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穿越重生]——BY:握千城
握千城  发于:2020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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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翼已经云里雾里的了,也不知他说什么,随口答了一句:“管我屁事。”
  “啪!”地一声,盛翼猛地坐了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惊悚地看着廖花洲。
  这位廖姑娘此时样貌已经大变,双眼瞪着像铜铃,满面怒色,手里紧紧攥着剑,若不是方才他一路护送,盛翼几乎就以为他现在要杀了自己。
  “什么不管你事,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没有可牵挂的人么,你死了一了百了,伤心的可是活人。”
  廖花洲的原意是唤醒他的求生意识。
  盛翼脑子却轰地一声,突地想起了那个冰霜满面的人,一时间竟是痴了,猛地站了起来,拔起腿就跑,而且跑得贼快,比兔子差不了多少。
  廖花洲看着他的背影:“……”
  但他毕竟不是练家子,再怎样的精神支撑也支撑不过□□,走了不远,头昏眼花地,腿一软,跪在地上。
  后面追兵又至。
  廖花洲守在他们身旁,左支右拙,越来越艰难,连话都没时间说了。
  又一柄剑刺来,而廖花洲已被几个人缠住了,根本无瑕分心。
  盛翼就地一滚,堪堪滚过了那柄剑,然而,在他刚落地之时,另一枚剑又送了过来,这一回,直冲他的脑袋,待寒光送入眼帘的时候,盛翼的眼角才瞟到,这时候躲已经晚了。
  他悲哀地想,这个世界真不好呆,回去恐怕也不行了。
  但是他闭眼良久,却没有感觉到痛苦,再次睁眼时,周遭一片寂静。
  面前站着几个人,那个人,那个时时会出现在他脑海的人,正蹲在他面前说着什么,只听到两片嘴巴在动,还有满脸焦急的样子。
  叶云寒怎么来了,我是死了么,盛翼巍颤颤地伸出手,指尖拂过那冰冷的肌肤,心里一激灵,突地醒了过来。
  周围所有的人声音都重新响起,格外喧嚣。
  “盛翼……”叶云寒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叶兄,你怎么……”盛翼怕是做梦,都不敢问得太明白了,此时,他半倚在叶云寒的怀中,温暖,隔着他的衣服透了出来,太舒服了,他都不想动。
  叶云寒又将他往怀里挪了一下,保持半抱着的姿式,焦急地问:“受伤了么,身上哪里不舒服?”
  盛翼配合似地动了动,甩了甩手。
  叶云寒就舒了口气。
  飞星嗷地一嗓子把盛翼吓了一跳:“公子,公子,叶公子把他们都解决了,廖公子去帮忙了。”
  飞星这一嗓子把盛翼的魂喊了回来,他也不好意思赖在叶云寒身上了,抽回了身,坐正了,眼睛一直盯着叶云寒。
  叶云寒迎着他的眼神,也不退却,仔仔细细地将他看了看,那专注的神色,似乎要将他装进眼眶里去。
  “没事,”盛翼怕他着急,突地站了起来,刚才跑得太急,这会子还没缓过来,一站起就昏了,身子晃了晃,叶云寒一伸手,又将他揽在怀里。
  飞星:“……”
  他思忖着自己这回没跟公子去赈灾,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怎么这两人看起来怪怪的。
  “我要是慢一步……”
  叶云寒喃喃的声音在盛翼头上响起,仿佛掏心掏肺般。
  盛翼闭着眼正在享受他身上的温暖,听了这句,心里就是一动,好像被什么甜蜜的东西刺中了一样。
  飞星在一旁有些手中无措,乱七八糟地插了一句:“叶公子,廖公子那边人手可能不够。”
  盛翼猛地一睁眼:“坏了,咱们快些过去帮忙。”
  叶云寒没动,盛翼拉了拉他的袖子,脸上堆了个笑:“真没事,不信你看,”身子扭了两下,踢了下腿。
  叶云寒点点头,朝飞星一看。
  飞星一咋舌,怎么刚才还那样柔情款款,到自己这里就成了刀子了:“放心放心,我会照顾好公子的。”
  接着,他听到一句不真实的话从前头传来:“你照顾好自己,”而他家的那位公子,已被冷面叶公子揽着腰飞跃而去,瞬间在几米开外了。


第62章 同床共枕
  飞星几乎没大骂了,他嚎了一嗓:“我不会武功呀,”看着周围黑影幢幢,脑袋一麻,脚底装上两个风火轮就轮过去了。
  叶云寒将盛翼放在车边,见那边人影起落,几个侍卫好像身上挂了彩,加上廖花洲,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叶云寒将剑一攥,回头看了盛翼一眼。
  盛翼就着月光冲他一笑,那俊美的脸被月色这么一照,越发闪得眉眼鲜亮,鼻唇如画,叶云寒怔了一下,嘴角一抿,喉结动了动,说了声:“别乱走,”像是割舍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转过头去,提剑加入战斗。
  叶云寒不知道,他本人就如一座精雕细琢的美人像,就只是冷了点,不过在盛翼眼里,那不是缺点,那是冷艳高贵。
  所以,他就在旁边欣赏着文武状元的武艺。
  “嗨!”一个声音在侧面响起,非常熟悉,但盛翼来不及想这个问题,而是吓了一大跳,猛地跳开了。
  动静之大,以至于叶云寒那边都回过头看了一下。
  车帘子动了一下,一把扇子先伸出来,接着是头和身子:“盛兄,你丫的还是人不,在彭城的时候不告而别,想把我甩了呀,门都没有。”
  盛翼鬼似地瞪着他。
  曲游春下了车,唰地打开扇子,朝对面看了看:“啧啧啧,叶兄杀人,简直了,话说盛兄,你可真是光彩夺目,走哪里刺客就跟到哪里。”
  盛翼:“……你也跟到哪里!”
