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雨眠,易春,咱们先歇歇吧,这是他俩的恩怨。”陶然然双手环胸,懒洋洋道。
“诶?不是吧?”云巫不满道,“我好歹也是来帮你们的,就这样对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可是鬼女就愿意缠着你,我们也没办法。”陶然然无辜地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眼瞧着云巫逐渐落于下风,鬼女嘴边扬起得意的笑容,可下一刻,表情开始扭曲,吃痛地看向身后。
陶然然收回手,看着鬼女身上的窟窿,道:“不好意思,打错了,应该把你脑袋拧下来的。”
“啊!”鬼女吃痛地喊着,“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云巫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陶然然,哀怨道:“差点就断气了。”
“这不还活着?”陶然然道。
云巫:“……”不争了,太伤心了,回去跟月兄哭诉去。
“我怎么觉得鬼女这招式,好似在哪见过。”陆雨眠皱眉道。
“我也觉得。”陆易春附和道。
“四安。”陆榆道。
“是的,没错!像是四安招式。”陆雨眠恍然道。
“四安所有人不是全死了么?再说了,四安从未收过女弟子,不太可能。”陆易春不解道。
“莫复归少年时曾救下一女子,当时的莫宗主想要成全这段姻缘,这女子却凭空消失,再未见过,若是没错,当是那女子无疑。”陆榆缓缓道来。
“可之前月宗主不是说鬼女把云宗主抓回去成亲么?”陆易春问道。
“来来来,这就有请咱们云宗主来说一说这风月事了。”陶然然抓着云巫胳膊,幸灾乐祸地笑着,“云宗主,来给咱们解答吧。”
“陶公子,我现在伤很重。”云巫欲哭无泪。
“没事,坚持一下。”陶然然拍了拍云巫肩膀,表示安慰。
云巫:“……”月兄,赶紧来,咱们回家,这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第69章 醉酒
云巫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长叹一声,道:“当时也是年少无知啊,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沧海,也算我多管闲事了,没事去什么海边,大发善心的把泡在海里的她给捞起来。”最后,云巫一直在哭诉着自己的冤枉事。
“云宗主,既然如此,鬼女为何又想和你成亲?”陆易春眸里闪烁着好奇。
“当然是想找个灵力中乘的人,双修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提的。”月黄昏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云巫话一噎,哀怨地看着月黄昏,要你在的时候偏不在,不需要的时候,偏偏过来,没什么好提的?那你还提!
“莫复归救的那位姑娘失踪多久了?”陶然然转头看着陆榆。
陆榆想了想,道:?2" 榆然自乐0 ">首页24 页, 叭缃袼憷矗延惺辍!?br />陶然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快到难以捕捉,不由得失望。
“好了,先回去歇着吧。”陆榆自然地牵起陶然然的手。
感觉到手心的温暖,陶然然身子略显僵硬,却也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牵着。
陆榆嘴角忍不住微扬。
云巫靠在月黄昏肩头,双手捂着眼睛,直嚷嚷道:“月兄,赶紧的,把我带走,这场景,看了辣眼睛。”
月黄昏无奈,对着陆榆拱了拱手,拉着云巫离开。
“宗主,我们先行回去了。”陆易春与陆雨眠默契道。
很快,又只剩下陶然然与陆榆二人。
“陆鹤青。”陶然然唤道。
“嗯?”陆榆身子微侧,往陶然然身边凑近。
陶然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不怕么?”
陆榆仔细地盯着陶然然的脸看了许久,摇摇头,道:“以前涂脂抹粉的也不曾在乎,何惧如今。”
陶然然闻言,轻笑一声,推开陆榆,将手抽出,转过身,道:“陆鹤青,回去吧。”
“陶适,非要如此么?”陆榆嗓音沙哑地问。
回答陆榆的,是陶然然那逐渐远去的身影。
陆榆落寞的影子被月光无限拉长,许久,纵身一跃,越过围墙,往灯火通明的高楼里寻去。
不得不说,有的人真的是只要钱不要命的,城里的人逃了一大半,街道上的店铺也关了四五成,可偏偏酒楼还开着门。
小二正送走几位醉醺醺的客人,转头便又看见陆榆,笑嘻嘻地将他迎进门。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呢?”小二热情地问道,目光一直停留在陆榆的脸上,这等仙人之姿,当真是世间少有。
“两坛酒。”陆榆道。
“好嘞,您稍等。”小二用高亢的声音说道。
陶然然睡得正香,忽然觉得鼻尖一股酒味传来,身上沉甸甸的,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只见陆榆正对着自己傻笑。
“大晚上的,还跑去喝酒了?”陶然然嫌弃地将陆榆推开。
陆榆似乎早料到陶然然会来这么一招,在他之前立即狠狠抓住他的手臂,伤心地喊道:“娘子。”
陶然然眉头微蹙,捏了捏陆榆的脸,有些烫,问道:“喝了多少?”
