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汉已经喘的不像话,听见闫夏冬这么说,自己也乐了,“你哥要是这么跟你玩儿,那铁定比我还变态。”
“那我再帮你捋捋,”曹光汉现在的心情是碰上一个好看傻子的乐呵,他凑上去,对着仰着红脸的闫夏冬咬上去,但是极轻极柔,“这样呢,他这样对过你没——”最后曹光汉说话也吞了字,他没尝过这么软的唇,甚至最后还产生了甜的错觉。
闫夏冬身上开始不老实,“你别动我,”他觉得曹光汉身上重,这样被压着有点儿喘不开,但是身上的人并没有想后撤的念头,这让闫夏冬又生了气。
之后就扇了对面一个嘴巴。
“卡!”周编掐着点,喊的痛快,周围灯光道具准备好的人都还站着,现在没人上去,因为现场床上的两个演员都还没动。
而且双方的呼吸都很沉。
岐林首先出来,尽量对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臧南渡平整呼吸。
现在臧南渡就跟头狼一样蛰伏在自己身上,岐林轻易不动,渐渐用眼神一点一点儿带着他,岐林就这么等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用手指戳了下臧南渡左边的肩膀。
“抱歉,”臧南渡就突然起身,手也从岐林的衣服里出去,带着岐林的肩膀起来。
周围的人见这才敢往上凑,补妆补造型才都上去了,等都凑上去的时候,发现臧南渡只是站在床边,然后帮着已经在床上坐起来的岐林扣扣子。
而且全程没说话,只是沉默着把刚才由他自己亲手扯乱的衣服重新在岐林身上平整服帖,认真严谨的程度让负责岐林服装的小姑娘全程站着尴尬。
岐林等着臧南渡那双手把自己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跟儿上,对方才撤回去。
“谢谢,臧老师,”岐林低着头,说了礼数。
等现在两个主角彻底分开,各自去了自己的化妆间补妆,现场的人才算真正放开了手脚。
但是要等到片场里突然出现的暧昧消散,一直到了七八点。
一个下午拍了两场,效果都很好,基本也都是一条过,所以收工的时候也还算早。
臧南渡要处理的事情多,基本上只要片场没戏,他就会跟着车离开,时间上严格跟着剧组走,来去都很利索。
岐林因为明天没戏,山易亭晚上又给岐林放了假。
然后岐林就又有了一段儿空闲。
然后自己嘴里发馋。
从手机上猫了酒吧,想去,就打电话给椿美羚,要了个地方。
“地方包管,都是朋友,圈儿里人都常去,”椿美羚那边停了会儿,“要不你等会儿我,一块去。”
岐林已经站在门口儿带上门准备出门,原本他就没打算跟着人去,嘴里就推脱,“山哥那头”山哥那头有人,跟着我一块儿,你明天排妆早点儿睡。
岐林打发了椿美羚,自己就出了门。
路上压了压帽子,转到包间里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堪堪八点。
北方的冬天里七八点已经黑了天。
加上这几天都在下雪,晚上路不好走,岐林自己到了房间肩膀上就有点儿湿。
鼻子现在还有点儿不通气,好在周围现在每人说话,自己除了自己有点儿粗重的呼吸声,也就听不见更厚重的鼻塞的声音。
岐林脱了外套,身上就剩了一件单色衬衫,他自己在这个私人的空间里没多少讲究,松了脖子上的几粒扣子,点了几瓶儿酒,窝在沙发里重新看之前《盛夏》的大戏。
这次他应该知道当时在臧南渡身边做对手戏的人是戚闵怀。
等他重新知道这段故事之后再去重新审视这场戏,里面能值得探究的东西就多了。
舞台上的戚闵怀是个毛头小子,按正常道理他应该跟臧南渡年纪差不多,但是站在臧南渡身边就显得小了不少,而且从这张脸上能看见葛万淑的影子。
《盛夏》的剧本张力够大,从剧情冲突到最后收尾都是一气呵成,岐林自己刷了几遍,最后手里的杯子换成瓶儿,岐林捏着瓶口开始嘬,最后连姿势都不顾了,手脚在沙发上乱摆。
好看。
不管是写本子的人还是最后演绎的角色,根本就没有瑕疵可挑。
放在这两个人要是放在现在,能搭配出不少好作品。
可惜了。
岐林往桌上摸,最后碰响的都是空空的酒瓶,然后他自己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知道现在灌到自己肚子的酒刚刚好。
他的休息时间结束。
岐林自己胳膊上搭着外套,口罩墨镜戴好,就出去结了酒钱,站在柜台中间的时候手滑掉了钱包。
“你的吗?”一个声音比岐林先弯了腰,岐林侧着身子看人眼熟。
等对方抬头起来的时候,岐林瞧出来是沈瑜之。
几乎是对上眼的瞬间,对方就笑了,“是你啊。”
沈瑜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朝岐林身边侧了身子,“你最好现在别往前走。”
岐林伸手接了钱包,眼睛往对方身后瞧,然后岐林自己皱了眉头,“臧栖山?”
