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身,他自己也是要教训性骚扰他的那个老不羞的。
“害,你管因为什么呢。”蓝金倒是不考虑那么多,大大咧咧的说着:“反正时祁看你顺眼,喜欢你,就愿意帮你呗,这是好事,跟他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喂?喂?靠,怎么挂了?”
蓝金说到一半电话里就响起‘嘟嘟’的声音,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汪序真已经挂了,不由得纳闷的摇摇头。
而电话对面的汪序真脑子有些木,里面回荡的都是刚刚蓝金那几句无心之语——反正他看你顺眼,喜欢你,看你顺眼……喜欢你……周时祁真的喜欢他么?他已经帮他太多了,多的几乎都让汪序真有点承受不起了。
他不由得抬头打量一圈身处所在——他和周时祁所谓的‘婚房’,二百多坪装修精致的空间里却莫名的显的空空荡荡,仿佛他说句话,都能有回音似的。这房子,这婚约,这试镜……此刻都让汪序真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刚刚郭谌和蓝金的话,就好像一记敲在他心头的钟声一样,一下子把他的警钟敲响了。一直以来,他好像都在跟着周时祁的节奏,走进他对于自己的好里面去。可是因为太过自然而然,好像周时祁每一个举动都有动机可循似的,久而久之,汪序真竟然忽略了去深入探索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的这个源头了。
除了之前小小的怀疑过以下,可也很快被周时祁这个大孝子可怜巴巴要跟自己嫁订婚这个消息闹没了。如今全盘回想一下,竟然让人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周时祁难不成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么?
对自己这个比他大了好几岁,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有意思?甚至是喜欢他?这种话汪序真简直觉得听听就可笑,但更可笑的却是此时此刻他竟然不得不怀疑这是真的。要不然一个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对另外一个人好呢?
‘叮铃铃!’
正当汪序真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不安分的响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一个激灵,低头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胡天’两个字。汪序真眨了眨眼,定下心神之后接起来,语气平静:“喂?”
“真真啊。”胡天似乎在外面,说话间都有呼啸的风声:“一会儿宴云楼,你怎么过去啊?”
电影票房过了十亿,陆哲赚的盆满体钵,笑的合不拢嘴大大方方就要请全剧组参与庆功宴,还放话来说甭管戏份多少,所有人必须到场,少一个他就亲自打电话催。地点定的还是上次给汪序真带来阴影,但却是州城数一数二的私密性酒楼宴云楼。
汪序真才想起来庆功宴这事儿,他轻轻呼了口气,暂时性的把跟周时祁那团乱糟糟的猜测压下,笑着回:“我开车去。”
“卧槽不是吧。”胡天声音惊恐:“就你那破车?”
他也是见过汪序真那辆破qq代步车的,对于这年代还有人开那种破车,胡天单方面表示惊掉眼珠。
“我那车怎么了?”汪序真一挑眉,十分不满有人攻击他的小qq,强调着:“特别实用呢。”
不怕磕碰还省油,有什么不好的!胡天‘噗嗤’一声,简直笑的停不下来:“卧槽哈哈哈你可别丢人了,你那车,宴云楼停车场的保安都不给你位置!算了算了,你说个地址,哥去接你。”
于是杀青宴,是汪序真和胡天一起去的。路上的时候汪序真还接到了周时祁的电话,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哈士奇’三个字他就隐隐有些脑仁作痛,甚至有点回避接电话……直到手机响到旁边开车的胡天都看过来了,汪序真才不得不接起来:“喂?”
“你怎么还不到啊。”周时祁看来是已经到场了,居然还打电话催促他:“真慢。”
“……我跟天哥一起来的,快了。”汪序真斟酌着回,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催我干嘛?”
“当然是无聊咯。”电话对面的周时祁忍不住笑了声,声音低沉清冽,隔着电话波自带磁感的撩拨人:“你来了起码还能陪我玩。”
幼稚!汪序真无语,直接了当的挂了电话——却莫名感觉心口狂跳。
胡天侧头看了眼汪序真,脸色变的有些古怪,忍不住问:“谁打来的啊?”
“周时祁。”汪序真平静了一下心跳,淡淡的回:“怎么了?”
