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长着这样的腰和臀太犯规了吧,太子心中感叹。
太子内心的理智小人开始bb:你呆着没事看人家臀部做什么?还看这么久,丢不丢人?一辈子没见过屁股是吗?有这时间你多看点书行不行?
情感小人直接往理智小人头上套了黑麻袋打晕带走。
“殿下,被窝已经暖好了。”舒星弥往里挪了挪,太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了。
“……恩。”太子回过神来,钻入被子躺下。
半夜时,舒星弥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闹醒,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以为是太子要起夜:“殿下,怎么了……?”
“没事,你睡你的。”太子强作镇定,舒星弥听得出来,太子其实很紧张,喉咙有些发紧,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都不太一样。
太子匆忙掀开被子拨开帘帐走了,舒星弥一脸懵,随后,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腥膻味道。
舒星弥掀开太子的被子,发现里面湿了一小块,作为男人的他立即明白了,在明白的瞬间,脸颊通红。
太子梦遗了,虽然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
第134章 不是太监是太子妃
太子换上了新的亵裤, 本想自己偷偷把脏亵裤洗了, 奈何他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裳, 不知道洗衣桶在哪里,门旁坐更的宫女见太子拿着条裤子,便主动接了去洗。
太子忐忑而茫然地回到了床上,正琢磨着如何在不吵醒舒星弥的前提下把床单换了,掀开被子, 却发现床单是新, 舒星弥侧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但也可能是装的。
不会是他换的吧?太子捏了捏眉心。
也就是说自己梦遗的这件事情不仅被宫女知道了,还可能连小内侍都知道了。
太子胡思乱想半宿没睡。
宫里是没有秘密的, 一个宫女洗了太子的亵裤, 然后众多宫女太监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子和顺意的鱼水之欢太过激烈,以至于太子连做梦都把持不住自己。
皇上听说了此事, 特意嘱咐御膳房为太子做了几道壮阳补肾的菜,红烧鹿鞭、韭菜炒虾肉、腰果虾仁、泥鳅汤。
舒星弥看到御膳房小太监送来这几道菜, 又看了看太子那生无可恋的脸色,顿时觉得父子关系可能处于破裂边缘。
“陛下说,殿下要注意节制, 免得亏损了身体。”小太监传话道。
舒星弥总觉得这话被皇上说出来着实有些讽刺, 毕竟皇上才是整个宫里最不节制、最会作践身体的人。
“多谢父皇关心, 儿臣必当好好调养身体。”太子露出了皇家专属假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在礼貌中带着几分无奈。
小太监走后,太子带着舒星弥去给皇上、皇后拜年,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尴尬了起来,许多太监、宫女都看出来了,平时太子的眼神会时不时看向舒星弥,细细碎碎地看,看似不经意,其实是上心的,但现在却变了,太子一眼也不看他,有时明明是和他说话,眼神也不落在他的身上。
“肯定是因为俩人房事不和谐,殿下肾虚,顺意又欲求不满,这才和顺意闹僵的,他们肯定是吵架了,啧啧……”碎嘴的宫女再一次引领了宫中的八卦风潮。
元旦夜,舒星弥正给太子暖被窝,太子坐在几案前看书,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钻进被窝睡觉了,今天却好像是故意不去,舒星弥从被子中露出头,静静看着太子读书写字的背影,半晌,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恩,本宫一会儿就睡。”太子头也没回,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舒星弥把头缩进被子里,在黑暗中抱紧了自己,太子一定是因为昨夜梦遗的事才变成这样,现在两个人都很别扭,问题就在于床单。
太子在意的是,床单究竟是不是舒星弥换的,如果是他换的,他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肾虚?
但又不能直接问出口,这种话怎么可能问得出口?难道要问“昨天那床单是你换的?”这让小内侍怎么回答?他要直说是他换的,可能会伤及太子的脸面,所以他肯定会隐瞒装傻,问了等于没问。
而且,床单为什么会脏,太子心中有数,梦里小内侍的细腰白腿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春|梦对象为他暖床,太子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是被春|梦支配的恐惧。
只能先等小内侍睡着,自己再去榻上睡,身下铺个小垫子,万一昨晚的事再次发生,也好有个准备。
太子揉了揉太阳穴,大冬天的发什么情啊…
舒星弥其实也知道,太子介意床单的事,但他又不能主动提起,他既不能说“殿下,昨晚床单不是我换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能说“殿下,昨天那床单是我换的,你好像梦遗了啊”……怎么想怎么别扭,太子不主动提这茬,他就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长夜漫漫,太子在几案前熬到寅时,深夜三四点,他回头看了眼舒星弥,应该睡着了吧?他吹了灯,打算抱着被子去榻上睡。
他极小心地拨开帘帐,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拿被子和枕头,没想到舒星弥一听见动静立刻坐了起来:“殿下。”
太子愣了几秒,眨了眨眼,语气中带有一丝尴尬:“……你还没睡?”
