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住眼的褚景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他感受到面颊之上,腾腾蒸汽扑面而来,随后愈来愈向里,潺潺水声入耳,方才被细心解下鞋的足,触到了温热的池水。
一片雾霁朦胧中,林昊天抱着已是烧的神智不清的人浸到了温热的泉水中,被水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于俩人肌肤,他单手揽着人纤细的腰肢,为依偎在怀的人寸寸褪去湿尽的衣物。
一层一层,一件一件,直至惟剩下轻薄的里衣,紧紧贴于他瓷白的肌肤之上。
手指轻触于人如仙般的脸颊,引得怀中的他本能侧身抗拒的蹙眉与起伏胸膛的阵阵娇喘,泛着薄茧的指腹游走在他的面部,仿若实质的视线追寻着指尖而行。
从眉到鼻,从脸到唇,从脖颈到锁骨,从胸膛到腰肢,一寸一寸,细致又露骨。
此刻褚景然衣衫半解,墨发铺展在水中,被水完全浸湿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紧贴的里衣早已因方才男人指过而散乱,半遮半掩间,粉嫩的一点若娇花般探着头。
他似气到了极致,又似被体内的欲望折磨到了极致,颤着哆嗦的唇,断断续续屈辱的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朦胧泉水中,他若雨中无助的娇花,无骨的身体倚在他怀中轻簌着,每一个微小的颤动,每一口气息的吐纳,都引得男人眸底火热的痴迷与如墨般的占有愈加疯狂。
撕破往日所有的伪装,抛开心底所有的杂念,林昊天如浓墨般的眸中除了痴迷,就惟剩下想将人彻底占有已有的滚烫。
他想要这人,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缠绵梦中,无数个不轻意的动作,他都想将这人彻底占为己有。
这刻,哪怕是天要塌了,于他,也没有在这人身上彻底打上他的烙印,让这人彻底属于自己来的重要。
终的,于池水氤氲朦胧中,林昊天对着那张粉唇吻了上去。
我爱你已入魔,孟灼你知道吗?
正文 70.遵命,我的女王16
低低的喘息夹杂着渍渍暧昧的不明自门缝传出, 句句浅吟击起泉水四溅叮咚脆响, 从日升到日落, 直至月上稍头, 声响终是慢慢静了下来。
又过了近一盏茶的时间, 黯哑低沉的男音自里传来, “来人……”
门自里被打开,林昊天著着一身松散袍服, 抱着怀中裹的严严实实已是昏睡过去的褚景然走出了温泉浴室,一路行至一间布置奢华屋内,小心翼翼地将人放置于了床榻之上。
拂开遮身衣服,就见床榻之上人原本如玉的肌肤之上满布细心吮吻出来红梅点点, 林昊天喉头轻滚,深吸了口气压下腹中燥意后,拿来旁已为人备好的里衣细心帮人换上。
衣物换完,给人盖好锦被, 紧接着在熟睡的人还沁着咸湿的眼尾印下一个吻后,揽人入怀与之一起进入梦乡。
月落日升,清晨的光透过红木窗缝投进房间的地板之上,精致的床榻之上, 一直久闭双眸的褚景然双睫翕动,缓缓地张开了眼。
光线入眼, 他反射性的闭了闭, 刚准备有所动作, 却察觉到紧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与枕边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褚景然蓦地睁开了眼,入目所及就是男人熟悉沉稳的睡颜。
林昊天。
下一秒,昨日种种如电影般在褚景然脑海中一一浮现,氤氲池中清水翻腾,暧昧吞吐紧缚的呻吟,一遍又一遍的沉沦,一遍又一遍的放纵,还有那句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霎时,一股滔天的愤怒与被好友欺骗的痛楚直窜褚景然心间,抬眼就见床头竟有一方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来不及多想,他抽出匕首猛的往身边人身上刺去。
……
月下黑衣男人举杯望着对面人道:“孟灼,你有什么愿望?”
微醺的白衣男子撑着额,“愿望么?”轻笑一声,他张开已有些迷离的眸道:“我想让孟氏店铺开满临安大街小巷,想让整个临安城都知晓我孟氏名声。”
月下男子笑意浅浅,美若谪仙。
黑衣男子轻饮了一杯酒,抬头望月,轻若极致的声音传来,“我会帮你实现的。”
……
打发走爱慕者,男子刚一转身就见身后不远处人挪揄浅笑看着他,“人家可是好姑娘,要不我作媒,让你们成其好事得了。”
四目相对间,男子眸底无数复杂无数挣扎而过,最后轻敛垂目,紧攥着的拳缓缓松开,自嘲道:“我已有心悦之人,不必。”
……
繁落满天的河边,白衣男子看着人手中的花灯诧异的道:“你的花灯竟然跟我的一样。”
“随手买的。”
“我也是随手买的,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男子侧头,沉稳的面上映在烛光中道:“或许这是三生有缘。”
……
“遇到你,是我此生之幸。”月下白衣男子举杯道:“我们当一辈子的知己,把酒言欢,如何?”
