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人间六月天 [第一部][穿越重生]——BY:山涧小妖
山涧小妖  发于:2019年09月22日

关灯
护眼

  “好像是……挧国的。”牧儿将彬鸢异常冰冷的手放在汤婆子下暖着,弓着腰说道。
  “枕头底下有一封信,你想办法把它寄出去。”
  牧儿低着头,僵硬了一会儿,微微点头,轻声轻脚的回到阁楼上去了。
  天边的红霞缓缓沉下山峦,山寨后山的山林里,一只鸽子缓缓飞起,很快就消失成了一个点。
  牧儿在林子里停留了许久,才敢缓缓的走出去,他眼神观望,很快人影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与此同时,置身在沙漠中心地带火焰城中的楚由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冬的气温。
  当然,地处特殊位置的火焰城一年四季,可没有冬天。
  现在是一月份,满大街上可以看着光着膀子的大汉,妇女们也是穿得极少,胸膛那一块用一块白布裹着,露出荞麦色的肚皮,女子的身体一点儿也不比男子弱小,女子的肚脐上还有肌肉,看着十分分健壮。
  楚由打开三楼的窗户,透透气时,正好看到王果果拿着又死了一只的信鸽,往楼上赶。
  “楚大人!殿下来信了!”王果果兴奋的把鸽子递出去。
  接过对方手中已经死掉而僵硬的鸽子尸体,楚由面色复杂,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打开,一一浏览下去,走到烛台边,将信烧掉。
  “鸽子你们拿下去吃了吧。”楚由将鸽子尸体又还给王果果。
  “殿下都说了什么?”王果果接过鸽子尸体,不为所动,这等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才等到殿下的消息,他可是骑着马,跑到几公里外的沙漠上才找到了一只鸽子。
  楚由看了一眼王果果,面色沉重。
  “殿下让我们尽快找到一人……”
  王果果脸色一僵,哑着嗓子开口:“不会是有关于墨大人吧?”他心有些余悸。
  按照原先计划的来说,当时他与刘小军带着受伤的墨野藏身在树林中,打算等追杀的人离开之后再出去,可是没想到那伙人追杀的那么严。
  为了引开那些黑衣人,他与刘小军选择了不同的方向逃跑,吸引着黑衣人分成两队,等他成功甩掉了黑衣人,返回来寻找墨野的时候,草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却没有人。
  而刘小军更是下落不明,他至今也难辞其罪,深深愧疚着,殿下好不容易安排了重要的任务给他,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好,还弄失了两个人。
  “不是。”
  “什么?”王果果一阵炸呼:“不是?那是什么人?”他还当真想不起来殿下在这种关键时刻要寻找什么人。
  楚由皱着眉头,他所担心的只是那名字,看到那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殿下要寻找的人肯定不是浮桑国人。
  “库拉达·巴曼,这是他的名字。你也去打听打听,看看这样的名字到底是哪一国人?”
  “这……”王果果默默品味着这个名字,这看起来的确不像他们国家人的姓氏,倒有点像一个已经消失了而不存在的国家。
  “楚大人,你确定殿下当真是要寻找这个人?”王果果百般不确定的又询问了一遍。
  “怎么了,有何意义?”楚由平静而又严肃的目光放在王果果身上。
  被这双威严的眼睛一瞪,王果果哪里还有意义,当即就猛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啥意义……”
  “那就赶紧去找人!”
  王果果拼了老命的点头,麻溜的滚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从楼上走下来,他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正好碰到蹲在楼梯上守着他下来的都安。
  都安听到身后有动静,赶紧站了起来,瞧着王果果又拿着鸽子尸体下来,迫切的询问:“殿下的信上都说了什么?”
  吁了口气,王果果百般不解的回答:“还能怎样,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殿下的回信,殿下却要寻找一个奇怪姓氏的家伙……”
  “殿下要找什么人?”都安跟在王果果屁股后面跑着,他长得比王果果要高出一个头,身材也比对方壮,两人挨在一起有一些违和感。
  “哎呀,别凑我这么近,热死了!”王果将对方推了推,磨磨牙说道:“叫什么来着?哦,库拉达·巴曼。”
  “什么?!”都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按住快要走开的王果果,皱着眉头再次询问:“你再说一遍!”
