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不小心把人上了,没准还是霸王硬上弓,要不然怎么周时祁会像一个被伤害的小白花一样躺在他的床上呢?汪序真跑出去之后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疼的呲牙咧嘴又忍不住有点感觉心惊肉跳,不敢置信中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怎么说呢,男人对于自己‘疼爱’过的人,总会有一丝内疚感的。
更别说他或许酒后乱性强迫了人家周时祁,而且周时祁还是这么一个赫赫有名的顶流……天啊他都做了什么啊!汪序真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周时祁醒了之后兴师问罪,连忙穿上衣服忙不迭的要走。
穿衣服的时候汪序真还心想着昨天郭谌找他试镜的事儿,约在下午一点,但就他这状态……估计试镜也够呛了。汪序真皱了皱眉,又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在原地纠结的踌躇片刻才离开。
他走的时候已经尽量轻手轻脚,连关大门的时候都控制着尽可能不要发出声音,可‘咔哒’一声万物归于寂静的时候,趴在卧室床上的某朵‘小白花’睫毛一颤,黑色的凤眸徐徐的睁开。隔着一扇门,周时祁脑中静静的勾勒出一副汪序真犹如一只鹌鹑一样猫着身子偷偷跑走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的像只狐狸。
他半撑起身子看向凌乱的地板,上面有两个人昨天从浴室纠缠到卧室一路脱下的衣服,还有几个卫生纸团和……byt,也不知道汪序真刚刚偷跑出去的时候发没发现这些细节。周时祁唇角噙着笑,瞳孔幽深。
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酒醉之后的汪序真会那么‘热情’,一个劲儿哆哆嗦嗦的往他怀里钻抱着他,撩拨的他欲罢不能。
四片唇瓣贴上的时候就好像点燃欲望的火苗,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汪序真嘴里的酒好像也把自己感染了一样,可自己分明是清醒着的。
算了,周时祁并不后悔自己把人上了,心里想的其实是那他负责好了,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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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搞不清楚情况还以为是自己把别人上了的汪序真慌不择乱的‘逃’出来之后,就感觉身上某个不可描述部位越来越疼。打车去剧组的一路上,他都快出冷汗了,最后迫不得已,汪序真只能改变路线让司机开车到药店,买了止痛药吃了两片。
奇怪,看起来周时祁明明被他□□的很惨,怎么自己却也疼的厉害呢?药店门外,站着坐着都难受的汪序真只好靠在墙上,一头雾水的想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忽然脑子里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难不成昨晚上……是他和周时祁互相爆菊?那这也未免有点太狂放了吧!
汪序真内心真有点拒绝这个想法,毕竟他一个直男,对于被男人上这点内心还是很排斥的。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另外一个念头也在心里萌芽——假如他们真的是互相上的话,那他还用对周时祁负责任么?
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他把周时祁欺负的更惨啊。毫无经验‘床上’经验的汪序真说实话到现在根本判断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面是真的很疼,十有□□节操是没了。但男人一般在床上都有种‘比拼’的胜负欲,此刻汪序真比起自己,真就更担心周时祁的身体状况。
毕竟他看起来比自己惨,应该……会更疼吧?汪序真不着四六的想着,只觉得脸上臊的慌。在原地琢磨了片刻,他还是转身返回了药店,低着头走到柜员面前,汪序真口罩背后的声音吭哧瘪肚的:“呃,要一管药膏,那个……治痔疮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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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止痛片之后身上倒好多了,汪序真这次去面试的时候才见到郭谌,四十出头的大导锋芒毕露,身上的气质是即便收敛了故作风度翩翩,也掩盖不住的傲气十足。不过可能考虑到他是周时祁介绍的人,郭谌还是挺温和的。
周时祁介绍的……一想到还有这个缘由,汪序真就更有点坐立不安了。
不过这倒是不影响他试镜时候的心情,这个剧本的角色虽然他之前没机会演,但故事很有趣,汪序真即便被‘退货’了也仔细阅读了一番,早在之前就吃透了。某些时候汪序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事业脑,无论心里面有多少的万千愁绪,但只要一站在镜头前,听到导演拍板,自动自发的就进入状态了。
这可能也跟之前在戏剧学院的系统培训有关,当初的老师在讲课的时候,说过的一句最重要的话就是‘演员在面对摄影机的那一刻,就要忘记自己是谁’,而羞耻感在这个行业里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一个东西。
