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魔王西蒙
魔王西蒙  发于:2020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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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去探路的乌鸦很快回来,蔺沧鸣举起右手,无数黑羽遵从他指示的方向聚成乌云,让林间霎时笼上夜幕。
  霁涯手臂有伤,他不好再拽衣领,就像上次一样把胳膊伸给霁涯,结果发现霁涯还在捂着左眼,拽住他时有点憋屈。
  “还没好吗?”蔺沧鸣把霁涯拽上鸦群,严玉诚自然是御剑跟在后面。
  霁涯流泪叹道:“我只是想吃个葡萄而已。”
  蔺沧鸣本来不想管这点小事,但看见霁涯泛起血丝的眼睛,忽地又心软了,揪下一粒葡萄送到他嘴边,把剩的扔回给他,又蹲下捏着霁涯的下巴道:“别动。”
  霁涯顺从地抬着脑袋,那颗葡萄被他咬碎,冰凉的酸涩几乎让他又挤出几滴眼泪来,他刚想说点什么,又恍然间想起那个梦。
  不知为何,时隔数日再回忆起梦中种种,竟比刚醒时更加清晰,霁涯目光逐渐失了焦点,他有些困惑,他吃的明明是葡萄,却又回想起山楂的味道,递给他糖葫芦的小孩嘴角挂着得意的嘲弄……究竟是谁?
  他突然间发起愣来,以至于没发现蔺沧鸣扒着他的眼皮,朝他靠近到了一个能数清睫毛的距离。
  蔺沧鸣的心跳声快了不少,没了斗篷遮掩竟然开始不习惯,霁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靠的那么近,霁涯还能分心。
  蔺沧鸣涌起几分不悦,他拿着沾湿的手帕擦过血红的眼下,微微张开双唇,朝霁涯左眼轻吹口气。
  霁涯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往后挪开,神智这才回到脑中,他捂着左眼面露错愕,意识到蔺沧鸣做了什么时,耳尖隐隐泛起浅红。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怎样。”蔺沧鸣故作淡定地起身背过手去,霁涯难得露出不在掌握的震惊模样,倒让他收获了意外之喜,他随意想着如果此时是霁霞君又会怎样,可惜没能得到答案。
  他对霁霞君的印象只有刻板的冷情和悲伤,远不是霁涯这般鲜活真实。
  “……咳。”霁涯清了清嗓子,确实略为受惊,他的眼睛只剩微弱的摩擦感,想来是无碍了,他抬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我们何时停下?”
  蔺沧鸣见他开始转移话题,一种久违的得胜感涌现出来,挑起嘴角道:“天黑以后,暮灵山入夜最好宿营,否则容易被灵兽袭击。”
  霁涯点点头,平稳了心态又活络起来,挤着左眼扬头含笑道:“主上,我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再帮我吹吹?”
  蔺沧鸣握了下拳,扭头走开:“……哼,自己滴药水去。”
  霁涯捕捉到了蔺沧鸣欲盖弥彰的掩饰,愉快地闭上了左眼。
  严玉诚本想追上问问什么时候降下,结果灵识加持的视野中满是蔺沧鸣俯身凑到霁涯面前,霁涯仓皇退开的画面。
  严玉诚感到眼瞎,并且放弃了询问。
  入夜后三人已经赶到暮灵山腹地,黑暗中飘渺不定的影子混着呜呜风声,明灭的光点不知是星火还是兽瞳,月色照亮的狭小缝隙不值一提,蔺沧鸣收起鸦群,一只手托着蓝紫的火团,跳动的光亮映在他冰冷的面具上,更显诡异骇人。
  霁涯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捆叠好的帐篷,选了块平整的林地搭建起来,蔺沧鸣自然是坐等享受的,但霁涯搭完两顶,就拍拍手往周围插了一圈剑气结界,在帐篷边清开草丛围起石头生火,把一盏晶石小灯挂在帐篷门口。
  蔺沧鸣等他坐在篝火边彻底不动了,才确认道:“你只带了这两座帐篷?”
