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是个好人,他从来没骗过我什么,医药费也是我自愿花的,他从来都没跟我要过钱,而且他现在也在试着赚钱,他不是骗子。”
连岫听到心上人被母亲这样误解,有些心急,忙着为舒星弥辩解。
“儿子,你这是被他迷了心窍了啊,他一心想傍着你,当然要卖惨,当然要装好人了,你年纪太轻,什么都看不出……”
“我的确是拿了家里的钱给他治病,这些钱我以后会还上,但妈妈根本不了解他,今天才第一天见他就断言他是骗子,很伤人,我不能接受。”
“不接受?”连母眨了眨眼,再次确认:“也就是说,你还要继续跟他相处下去?”
“恩,我喜欢他。”
“好。”
连母只说了一个好字,就离开了别墅。
舒星弥送连母出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和不满,一脸僵硬的冷笑。
舒星弥用男人的直觉想了想,连岫很可能是把他们的关系坦白出去了。
“妈说你是骗子,我没忍住,就……”连岫垂头眨了眨眼,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妈妈不喜欢我。”舒星弥握住了连岫的手,和他一起走在圆石小路上。
这是早就料到的事,连母会有这个反应,舒星弥并不意外。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生和她儿子同居,还花了他儿子几十万块……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可疑。
“不是,她第一次见你,不了解你,等以后熟悉了,她就会发现你是世界上最招人喜欢的男孩子,才不是骗子。”连岫侧头吻了一下舒星弥的脸颊。
舒星弥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被连岫一句话哄好了,顿时心中开出小花来。
次日,连岫放学路上想给舒星弥买两盒泡芙,用银行卡付款时却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信用卡和网银账户都被封停了,由于身上没带够现金,没能买成。
连岫这才收到妈妈发来的短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连岫知道家人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但没有和舒星弥说,回家一切如常。
过了几日,连岫去上课不在家,连母来到别墅,和舒星弥单独谈话。
“妈,喝茶。”舒星弥亲手泡了花茶给连母端上。
“叫我阿姨就行,你也坐。”
连母的神色很温和,温和中带着隐隐的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拍桌而立,但她始终稳住,不能在晚辈面前丢了架子。
“你今年多大了?”连母一笑。
“十八。”舒星弥随便编了个岁数,他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年龄。
也许自己根本就不是十八岁,根据实验体九号的描述,自己的父亲是三十年前被抓回了研究所,自己应该是那时候出生的才对,按理说年纪也不小了,但他面嫩,又自带一股少年感,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
“噢,那应该上高三了。”连母故意提起学业的事。
“我没有上学,身体不太好。”
“哎呀,这样啊,那以后还有没有修学的打算呀?”
“有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上学。”
“好事,呵呵,你要上学的话,可千万不能搞对象了,多影响学习呀,是不是?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还是该多读点书,要不然以后出了社会,找不到正经工作,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度日,对吧?”连母好声好气。
“妈……阿姨说得对,我记住了。”
“阿姨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这样行不行,”连母身体微微前倾:“阿姨资助你考大学,你放过连岫,别缠着他了,怎么样?”
“……”
舒星弥心想,不是吧,待会儿是不是要问“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说话呀?”连母心里冷笑一声,果然这孩子根本就不想上学!还是不学无术的混子,就想待在别人家蹭吃蹭喝混日子,根本就是不求上进。
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你要多少钱?”连母直接问了。
果然。
舒星弥笑了出来。
“阿姨,连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权利喜欢别人,也有权利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孩子并不是父母的私有物,他有自己的人生,应该由他来做选择,您和我说没用,就算您给我一百亿,也无法代替连岫的选择,他不想要我,我自然离开,但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
连母深吸一口气,挑眉笑了:“是吗?我已经冻结了他所有银|行卡,你从他身上也捞不到什么钱了,你和他在一起,不就图他的钱吗?现在他什么都没了,你赖在这儿也没用,还是快去找下家要紧,别在连岫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样啊,”舒星弥点了点头:“我了解了,他的经济来源没了,我来养他,您不用操心。”
连母从没见过这么狂气的小年轻。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行,那我就不操心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连母起身走了,她心说,连岫绝对撑不到两个星期,就得打电话哭着求我要钱。
之后的两个星期,连岫打电话给连母,汇报的都是生活上的事,压根儿没提钱。
“生活费够花吗?每天吃得饱饭吗?不够了管妈要,啊,这不丢人。”连母在手机另一头美滋滋地边看电视边说。
“生活费的事儿,妈就别担心了,不缺钱,小弥养着我呢,对,就是您说的那骗子男孩儿……现在的骗子真好啊,还管吃管喝的。”连岫话里带笑。
第175章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
连母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 深深怀疑儿子是不是被饿傻了。
那个男孩子……真的这么能耐?