试镜估计让郭谌还算满意,起码汪序真从玻璃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回去等消息吧。”
说实话汪序真现在也是归心似箭——他早上太过慌张,出来的急,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冷却下来才觉得自己早上那么做其实是欠妥的。周时祁没看到他,万一伤心欲绝郁闷了怎么办?昨天晚上两个人发生了……那样子的事情,他其实是不应该自己跑出来,应该和周时祁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的。
于是郭谌一发话,汪序真笑着答应了之后就忙不迭的打车回了家。早上的时候他太着急,要是都忘拿了,来来回回都是打车行动的。幸亏周时祁家里是密码门,输入指纹就行了。要不然他这个偷跑出来的‘负心汉’行为的人,还得敲门让周时祁给他开门……属实有点尴尬。
汪序真在门前就不由自主的放轻动作,做贼似的推门进去,内心纠结的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他一方面希望周时祁在,毕竟他回来就是要跟他谈谈的,但另一方面又有点希望他不在。啊啊啊啊跟男的演床戏都面不改色的汪序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抓狂,整个人好像被尴尬癌附体了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放轻脚步偷偷溜过去,结果在玄关处遥遥看到屋里的时候,就正巧和‘端坐’在沙发上的周时祁双眼对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汪序真一个趔趄,右脚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到,狼狈的扶住一边的鞋柜又牵扯到了昨夜‘奋战’过后受伤的腰身,疼的呲牙咧嘴。在周时祁的诡异的眼神下,汪序真简直觉得无地自容,他强撑着表情不继续崩下去,尴尬的没话找话:“呃,你、你没去赶通告么?”
艹了,为毛线周时祁今天这么闲?后者黑漆漆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汪序真,看的他后脊梁骨感觉莫名阴风阵阵,额上冷汗都有点出来的时候,才终于淡淡的开口:“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试镜了。”说起这个,汪序真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周时祁,他顿了一下,说:“是郭谌导演给我打电话,让我试镜他的新片角色。”
他说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周时祁。他本来想在后者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类似于波动的表情的,奈何周时祁眉头都没动一下,依旧淡淡的问:“怎么样?”
“……你别装了。”汪序真无奈了,他发现他拼演技真的拼不过这个影帝弟弟,更别说在装大尾巴狼方面了。他叹了口气,非常胡乱的撕下那层基本为零的窗户纸:“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剧本给我啊?”
周时祁见他知道了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你不开心啊?”
“倒也不是。”汪序真尽量不抻到腰,一步一步犹如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走过去坐下,在屁股触到沙发的一刹那,他死死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坚决不能跳起来,要不然就太丢人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就是……你干嘛这么帮我啊?”
“我说了,你被罚这件事我有责任。”周时祁用手侧撑着头,闲适的打量着汪序真‘艰难’的动作,微微笑了笑:“不过我也就是引荐一下,归根结底还是得看硬实力,郭谌也不是那种会徇私的人。”
“哦,我也感觉。”汪序真配合的点点头,回忆着郭谌的模样:“郭导看起来就很大气,很帅的样子。”
周时祁脸就跟被遥控器控制的电视一样,由多彩瞬间转黑:“他一个老头,有什么帅的?”
“……你管四十出头的人叫老头?”汪序真多少感觉有点一言难尽。
周时祁任性的说:“他就是!”
算了,不跟大龄儿童计较。这么两句日常扯皮之后,之前那种接近于窒息的紧张感倒是微微缓和了一点,就是沉默下来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尴尬。汪序真下意识的侧过头,和周时祁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都有点尴尬的又别了过去。
害,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人心中不停仰卧起坐呢。周时祁这小崽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汪序真微微松了口气,又做了一遍心理建设之后,故作平静的开了口:“那个。”
周时祁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声音僵硬的几乎变了调:“嗯?”
