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古耽]完本 —— 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发于:2016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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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言一出,邓百川与风波恶再按捺不住,同时跪倒在慕容复的面前求情。“请公子爷开恩!”风波恶不知前因,神色尚有些懵懂。邓百川却已急得两眼发红,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子爷所言自会与公冶乾计较李延宗一事令他不必过问,竟然是这般厉害。
    “公冶乾,你是爹爹留给我的股肱,本该是我兴复大燕的最大助力,难道我就忍心自折臂助?”慕容复却充耳不闻,全不将邓百川与风波恶的话放在心上。“可你屡屡不听号令阳奉阴违,再不处置,我何以服众?”他随手丢出一柄匕首,最后言道。“公冶乾,你自裁罢!”
    “公子爷!”邓百川惊叫着扯住慕容复的衣袍,“公冶乾只是一时糊涂,请公子爷念在往昔情谊……”话说半截,邓百川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因慕容复半分也不理会他,清冷犹如寒冰的眼神只平静地望向公冶乾,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风波恶这两年跟随慕容复闯荡七海,却是比邓百川等人更了解慕容复。他深知慕容复的决定不可改变,但他与公冶乾情同手足不能不管,又自知不会说话,干脆重重地叩首希冀慕容复能稍稍心软。
    公冶乾的面色已是一片惨白,一切杂乱无章的声音都缓缓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眼前的这柄匕首。或许,还有那双在远处居高临下望着他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冷酷、绝情、洞彻,仿佛只一眼便看穿你的所思所想,教人无可抵挡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公冶乾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柄匕首。他抬起头,惨淡地望了邓百川与风波恶一眼,低声道:“大哥、四弟,公子爷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也不待二人有所反应,抬手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二弟!”
    “二哥!”
    邓百川与风波恶同时哭喊。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安坐在椅内的慕容复忽而身形一闪,落到了公冶乾的身前。只见他紧紧扣住公冶乾的右腕,又将他的左手死死摁在地上。明亮的烛火下,银色的刀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公冶乾的左手食指瞬间与手掌分离。
    做完这些,慕容复随手将自公冶乾掌下夺来的匕首扔到一边,缓缓道:“公冶乾,你该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由始至终,他的神色始终平静如常,仿佛方才砍下的不是公冶乾的手指,而是一截萝卜。
    公冶乾倒也硬气,哆嗦着摁住断指处,连呻吟都不曾漏出半声,吸着冷气艰难吐字:“谢公子爷!”他只暗自庆幸方才未曾别有他念,以慕容复如今的武功,要杀他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
    “罢了!”慕容复长叹一声,“自今往后,潜伏在夏国的人手直接与我联系。公冶乾,你好自为之!”说罢,慕容复再不看公冶乾一眼,径直拂袖而去。他可以杀公冶乾,但却不愿因为公冶乾的死而使另外三名家臣与他离心离德。
    慕容复一走,邓百川与风波恶二人便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扯下袍角为他包扎。
    “大哥、四弟,我无事!”公冶乾痛地面色青白,却仍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虽说十指连心,公冶乾的心智却并未因疼痛而混乱。他知道公子爷将潜伏夏国的人手收入手中,并非为了防备他滥杀无辜,而是为了防备他叛变。
    风波恶咬着牙不说话,邓百川却叹息着道:“二弟,公子爷雄才大略赏罚分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你……”
    公冶乾面色一变,半晌方道:“大哥,我知道了!”他低下头,悄无声息地掩去了心中暗暗滋生的一点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手下不听话,生死符、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哪个逼格更高?
    慕容:如果我没记错,灵鹫宫、日月神教、神龙教最后都叛乱了?