“殿下还没有睡,所以……”舒星弥往里面挪了挪,给太子腾出被窝,用纯良的眼神望着太子,活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太子的内心是崩溃的。
失策,这还怎么忍心去别处睡?人家在这儿活活暖了半夜的床,就为了等他来睡。
其实太子已经不太怀疑舒星弥服用五石散了,如果他真的有瘾,还巴不得太子去别的地方睡呢,怎么可能像这样时时刻刻希望跟他黏在一起。
太子深呼吸几次,钻入被窝,顿时被舒星弥的体温包围,还有好闻的味道,这香气不像是什么兰草杜若,反而像是在骨髓、血肉中酿成的一般,荷尔蒙十足,太子内心的某处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背过身去躺着,根本不敢睡,万一又梦遗,还不知道要被父皇取笑成什么样子。
过了一个时辰,太子感觉到舒星弥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往外挪了挪,背部板直。
舒星弥没有得到回应,虽然失落,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没有再凑过去。
次日下午,舒星弥正好有几个时辰的空闲,他开始研究五石散的配方,这个过程当然是由太子全程监督,以防他以研究之名行偷吸之实。
“本宫收集了一些有关五石散的书籍,”太子从书房中取出四五本古书,放在桌案上:“都在这里,随你取用。”
“谢谢殿下,”舒星弥打开了纸包,里面是五种颜色的粉末,“殿下可知道这些粉状物都是什么吗?”
太子摇了摇头:“这种五石散早已和最早的五石散相去甚远,配方并不相同,几乎无人知晓,配方中有很多暗语黑话,很难破解,例如‘大将军’指的是硫磺,而‘姹女’指的是水银,本宫目前只知道这两样,其他三个就不知道了。”
“这里面没有水银,”舒星弥指着嫩黄色的粉末说道:“这个是硫磺。”
“对。”
舒星弥将一张宣纸垫在桌上,把纸包摊开,用太子找来的细针慢慢把五种颜色的粉末分开,顿时宣纸上有五小堆粉末,颜色分别是:黄、灰白、纯白、紫红、橙色。
舒星弥用针尖拨弄着:“灰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像水垢,或石灰石,颜色和质地都很像。。”
“水垢?”太子目露不解,他一直以为这些粉末全部都是毒|药,怎么会是水垢这种东西?
“也就是只要一试便知,”舒星弥微笑:“需要一碟醋和一根香。”
太子着人取来醋和香,舒星弥先用蜡烛把香点着,然后把一半灰白色粉末倒入醋碟中,把透着火星的香探到醋碟上方,粉末和醋发生反应,香顶端的火星瞬间熄灭。
太子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魔法?
“恩,水垢、石灰石含碳酸钙,与醋酸发生反应生成二氧化碳和醋酸钙,二氧化碳会使香上的火星熄灭,醋酸钙则溶于水……”舒星弥提起毛笔蘸了蘸墨,在剩余灰白|粉末的旁边写上“碳酸钙”。
太子震惊了,这小内侍说的话好高深,根本听不懂,又是羊又是炭又是盖的……又怕一个劲儿地问他会打断他的思路,于是只好在旁边道:“那纯白色的粉末呢?”