“没怎么。”胡天虽然这么说,但却还是忍不住纳闷的侧了侧头:“就感觉你那表情,像是在接女朋友电话似的。”
接之前又纠结又犹豫,说话的时候小动作不断,给人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挂了电话后,还瞪着手机不自觉的疯狂唇角上扬……胡天回忆了一下,在汪序真僵硬的表情中笃定的补充:“没错!你要是不说你接的是时祁电话,我就真以为你小子有对象了呢,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胡天:走在嗑cp前线=c=
第63章 拼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因为胡天这一句话闹的,汪序真在庆功宴上的一整个晚上都有点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用四个字总结就是——走马观花。就连费晗三番四次过来阴阳怪气的挑衅他都懒得搭理,端着一杯酒慢慢的啜,目光空洞。
嗯?结果这种态度在挑事儿的眼里看起来就是传说中的‘目中无人’,费晗特意凑过来汪序真面前说了好几句,结果不见这人给半点反应,立时就忍不住有些恼了,直接上手抢过他的酒杯。
“喂!”费晗怒道“你什么意思?干什么不理人啊?”
手里的酒杯猛的被人抢走,里面的酒水洒出来大半直接淅淅沥沥的落到汪序真身上他才回神,忍不住就有些头疼——这费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好像跟讹上了他一样,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来找他麻烦,他们两个毫无利益冲突,在汪序真看来费晗这脑残孩子这些举动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不好意思。”他抽了张纸简单的擦了擦衣服上被泼上的酒渍,淡淡的回:“有什么事么?”
“我要问你。”费晗也没有把人家衣服弄脏了之后的内疚感,把杯子搁在一边,探头探脑的眼见四下无人,一双黝黑黝黑的大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着汪序真问:“你之前在剧组是不是装傻?”
最了解敌人的永远是敌人,汪序真虽然之前在剧组演技精湛骗过了所有人,但费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怀疑——在费晗看来,自己在剧组那几次吃亏都和汪序真息息相关,绝不是毫无缘由的。但之前汪序真是个傻子的外皮,他想找麻烦都师出无名,还会被人说是斤斤计较,搞的他有理说不清。
现在汪序真‘恢复正常’了,费晗立刻觉得他之前那些怀疑都得到了实质性的印证——那就是汪序真根本就是装傻。他说完,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着汪序真,渴望从那张脸上得到什么反馈,但很可惜,听完费晗的话,汪序真那张精致淡然的脸上眉毛都没动一下。
“装傻?”他甚至轻笑了一声,用一种看不懂事小孩的眼神看着费晗:“我为什么要装傻。”
“呵。”费晗冷笑一声,本来胸有成竹的准备却因为汪序真的反应而有些不平静,他骄纵惯了,现如今愣是深吸一口气按捺着直接把酒泼到汪序真脸上的冲动,咬牙切齿的:“扮猪吃老虎,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说实话,我真搞不明白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汪序真无奈的笑了笑,索性直接问了:“你干嘛要针对我这个一百八十线?我要是之前就正常的话,为什么要装?”
“你少装蒜!”费晗压低声音,显然是气急了:“那次威亚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让费晗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的地方,还真就是那次的威亚事件,他虽然和经纪人安排了工作人员刻意想让汪序真受伤,但时间地点都不对——汪序真受伤不应该在那个时间,他还没有吊上去,更不应该在他去的时候。
原来觉得是巧合,但后来知道汪序真恢复正常了之后,费晗怎么想都觉得细思极恐,他觉得那件事绝对跟汪序真脱不了干系。他策划的事件没成功就算了,还反倒让自己腰疼了半个月还没骂,费晗真是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费晗。”汪序真依旧是笑盈盈的,但琥珀色的眼底却淡淡的闪过一丝寒光。他语气平静到近乎是和缓,笑着凑近费晗耳边轻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既然都明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只可惜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不会有人信。”
“我要不那么干,我就得住院了。”汪序真在僵硬的费晗耳边轻笑着说,目光冷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之前那些行事儿我都记着呢。”
“你!”费晗忍无可忍的推开他,脸色苍白,气急败坏:“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想告诉你别老想着害人。”汪序真淡淡的抿了口酒,轻松闲适的模样:“我之前还披着个傻子外皮呢你都欺负,真不算男人。”
其实这才是汪序真十分看不上费晗,总琢磨着让他吃个瘪之类的最重要原因——身处娱乐圈,勾心斗角处心积虑都是正常的,就像他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私心有手段没什么好鄙视的,但人总得有下限。他之前是装傻子,要是真傻子的话就属于二级残废,连一个二级残废费晗都因为嫉妒处处针对,也真够可以的了。
费晗被他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声音直打颤:“你、你说什么呢?!谁不是男人了!?”