“两坛。”陆榆回道。
“好好的,喝酒作甚?”陶然然再次问道。
陆榆直接低下头,趴在陶然然胸口,不回答。
“陆鹤青,跟你说话呢。”陶然然艰难地抬起陆榆的头,一下呆住了。
只见陆榆双眼通红,泛着泪光,指着自己的胸口,可怜兮兮地说道:“这里疼。”
陶然然:“……”
最终,陶然然也没能把陆榆赶下去,往里挪了挪,掀开被子让陆榆钻进来,打了个呵欠,道:“好好睡觉,睡醒就不疼了。”
陆榆翻过身,揽住陶然然的腰,笑道:“真的不疼了。”
“傻子。”陶然然嘀咕道。
陆榆捂着嘴一直笑着,生怕惊扰了已经入睡的陶然然。
陆初阁自昨晚便没能看见陆榆,起初以为早早歇下了,谁知大早上的去找他,也没能见着,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生怕陆榆遭遇不测,便立马唤来陆易春与陆雨眠二人去寻找。
“陆鹤青,赶紧起来。”陶然然推了推身边的陆榆。
良久,陆榆才悠悠转醒。
“大长老在找你。”陶然然道,“赶紧回去。”
陆榆不语,慢吞吞地爬起身,穿好衣服,磨蹭了许久。
陶然然看不下去,上前拽着陆榆就往门边走去,刚打开门,就撞上了陆初阁。
陆初阁面色瞬间一垮,不悦地看向二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陶然然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推了把陆榆,反手将门重重关上。
“鹤青。”陆初阁冷冷地看着陆榆,“长本事了。”
陆榆眨了眨眼,拱手道:“长老言重了。”
“哼。”陆初阁冷笑不已,“跟我走。”
陆榆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以及门边那颜色明显更深的地方,顿了片刻,这才离去。
“跪下!”陆初阁怒道。
陆榆没有任何犹豫,直直跪下。
“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可偏偏在陶然然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老夫失望,鹤青啊鹤青,你当真是想让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么?”陆初阁气得直打哆嗦。
“是非由他人去说罢了,鹤青并不在乎。”陆榆坚定地回道。
陆初阁深吸几口气,举起的拐杖几次收回,“扑通”一下,跪在陆榆面前,道:“鹤青,就当老夫求你了,你不是一个人,想想众玄。”
“长老总劝鹤青多想想众玄,多顾及天下,可为何不多想想我?我与他至今都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不能容许?”陆榆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陆初阁握住陆榆的手,语重心长道:“海客会上,看见陶然然的手段不止咱们呐,老夫答应放过他,可那些人呢?顾自闲呢?听闻顾自闲伤好后,多次集结门中弟子,大肆操练,为的是什么?还需我多言么?”
