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强强]—— BY:八分十二
八分十二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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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指挥使,请吧。”
见对方神态平静,刑讯官有一瞬间的懊恼。
他意识到真相似乎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揭下过面纱,纵使是从拷打中获得片刻示弱,也不过落入一个精心设计的结果——他成了别人手中拿捏的棋子,被利用得彻彻底底,却什么也不能说。
吴谢从容起身,大抵是当初的鞭伤还未好全,走路仍时有踉跄之感,但到底也没让人扶,就这么跟着他们走进了暗无天日的问讯室,早有一人坐在那里,正饮茶等候。
“来了?”
这人将青瓷搁在小案上,石墨色圆领袍在火光中泛起不明显的澄黄,团龙暗纹呈浅灰,有银斑之像,带着股素雅的贵气,不似初见时充满距离感。
“罪臣见过殿下。”
“吴指挥不必多礼。”青年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只淡淡道,“把他架上去,该怎么绑,就怎么绑。”
刑讯官心中直犯嘀咕,原以为这位是个念旧情的,莫非又是错判?还是说……这位殿下难道也跟他一样,觉得被骗了?!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逻辑通顺起来,想也知道,此次主审是四殿下,却不料这一份口供会闹出这样多的事情,现下大抵只觉得被耍了,自然也顾不上那些年少时的情谊,想给对方一点下马威吃吃。
自以为揣测妥帖的刑讯官遣狱卒将男人吊在施刑架上,毕恭毕敬地询问要怎么施刑,却见青年单手撑起下颔,仔仔细细把吊着的人打量一遍,漫不经心地问道:
“上次是什么刑罚?”
“回殿下,是鞭刑。”
菱眼微闪,这位殿下轻嗯一声,看上去对此兴致不高,只道:
“就用这个罢。”
刑讯官领命,转身便去挂索架上挑鞭子,几个狱卒上前去脱男人上衣——按照常例,这刑罚就是要赤膊上身来挨的,挨前还需泼上冷水,使鞭子抽起来利落干净,不然抽不得几下,就满鞭是血和肉了。
“慢着。”坐在圈椅上的人忽然开口,“衣服不用脱,旁的照规矩来就是。”
虽不知这要求的含义何在,狱卒们却不敢放肆。
表情平静的男人先被兜头泼了一脸冷水,白色囚衣单薄贴在他弧度流畅的肌肉上,草草绑起的青丝一绺一绺垂落下来,长睫遮住眼底情绪,他像只任人宰割的大鹅,唯有紧绷的唇角泄露出几寸渗透骨血的傲气。
带着倒刺的鞭一下去,就听到布帛撕裂的脆响。
这位四皇子终于将视线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男人身上,只是表情反馈格外平淡,他漠然注视着这幕血液横飞,皮开肉绽的场景,听男人的闷哼与猎猎风声交错,并不喊停。
直到刑讯官老练地制止住狱卒动作,他这才慢慢将十指交扣于腹部,面无表情道:
“吴指挥,你应当知道本殿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吊在木柱上的男人喘息急促,仿若生满红藤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只在发丝间隙中睨了眼端坐在椅上的人,没有说话。
“你终究要给一个答案的。”青年松开双手,优雅起身,“现在说和用刑以后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何必——自找苦吃呢?”
“供词,罪臣已经给过。”吴谢冷眼看着对方,“如今复审又是何意,还请示下。”
厚底皂靴在地面淤积的一小块血污前站定,他们隔着半尺之距互相凝视,逼问者语气低沉而迫人:
“当日问仙亭,除六弟以外,你还见了谁?”
“仅此一人。”见对方眼神狐疑,男人露出些微讽刺笑意,“怎么,难道殿下认为,罪臣还能再凭空变出其它人不成?”
