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魔王西蒙
魔王西蒙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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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涯拿起毛笔,在下方签了个“纪涯”,然后一划指尖凝出滴血印在纸上,签完两份之后,堂主拿着其中一张抖了抖。
  蔺沧鸣看着那个纪字,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些不快。
  原来是这个字吗。
  “这样就可以了?”霁涯追问道。
  接着就听哗啦一声,堂主手中那张纸像内置了复印机似的,从背面掉下来一摞写满蝇头小楷的纸。
  堂主把一摞合同墩整齐了,递给霁涯:“好生保管,下面是具体契约条文,如有意见,想死可提。”
  霁涯:“……”合同诈骗啊!
  霁涯接过合同粗略一翻,怎么也得有个二十来页,他愤愤道:“刚才怎么不拿给我看!”
  堂主冷漠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习惯,太长不看。”
  霁涯眼角抽了抽,回头一看蔺沧鸣,蔺沧鸣愉悦地翘着嘴角说:“幽冥阁一向是这么招揽新人的。”
  “玉简拿来,留个印记方便联络。”堂主对霁涯伸了下手,“落雁山北有一片幽冥阁的灵田,上个月走了两个佃户,现在有三亩地无人看管,记在你名下了。”
  霁涯机械地点点头。
  “你负责每日阵法维护检修,灵谷除虫除草,施肥施药,一个月后按季上交六千斤稻谷,记住,必须是你名下的灵田,若有富余你自行处置,若是不够就算违约,幽冥阁会拿你的骨灰种菜。”堂主冷冰冰地说,“具体地点你自己查看玉简,月俸五颗中品灵石,绝不拖欠,走吧。”
  霁涯捏着自己那块新买的玉简,望向蔺沧鸣道:“那我走了?”
  “我送你。”蔺沧鸣兴致大好,他故意给霁涯扔进山里种地,果然看见霁涯露出愁苦郁闷,以至于愿意多花些时间再看几眼。
  “那多谢蔺大人。”霁涯也不推辞,灵识探入玉简,熟练地翻找起堂主给他传过来的定位。
  “既然正式签了契约,再喊蔺大人是否太过陌生疏远。”蔺沧鸣笑盈盈地说。
  霁涯暗忖刚才谁还威胁我不准冒犯的,他和蔺沧鸣并肩走在雁桥镇的青石路上,夜空星海高远,两侧是连成长河的橙黄灯笼,浸在灯下仿佛连风都是暖的,他一拍大腿灵光闪现:“那我就不客气了,瀛哥?”
  霁涯笑得实诚,蔺沧鸣脸色发黑,可惜被面具挡上,看不见。
  霁涯察言观色,又斟酌道:“那瀛当家,瀛老板,瀛掌柜?……瀛大人怎么样?”
  “叫主上!”蔺沧鸣终于受不了了,眉眼镀上薄怒,“我是幽冥阁少主,你等自当称我主上。”
  “啊~哦。”霁涯惊讶地以袖掩口,心说居然遇上霸总了,他委委屈屈地低头,声音都发颤,好像受了什么屈辱似的,“主……主上。”
  蔺沧鸣被这一声拐着玩儿的调子弄得直起鸡皮疙瘩,顿时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矫揉造作,小心我割你舌头。”
  霁涯虚虚地拱手赔礼,蔺沧鸣走快了几步,保持在霁涯身前一尺,他悄悄摩挲着指环,泣血鹃没被任何人下毒,如若幸运,他回去就能从阁主口中问出蔺家灭门的线索,乃至真相。
  也许是有了希望,蔺沧鸣方才的气消得格外快,甚至一甩斗篷提起霁涯的领子,带着他乘黑雾般的鸦群直奔北山。
  霁涯不声不响地任由蔺沧鸣拎着,这个座驾太过反派,他还挺激动,低矮的山坡上规整的灵田被划分成块,阵法流光在夜间也隐隐闪动,麦浪送出沁人心脾的灵力气息,像徜徉在暗金的海。
  “到了,下去吧。”蔺沧鸣在一间篱笆小院上空停下,一松手,鸦群配合地散开一个窟窿。
  霁涯下意识的抓了一下,握住根顺滑的黑羽,他调整姿势稳稳落地,远远冲蔺沧鸣挥挥手,笑容在安静中越来越浅。
  院前就是属于他的灵田,只是和其他地块比起来格格不入,种的灵谷水稻倒伏了大半,蔫了吧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他随手拖过篱笆墙下的一个板凳,用净尘诀清了灰落座,静静看了会儿月下稻田,然后拿出那叠合同,啪——摔在了地上。
  霁涯忧伤地喟叹,这是什么剧本,他是来仙侠修真的,不想布衣生活种田啊!
