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社会中,手中有钱就不会觉得慌,就有底气。
他的名声在展择仁的不吝宣传之下,圈子内无人不知。
曾与展择仁透露过联姻的口风的几家人也没了消息。
对此,展择仁乐见其成。
随着他带着展曦出入过几次酒会,展曦这个展氏少爷逐渐步入社交圈。
吴蕴听说后,与展择仁吵架未果,之后冲到展放面前狠狠骂了他一通。
她要展放收心,不许再跟齐欢来往,并且年后立刻去公司报道,这一次她亲自出马给展放争取了一个职位——一家子公司下的小公司的副经理,所有员工包括经理加起来只有十几人。
她提出的这些要求全部被展放拒绝了。
齐欢,影响不到他的人品和行事风格,若是因为交友就要被人挂上纨绔的标签,那么就当一名世人眼中的纨绔又有何不可。
他不在乎。
以前,他多少还会在意父母的看法,而如今这些人的欣赏与否,与他何干?
至于那家小公司。
展放讥讽一笑。
吴蕴玩的把戏十分可笑,她的心理很好摸透。
利用他的同时,又怕他野心壮大。
就是他把这家小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可到头来真正攸关紧要的是展氏这个大集团,从底层小公司得到的经验来到展氏决不会适应,若是自己野心勃勃,必然会在展氏这里狠狠跌上一跤。
只是,吴蕴到底要到何时才会将事情彻底摊开?
等到吴或成材?
呵……
“主人,阿尔法已经与全网所有的DNA信息比对,没有与主人相匹配的结果。”
阿尔法向展放汇报。
展放仰倒在沙发上,捏了捏暗痛的眉心。
到底,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或许,并不是一件。
他好像是遗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不管是不是休息日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23333好像从来没有按照自己定下的来执行。
尽量日更,卡文或者有事就请假︿( ̄︶ ̄)︿
☆、迷失(十一)
展放与吴或厮混在一起, 再加上展曦在圈子中得到的评价很高,这给了吴蕴非常大的压力。
暗地里她费劲了口舌, 又逼迫吴怀安帮忙, 最终才算勉强说服吴或修身养性, 不再整天混日子。
但是,要让一个早已放弃学习多年的人重新捡起课本, 这对吴或来说是无法形容的痛苦。
所以, 为了排解这份痛苦,他过个十天左右就会来找展放,两人腻在一起, 也没有出去玩, 而是就在展放的房间里打打游戏、吃吃喝喝,外加聊天。
展放注意到, 吴蕴对吴或改变了策略,由理所当然颐指气使改成了怀柔卖惨,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是十分有效果的,吴或对吴蕴逐渐软化。
毕竟是亲母子。
展放想弄清楚吴蕴到底是怎么知道吴或才是她的儿子的,他想了想, 决定用一个迂回的方式,弄清楚事实。
他给吴或补习功课, 并‘无私’的为他提供了解展氏的帮助。
吴或在吴蕴的反复劝说之下,也清楚自己的‘敌人’是展曦和展择仁。
展放只要被曝出不是展择仁的儿子,就立刻会被扫地出门。
面对对自己如此好的展放,吴或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他趴在展放宽大的书桌上, 用手指捏着桌上那个机器人模型摆件的手指玩。
他的旁边就是低头写算的展放。
修长的手指握着圆珠笔,黑色短发率性而慵懒地垂落,他的眼睛专注而认真,额头、鼻梁到双唇和下巴组成一道流畅而又迷人的轮廓线。
吴或的视线落到展放的唇珠,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嗳。”
他轻轻问道。
“你有想过,若是你离开展氏会做什么吗?”
展放的姿势没变,只是眼睛向着他的方向斜了一下,然后很快继续盯着面前的纸张。
“想过啊,”他用随意的口吻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我爸其实在给展曦铺路。以后我最多也就是个拿着股份的股东而已。”
“那……你想做什么?”
吴或默默在心里想着: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
“我想成就另一个展氏。”
吴或愕然。
“另……一个展氏?”
