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完本[系统]—— BY:以魂代月
以魂代月  发于:2018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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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人,宁愿自己死,也要救他这条命。
他又如何不存着相同的心意……只是一个人孤独惯了,说话也变得刻薄,情分一类,也只埋在心中。时间久了,便成了‘无情’的滋养品。
可恶……
没想到当初上山时,他无意中开的那句玩笑,“大不了你就舍身就义,日后我再为你报仇雪恨”竟一语成谶!
“你们所有人都该死……”他的声音极低,在口中碎碎念出来,如同一个蜿蜒的魔咒。
“你说什么?”那羞辱他的映月弟子没听清楚。
沈无心一下站起身,将所有围观他的人吓退了几步。但随即又想到他身上有‘无情’牵制,料他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映月弟子大着胆子道:“你你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们映月有的是方法让你……”
话还未说完,他的脖子已被沈无心一把掐住,生生凭力气举到了半空中。
那人像个濒死的鸭子一样拼命挣扎,双手紧紧扒住沈无心的手,但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为什么一个发作着“无情”的人,力气却如此大?
不过片刻,那方才还口出恶言的人,如今脸已经涨的发紫,登时便憋得没了气。
尸体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到死都没有合上。
映月弟子们知道事态已经控制不住,见势就想跑。心道幸亏早有防备,将那断情与沈无心分隔开,不然此刻只怕要出更大的乱子。
沈无心舔了舔嘴唇,眼中已灌满杀意,他在众人身后,看着方才还耀武扬威,此刻却落荒而逃的众映月弟子,沙哑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音符,铿锵有力,不死不休:“我要你们所有人——为他陪葬!”
那挂在远处墙边的断情似乎受到了感应,竟自己出鞘,一道银光在昏暗的牢中炸开,把每个人的丑恶嘴脸映照在了剑光之下。
沈无心凝神结气,每一次催动剑气,都如同剖心挖骨,此刻他如同走火入魔,全然不顾气息混乱造成的反噬,满怀的怒气聚集在脑子中,只汇成了一个字——杀!
无数的啼哭声,哀嚎声混在一起,像恶魔在黑夜里奏响的催命曲,响彻了整个北荒山。
断情所至,片甲不留!
没有人知道,映月一门为何在一夜之间被屠了半个门派,就连门主季长乐也惨死其中。
也没有人知道,明明身中剧毒,隐有油尽灯枯之象的沈无心为何突然暴起,宁自毁反噬,也要凝出剑气,屠山灭门!
只有传言道,跟沈无心一起被捉进来的那名男子离奇不见后,沈无心便如同疯了一般,满心里只知道杀人。
只是他宁肯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的做法,怕是也活不长了。
楚歌从前觉得死亡是一件离自己很遥远的事,人生在世,哪怕苟且偷生,不也该爱惜生命好好活着吗?
可当一个人真正有了想去爱护、想去保护的人时,才知道,原来以命相护这四个字,并不是妄言。
映月毒酒无色无味,毒性强烈,若平常人喝下一口,必定肝胆俱裂,顷刻便没了性命。
但楚歌并不是一般人。
他有自己的考量,反正横竖自己还剩三条命在,想来系统也不会对自己真的撒手不管。若自己一命真的能换来沈无心的解药,沈无心清醒后必定能逃出映月,那么这个买卖,事实上是值得的。
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奸巨猾的季长乐并没有真的给他根治‘无情’的解药的意思。
当他没了气息,被负责看着他喝毒酒的几名映月弟子扔到山下后,又过了几个时辰,他的神志才逐渐恢复清明。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扑了扑身上的尘土,往北荒山上遥遥远望,只见漫山遍野,火光冲天。
“这沈无心也忒狠了点,人家给了你解药,你还要烧人家山,忒没品。”
嘴上这么说着,心情却不禁愉悦起来,看这幅模样,他应该已经逃了出去。
可是,自己该去哪再找他呢。
楚歌不禁想起自己对他那个有些冒犯的吻,他可是天下第一魔头啊,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存着这份心思,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呢……
楚歌犹犹豫豫,把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其实或许,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自己意志不坚定,本来要杀他,结果产生了感情。本来就被他嫌弃麻烦,还死皮赖脸硬要跟着人家。
如今他的蛊毒已经解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扯着他去沧海了。或许再过几年,他独步天下,笑傲江湖,又碰上如花美眷,娶妻生子,退隐世间……这才是一个江湖侠客该有的生活吧。
那一个情至深处的吻,打破了往后所有以朋友自持的美梦。
原来短短不过几天,当时信誓旦旦的那句“那你往后年年都要过这种无聊的节日了”,最后还是成了空话。
楚歌掉转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去哪了。
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杀沈无心,如今却无处可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呢?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楚歌突然产生了一种倦怠感。
三日后,北荒城内。
“你们听说了吗,映月灭门惨案!”