  “对啊。”霁涯觉得没什么问题,他和蔺沧鸣住个邻居,至于严玉诚,他打算让严玉诚走远点通宵练剑去,需要什么帐篷。
  “你打算和我住一间?”蔺沧鸣缓缓绽出一个揶揄的笑容,“你伤势已无大碍,我可不会再看着你。”
  霁涯百口莫辩,他还真忽略了这点,蔺沧鸣干脆默认了他不会和严玉诚挤一间,他心思一转,无所谓道:“我怎敢高攀主上,我当然是和严少爷住一起了。”
  远处抱着剑靠在树根下的严玉诚:……你不要过来啊。
  蔺沧鸣面色一僵,莫名感到不爽,他凛冽的视线隔着面具都让严玉诚暗自心惊,严玉诚提剑起身,默默绕到树后装作刻苦地开始演练剑招。
  “进来,换药。”蔺沧鸣拽了把霁涯的衣领,弯腰迈进帐篷拿出药盒。
  “生气啦?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叫上严少爷去找些灵果。”霁涯歪着头没心没肺地说,“主上如此想和我同房……同帐篷,我当然会答应。”
  蔺沧鸣手一抖,一枚沾着药膏的棉签掉到了地上,他解开霁涯的绷带时用了点力,冷声道:“胡说什么,闭嘴。”
  “主上真没兴趣?”霁涯似笑非笑,他一双乌黑的眸子被晶石灯晃出雀跃的光点,狡黠灵动又无可捉摸,右手的绷带拆了一半,他像是举累了手一样,自然地将半条胳膊搭到了蔺沧鸣腿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蔺沧鸣慢慢抽走绷带,他心中塞着什么钝重的东西,淤积得烦闷不堪,又升起一股无形的躁动,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眼前之人即使失忆性情大变,也仍是他的师尊。
  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蔺沧鸣垂下视线,攥紧了绷带僵硬地说,“你只是我的下……”
  “嘘……我们好歹共患难过,现在说那个词也太伤人。”霁涯竖起食指打断了他,然后捂着嘴窃笑道,“我说主上对灵果感不感兴趣,您是不是误会了,没想到主上也只是假正经。”
  蔺沧鸣:“……”
  蔺沧鸣半信半疑地看着霁涯那双毫无难过失望的眼睛,一时也分不出霁涯是在玩笑还是什么,却又觉得好像自己被调戏了一般,咬牙怒道:“滚出去!”
  “好好好,等我摘完果子回来,我不会走太远。”霁涯见好就收地退出帐篷,笑意敛下。
  这位少主不好拿捏,霁涯摸了摸左眼,既然撩了人,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蔺沧鸣握拳砸了下矮桌,这才想起来霁涯还没擦药就跑了,他抬起拳头用苍白的骨节敲了敲前额,再次发誓以后绝不再做什么轻浮的举动,不能被如今的霁涯带偏。
  他正把绷带收拾起来,玉简蓦地光芒闪动,云寄书给他传来一份书页,还有语气急迫的传音。
  “我已连夜破译玉简内容,整理了一份较为重要的讯息给你,你先看一下,我已让人分析偃甲材质来历,等找出傀师藏身之处,必要报蔺家血仇!”
  蔺沧鸣心头一紧,他把那页书纸映成云图浮在半空,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除了上次在玉简中看到的讯息之外,多出的内容让他无意识地捏碎了矮桌一角。
  [蔺家长子蔺沧鸣伤重垂危,傀师前去探望。]
  [蔺家家主蔺庭洲得救治之法,蔺家长子蔺沧鸣已服下还念草,傀师认为计划应当放弃。]
  [傀师承诺颖州严氏好处,严氏家主撤退放弃救援蔺家。]
  [霁霞君孤身赶来,非傀师对手,更已中蛊,不足为惧。]
  [傀师清理现场,已不见蔺沧鸣下落,傀师认为霁霞君救走蔺沧鸣,可留霁霞君一命,以蚓投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日万吧,今天吃太饱了QAQ


第33章 如梦初醒02
  云图的光芒将帐篷晃得亮如白昼,蔺沧鸣良久才松开手,轻轻抹去掌心的木桌碎屑。
  他仔细将破译的所有内容都看过几遍,倒了杯茶靠着清苦的味道冷静下来。
  蔺沧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重伤过,最多只是在习剑时受些皮肉伤,蔺庭洲因此总无奈地说瑄仪下手没轻没重,他的父亲比起修炼更爱风雅,性情敦厚,从不认为自己会得罪什么人招致报复。
  但从玉简中看,他确实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傀师会去探望他,说明和他的父亲有一定交情,甚至为此一度放弃还念草,但为何后来又要对蔺家赶尽杀绝?
  蔺沧鸣收起云图向帐外看了一眼,霁涯和严玉诚都没回来,他出去往火中添了几把枯枝,坐在暖融融的火边裹紧斗篷。
  如果阁主没有骗他……蔺沧鸣第一次如此希望云寄书的话值得信任,如果霁霞君就是那个在火光流矢和喊杀密布的噩梦中将他送走的神秘人,那霁霞君带他回玉霄又不准他下山,他就可以积极的理解成这是一种保护,用玉霄派的势力阻止那些想要还念草的人对他不利。
  ……但霁霞君就不想要还念草吗?霁涯脑中确有蛊虫,想必就是傀师所下,蔺沧鸣不知道霁涯在纵生塔同傀师说了什么,他愈发明白自己根本不了解霁霞君,一成不变的冷只是霁霞君的表面,他根本看不清师尊的真正目的。
  蔺沧鸣转身回了帐篷,左手探出斗篷,指尖燃起一丝青蓝火苗,他深吸口气闭上双眼,然后抬手将火苗按在额上,悄无声息地垂下了头。
  我从前见过霁霞君吗?在那晚之前,我见过他吗?