他说要养连岫, 不是说说而已?
“他哪儿来的钱?”连母语气中透着不屑, 随意猜着:“发传单还是扫大街?”
“他有才艺的,”连岫认真地说:“唱歌、跳舞都很棒,现在已经和直播网站签约了, 每天很多人送他礼物……”
“那不就是卖艺吗?和古代青|楼里的姑娘有什么区别?”连母轻轻翻了个白眼:“你还说得很骄傲——”
“妈!”
连母听着儿子这声“妈”, 就能想象到儿子动气的表情, 跟个小哈士奇似的。
“好啦,他治病的钱可是你从?4"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53" > 上一页 56 页, 艺舛玫模宜邓骄湓趺戳耍俊绷傅挠锲汉土讼吕矗奖咭泊诵┬硇σ猓骸奥栉誓? 他赚了钱真愿意给你花吗?”
“当然了。”
“噢, 现在的骗子都这么走心啦?”
“妈!”
“没事儿挂了吧,我出门做个指甲, 可别把你们俩的事跟别人说啊,我儿媳妇在网上卖唱,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妈您承认他是儿媳妇了?”
嘟嘟嘟……
“喂?”连岫看了眼手机屏幕,对方已挂断。
“怎么了?”舒星弥摘下耳机,一把抱住连岫的胳膊,仰着小脸问他:“跟妈打电话呢?”
“刚才妈说你是儿媳妇。”连岫笑得两眼弯弯:“她这是承认你了。”
“真的?有回放吗?我听听……”舒星弥受宠若惊, 连母前阵子还对他呲牙咧嘴的, 总拿鼻孔看他,今天怎么突然给了个名分?
“没回放,”听了回放能把人气死, 连岫轻轻揉了揉舒星弥的头:“她听说你赚钱了,就改观了。”
舒星弥算是知道了,连母真正在乎的也许不是他的性别,而是他能为这个家做出多少实质贡献,先前那番谈话其实重点也是钱。
过了三个月,舒星弥月入上万,他向连岫打听了连母最喜欢的化妆品品牌,然后买了最贵的一套送了过去,说是孝敬她的。
这个举动很讨连母的欢心,她一高兴,解禁了连岫的银|行卡限制。
虽然她嘴上偶尔会损一损舒星弥,其实心里已经不再那样排斥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爱说空话、不做实事的人,但她最喜欢的就是不服输、有志气、有实力的人。
舒星弥是配得上她儿子的。
冬季,连岫带舒星弥回家过年,并且郑重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家人,连父有些不满,反而是连母帮连岫说话:“小岫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他自己决定就好。”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收了人家的化妆品和各种礼物,连母自然站到舒星弥的阵营中了,被完全收买。
在之后的几十年中,舒星弥和连岫携手白头,正因为有研究所里黑暗的岁月,平淡生活中的每一滴阳光、每一件琐碎的小事都弥足珍贵。
舒星弥离开这个时空的时候毫无遗憾,他和连岫已经将彼此的温柔尽数倾覆。
舒星弥将连岫折给他的小纸莲收存起来,开始在意识中和系统联络。
“恭喜宿主,一万希望值已获得。”
“好快啊,已经是第八世了。”舒星弥的声音平静如一汪浅水:“下一世是什么?”
他期待着再次与裴欲相遇。
不知道下一世的我们又将变成什么样子?
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拯救你,直到最后。
“下一世的宿主是一名杀手,裴先生也是同样。”
“杀手?”舒星弥隐隐觉得有些刺激:“我们属于同一组织吗?”