“那当然啦,现在整个江湖谁不知道,那季门主被沈无心活生生挑断了手筋脚筋,折磨致死,那映月门在江湖鼎立二十年,如今可是一朝回到最破败的时候了。”
“唉,是呀,也不知道是什么愁,让那沈无心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
楚歌正在挑马的手一顿,侧过头,静静地听着旁边那卖马人与其余几个市井乡民的谈论。
他不禁插话道:“等等,你们说的是天下第一那个沈无心?”
那卖马人看了他一眼,见他是要买马,陪笑着解释道:“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哎哟客官,你是不知道啊,那映月门偌大个门派,一夜之间死了一半的人,唉。”
楚歌还是不明白,倘若他要报仇,只杀季长乐就好了,最多再连累几个拦他的弟子,为何火气这么大,居然要灭半个门?
他问道:“可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卖马人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据说那沈无心是个断袖,自己的相好死在了映月门,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楚歌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
难道他发这么大怒气,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少侠,您这马还买不买?”卖马人催促道。
“哦哦哦,买买买。”楚歌忙付了钱,挑了一匹上等的白马,满怀心事的走了。
☆、34
楚歌突然有些痛恨古代这个设定。
在这个世界里, 要手机没有手机,要电脑没有电脑。找起人来只能靠随机触发,或者飞上十天半个月的飞鸽传书,通讯忒不方便。
他一路靠在马背上,叼着根毛毛草,优哉游哉,漫无目的地晃荡。
楚歌:“系统, 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之前系统为了不给他万能丹,一直花式装死,如今他和沈无心的事情解决了, 按照系统的尿/性,此时应该是可以露面了。
果然系统慢悠悠的上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楚歌满怀心事:“现在我跟沈无心的好感度多少了?”
系统:
这么快就一万了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这么快,他还记得当初刚知道好感度要一万时,自己那副吃了屎的样子。
楚歌:“你当初设定的时候,有没有设置沈无心的性取向?”
系统一时语塞, 没想到楚歌会问这个问题,讪讪道: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的样子,楚歌若有所思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沈如风是谁?”
系统:
楚歌:“所以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你也不知道?”
系统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嗯了一声。
楚歌:“真不知道要你这个系统有什么用……别人家的小说里,系统都是升级给宝贝,到你这,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给……”
系统:
楚歌:“那你知道,沈无心现在去哪了吗?”
系统:
楚歌:“西城?他去西城干什么?”
系统:
说完,系统果然就失踪了!
楚歌心里暗骂这个系统不靠谱,同时他又在想,沈无心去西城干什么呢?