低头沉迷于演算的青年突然抬起头来,他黑色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海水,幽暗、深邃……危险。
“是展放的展。”
吴或听到对方强调的话语,心弦震颤。
他刚刚在心中升起的那个念头重新浮起,他想帮助展放实现对方的理想。
尤其是,对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像一道光剑劈开了他心间重重迷雾。
全新的展氏,意味着征战、创造、征服。
每一个词都带给他震奋的、强烈的、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那种澎湃感受。
他想帮他!
吴或努力起来,吴蕴十分高兴,吴或还年轻,以前那些不上台面的玩乐均可以用一句年少轻狂遮盖,只要他成长起来,能够让人信任,那么他们就能够保住自己的利益。
展择仁对于展放的表现却依旧不太满意,他希望对方能做一个安分的纨绔,每日只想着享乐即可,要将继承展氏彻彻底底从他的生命当中剔除出去。
对于吴或的不配合,展择仁并不在意,他直接拨给齐建民。
过了没多久,齐欢就给展放打过来电话。
在会所的套房内,齐欢与展放一起吞云吐雾。
烟草能够短暂得麻痹人的神经,带给人一种精神上轻微的愉悦感。
“你每次来找我玩儿,你爸都给你多少好处?”
展放的一句话让齐欢惊得烟灰掉了一裤裆。
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盯着展放的表情一瞬不瞬。
“怎么?你觉得我是傻子?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展放呼出一个烟圈,好整以暇地抬起眉梢。
“或者应该说,我爸给了你们父子俩多少好处?”
齐欢干巴巴地笑了笑,“……草……你都知道了啊……嗨!这都什么事……”
在展放的目光下,他喉咙滚动,吞咽了一下,最终道出:“我不知道我爸那有什么好处……我爸……给我这个数。”
他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分得开开的。
“才五十万?”
展放的讽刺脸让齐欢涨红了脸,“这也不少了!你以为我家像你家那么有钱?!我爸就是有那么多钱,他也不会给我让我随便挥霍。”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切!”
安静了一会儿,齐欢出声道:“你竟然不生气?”
他的眼神闪烁,有些不安。
展放摁灭烟蒂,坦然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爸……这么对你……”
“当然会寒心。”
展放弯了弯唇,耸耸肩膀,“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假人。”
“不过……”他上下打量齐欢,“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靠着你爹指头缝漏出来的这点儿点心渣过一辈子?”
齐欢眯起眼睛,重又点了支烟,仰倒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道:“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啊。”
展放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可以来找我。”
套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展放的身影消失。
套房中烟雾缭绕,突地,烟灰缸砸在了茶几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份,高考。
吴或与展曦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却没什么交集。
他们的考场在同一座教学楼,当铃声响起,交完卷的二人从教学楼走出来,一前一后,向着校门走去。
展放应吴或的要求前来接他,他新换的那辆跑车从颜色到车型都极尽嚣张,惹得其他前来陪考的家长时时侧目。
展曦落在后面,亲眼见着吴或上了展放的车,车子发出霸道的嗡鸣,很快离开他的视线。
他心里对展放不屑,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对方。
因为对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尽情享受金钱、地位带来的便利,可他却不行。
为了成为展氏的继承人,他需日复一日的克制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那一点嫉妒心。
他被展择仁正式带入展宅。
不仅如此,紧接着,他便被展择仁亲自手把手教着熟悉展氏的生意。
展曦作为展择仁认同的继承人,正式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展放的存在感被一再削弱,若不是他还手23" 我拥有一整个位面22" > 上一页 25 页, 握紧逼展择仁的股份,怕是会立刻被人遗忘。
对此事反应最大的不是展放,而是吴蕴。
吴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哪怕她倾注再多的谩骂给展放也无济于事。
在她这里,展放已经没有价值。
吴或才是展择仁与吴蕴之子的事情,便是在此时曝出来。
展放得到消息时,正在陪阿尔法测试游戏。
这一年时间,除了他自己在股市赚得的钞票,还有宁樑还给他的钱,加在一起极为可观。
当处于一定的高度,让钱生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有阿尔法这个堪称人生作弊器的大杀器作为帮手呢。
他在完成课业之下,与不少游戏工作室做过接触。
起先是由阿尔法完成初步筛选,将这些工作室的优势劣势等等数据呈现给展放,再由展放做第二次筛选。
他投资的几家游戏工作室,陆陆续续有几款游戏即将上市。
他和阿尔法一起做最后的测试。
阿尔法不愧为数据大师,它有庞大的游戏行业数据作为根基,又有日复一日的玩游戏的经验,做起测试十分专业,知道怎样做,才能吸引玩家,在何处收费,能够获得最多的利润。
“叩叩。”
“少爷,先生请你下去一趟。”
佣人在展放的卧房门口敲门。
早在这之前,展放就知道了消息,吴家、展家、还有一些关系亲厚的股东,此时都齐聚在这里。
“主人?”