一个‘嗯’字差点说成了山路九拐十八弯,还浑然不觉呢。
汪序真忍不住笑了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管管状药膏,故作淡定的递过去:“给你……别忘了用。”
管状物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马应龙’三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真真:我太难了
第65章 男人不能输
在汪序真拿出这管药膏后,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让人后脊梁骨出汗的氛围中, 他听到周时祁冷冷地问他:“……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他又没得痔疮,汪序真给他马应龙药膏干什么用?周时祁又纳闷又来气,白皙的脸上都有点红了。然而汪序真看着他的这个反应, 下意识的就脑补成了‘气急败坏’, 他先是微微叹了口气, 又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总之昨天的事情, 是我不对。”
什么?周时祁一愣,皱眉瞪着汪序真:“你说什么?”
他穿着宽松的棉麻家居衬衫, 领子松松垮垮的系了几个, 清瘦的锁骨蔓延向下一小片一览无余, 冷白如瓷器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汪序真不禁又想起早上在床上那一幕, 周时祁露出来的大片皮肤上不仅有这些痕迹, 还有青青紫紫的红痕抓痕……估计他把他欺负的太狠了。
汪序真心下抱歉,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软:“那个,我昨天喝多了……是不是强迫你了?”
“……”周时祁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他终于知道汪序真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古怪了,原来, 原来他居然以为他上了自己?不是, 他脑子有病吧?!他有什么能耐能把自己给上了?难道他自己不疼么?不对啊, 昨天,他明明有感觉汪序真应该是第一次……
周时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真情实感内疚的汪序真, 忍气吞声的问:“你不疼?”
汪序真一愣:“啊?”
“我想你身上……应该有那种感觉。”周时祁也难得有些尴尬,颇为隐晦的说:“所以具体怎么回事,应该不用我详细告诉你了吧。”
周时祁认为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汪序真理应知道昨天晚上的攻是自己而不是他了,所以还是别莫名其妙的陷入那些没用的内疚里,至于那管马应龙痔疮膏,他也留着抚慰自己比较好。
然而周时祁不知道的是汪序真之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思路可以说是很氢气了,他听了周时祁的话之后的反应并不是后者想象中的‘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反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犹如学术研究似的说:“我们昨天晚上应该是……那个,互攻了吧?不过应该是我喝醉了强迫的你,你吃亏了。”
周时祁:“……”
“别说这个了。”汪序真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便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是很尴尬的事情,但其实说开了也没什么。毕竟他们两个没有女孩子,谈不到什么用谁负责任的问题,说破天也只不过是酒后乱性互相纾解的错误罢了。
但犯了错,及时纠正就好。汪序真强硬的把药膏塞到周时祁修长的手里,吞吞吐吐的补充完自己想说的话:“那个,嗯,昨天晚上咱们两个都……那个了,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还是忘了……”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么?”周时祁忽然打断他,修长的手指玩似的转着那管药膏,听到汪序真主动提起‘昨天晚上’四个字,嘴角挑起一丝似是而非的笑容,轻声问。
汪序真一怔,半晌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轻易不醉,可一旦醉了是结结实实的就会睡过去的,像是晕倒一样。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实在是一点零星的片段都捕捉不着,汪序真对此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回忆和一个男的上床的场景,毕竟这种事情足以让自己一个钢铁直男萎了,但遗憾也有点遗憾……毕竟周时祁这种顶流,没看看床上表情真是可惜了。啧啧,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现是否‘勇猛’,不过看到周时祁身上那些激烈的印子……
周时祁冷冷的打断汪序真的遐想:“说话。”
“呃。”汪序真眼珠子转了转,机灵的转移话题:“你记得么?”
“当然记得。”周时祁忽然笑了,他五官锋利,稍微沉下脸来就显得冷厉,但笑起来却少年感很重,蓬松阳光的模样。只不过此刻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半倚在沙发上像是没骨头一样,白皙的皮肤上星星点点隐隐约约,笑着的时候汪序真不自觉的就瞧出来一丝‘暧昧’,说出来的话则更容易让人脸红心跳——
“不仅记得,还食髓知味。”
食髓知味?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汪序真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同周时祁对视。几秒钟过后,他撑不住了,忍不住问:“我昨天晚上很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