  “……”曲游春啪地甩了他一扇子:“这回我可不是跟着你。”
  “是跟着他吧,”盛翼下巴朝前面一点,廖花洲像只蚂蚱似地跳上窜下,看样子,受了点伤,衣服上有斑斑血迹。
  曲游春眼睛瞪大了:“我去,怎么怎么……”接着一阵风跑了过去。
  盛翼刚想说你不会武功,别添乱了,但看到在叶云寒的压制下,刺客已处于劣势,就不说话了。
  比起刺客,叶云寒似乎更残酷,几乎一刺一个对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简直成了杀人机器,盛翼看着看着心里就是一跳,暗道:这个人有时候那么暖,是被夺舍了么。
  叶云寒解决刺客的时间可谓是非常迅速,一会儿,对面的黑影就剩两三个了。
  叶云寒将剑一收,冷冷地说:“是让我除下你的面巾,还是你们自己除下。”
  这是要留活口。
  盛翼抬腿过去围观,叶云寒目光扫到他,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挡在他面前。
  那刺客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剑光一闪,齐齐朝他们刺了过来。
  盛翼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这时节还拼命,不要命了。
  叶云寒下意识将盛翼一护,四个侍卫,包括廖花洲都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战。
  一阵刀光剑的乱闪,当当几声,那几道剑光一击不中,突地飞转,竟然都刺向对方,然后,僵直了半刻,扑地倒了。
  这一瞬间的反转,几乎是电闪火光,不要说没人意识到,就算意识到了,也来不及制止。
  半响,又听到几声响,看时,这边四位侍卫倒了三个,然后,廖花洲那边响了一下,也倒下一个,待盛翼看清时,眼睛都发直了。
  倒下的是曲游春。
  他倒下之前,还艰难地问了廖花洲一句:“你受伤了没?”
  廖花洲开天劈地地焦急了:“别说话,我看看!”
  盛翼没顾上叶云寒,一阵风跑了过来,蹲下,看曲游春脸面惨白惨白的,吓了一跳,眼睛在他身上一扫,没血,正疑惑间,廖花洲说:“他刚才,是面对面抱着我的,应该在背后。”
  盛翼:“……”
  情圣呀,受伤还来个风骚的走位。
  “伤者上车,离开这个地方,”叶云寒沉声吩咐。
  幸亏那几个侍卫还能走,都自行先到车里去了,廖花洲与飞星联手,扶着曲游春上了车,盛翼看了看他背后一大滩血,连忙跟了上去。
  叶云寒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一黯,明显有些落暮,与飞星将马栓在一起,把车子一赶,慢慢跟在一旁。
  曲游春本来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公子,正想哭天哭地,但看到廖花洲焦急的样子,竟然舒缓了许多,纵算再有些痛,也咬着牙齿装硬汉,一声不吭的,只是那眼泪吧吧滚落的样子被盛翼瞧见了。
  盛翼一面替他包扎一面说:“省省吧,成亲之后跪搓衣板的时候再哭,你这伤呀,也不咋的严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曲游春趁着廖花洲找药的空当白了盛翼一眼:“啊,拉倒吧你,什么叫不严重,你知道有多痛么……呵呵,不怎么痛,真的,廖姑娘,你别着急。”
  廖花洲眼皮子一抬:“我焦急什么呀,人家是两胁插刀,你这是一胁插剑,没伤到内脏呢,别嚷嚷,这里还有其他的病人。”
  曲游春悄悄地对盛翼说:“他这是,关心我。”
  盛翼:“……看不出来。”
  曲游春:“滚!”