“殿下看,这个纯白色的是不是很闪亮?比灰白色的漂亮。”
“对。”
“那就很像二氧化硅了,”舒星弥又倒了一碟醋,很浅,只是铺满碟底,他将少许纯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和刚才的不一样,这个没有融化。”太子观察到了。
“恩,二氧化硅几乎不溶于水,且抗酸碱。”舒星弥又提笔在纯白色粉末的旁边写上“二氧化硅”。
舒星弥的字也很漂亮,阉人中极少有像他这样写得一手好字的,有些阉人熬成了大太监,就去临帖练字,写出来的字也好看,但舒星弥年纪小又初进宫,八成是没落的出身,太子暗猜。
“那紫色的是?”太子问。
舒星弥将窗子推开一个小缝,让阳光照进来,那紫色的粉末像水晶一样剔透,呈半透明状。
太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
“殿下觉得是什么?”舒星弥看到太子的神情,觉得他一定是有想法了。
“可能是紫石英,《吴普本草》中提到过,形貌与这个很类似。”
“那验证一下好了,需要一根蜡烛还有铜勺子。”
太子马上命人取来,舒星弥点上蜡烛,舀了小半勺紫色粉末,从袖中摸出手帕裹着勺柄,然后将勺底伸到火焰上加热。
太子的眼睛渐渐睁大,那勺中的紫色粉末竟然在高温下散出海蓝色、淡紫色的微弱光芒,舒星弥笑了:“的确如殿下所说,是紫石英无误。”
“你……如何知道这许多?”太子刮目相看,眼神中隐隐有欣羡之意,他一时忘记自己正因为床单的事和小内侍别扭着,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仅容貌、身段出色,大脑也很性感。
第135章 不是太监是太子妃
然而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内侍已经有了心上人。
太子依稀记得自己听说舒星弥喜欢的是秋露, 而且, 他还看到了舒星弥腰上佩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对紫燕,紫燕之下栽着幽幽兰草, 兰草上缀着点点霜露, 太子可是细心观察过的,这香囊明显是舒星弥和秋露的定情信物。
舒星弥不知道这香囊上的秋露有什么寓意,他连秋露的名字都没记住,宫里人太多了,他已经很努力地去记, 但还是会记串, 毕竟光是名字带露的宫女就有十几个不止。
但太子却记住了秋露, 莫名地在意了。
五石散的配方已经被舒星弥破解得七七八八了, 硫磺、碳酸钙、二氧化硅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 大概就是这五样,而制作五石散则需要把这五样东西放进水中熬煎, 再捏成丸状。
熬煎的火候是个问题,舒星弥打算下次有空再摸索。
正月宫宴, 王公贵戚纷纷来宫中贺年,其中就有皇上的二弟羡王,羡王刚进宫, 就去和御前副首领太监密谈。
“近来宫里有没有模样好的年轻内侍?”
羡王欲讨好大将军, 他得知大将军最喜欢玩弄太监, 尤其是年纪小、容貌佳的, 他想献一人给大将军,与大将军攀攀关系,他在国中也将更有地位。
副首领太监一听这话,问道:“王爷府上可是缺人服侍了吗?小的去禀报陛下——”
“哎,不必,”羡王笑道:“你只与我说几个人便是。”
副首领见他不肯说,怀疑其中有古怪,便说:“不瞒王爷,近来宫中也没什么好的,都是相貌平平的庸碌之辈……”
就这般打发了羡王,然而,刚才副首领和羡王说话时,副首领的徒弟寿来也在边儿上听着,王爷走后,他也跟着去了,偷偷叫住了羡王。
“王爷,其实小的认识一个绝货,是和小的同时进宫的,相貌自是不必说的,更要紧的是他性情乖顺,最会讨好男人,别的不消说,只进宫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太子殿下的枕边人,与太子整日如胶似漆的,宫里谁不知道?”寿来说得言之凿凿。
他倒是不知道羡王的心思,他只知道太监在王府的待遇一定不如宫里的待遇,有些王府里根本不给太监发放俸禄,衣服上全是补丁,日子可够苦的。
“哦?他叫什么?”羡王来了兴致,若真有这样的人,自己先向皇上讨要了来,先玩上几个月,然后再送给大将军,也不亏。
“他叫顺意,今夜的宫宴他也会来,就在太子殿下边上伺候,王爷见了若觉得好,就要了去也不妨。”
羡王先是喜上眉梢,而后又拧眉道:“他是殿下的人,本王就算开口要,陛下会同意么?”
“王爷不必担心,只要王爷开口,哪有要不到的道理?殿下还小,而且也不宜总和太监玩在一处,王爷把顺意要了去,陛下一定答应。”
宴上,羡王着意观察太子身边的人,果然有个绝色的小太监,仿佛美玉雕成的一般,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一般,心中更打定主意要他。
宴散后,羡王与皇上单独叙旧,说起王府中人手紧缺,“愚弟瞧着今日席上服侍太子殿下的那个小内侍不错,正合愚弟的眼缘,不知陛下可否……”
“哦,他啊。”皇上笑出声。
“陛下?”羡王觉得皇上这反应有点诡异。
“不就是一个小内侍吗?弟弟开口要,朕哪能不给?”皇上一口答应下来:“今日你宿在宫里,明日就把他领走,和你一起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