“嘘——”沈瑜之又站得近了点儿,“所以我劝你别过去。”
酒吧现在突然换了场,多了条细声细气的清唱。
就在这个空挡,岐林听见坐在不远的臧栖山在喊,“就要瓶儿酒,你磨蹭什么呢?”
沈瑜之回头笑笑,安抚着说了句,“就来。”
“抱歉,小朋友脾气不好,”沈瑜之露出来一条细长带笑的眼睛,顺便拿着酒往回走,临走对岐林小声说,“这次算我的人情,”原本说完这句他已经往回走了,但是脚尖已转,又捎带了句话,“臧爷其实多虑了,他现在想要栓疯狗的绳子,其实我就是一条。”
灯光转变得快,现在又重新炸着耳朵,混杂着光线的地方同样扯着空间一块儿扭曲,岐林躲了人出了门。
然后才发现外头的雪又大了。
他没带伞,想着距离也不算远,自己扣上帽子踩了片松软的雪地。
之后才开始边走边消化沈瑜之的话。
然后自己走着就笑出声儿。
用疯狗来形容臧栖山也算形象。
但是沈瑜之的话,未必就能全信。
岐林走到半路,觉得脚尖儿开始泛冷,一时间也不想停下来,就干脆在自己嘴上点了根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靠着墙站。
胡同就在整座城市的中央,岐林往上抬头的时候还看见上面被周围墙面儿挤出来细长的一片天。
灰蒙蒙的往下飘雪。
落到脸上也就凉一下,最后失去自己本身的温度,跟岐林的皮肤融为一体。
等嘴里过完了烟瘾,觉得自己情绪释放的差不多,就插着兜儿抬脚往外走,脚尖儿刚出胡同的时候,就听见有两个声音在谈笑。
岐林的脚就这么出去。
但是在出去的瞬间,岐林先对上的是臧栖山的眼睛。
两目相交的时候,岐林就又被一只手揽住,然后就听那人说了句二爷好。
在那人声音出来之前,岐林心里有种幻想。
直到顺着西装看见孙成洲,岐林又低了头,叫了声孙哥。
“巧了,”孙成洲站在岐林跟臧栖山中间,脸上都是客套的笑。
岐林也跟着孙成洲笑,嘴里说的是,
“好久不见。”
臧栖山在沈瑜之身边站不住,看见岐林下意识吞咽,然后才说,“你瘦了,”并且臧栖山不满足于单纯聊天,还想对着岐林再进一步,结果就是被孙成洲挡着。
两个人肩膀直接搭上,孙成洲更是笑着一步不让,说,
“臧爷交代了,这人你不能碰。”
作者有话要说:孙成洲:臧爷,工资是不是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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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四个人八只眼睛就在窄窄的胡同口相遇。
孙成洲人没退,但是嘴里好的话还是客气的不行,“既然回来,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对面的臧栖山现在跟孙成洲一样西装革履,头发留长,被发胶兜着规整,听见孙成洲话里的臧南渡,对面的臧栖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瞧着孙成洲,笑了一声,“我爹死了,不回来是不是挺没良心。”
“那是挺没良心的,”孙成洲这话笑着说出来,倒分不清到底是嘲讽还是就是单纯顺着说出来的附和话。
但是总归挠的臧栖山面上难受。
沈瑜之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主动缓和气氛,“站在雪地里聊天儿多冷,不如一块儿再进去坐坐。”
岐林先张嘴,“不用了,我回组。”
“你感冒了?”臧栖山绕过中间的沈瑜之,问着往前走,但是走了一步之后,中间就隔了两个人。
一个沈瑜之。
一个孙成洲。
沈瑜之笑着对岐林问候,“祝新戏大卖。”又放了只手在臧栖山肩膀上,把人往回扯了扯。
孙成洲跟着笑,“那我送他去趟医院瞧瞧。”
臧栖山对着沈瑜之不爽,“你他妈谁那头儿的?”