  蔺沧鸣走在一阵浑厚的阻力当中,脚下崎岖松软,冰凉咸涩的液体渐渐漫过胸膛,带来的压迫感让人呼吸急促,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轰鸣声,在一阵推力的冲击下向后跌去。
  他忽然感受到了,这是海水,躺进海中时那一瞬间的寂静好似永恒,接着就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力道蛮横地把他拽了出来。
  “喂,小子,要死也讲个先来后到,这地方我占了,没你的份儿。”
  蔺沧鸣晕乎乎地被那人拎着站稳了,他向声音来处望去,眼底一片漆黑,仍旧什么都看不见。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蔺沧鸣听见自己语气如同死水。
  “小鬼,我又不是好人,救你干嘛,你爱死哪去都随便,但我看中这块墓地的风水了,恕不能让。”那人用十分欠揍的霸道口吻说着,“需要我介绍一个好地方给你吗?”
  “……无聊。”他握着拳,成熟中又带着丝赌气,顿时就失了气势。
  蔺沧鸣想看看那人是谁,他觉得熟悉,那人笑得可恶,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拍开那人的手,想还上一下,耳边突然想起霁涯焦急的声音。
  “主上?主上你别吓人啊,这深山老林我连大夫都找不来,喂!”
  蔺沧鸣在一阵眩晕中醒过来,睁眼就看见霁涯正拼命晃他,他在一刹那的恍惚中将那个欠揍的语气和霁涯对上,怔怔地想,他真的“见”过霁霞君,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
  不久之前,霁涯出了帐篷,远远冲严玉诚招了招手。
  “严少爷,陪我摘点果子去。”霁涯自来熟地把严玉诚从树后薅出来,伸手搭着他的肩,“不用走太远,我们少主找不到人会担心的。”
  严玉诚听出霁涯是在提醒他蔺沧鸣监视,他谨慎地挪开霁涯的胳膊,往旁边横撤了一步,认真道:“纪公子请自重,在下不想给贵阁少主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霁涯:“……?”你才是误会了啥吧。
  霁涯搓着手感觉走的差不多远了,做贼般回头看了看,然后抽剑道:“我演示几招玉霄的入门剑法,相信以严少爷的资质必然过目不忘。”
  严玉诚聚精会神地点头:“纪公子谬赞了。”
  霁涯的剑法虽然对敌不怎么管用,但演练起来还是足够唬人,剑光飒飒引一湘流月,步伐稳中有变,袍袖翻飞正气沛然。
  一套剑招演练完毕,霁涯又扔给严玉诚一本内功心法和几张玉霄派符篆。
  “凭你的修为根基,要模仿不难。”
  “确实。”严玉诚翻过一遍,就已经将内容牢记在心。
  “剩下时间,我尚有一些上次未来得及请教的问题想让严少爷替我解答。”霁涯往树上一靠就地坐下,“关于还念草。”
  严玉诚眼睫微动,搪塞道:“如我先前所说,我非是医修,并不了解。”
  霁涯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就缺乏诚意了吧,阁主用了什么手段逼你招的?严少爷若是吃硬不吃软,咱们这合作可没意思了。”
  严玉诚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纪公子既然知道阁主了解,何不去问他。”
  “我可没那个资格,但问问少主还是可以的。”霁涯故意威胁,“但如果我问他,让他联想到你在落雁山骗他,到时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严玉诚无奈,沉叹一声道:“我可以告诉你。”
  “对了,我从阁主那里也听说还念草一二,如果你说的和阁主对不上号,那就麻烦了。”霁涯又笑着补充,“现在从最开始讲起吧,还念草,蔺家,玉霄派,幽冥阁,所有相关的一切。”
  “……我会说实话。”严玉诚笑得杀气腾腾,“五十年前,严氏没能得到一甲子出现一次的还念草,还念草最终被瀚城蔺家所得,七年前家主收到蔺家的求援信号,家主此人卑鄙,本就是想着趁火打劫才去,我当时还年少,并未跟上,但等家主回来只说蔺家不知遭到何人袭击,还念草早被蔺家长子蔺沧鸣服下,而蔺沧鸣失踪不见。”
  “所以你们研究了新方法,找到蔺沧鸣重新炼制还念草?”霁涯插话追问道。
  “没错。”严玉诚点头,“家主急需灵药提升修为,对我并不完全信任,我只知他要等蔺沧鸣踏入元婴期后再动手,这才有余裕让林妍儿在玉霄派离间,具体方法我也不知。”
  霁涯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蔺沧鸣这块唐僧肉惹得一堆妖精觊觎,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原着了,霁霞君对这些事察觉多少他实在没把握。
  “还有嘉鸿真人呢?”霁涯不动声色地问。
  “他必定也是为了还念草。”严玉诚嗤笑道,“他不过才元婴期,连副掌门霁霞君都不如,我们这些家族门派在四大仙门眼中不值一提,他出身紫虚仙门,更亲眼见过大乘期仙尊,岂会甘于就此止步,他暗中搜查过蔺沧鸣的下落,霁霞君更是秘密将蔺沧鸣带回门派,这两人狼狈为奸罢了……至于幽冥阁,我倒是看不出阁主想不想要还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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