也对,按理说,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此时没了‘无情’的束缚,他单凭自己也能闯进落花门,取出。
这不一直都是他想得到的吗……杀季长乐,取。
楚歌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感受这世间‘情为何物’。纵然他害怕沈无心讨厌他,恶心他,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就想跟着他。
哪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远远的看一眼,知道他平安?0" 反派魔头好像喜欢我[穿书]9" > 上一页          12 页, 奘拢湍芎芸摹?br /> 当即,楚歌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即刻就去西城。
六月初,已有立夏之意,南方进入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小雨为山间增添了几分诗意,也为赶路的行人增添了几分烦恼。
小雨连绵,如今已连着下了小半月。
从北荒到西城着实算不得远,但楚歌吊儿郎当,一面赶着路,一面伤春悲秋,回忆自己曾出现过哪里,不由得就放慢了脚程。
去西城的必经之路上,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间小茅屋。
风无定,人无常。人生如浮萍,聚散两茫茫。(出自白蛇后传)
而那小茅屋亦如浮萍一般,虽风吹日晒,破败不堪,仍然静静地立在山脚之下。
当初楚歌刚来时,便是在这个小茅屋里醒来,随后结识了宋尧,开启了他人生中的奇遇。
楚歌一勒马缰,遥遥朝着小茅屋走去。
什么都没有变过,当初为他盛药的老妪如今正在自家门口的小栅栏里给种的蔬菜浇水,仿佛世间一切琐事都在院子外被牢牢地隔开,院子内一如既往地恬静祥和。
楚歌翻身下马,给老妪打了个招呼:“阿婆,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老妪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时没认出来,恍惚了片刻,磕磕绊绊道:“少侠您是?”
楚歌笑起来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纯真无害:“阿婆,您不记得了?三个月前,我受重伤,曾经在您这借住过几日。”
老妪在脑海中极力搜寻,像是有了点印象,忙笑道:“哎呀,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了。快进来坐吧。”
楚歌将马拴到一旁,熟练地从门外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坐下。
见阿婆又要给倒水,忙道:“阿婆,我就是来看看您,您别麻烦了。”
阿婆笑着给他递过水,才堪堪落座道:“小子这几个月像是受了苦呀,怎么这么瘦啦?”
楚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到阿婆总觉得格外亲切,就像是看见自家长辈一样,笑着回答道:“可不是嘛,这些日子跑来跑去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阿婆你呢,近来可好?身体可还硬朗?”
阿婆听他嘴甜,不由开心道:“都好都好。你能来瞧阿婆,阿婆心里欢喜的很。不知道你这是要去哪呀?”
楚歌笑道:“我正要去西城呢,正好经过这里,就想着来看看。”
“咦?最近西城是有什么事吗?”阿婆脸上露出了困惑,“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去西城?”
这下轮到楚歌懵了:“哎?还有谁要去吗?”
阿婆笑道:“哦,前些日子,我这来了个过路借水喝的,也说是要去西城呢。”
楚歌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哈哈,不知是谁竟与我路线这般一致,那人可说是从哪来的了?”
“好像……好像是北荒那边。看那人行色匆匆的,也不太好相处,我也没再多问。”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沈无心。
或许是他内心已经形成了主观反应,不管是谁,总会往沈无心身上带。
于是小心翼翼问道:“不会穿着紫色衣服,身后还背着一把剑吧?”
阿婆奇道:“哎?你怎么知道?”
楚歌傻了。
还真是他。
“那……那你看他,心情如何?”
其实楚歌就是想知道,沈无心有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有一点伤心难过。
多么可笑的试探啊。
阿婆想了想,说:“我见他呀,失魂落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了老婆呢。”
楚歌:……。
他突然觉得,或许沈无心对他并不是无情的。
他蓦然站起身来,吓了阿婆一跳,给阿婆拱手道:“阿婆,晚辈还要继续赶路,就不在此叨扰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看您。”
“哎,好。江湖事多,我老了不懂,小子在外面可要注意安全呐。”阿婆起身相送,从房门后拿了一把油纸伞,递给了楚歌,“这些日子总是下雨,在外面漂泊,可莫要淋着冻着。”
一阵暖流涌上心尖,楚歌鼻子酸酸的,自己近日来真是越发成了小哭包了。
他接过伞,道了别,起身上马。
他想,自己还是该去找沈无心的。
毕竟死要瞑目,若沈无心对他没有感情,再走不迟。
楚歌犹记得,自己当初初遇沈无心,就是从小茅屋走后,顺着去西城的小道,进了一片树林,救治了月秋月冬,在为他们二人找草药之时,掉进了那个坑里。
从此无缘变有缘,心中千千结都紧紧缠绕在了一起,织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天边仍胡乱地下着小雨,打湿了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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