  王果果正恼火着,要不是看在对方和自己相处不错的份上,他早就要飙起来了。
  “我说你这是没听清楚吗?叫库拉达·巴曼!”
  都安严肃的点点头,依旧皱着眉头,百般不能理解的回答:“殿下明明就认识巴曼啊!不就是殿下把巴曼派去南蛮,难道他在南蛮碰到了什么事?”
  这下子轮到王果果震惊了。
  “等等等等!我想说,我们的问题在同一条线上吗?我说的是库拉达·巴曼,不是说巴依满!”他还特意重重地咬准音,生怕都安又误会了。
  当然,都安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南蛮国人,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国家的习俗以及名字的习惯。
  “这本来就是同一个名字啊。”都安解释道:“我们所有南蛮国的男子,在没成家的时候,名字和成家之后的名字是有些变化的。就比如我现在叫都安,可一旦我成婚之后,名字就会变成乌拉卡·都安。名字都是提前取好了的,只有到了那个时间我们才会改口,巴依满还未成婚之时,当然用的是这个名,等他成婚以后,名字就会改成库拉达·巴曼。”
  王果果嘴巴张得合不拢,当然,他是被这奇葩的习俗给惊讶到了,乱成一团的脑袋根本没有想过来要赶快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楚由。
  

  ☆、北国的神兽

  两人聊着关于南蛮国的习俗,直到天色泛黑,王果果一拍大腿高高的喊了一声。
  “完了!一时好奇忘正事,先不说了,我得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楚大人!”
  望着王果果一溜烟儿的跑开,都安还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在他看来拥有两个名字是很平常的事情,毕竟在南蛮国,这样的习俗是很普遍的。
  可是对于浮桑国人来说,只有常年经商的人才知道南蛮国的男子成婚和未成婚是有着差异的。
  在南蛮国,尚未成婚的男子,都被分配到了未成年这一块,成婚以后,他们的名字会自动改掉,这也就相当于他们成了一个大人,改掉后的名字,象征着他们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楚由得知这件震惊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快找到鸽子把信传出去,可是等他来到关养鸽子的地方时,赫然间才想起,他们的鸽子都已经死完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祈祷殿下能再送一封信,也要祈祷那送信的鸽子不要渴死在半路上,不然,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永远无法送出去。
  是夜,假山石桥水声溅溅,雪消容之迹,更冷。
  屋子里填了炭火,彬鸢坐在小窗前,无所忌惮寒风中的丝雨打湿了黑发,他死里逃生后生性薄凉了些,不喜不悲似丢了魂,总是让牧儿担心。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屋内的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当然,彬鸢是看不见的,敲门声响起时,他只是惯性的扭头了一下。
  “谁?”牧儿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戒备的看着门口,问道。
  然而,门口并没有回答声,静静等了一会儿,依旧未得到回复,牧儿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并未瞧见有人。
  “不用看了,人已经走了。”彬鸢说道,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离去,可见得那人应该是打算要进来,最后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匆匆逃离了。
  炭火噼里啪啦的炸响,打破了夜的沉静。
  “牧儿,最近可有回信?”