阿尔法表示有些担忧,主人的身世它至今未曾挖掘到有关的信息,没有帮上主人的忙。
“你自己先玩着,我估计我很快就会回来。”
展放摘掉耳机,拍了拍它的脑袋。
展放慢慢从楼梯下去,一楼大厅内坐了一圈的大佬,看到他有人目露蔑视,有人目光闪烁,还有人直接无视。
吴家人坐在一起,吴或就夹在其中,对上展放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吴蕴由几位夫人陪着,拿着手帕擦着眼泪,慢慢啜泣。
倒是展择仁面色温和,竟然没有愤怒气恼,对着展放还能和颜悦色。
“怎么才下来?叔叔伯伯们都等你许久了。”
展放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他此时的样子十分颓废,头发乱糟糟支楞着,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揉了揉眼睛,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小声道:“我打游戏呢,带着耳机没听到。”
展择仁宠溺一笑,像是拿他没办法,让他挨着自己坐下。
吴蕴看不惯展择仁惺惺作态,以前也没见他对展放多喜爱,临到这时还在这演戏。
她脸上没有化妆,显得较平常苍老十多岁,此时眼眶泛红,眼角与眉心的细纹也无处遮盖,看起来真实的多。
“阿放,十六年前你和阿或被人抱错了,阿或才是我的儿子,他这十多年在外面受苦了。”
具体的事情她已经说过一遍,对展放她自然没有必要耐心解释,简单粗暴地介绍就算完事了。
展放看了眼吴或,他脸上没有多少开心的模样。
“看来这是真的了……”
展放失落地问道:“那我父母呢?我又是谁的儿子?”
“你不要担心,你仍然是爸爸的儿子。”
展择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展择仁!”
吴蕴僵着脸,“那阿或呢?!你不想承认阿或?!他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你不想着补偿他,反倒对着冒牌货温情脉脉,你这样配当个父亲吗!”
她激动起来口不择言,吴家的几名夫人立刻安抚他。
她在前面唱红脸,吴家人就唱白脸,言语中也是希望展择仁承认吴或的身份。
展择仁笑了笑,没有反驳,将此事应下。
但是他仍然说了关于展放去留的决断,“阿放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当时他才三岁,连事都不记得,与阿或相换又不是他的错,所以他以后还是我的儿子,还可以住在展家。”
“那股份……”
不止吴家人、股东关心展放手中的股份,就连展择仁亦是对其手中股份势在必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展择仁只觉得称心如意。
“老爷子当初赠送股份,是要送给我与吴蕴的儿子,既然如此,自然该有我收回。”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多彩纷纭。
吴蕴第一个不同意,她的意见是,老爷子给的股份应该由吴或继承。
吴家人亦是对此赞同。
其他股东,有一多半觉得事不关己,无论是由展择仁全部把控,还是分给吴或,都依然在展家人手中,依然是由展择仁做主。
另有一小部分心思活络,全由展择仁掌控,那展氏就成了展择仁的一言堂,因此他们的话中的意思在往吴蕴这方靠拢,但是说得模棱两可。
没人在意展放的意见。
展放又打了个哈欠,凑到展择仁的耳边小声说,“爸,没我的事了,那我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