岐林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自己抬脚往外走,“孙哥,我跟着你回去,休息会儿。”
岐林捏着眉心,刚才喝的酒让他现在有点儿头疼。
“我送你,”臧栖山掰扯过中间两个人的肩膀,径直走到岐林身边,“想去哪儿都成。”
沈瑜之站在臧栖山身边,眼睛瞧在他身上,想张嘴最后还是咽回去,眼神比刚才少了不少热度。
这些岐林也都看着,然后挡开臧栖山那只手,自己往孙成洲身后站,“我不乐意。”
臧栖山的手就顿在那儿,然后最后插回自己裤兜,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殷勤,“我说了我会回来,我也说了我跟以前不会一样。”
“臧南渡现在能说的话,我现在也能讲,”臧栖山弯腰撑在岐林边儿上的墙上,“等这边儿老头的事处理完,我再找你。”
然后臧栖山像是心情特好,自己冲岐林乐,自己揽着沈瑜之的脖子,探着身子往前,“再见。”
岐林看着臧栖山那股莫名的优越,脸摇头都懒的做,只是看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瑜之,转身跟着孙成洲上了车。
车上暖气开得足,岐林上车先是堵了鼻子。
“你一直跟着我?”岐林坐在后头眼皮就开始没劲儿,但还是撑着问问题。
孙成洲把暖气开得小了一点儿,“臧爷安排的活儿自然得上心。”
“臧栖山现在在孝期,不怎么会乱来,”孙成洲看见后头的岐林轻轻闭了眼,他自己就放缓车速,“你现在车上睡会儿,我现在带你会剧组?”
“他跟他父亲关系不好?”岐林先问的这句,然后又说,“我说个地方,你带我去,我晚上去那儿住。”
“你都瞧出来了,”孙成洲定了位置开着导航,看着目的地想了一会儿,“臧栖山跟臧成是处成仇家的父子,这回臧栖山出过都是臧成的意思,听说臧栖山回去之后没少挨打。”
“关系这么僵,”岐林听见这种家务事,眼睛又睁开了,“是亲爹么。”
孙成洲摸了把头发,“你说的问题倒也是核心,臧栖山非婚生子女,偏偏还就他母亲生了男孩儿,听说是十几岁的时候才抱到臧家养,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就挺紧张。”
岐林一路上就听孙成洲谈了点儿家务事,再往下也就没了兴趣。
等到了楼下,岐林也就醒了,连带身上的酒都醒了大半。
“这哪儿啊,”孙成洲帮着人开了车门,外头的雪已经下紧了,成片往人身上落的时候,孙成洲又拿了把伞往岐林头顶竖。
“我家房子,我有的时候回来这儿住会,”岐林抬脚下车,手里被孙成洲又放了把伞。
岐林低头瞧着,问,“我之前送你那把?”
“我留着呢,当时你还是个高中生,想想日子过的也快,”孙成洲少有感慨,只不过这次的人是岐林,自己也就不自觉念起了旧。
“物归原主,”孙成洲搓了搓手,把岐林一直送上楼。
进屋的时候发现屋里还是偏冷,他在门口儿换了鞋,没坐沙发,先是撅着屁股去找茶,“我帮你烧壶热水。”
岐林打了个喷嚏之后笑了,“哪有客人给主人倒茶的,你既然来了,就安心坐。”
岐林摘了外头的外套,自己进了厨房,露了头出来问孙成洲,“想吃点儿什么,吃完饭再走,之前我让助理往这儿送了点儿菜,最近吃正好。”
“你还会做饭?”孙成洲被人伺候着身上不习惯
他手往自己裤子上蹭了蹭,自己就想站起来,“那多麻烦,我自己出去凑活一顿就成。”
“你帮我挺多忙了,正好几天是个空,你就别推辞,”岐林把白菜拿水泡了,又蹲在地上把虾化冻。
晶灰的虾身被岐林用针熟练从后脊上刺穿,挑着虾线出来,一盆二三十支虾,岐林也就用了半个小时。
孙成洲自己在沙发上坐不住,就自己要伸手过来帮忙,同时忍不住说,“你做饭这是练家子。”
“我奶奶教的,后来家里请过一阵子阿姨,手生了一段时间,因为小时候印象深,所以现在捡起来也不算难,”岐林自己嘴上唠着,又多切了一小把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