“是敌对组织。”
“同行是冤家啊……”
“有次宿主接到了组织里的任务,要去杀掉一个作恶多端的富商,裴先生也出现在了那富商的身边,其实他的任务是杀掉宿主,但在和宿主相处的过程中,他渐渐爱慕宿主,无法对宿主下手,在最后关头放走了宿主,然后自己回组织接受处罚,宿主其实也喜欢裴先生,但由于性格太过内敛,始终没有说出口,裴先生走后,宿主再也没有见过他。”
“为什么没再见过?他后来没有来找我吗?还是我没去找他?”舒星弥疑惑。
“因为杀手组织的规矩是,一旦任务失败,杀手就会被处死,以此来保证杀手在执行任务时使尽解数,裴先生没有杀掉宿主,他的任务失败了,回到组织之后,自然是被处死了。”
“……”舒星弥突然心口一阵刺痛:“他任务失败了,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为什么还要回去?”
“因为杀手组织的另一规矩是,自家杀手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必须得到满足,无论是要组织赡养他的妻小,还是其他愿望,都会被成全,裴先生死前的愿望就是组织不再追杀宿主,他没有跟宿主一起逃跑,是因为他不知道宿主喜欢他,他有些自卑,觉得宿主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上他,因此也一直没有问过……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
舒星弥感到一口血闷在心头,憋屈死了。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但你不问,我也不说,爱情的巨轮说翻就翻。
这辈子绝对不能这么憋屈了!
舒星弥睁开眼睛时,眼前是无边无际漫天黄沙,烈日炎炎,他身穿莲青色长衫,右手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杖,正在大漠中踽踽独行。
组织里交代过了,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奸恶富商,富商贪淫好色,强抢民女,收为小妾之后残虐致死,且他勾结官府,民女的父母告官无果,只能委托民间杀手组织将他做掉,为女报仇。
富商姓付,在家排行老三,人称付三爷,此人有些棘手,他武艺高强,轻易不能近身,身边有一群壮仆随行,日常饮食也极小心,据说已经有五六个杀手败在他的手下。拾春阁——也就是舒星弥所在的杀手组织,名字听起来有点像青|楼,但只是掩人耳目用的,派出了阁中品貌最佳的杀手了结付三爷的狗命。
为什么派舒星弥去?阁主听说富商家里养着好几个男宠,说明富商喜欢男人,而舒星弥在阁中是数一数二的冷漠无情,绝不会和别人产生感情纠缠,派他去最为稳妥。
富商上个月带着商队去西域做生意,今日此时正好经过这片沙漠,杀手组织的眼线早已将他的位置方向用暗号的方式告诉了舒星弥,舒星弥要做的事情就是碰瓷,在商队面前晕倒,然后被富商带回府中,伺机行刺。
要暗杀这种麻烦的人物,不能求快,只能求稳,要摸清他的生活习惯,再选择最合适的刺杀手段,然后再计划逃离手段,一时莽撞只能葬送自己。
舒星弥用竹杖在地上轻轻点着探路,他要扮演一个盲人,盲人脆弱无害,更容易卸下他人的戒心,同时可以唤起怜爱之情,一举两得,前几次刺杀都是靠这招得手的。
驼铃声顺着风沙掠过耳畔,舒星弥往西南方向举目一望,是绵长的商队。
他上前几步,找准机会,缓缓躺倒在地,摆了个优美的姿势,特意露出侧脸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驼蹄和铜铃的声音越来越近。
“三爷,前面有人!”仆从牵着骆驼喊道:“是个女的!”
“女的?”三爷露出笑容,把手一挥,后面的人纷纷勒住了缰绳,他被仆从扶着跳下了骆驼:“我看看。”
舒星弥的耳朵敏锐,他听到有三个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最响亮的应该是付三爷,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小厮,另一个就不知道是谁了,步伐轻如落雪,应该练过轻功,不是飞贼就是杀手。
一只带茧的手托起舒星弥的下巴。
“他是男人。”这是那个步伐极轻的男子的声音,很是清越。
“哦?还活着吗?”付三爷随口一问。
“活着。”
“他身旁怎么有个棍儿啊?”付三爷问。
“可能是盲杖。”
“哈哈,”付三爷心中一痒,俯视端详了片刻,转身上了骆驼:“模样儿不错,可以带回去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