“这个,本殿说了不算。”干净指尖死死捏住男人并不顺从的下颔,菱眼中映出极为炽烈的光,“还需吴指挥开口才行。”
“那罪臣只能告诉殿下。”咧嘴露出一点森白利齿,犯人的眼里尽是挑衅,“当日问仙亭,除六殿下以外,罪臣不曾见过任何人。”
两人一番谈话看得人心惊胆战,这位前指挥使倒真的不怕死,身家性命都捏在面前这人手里,竟然连半句软话都不说……这点刑讯官虽然早已领教过,但作为旁观者还是第一次,害得他手心直冒冷汗,生怕这位四殿下气得不顾形象,做些无法控制的事,伤了人犯,回头来归他们的责任……
只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这位皇子虽然控制住了自己濒临暴走的情绪,却并未松开挟制对方的手,只死死盯着面前案犯,冷冰冰的话朝他们丢来:
“本殿要单独审他,你们都下去。”
这要求其实并不合理,但在场诸人皆心知肚明,现在是神仙打架的阶段,早没他们的掺和余地,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殃及池鱼反倒不美——无人发出异议,悄然离去时甚至还轻手轻脚地帮忙拉好了用于遮挡的窄门。
空旷室内仅剩男人的粗重喘息。
布料内流淌的血水渗入腰带,无法垂头的男人只能在光影中维持平静,默然注视着面前的人,他看上去疲惫至极,但终究是撑住了。
“辛苦了。”
语气骤然和缓,俊美青年露出疼惜神色,指尖掠过鞭口旁侧发红的肌肤,伤处因温差而微微发抖,见男人并未推拒,他逼近过去,轻声道:
“我差人带了上好的伤药来,待会儿便擦一些,莫要亏待了自己。”
“好。”吴谢答道,“让殿下费心。”
“小事而已……”
呼吸交融间,唇与唇只差半寸便可相抵,男人垂首欲退,却被对方五指牢牢禁锢住,一时竟然动弹不得,仅能被迫与之对视,清晰地看到这人眼底无所顾忌的高涨欲望。
“阿谢。”
这声轻唤让吴谢心神一颤,险些让他生出时空错乱之感。
“我从不知道……”这位四殿下俯身低喃,“你喘起来,竟然会这么好看。”
这喃语犹如春风过境,带着阵暖意擦过耳畔。
男人似是被这句话震住,墨色双瞳潭水微漾,彦松撩开这人仍在滴水的青丝,些微摩挲着已被他手掌捂得发烫的肌肤,又莫名涌出些旁的想法,他不是个犹豫的人,当时便循着心意用舌尖舔舐过这人淡色的唇,原只想浅尝辄止,可偏从对方不再退缩的平静中,尝到一丝极为熨帖的温柔与顺从。
自上次别过后就开始积蓄的强烈情感几乎要满出来,触动的欲念将这个行动转化成更为深刻的掠夺,他强势撬开这人不曾严防死守的关隘,撩起潜伏在湿热腔道中的生嫩软物,在接触的刹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经由舌根一直延展到四肢脉络,贯通脊骨。
桎梏下颔的手从捏到捧,他们像野兽般互相撕咬,又似情人般缠绵缱绻,疯狂汲取着彼此的温度,任由触碰逐渐深化,逐渐炙热,从亲密无间,直至不可分割——但又在完全沉沦前,清醒抽离。
锁链碎响撞击木柱,余韵逐渐散去,平复呼吸后,男人冷静问道:
“滋味如何?”
“……又腥又咸。”
这么回答着,这人却又吻了一下他的唇,犹嫌不够地用齿尖在他下巴留下个咬痕,才慢悠悠地抽身而去,低叹道:
“好在我早有准备。”
吴谢视线落在这人被血水沁出一片深色的团龙细纹上,没有说话。
刑讯官再来时,却见那位殿下已换了新茶,待他询问,便道:
“犯人已经招供,此事与六皇子无关,全是他一人的主意,过错自然由他来担——供词写来画押便是,不必再声张与其它人知晓。”
当下磨墨落笔,签字画押,这吴指挥使也不见先前傲气,只一副闭眼等死的模样,纵是如此,四殿下的心情却好似恢复许多,又好言好语地冲对方道:
“过几日再来看你,切要保重身体。”
刑讯官只觉有阵寒意从脚底板窜到脑后根——这位的态度一时晴一时雨,比天上的云还要琢磨不透,他手里这碗水端得实在是左右摇摆,晃荡不已。
将男人小心翼翼抬回已经整扫干净的牢室,刑讯官如鹌鹑般瑟缩着将这位殿下的嘱咐条条记牢,再回来命人给这收押的御犯上药时,不知为何,只觉对方不是来坐牢,而是寻一处地方避祸的。
唉,罢了。
……
围猎一案的重审结果很快出炉——前五城兵马指挥使吴谢,揽罪伏诛。
只是这并未让太子境况好过几分。
行宫溃塌案暴露的真相,成为真正触到老皇帝底线的弦。
这皇城苍穹之上的血雨腥风,随着桩桩件件从泥沼中浮出的脏污,疯狂涌向前方密不可知的深渊,等待着,冲垮最后的防线。
第42章 part.42
东宫内外已然封锁,太子失德,被罚“禁足”,至于何时放出,旧疾复发的老皇帝并未下达任何指示。
东宫人心惶惶,立储之事再度惹来朝堂非议,四皇子却在这时被远调皇城,前往雁门西陉整肃兵力,唯剩向来受宠的六皇子留在皇城,赫然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投奔目标。