陆榆沉默不语。
“你当真是要老夫死在你面前么!”陆初阁威胁道。
“这话,鹤青也想还于长老。”陆榆淡淡道。
“你!”陆初阁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陆初阁由于年纪上来了,这么跪着,身子不自主的颤抖,态度却一直不肯松懈。
“鹤青有一要求,还望长老成全。”陆榆终于开口。
见陆榆态度有丝松软,陆初阁面色稍霁,道:“你说。”
“无论如何,陶适必须活着。”陆榆态度非常强硬。
“即便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也不能杀?”陆初阁不赞道。
“他不会。”陆榆道。
陆初阁嗤笑一声:“但愿。”
“长老请起。”陆榆搀着陆初阁胳膊,将他慢慢扶起。
陶然然站在院门口,身子靠在墙边,悄悄地探出脑袋,可看见的依旧是那紧闭的门。
“既然担心就进去看看呗。”洛千帆道。
陶然然转过头,只见洛千帆手中拿着一个刚烤熟的红薯,吃得正香。
陶然然直接拿过洛千帆手中的红薯,掰了一半,将咬过的那边还给洛千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洛千帆:“……”那一筐红薯别想要了。
“听说你跟陆鹤青被大长老捉那啥在床了。”洛千帆坏笑道。
陶然然瞥了他一眼,盯着他手中的红薯看了许久,道:“虽说这家伙与那物颜色倒是有些相像,可到底不是那物,可为何你吃了,说出话与吃了那物没什么差别?”说着,陶然然咬了一口手中的红薯,“总算是明了,估计你早就背着我吃了那物,难怪。”
洛千帆气得腮帮子鼓起来,手中的红薯扔掉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说不过陶然然,只能甩袖离去。
陶然然靠在墙边,慢慢悠悠地吃完手中的红薯,再往里看时,那门已经敞开了,而陆初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对面。
“你之前在四安说的那些可还作数?”陆初阁问道。
陶然然愣了一下,低下头,道:“自是作数。”
“那你为何还要招惹他?”陆初阁不悦。
“哪是说能就能的。”陶然然自嘲地笑了笑。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同意这场婚事。”陆初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出这话了。
“放心吧,即便陆鹤青还是之前的他,可我却不是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牢您多费心了。陆鹤青那么大了,别动不动就罚他,他只是看您是长辈,可您多少次借着长辈这个身份去逼他,适可而止吧。”陶然然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陆初阁站在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与陆初阁讲了那些,陶然然心里也很是烦闷,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望着水面上的倒影,头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起自己的脸。
像蜘蛛网般丑陋的红色图案遍布右脸,平日虽有头发遮着,看不怎么出来,可这一掀开头发,就能看见这丑陋的模样。表面上总是不在意,可心里还是会有的,不然怎么会不敢照镜子。
“二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陶道夕四处寻找着陶然然,好在终于在池塘边见着了,急急忙忙跑过来,额间大汗淋漓的。
“嗯?你这是怎么了?”陶然然转过头,好奇地问。
陶道夕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沈姑娘,沈姑娘她出事了。”
“出了何事?”陶然然立马起身,走到陶道夕身边,惊讶地问。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您还是随我来吧。”陶道夕纠结道。
“好,带我去。”陶然然点点头。
第70章 成亲
“要我说多少遍,她真的没病啊,真的没有。”洛千帆不耐烦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可奈何陆沉舟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絮絮叨叨问个不停。
洛千帆无奈,自己倒了杯水喝起来,心里暗念:不能气,不能气,这是自己选的。
“既然没病,怎么现在还不醒?再者,哪会有人好好的就突然昏倒了?”陆沉舟追问不停。
洛千帆搂着陆沉舟的脖子,用手将他嘴捂住,道:“小子,先让我耳朵清静清静。”
陶然然走了进来,焦急地问:“沈姑娘怎么了?”
见陶然然来了,洛千帆这才松开陆沉舟,道:“你终于来了。”
“她怎么了?”陶然然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一脸苍白的沈海月,问道。
洛千帆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陶然然身侧,轻声道:“她怀孕了。”
陶然然震惊不已,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洛千帆问道。
“不,你确定没诊断错?”陶然然还是不敢相信沈海月有身孕这回事。
洛千帆挑眉,不满道:“你要是不信,再去请大夫来瞧瞧,都一个多月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陆沉舟好奇地探过脑袋。
洛千帆适时闭上嘴。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作甚。”陶然然回了一句。
陆沉舟表情讪讪,不敢回嘴。
洛千帆见状,也有丝不悦,带着陆沉舟离开了。
陶然然拉过凳子坐下,看着对面的沈海月,头疼不已,这事到底该怎么跟她说。
忽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红色的纸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跑到陶然然身边。
陶然然伸出手,纸人跳上他的掌心,脑袋不停地晃着,似在诉说什么。
“你主人呢?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陶然然失笑道。
纸人低下头,指着沈海月,身子不停地颤抖。
“好了,找你主人去吧。”陶然然将纸人送出屋外。
纸人一步一回头,可陶然然始终没有跟上来,只好离开。
“然然。”虚弱的声音传来。
陶然然抬脚上前,看向沈海月。
沈海月虚弱地笑了笑,道:“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陶然然犹豫了一会儿,道:“请说。”
“我已有身孕。”沈海月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中泛起柔意,“是你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