  “没有。”牧儿将窗户关上,只觉得外面的寒风冷得哆嗦,“放出去的鸽子一直都没有回来,公子,不如明日我再去找一找,看看可还有活着的鸽子。”
  一般像寨子里很少有活着的动物,特别是鸽子之类的,山寨里的人将东西抢回来,金银首饰归大寨主处制,论功行赏,剩下的就会分给二当家,其余的一些活物很快会被宰掉。
  被打劫的商队一般都带着随行养着的活鸽子,主要是为了方便送信。
  而且,并不是每一只鸽子都能很好的找得到路,训练起来也比较麻烦,而老天留给他们的时间根本就不充足。
  几日后,福笙带着山寨里的土匪,围堵在山间,打劫了一伙从南蛮往挧国押送朝廷货物的商队。
  刀剑磨磁的声音夜半三更响起,野心勃勃的土匪们如同饿极了的豺狼,狠狠的扑向那些早已筋疲力尽的士兵,将人杀了个干净。
  最终,无法反抗的老弱病残妇女拥挤在一块,害怕的围在一起,这其中的女眷有些长得亭亭玉立,一看就不是普通身份。
  福笙朝着那几个女眷走去,用刀挑起女子的下颚,左右观察,嫌弃的放下,在女眷们害怕的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只听到那转身离去的人冷幽幽的开口。
  “妇女老弱病残放了。”
  一帮子等着劫财劫色的土匪懵了一下,即使再不情愿,迫于大当家的威严,还是照做着将那些人放了。
  大获全胜的土匪们,满载而归,笑言融融的回到山寨,把一些投降,年轻气盛的普通农民与奴隶关押在一起。
  晚上,寨子的广场上升起了一大堆篝火,喝得脸颊通红的大汉与载歌载舞的女奴当场表演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活动,这在场的每一个壮年男子无一不都是脸红心跳,恨不得自己怀里也有一个香浓可口的美娇娘。
  当然女奴是很抢手的,并不是每个人想要都可以拥有。
  主位上,福笙如同一只懒散的猫咪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享受着火光的温度,死囚睡眼朦松的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站在大当家身旁。
  他昨晚没睡好,隔壁的凉刀与他那新好的女奴闹了半宿,可怜他这个单身汉子,又没女人疼爱,又得不到女人,成天跟着清心寡欲的大当家身后跑,搞的寨子里的人都以为他估计是要当和尚了。
  “怎么了,没睡够吗?”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死囚爬到脑壳顶上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面对大当家那双如猫一样锐利的眼神,自然是不敢承认,当即就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有大当家在,我哪敢睡着!”
  福笙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当然他心知肚明,却也不会和自己的小弟计较这种小事。
  围在篝火旁人越来越多,有的开始划拳喝酒,有的当众和女人闹腾在一起,豪放,在这里没有任何繁文缛节,礼仪简直就成了一种多余的东西,他们是土匪,豪抢掠夺是他们的天性。
  以前,福笙总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他开始有些稍稍改变自己的想法和一直以来坚持的观念。
  “鸢最近在干什么?”喧闹声中,福笙懒懒的说话声很小,但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死囚却听了个清楚。
  “啊!鸢公子最近晒晒太阳,没事的时候就在梅花林里坐着,哦,前些天还去了书楼。”死囚并不觉得自己汇报的东西哪里很奇怪,如实的说道。
  “书楼……”福笙唰的一下,睁开了全部的眸子,异色双瞳的眼睛,就像是冰与火。
  当然,他的右眼是蓝色的,就像雪山顶上那开着的蓝色雪绒花;左眼是红色的,如同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样灼热。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去书楼?
  福笙凑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动向,他这人的掌控欲本来就很强,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手掌心中,不喜欢任何事情超出他的预料。
  他起身,死囚赶紧为大当家披上大衣,紧紧跟上前面那快速走掉的人。
  他这跑腿的可不容易,忙的都是一些琐事,就连大当家那一头飘逸的头发,还是他绑的。
  土匪堆里,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是大当家非常的爱惜一件雪白色的披风,皮肤是用雪白的狐狸毛制作,上面绣着“风花雪月”商标的图案,精致的刺绣也显得非常的高档。
  但生活在这土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衣服已经陪了大当家许久,很多人猜测,这件披风是大当家的情人赠送的,虽然只是猜测,却也暗暗的让许多想要勾搭大当家的女奴们失了心。
  “吱嘎~”
  木阁楼梯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木地板是不会断的,只是人走在上面时难免会发出声音。
  福笙双手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微弱的蜡烛光忽闪忽闪着照耀着帐帘,那坐在床边正在更换衣服的人尚未睡着,他亲自挑选过来伺候他的奴隶正跪在地上为他脱鞋。
  “你下去吧。”福笙不容拒绝的说道,来到床边直接坐下。
  “是……”牧儿将鞋子放下,把头压得低低的,万般无奈的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彬鸢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的确是有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
  “这么晚了……”
  “是啊,这么晚了。”福笙一声嗤笑,打破了严肃的气氛,堵住了对方后面的话。
  彬鸢乖乖闭嘴,把藏在被子下的右手一点一点地退出来,他的动作很小心,但右手还是被另一只手给捉住了。
  福笙非常佩服对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当然他也很佩服对方的勇气,把那封露出一个角的信拿出来,左右掂量一下,当着对方的面撕开信封。
  彬鸢笔直的坐着,双手不自然的拽紧了被褥,心脏也跳的快了些,对于不知是祸还是福的下场,他总是显得有一些紧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