“我这次一定可以坚持住。”张朝阳捏着拳,一脸决绝:“请三位好汉监督我,到时兄弟发达了,必定忘不了各位的相助!”
“怎么助?”时言叶先打破他的幻想:“我们——仨,连个臭皮匠都顶不上。”
时言叶虽然比原主强一些,但他原本成绩也不怎么滴。重拾高中课本都自顾不暇,张朝阳又是个费劲的腿部挂件。
“司牧白呢?他成绩怎么样?”徐霖忽然提起一个被他们全程忽视的名字。
张朝阳摆摆手:“他一个养猪崽,成绩能好到哪里去?看来这朕的末位后继有人啦~”幽深地叹口气,带着三分惆怅七分放松。
沉默许久的宋磊忽然开口:“去年洵阳镇并入北市后第一次统考,状元来自旬阳镇,姓迟。”
非常低调的状元,连全名都不愿意被媒体报道。
却将北市一干天之骄子干趴下,跌破所有人的眼镜。谁都没想到北市学生卧虎藏龙,居然被洵阳镇的学子摘得榜首。
接近满分的考卷,无可挑剔。
“迟……”徐霖皱眉:“司牧白之前是不是姓迟?”
“巧合吧。”张朝阳很快否认,“我嚼着司牧白属于花孔雀类型,不像那么低调的人啊。”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现成的高考状元,不用白不用。
心机叶望着从外拎着打包盒走进来的司牧白,嘴角勾唇,一双瑞凤眼扑闪着不安好心的光,舔了舔两侧的犬牙:“司牧白。”
抬起细长冰冷的眼眸,司牧白慢慢走近,将白色塑料袋放在餐桌上:“饿了?”
“你去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张朝阳抢先问道。
司牧白愣了愣:“739.”
“果然是他!”徐霖惊呼。
“大-佬,”张朝阳很没骨气地倒戈,扑过去抱着司牧白的大腿:“大佬,求带飞!”
司牧白眯了眯眼,周身染上冷色:“松开。”
张朝阳没骨气地哆嗦了下,慢慢松开他的裤脚,不甘心地盘坐在他脚边,卖萌眨眼:“大佬,以我们的交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司牧白抬头,对上时言叶的眸子,无声问道:“怎么回事?”
时言叶闲散地走过去,将来龙去脉大概说了遍,眸光精亮地望着他,微微斜着脑袋,脸颊边露出两颗隐约的酒窝:“你能教我们学习吗?”
微卷的栗色头发,小兔子般白皙细嫩的耳尖,如钻石般透彻干净的眼眸,可爱的小酒窝,笑起来露出的一排小巧整齐的牙齿。
司牧白的指间动了动,微微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