沉默了良久,对面男人举起了酒杯,“好。”
……
氤氲池水中,男人一遍遍毫不留情的动作着,水花四溅中,一遍遍的于他耳廓边黯哑磨挲低喃着。
“我爱你已疯魔,孟灼你知道吗?”
……
寒冽的刃折射着冰冷的光,无数记忆头脑中而过,褚景然手中的匕首却是稳稳地停于锦被之上。
于他,这人是朋友,是知己,是伙伴,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帮自己,助自己,护自己,陪伴自己渡过了无数艰难险阻,他没有办法看着这张脸,亲手杀了他。
可……昨日屈辱头脑中快速而过,眸底氤氲一片的同时,褚景然手中的匕首颤颤欲坠。
就在那把匕首即将掉落于锦被上的那一刻,一只宽厚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它。
褚景然全身一震,含着满目的湿意抬起了眼,迎见男人从未流露过的偏执与不悔之中。
“我以为,只要站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就会满足,可我发现,时间给我的除了痛苦,就是折磨与煎熬,你说你想跟我当一辈子的知己,当一辈子的伙伴,可我想告诉你,我不想做你的知己,更不做你的伙伴,我想做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枕边人。”
“我开始以为,我可以慢慢等,只要等到年尾,就可以,可你却告诉我,你要与别人成亲,所以,对不起,我没办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属于别人。”
紧握住颤抖个不停人的手,将匕首缓缓移到心脏之处,林昊天道:“孟灼,我就是爱你,为了你,我林昊天连命都可以不要,昨天的种种,我不后悔,哪怕,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也会这么做。”
“住嘴!!!”
话落,褚景然动作僵了,僵硬的扭过头,瞳孔一紧,就见男人胸口一朵暗红的梅花似在雪地中绽放而开,妖娆而刺眼。
……
仿若失魂般,褚景然坐于院门前,眼前是无数仆从匆匆走过,端着的铜盆中清水已完全被浸染成暗红的血水,不远耳畔似乎还传来御医遍遍的叮嘱声。
任务可就完成不了了。
说的宿主你好像没爽到似的。
520号抽了抽嘴角提醒道:
等……等一下,这话题好像有哪里不对劲?!520号一脸懵逼JPG
收到消息的元荣轩刚行至院门前,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石凳上坐着的仿若失魂般的人,没有了初见时淡然的灼华,反而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鲜花。
回想不久前林昊天提的那个要求,元荣轩敛下心神,快步往房中而去。
刚进屋内,浓重的汤药味立刻袭来,御医见到元荣轩来了立刻想行礼,却被元荣轩提前制止了动作。
“不必多礼,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匕首已经取了出来,伤到了心肺,不过好在伤的不深,接下来的日子中多加调养就好,休息就好。”
元荣轩听完这一席话,安心了不少,林昊天的才能他是看到了,千万别有个什么好歹与意外,侧目对随从道:“去我私库里将那根千年灵芝取来,给先生调养。”
随从快步离开,元荣轩见床榻上的人还在昏迷,也就出了房间,转身却发现院中石凳之上,已没有了褚景然的身影。
褚景然表示,失魂落魄也演了,人也没事了,那我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褚景然就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果不其然在大门前被守卫拦住,不让他踏出邸院半步。
褚景然气的浑身发抖,然后回了房,继续补早起的觉。
接下来的日子中,俩人虽生活在同一府邸内,褚景然却是没有再愿见过林昊天,每次来访都给人吃闭门羹。
哪怕是这样,林昊天却也是一天不落的必来两趟。
这么一来二去两个月后,终于,褚景然某天在房间里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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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林昊天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刚进房间, 一眼就见到了闭眼躺在床榻上, 脸色苍白的人。
“要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为什么人好好的会昏倒?”