  蔺瀛那家伙到底有多忌惮他,霁涯发泄了一会儿,又把合同捡回来搁进乾坤袋,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割地又不会割,只能搞事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
  但搞事也得明天再说,今晚只能先去看看这还算不错的三间屋子,结果他刚一起身,大脑深处忽地窜起针扎般的刺痛,眼前也满是漆黑,直挺挺地摔回了院里。


第8章 既来之02
  夜晚山野的秋风微凉,虫鸣声隐约传来,霁涯感觉自己恍惚了一刹那,又仿佛睡过了整晚。
  他动了动指尖,身体发沉,但那阵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耳中残存的嗡鸣。
  有什么东西啄了下他的手,霁涯晃晃脑袋坐起来,发现被他放在凳子上的羽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乌鸦,眼睛是奇异的血红,踱着步子靠近他,像个大爷似的一扇翅膀掠到他肩上。
  “这位鸦兄……”霁涯揉了揉眉心,试图把乌鸦拿下来,指尖刚一凑近就被啄出个印子,乌鸦人性化地侧头瞥了他一眼,叫了一声。
  霁涯拿出玉简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子时将尽,他的雁书中多了一个名字,幽冥阁雁桥分堂主。
  “应该不是被坑的头疼吧。”霁涯颇为费解地拍拍衣裳推门回屋,运转灵力调息半晌,也没查出霁霞君的身体是否患有隐疾,不禁打算把体检排上日程。
  霁涯施了两个净尘诀,家徒四壁倒也好收拾,往坚硬的床板上铺了两件衣裳,偏头对乌鸦道:“你难道掉队了?”
  乌鸦往床头一蹦,大有就这么盯着霁涯睡的意思。
  霁涯沉思片刻,恍然大悟:“他派你监视我。”
  被一个男人看着睡觉,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
  乌鸦凭借出色的本能从霁涯越来越危险的笑容里感到不对,它扬起头警告他,霁涯敏捷地闪开乌鸦的喙,掐着它的脖子从乾坤袋里拿出个鸟笼,飞快将乌鸦塞进了笼子。
  “既然是监视,不知道蔺大人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霁涯把鸟笼拴好,这玩意本来是给泣血鹃准备的,上面有封印,凭这只乌鸦还打不开,“咳咳,九九八高价定制纯金套房,奢华尊贵,干净整洁,安全防盗,寒舍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主上的特使,这已经尽我所能,只盼主上莫要见怪才是。”
  还在回幽冥阁路上的蔺沧鸣眼中红光闪烁,他从一小块视野里看见霁涯虚假的赔笑,还有金闪闪的鸟笼,接着霁涯拎着笼子举到衣柜顶上搁下,又翻出一套话本供在鸟笼前,最后在旁边摆了盏小灯。
  蔺沧鸣:“……”
  蔺沧鸣被霁涯周全温馨的操作气的哭笑不得,干脆掐断了视野,在第二天中午赶回栖州幽冥阁本门。
  阴森神秘的建筑隐藏在绝谷峭壁之上,雾瘴层叠,怪石嶙峋,蜿蜒小路上裹着湿滑的苔藓,毒蛇蜘蛛随处可见。
  蔺沧鸣直接控制鸦群往山谷深处飞去,地上往来的男女无不停下脚步躬身拜礼,口称“恭迎少主”。
  蔺沧鸣不屑于这个一人之下的地位,山谷深处终年不见天日,阴风呼啸如有悲号,穿过下一个拐角时风声又换成婉转泣诉。
  “金风玉露恭迎少主。”幽冥阁正殿门前左右的两名小童齐齐单膝跪地,“阁主已等候多时,请随属下入内。”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单看外表只有七八岁,笑容软糯可爱,穿着华贵精细的袄裙长衫,但眼中却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冷静阴毒。
  蔺沧鸣泛起一阵厌恶,拉了拉身上斗篷,踏入这个宛若要塞的魔窟。
  奔流的血液似乎都在静谧的城池里冻结,穿过数道长廊终于来到大殿,王座上飘着一团蓝紫的鬼火,扶手两旁趴着风骚托腮的骷髅,见到蔺沧鸣进来,鬼火微微晃着发出平稳的声音。
  幽冥阁主吩咐:“金风,玉露,下去吧。”
  声音并不像外界猜测的是个癫狂失智的老翁,反而十分轻柔惑人。
  “你回来的这么快,果然还是想念我了吗?”鬼火跳动两下,语气飘飘然起来。
  蔺沧鸣打了个激灵,直接把指环摘下来抛上王座,精锐队长的躯体也被他扔到王座台阶之前。
  “交易而已,少自作多情。”蔺沧鸣冷声道,“你想让我回幽冥阁,我满足你,可不代表我要对你百依百顺,叛徒我已替你擒回,你去练功好自为之吧。”
  鬼火倏地掉了下去,在座上瘫平,光亮也减弱不少,可怜兮兮地说:“沧鸣,我连镇派秘笈都给你练了,到底哪里惹你不快?”