汪序真:“我说你啊。”
费晗终于被他激的忍不住动起手,一个挥拳就要揍汪序真那张让他看不顺眼的脸,可惜,他忘了自己蠢这个不可抗力的设定了。他们站在酒桌旁,长长拖地的桌布繁复缠绕,汪序真早有准备的一个使力,脚下踩着桌布尾巴往费晗踉跄的脚下一扯,立刻就给他绊了一个狗吃屎、
伴随着费晗的一声尖叫和倒地,桌上的一大堆就被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里只能听到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了——听这就是不堪入耳的狼藉,刺激。
费晗这一个动作,把整个杀青宴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陆哲和周时祁的那群狗腿,也愿意暂时性的分一个眼神到这边,于是大家都看了一身汤汤水水花红柳绿的费晗,狼狈的倒在地上,一头一脸的酒水不说,脸色还难看的厉害。而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陆哲脸上也挺难看的。
费晗经纪人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就要冲过去把他扶起来。远远望过去的周时祁却敏锐的捕捉到费晗旁边的汪序真斜斜的倚在一边,笑盈盈瞧着费晗的模样,不禁目光一顿——瞧着得逞的小狐狸模样,就知道十有□□费晗的‘倒霉’跟他是脱不了关系的。
“你!”果然,费晗被经纪人扶起来后就气急败坏的冲到汪序真面前大吼:“你想死吧?!”
在圈里鲜少有圈内人当众与别人发难的,毕竟都要维持形象,所以费晗这一嗓子谁都没有料到,周围人立刻蠢蠢欲动的都瞧瞧有什么热闹可看。费晗的声音之大,连离老远的周时祁都听到了,他皱了皱眉,把酒杯放在一旁就抬脚走了过去。
等走近了,才发现两个人差点打起来,从中协调的工作人员一脸大汗的拦住费晗,汪序真倒是轻松,笑眯眯的。面对工作人员‘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的咆哮声,也能淡定的回复:“没什么,就是费晗想跟我拼酒。”
“拼酒?”
此言一出,不光是看热闹的,就连费晗本人也愣了,脱口而出:“拼什么酒?!”
汪序真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害他?
“不是你说的么?”汪序真双手抱肩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拼酒,谁输了谁就承认自己不是男人。”
费晗一愣,须臾间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汪序真是在对自己下战书了。他不耐烦磨磨唧唧的这些事情,干脆对他下了一个‘拼酒’的战书,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输的人从此别再叽叽歪歪。
“好啊。”费晗笑了笑,答应了下来:“拼就拼。”
说话的时候费晗是自信的,因为他已经在脑中可以勾勒出汪序真给自己道歉的场面了——汪序真正巧踢到钢板了,论拼酒他还没输过呢!
费晗去换衣服的时候,周时祁忍不住把汪序真拉过来,皱眉责问:“你搞什么?跟费晗拼什么酒?”
“他总烦我。”汪序真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周时祁:“我也不能认怂吧。”
“……”周时祁一时失语,顿了半晌才干巴巴的说:“费晗酒量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怕了?”
“谁怕他?”汪序真一笑,向来淡然的脸上难得染上几分傲气,眉梢眼角之间是真的完全不把费晗放在眼里的态度,嘴上倒是谦虚了一句:“要是真拼不过,到时候劳驾把我扛回家。”
同居这件事自然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汪序真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周时祁耳边说的。轻声呢喃的软语间温热的呼吸打在周时祁耳根,成功让那冷白的一角皮肤上染上绯红色,略微有些暧昧。
然而在陆哲这种局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年轻小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完全没看出来什么暧昧的感觉,他倒是纳闷的寻思着周时祁这不近人情的货什么时候跟汪序真关系这么好了?
*
十分钟后,换了身衣服又一身清爽的费晗风度翩翩的出现在宴会厅,瞧着汪序真发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汪序真无所谓的笑了笑,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了长长的酒桌两头——酒桌上早就是酒保摆好的三排酒,啤的白的洋的一应俱全,可谓是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