哗啦啦, 仆从立刻跪倒一片请罪, 晚一步而来的御医就见到屋内这般模样,也不敢耽误, 立刻上前给人请脉。
此刻褚景然的意识海中,520号咽了口口水,忐忑的道:
褚景然挑眉,似笑非笑道:
520号讪讪道:
御医隔着锦帕帮人把脉的手忽的一顿, 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噫,这脉象怎么突然变了。
林昊天一直坐于床边,视线紧盯着御医的脸色, 自是不会错过御医脸上狐疑的神色,心尖一紧, 急道:“怎么了, 为什么他会昏倒。”
御医看了看林昊天, 拱手道:“先生莫急, 先待老朽再确认一番。”
紧接着,御医再次搭上床上人的皓腕,一番仔细查探,直至近半柱香时间过去,御医才收回了手,在林昊天一脸焦急的神色中,笑着抱拳行了一礼。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不久就要做父亲了。”
林昊天动作一顿,猛的转过身,一把抓住御医的肩膀,用仅剩的理智压抑下狂喜,颤着声线道:“你……你说什么。”
御医笑着道:“孟公子这是两月喜脉,再过不久,先生就可以做父亲了。”
话落,林昊天一把松开了御医的肩膀,欣喜若狂的道:“我……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只是无意瞥到床上还处于闭眼的人,立刻又紧张的道:“那人为什么好好的会昏倒,为什么现在还不醒,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御医解释道:“孟公子气郁于心,近些天胃口也不是很好,所以才会出现昏倒的现象,待我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近些天保持心情愉悦就好。”
送走御医后,林昊天坐于床边,伸手抚上他的脸,望着他近来愈发憔悴的眉眼,眸中蕴着无数心疼与怜惜,最后俯身在人额上印下一个吻,轻喃。
“孟灼,我会让你幸福的,我发誓。”
……
褚景然自梦中悠悠转醒时,已是近夜半时分,刚想动作,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钳制住,动弹不得。
微敛下目,所见就是十指的紧扣,月光透镂花窗桕洒在相交的十指之上,仿若银纱曼妙。
顺着那只宽厚的大手往上,所见就是床边林昊天闭目浅寐,眉心深蹙的模样,他一只手紧扣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方拭汗锦帕,显然是在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
看着床边男人哪怕是于睡梦,也会下意识深蹙的眉与十指的交握,褚景然眸底闪过一缕茫然。
短短几月来,于他这人到底是何种的存在,朋友还是仇人,亦或者是别的,他这会已经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本心了。
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却发现哪怕是睡眠之中,男人也攥的是分外的紧,反复几次无果后,似妥协,又似默认,褚景然轻轻阖上了双眼。
林昊天,我不会原谅你的。
而就在他闭眼不久,床边的林昊天却是缓缓的张开了眼,看着一如之前紧扣的手指,唇角一抹得尝所愿如孩子般的浅笑绽放。
孟灼,我们会有幸福的将来的。
自那次昏倒之后,俩人之间相处的日常似乎变了些,虽是鲜少交流,但至少现在褚景然不再对人避而不见,而林昊天这方,对人的关心与照顾更是细致到了点滴。
褚景然胃口不好,他就挖空心思给人做各式的膳食,只为让人多吃一口饭,褚景然睡眠不好,他就整宿整宿的失眠,绘图纸给人造床安寝,只为让他梦中能安稳,褚景然愁眉不展,他就命人收集来无数奇闻趣事,夜晚挑灯熟读后,将之讲给他听,只为人能面展浅靥……
房中
褚景然半倚着床头,浅蹙着不展的眉,床边站着一脸紧张的林昊天,与正在请诊的御医。
半响,御医收回诊包,看了眼床上的人,笑道:“孟公子可能只是心情郁结导致食欲不震,睡眠不好,待我开几服药调养一下就好了。”
床上的褚景然听完这与前半月无太大出入的话蹙起了眉,这两月来,褚景然发现自己身子愈来愈沉,对比以前胖了些,用食时还时不时爱犯恶心,胃口差不说,晚上还总是睡不好。
这御医几乎每半月就会来请次诊,告诉他这番出入不大的话,可他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林昊天送走御医,刚一转身就发现床上人深思深蹙的眉,心中一紧,现在孟灼还未接受他,若让他知晓他已有了自己的骨肉,那么他……
林昊天不敢多想那是种什么样的结果,他只知道,他珍惜这个人所有的一切,他的一娉一笑,包括他们未降生的骨肉。
大步行至床边,林昊天面色无异的温声道:“不要多想,好好调养好身体,待身体调养好后,我陪你一同回西泽。”
褚景然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情深的男人,想到近月来种种,又想到了当初屈辱,沉默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