  “哼,对疑似灭门仇人的邪派阁主,还指望我和你秉烛夜谈把酒言欢?你现在把话说清楚,待我确定与你并无仇隙,自然低头告罪。”蔺沧鸣决绝道。
  鬼火沉默片刻:“我只能发誓并未害过蔺家,我同样在调查真凶行迹,但对方修为甚至更高于我,精通偃术,我不想在线索不全真相未明时让你卷入。”
  蔺沧鸣闻言看了看地上的精锐队长,如果幽冥阁主所言是真,那岂不是代表对方已经要谋害知情者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想演一肩挑恩仇的苦情戏。”鬼火重聚起来往前飘了飘,“等我有确切进展,定会通知你。”
  蔺沧鸣沉吟一声,勉强道:“给我个时间。”
  “一个月。”幽冥阁主爽快道。
  “好,我就再信你这次。”蔺沧鸣答应下来,转身拂袖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警告,“我去雁桥待一个月,无事别来烦我。”
  鬼火的尖尖耷拉下来,语气忧伤的几乎无人能拒绝:“这么快就走?都不叫我一声义父吗?”
  蔺沧鸣直接无视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幽冥阁。
  他乘鸦群回转雁桥,反复攥着拳头才压下阵阵烦躁,他反省自己前世太过天真轻信,才被严氏当成对付幽冥阁的棋子,误杀霁霞君仍不得真相,如今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要一个月时间,他还能等,还能趁此时机将九冥玄阴火练至第六层,届时便是对上霁霞君也有胜算。
  黄昏时分晚风清凉,蔺沧鸣心情稍微好了些,又起了兴致打算看看霁涯在做什么。
  他闭上眼再睁开,额上青筋一跳,似乎有味道扑面而来。
  不久之前,霁涯还躺在院里乘凉,篱笆角落有棵黄槐,赏花听风划拉玉简好不快哉。
  他上午去那三亩水田周围转了一圈,没种过地都能看出这稻田多半绝收,他又去别人的灵田围观了一下,只见每隔百米都浮空一道符篆,将灵田保护的严严实实,不受灾害侵扰,更有机关木鸢携带某种亮晶晶的粉末在田地上空喷洒。
  霁涯拦下一个正在检查灵田阵法的大兄弟,打听道:“请问那个法宝哪里有卖?”
  大兄弟直起腰看了看他:“下山去灵谷铺子买,概不赊账,免断尊腿。”
  霁涯:“……”告辞。
  这是什么朋克修真,惹不起。
  霁涯回去在院里躺下放空了思想,决定先休息两天再说,反正幽冥阁还有悬赏任务下发,他也可以走这条路嘛。
  至于那三亩地六千斤,掺了金坷垃一样的要求,还是得投机取巧才能解决。
  他懒散地想睡一觉,乌鸦笼子被挂在树枝上,半梦半醒时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反射性地睁眼拍出一掌。
  掌风扬起来人的头发,霁涯在差点伤到同事前及时停手,表情一惊致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迷糊了,阁下是?”
  那人面露倨傲,穿着幽冥阁的黑紫劲装制服,一对粗眉看起来有些凶恶:“陆仁,负责监管山北所有佃户,你小子不懂得过来问好,还要等我亲自上门,真有派头啊。”
  霁涯心说你谁,表面诚惶诚恐地拜了拜:“实在对不住,我昨夜刚到,有点水土不服,怕吐您院子里,这才没去。”
  陆仁噎了一下,不悦道:“少说没用的废话,记住,我来这十年了,若是不想被骨灰种菜,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霁涯认真地点头,暗忖你十年都没升职,居然还好意思到处宣扬。
  “跟我走,我得教教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生存之道。”陆仁眼光轻蔑地一扫,吩咐霁涯跟上。
  霁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把乌鸦笼子也提上了,又装作崇拜地问陆仁:“陆大人乃是此地十年元老,想必名下有不少灵田吧。”
  陆仁被吹捧的高兴:“当然,此地一半的灵田都是我的。”
  霁涯顿时也跟着兴奋起来,目标有了,把这个蠢货的地弄到手,上交六千斤剩下的算富余,岂不是赚大发。
  陆仁还不知道霁涯正用品鉴鱼肉的眼神看他,带霁涯直奔豢养灵兽的圈区。
  他用这招卡过不少油水,大多数有点修为的人都受不了干这样的脏活,就得每个月上交足够的费用。
  但霁涯干的热火朝天。
  霁涯把鸟笼搁在关着猛兽的笼边,乌鸦在笼里上蹿下跳抗议,霁涯安慰道:“放心,我就算去掏粪,也绝对会让您视野开阔清晰可见。”
  乌鸦:“……”
  霁涯利索地刷完了所有笼子,临走前还给陆仁孝敬了一盒好茶,陆仁心说这别是个傻子吧,目送霁涯欢欣鼓舞地离开。
  霁涯散步边对乌鸦道:“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毛绒绒你敢信?不铲屎的饲主不是好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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