至于涉嫌弑君的吴谢,早就落了秋后处斩的牌子,虽然调换至死囚室,倒也不曾被亏待什么,枷刑在关照下取消,将养月余,鞭伤倒愈合得七七八八,精神也慢慢好起来,要是兴致不错,甚至能在牢房里打一套军体拳。
看守狱卒们只当无事发生过。
别人看他一点不着急,吴谢心里却门儿清,太子约莫正在一堆幕僚的协助下闭门写檄文,逼宫一事,根本等不到秋后,恐怕不出半月就会爆发。
彦松把他放在天牢这种禁军体系外的地方,目前看来是想要保证他安全的。
至于登基以后要如何处置他这种遗留罪臣,无非就几种情况:大赦天下随手放走,起手平反扣锅兄弟,假戏真做继续问斩,还有一个原文的极限操作,论功行赏单字封王。
只是现在看来,论功行赏已不可能,彦松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另行险招前去雁门调兵,似乎并不打算动用五城兵马司的势力,当然,好像也没打算让他从天牢里出来。
在没猜出未解锁事件之前,吴谢或许还能乖乖待在牢里伺机而动,可惜,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他已经摸清了通关任务的基本套路。
所以对于彦松的反包围计划,他只能说声抱歉。
灌下一气白水,视线在空中定格,远在郊外的直播画面稳定浮空,不知其中奥妙的狱卒只当这位指挥使又在发呆。
远离京城建于郊外的道观中,生着双桃花眼的美人正背着空空竹篓,在水边拾被人丢了满地的草药,时不时轻咳几声,举手投足如弱柳扶风,宽大道袍拢在她瘦削的肩上,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浮空视角似乎是从某种鸟类的眼瞳里转播过来的,虽然时而摇摆,但看久了也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姑娘又被欺负了。
结束例行监控,吴谢已经对这种像变态一样观察别人生活作息的行为,从最初的略有尴尬,转变为现在的轻车熟驾。
——唉,都是为了生存和梦想。
系统:“……这个理由的诚意只有0.01%,宿主你变了。”
吴谢:“历练使人成长。”
系统:“……”的确,但是您成长的方向怎么有点歪?
闲聊归闲聊,排开原著内描写,吴谢对女主道观里的遭遇,却有了另一种层面上的理解。
彦松造反登基之前,女主正遭遇人生低谷。
与男主不同,彦凌薇贵为嫡公主,受封于临安,自幼受父兄宠爱。
她为人天真善良,充满正义感,对母妃早逝的彦松多有照顾,瞧不起那些见风使舵的臣子伴读,却唯对品格端方的吴家儿郎青眼有加——这位将门之后是伴读中唯一不屑于欺负弱小去讨好那些皇子的人,不仅如此,还会出手护着对方。
两人性格甚为契合,日子就在培养感情中细水长流地过去,彦凌薇的人生一路平安顺遂,直到丽贵妃出现。
这个女人突然被皇帝从猎场带回宫中,像从天而降的仙子般俘获了这个男人的全部心神,六皇子出生以后,更是荣宠加身,几乎要越过出身名门的皇后,好在皇帝理智尚存,没有做出废后立妃的荒唐之举,虽然他曾这么想过。
彼时彦凌薇已长成亭亭少女,恰处叛逆期,很快便与刚入宫的“新人”结下梁子,自此,两人旷日持久的宫斗大戏拉开帷幕。
这期间,丽妃熬死了皇后,却怎么也无法摆脱皇室祖制登上凤位,但皇帝到底宠她,只要后位空悬,她便是万人之上——彦凌薇早在这场斗争中落于下风。
然而来不及得意,丽妃就无意间发现儿子竟然深爱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个她恨不得能除之而后快的彦凌薇,甚至还扬言愿意为其终身不娶!
这怎么可以?!
为阻止事态恶化,丽妃火速设局,终于将这眼中钉肉中刺打发进了与世隔绝的尘清观,本想花点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磋磨至死,却不料围猎一案移祸江东,六皇子莫名其妙被扣一盆脏水,比起已是手下败将的女主,丽妃果断转移目标去帮儿子,几个来回间,竟然让女主存活下来,还磨出一颗七窍玲珑心,在关键时刻反手翻盘。
“这波操作简直天秀。”仔细琢磨着剧本内容,吴谢往下翻,“助攻主角还顺手拉满仇恨值,年度优秀反派表率,省我不少事情。”
“宿主打算去救女主?”系统问。
“只是救怎么够。”剑眉一挑,男人给自己倒了碗水,“我不仅要救她,还要帮她手刃仇敌,送她滔天权势加荣华富贵——只要她离彦松远点,一切好说。”
完了,它的宿主……
“说起来,有个事要问你。”吴谢说,“未解锁事件的内容会根据剧情变化吗?”
“这类事件跟普通事件性质一样,不会。”
“那么,我如果不收集线索直接达成未解锁事件,会影响通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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