  盛翼就从善如流地滚了,出了车,外面的空气可算是清新多了,叶云寒骑在马上,盛翼就在辕头上一屁股坐下去。
  听到车帘子响,叶云寒转过头来。
  盛翼朝他招了招手,朝一旁挪了挪。
  叶云寒把马绳递了过来,一跃,在他旁边轻轻坐下。
  飞星任劳任怨地管理着马匹,两只耳朵却竖在头顶上去了。
  “叶兄,你们不是在彭城么,怎么就这么巧。”
  叶云寒皱了皱眉头:“我要不是这么巧,现在还见得着你么。”
  盛翼一愣,这话里是生气还是关心呢,他转头看着眉眼都恨不得粘到这边的飞星,很想像曲游春刚才那样,说个滚字。
  飞星嘿嘿一笑,无比潇洒自然地欣赏着不存在的风景去了。
  叶云寒:“四殿下到了灾区之后,便着手清查灾粮之事,新放的官员避嫌的避嫌,请辞的请辞。”
  盛翼偏着头:“那你是避嫌是请辞?”
  “……”叶云寒:“我昨夜,今晨才到吏部将一干事务交待清楚,就得知你要去南疆,刚好我老家在南边,就赶你来了。”
  还好自己走得慢,要不然就错过了。
  盛翼心里有隐隐的侥幸,嘴角都翘了起来。
  “曲游春怎么也来了?”
  叶云寒没来得及回答,曲游春在车内听到了,嚷嚷道:“许你走不许我走,到哪儿都不捎带着我,我是随叶兄回来的,可是,我能回去么,能回去么,这不,一找你就又跑了,我才去找的叶大人。”
  是曲游春告诉他的么,盛翼那翘起的嘴角立马拉了下来,拿手指去戳一旁的木头,不言不语的。
  曲游春又接着嚷嚷:“哎哟,腿也痛,背也痛,痛死了,这什么鬼路,怎么尽是坑,颠死我了。”
  廖花洲一吼:“能闭嘴不!”
  车内倏地安静了。
  晚风轻拂,明月清朗,四野低垂,盛翼经过刚才一跑一惊一喜,这时节坐在叶云寒身边,突地觉得特别累,加上一小会儿没说话,眼皮子就越来越重,突地头一歪,撞到叶云寒的肩膀上,盛翼一激灵,赶紧坐正,嘴里连连说:“对不起,我不……”
  话没说完,一只手伸过来,将他一揽,盛翼就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靠在叶云寒身上了。
  这个姿式有点暧昧,盛翼哪里还有困意,身子僵直着,脑子里一列火车飞啸般碾过。
  他赶紧将叶云寒一推,往一旁挪了两步,喃喃说:“也没那么困!”
  推这一下,他下意识地去看叶云寒的脸。
  月色打在叶云寒脸上,与他那淡漠的脸色融为一体,像一层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柔光,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正常。
  盛翼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骂了句神经,人家可能觉得男人之间很正常呢。
  “公子,前,前头好像,有火光,”飞星结结巴巴的。
  盛翼瞪了他一眼:“放心,蒙面人都死光了,”展眼一瞧,果然不远处的山脚下,一户人家隐隐地透出些灯光来,像黑夜里的一只眼睛。
  “咱们都走大半夜了,这时节应该早睡下了,怎么现在还亮着灯,嘿嘿,绝对有情况,”飞星很有自信地分析着:“等咱们上当呢,不去!”
  叶云寒转头看着困得不行的盛翼还在强撑着,就沉声道:“先休整,再赶路。”
  飞星:“……”
  盛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叶云寒眼光软下来:“去敲门。”
  飞星呜呜呜地去了。
  但他可不敢走得太快,磨磨挨挨,待到车驾跟上后,才下了马,推开院门,到小木门上提心吊胆地一敲,立马退了好几步。
  里面一个巍颤颤的声音响起:“信儿吗,回来啦,饭在锅里,快进来。”
  飞星只听到信儿两个字就尖叫一声:“鬼呀!”
  里头沉默了一下:“咱们都是孤魂野鬼,还怕什么鬼,野兔子吧,你昨日捉的那只还在呢,再不回来为娘就要生吃了。”
  飞星一个头吓成了两个,保持人棍的形状转过身,一步一挪地就要回转。
  盛翼摸了摸额头,抬腿就要下车,却突然被身边人一扯,转头看时,叶云寒已朝院内去了。
  那人身长玉立,光看背影就让人沉醉。
  盛翼就偏着头想:大冰疙瘩原来是个暖男,只是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女子。
  一想起哪家女子,他心里就没来由地烦躁,他模模糊糊地想,我这是怎么了。
  叶云寒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颗白发苍苍的头伸了出来,灯光打在她脑后,打得脸黑幽幽的,她眯着眼看着面前一众人,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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