   
    第61章 朝堂新格局
   
    西夏使者与种师道走后,慕容复终于寻到时机,约见此次阻止司马光割让五砦的最后一名功臣——诸葛正我。开封府尹蔡京趋炎附势唯权是从,是绝然不会接受“锦林楼”的状纸为百姓出头向夏人讨公道的。但唯有让诸葛正我出面先接下状纸,再由蔡京借口没有管辖权而驳回,营造大宋官府深深畏惧夏人不敢维护治下百姓的氛围,才能将百姓的怒火挑地最高。
    当然,此事之后,蔡京固然被汴京百姓问候了家小,诸葛正我也同样被蔡京骂地狗血淋头。为此,慕容复不得不亲自为诸葛正我斟了两回酒,又安慰他道:“蔡元长此人惯于见风使舵,新党秉政他是新党,旧党秉政他又是旧党。可惜,司马相公性情执拗,怕是看不惯他。我看他早晚要遭贬谪!”慕容复的话却是有历史依据的。宋史记载,司马光为相后纵使蔡京百般讨好,却仍遭台谏官弹劾,说他“挟邪坏法”。司马光未曾为他出头说项,蔡京遭弹劾后不久便去职离京。
    见公冶乾,那是惩处属下,地点自然选在了阴森冷酷不见天日的刑堂。见诸葛正我,却是知交好友小酌谈心,于是慕容复身处的环境霎时又变成了鸟语花香景致错落的花园凉亭。诸葛正我却好似一早得知了什么消息,打趣地睨了坐在慕容复身边的乔峰一眼,方叹道:“蔡京小人,尚未得势,不足为虑。我只是感慨,为何夏人在我大宋打了人犯了法,开封府竟没有管辖权?”
    夏国武士在“锦林楼”闹事虽说是慕容复刻意安排,可朝廷在拒绝归还五砦之后俱有志一同地遗忘此事,这显然十分诡异。若非诸葛正我提醒,乔峰也想不起这条来。他身在江湖,一时也弄不懂这管辖权的深意,不由沉默地望向慕容复。
    慕容复摸着杯底轻声为乔峰解惑。“根据以往的规矩,外藩属国国人在大宋犯法,只要该国使者请罪求情,为显朝廷仁义大国风范,一般都是稍稍申斥几句,便将犯人交由该国自行处置。这一回,大约是事情太小,是以连请罪申斥这走过场的流程都被朝堂诸公给抛诸脑后了。”
    乔峰闻言不由蹙眉道:“自行处置?要夏人为了汉人处置自己人,岂非缘木求鱼?”他顿了顿,忽而又福至心灵地发问。“这是不是意味着,纵使夏人在我大宋杀了人,我们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见乔峰明白了这道理,慕容复不禁苦笑着回了一句:“乔兄可曾见过大宋官府处置外藩人犯?”
    “岂有此理!”乔峰当下拍案而起,“这不是拿我大宋百姓给外族做人情?朝廷怎能如此软弱无能?”
    慕容低声感叹:“这个……莫约是弱国无外交罢。文人软弱怕死,朝堂诸公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抗战时列强在租界有独立管辖权,哪怕杀了人,也得经由本国法庭审判。至于究竟有没有审判,那就只有天知道。大宋如今虽没有那么弱,可为了所谓的“颜面”,却做出了与后世同样的行为。后世弱,在实力;大宋弱,大部分却是在心气。
    “说地不错,当浮一大白!”诸葛正我跟着一拍桌案,高声道。“什么仁义!什么气度!不过是胆小怕事的托词罢了!汉唐时,哪个外藩敢这般放肆?”
    慕容复沉默地望着汉白玉桌面上的两个清晰掌印,良久方低叹着道:“五胡乱华、五代十国,俱是汉人的噩梦,要重铸华夏雄魂,鼓舞朝堂百姓向武之心,任重道远啊!”
    诸葛正我是个说话头醒话尾的聪明人,当下将眉一挑,了然道:“原来这才是明石写评书排昆曲的真正用意!”
    慕容复微微一笑,摆手道:“这些事且放在一旁,眼下我却有个计较与诸葛兄相商。”
    “何事?”诸葛正我当即发问。
    “组建六扇门,独立于刑部与各级官府之外,专管江湖帮派斗争与朝野大案要案。不知诸葛兄可有兴趣?”慕容复正色道。诸葛正我并非科举出身,攀登仕途太过吃力,不如另辟蹊径。“少了各级官僚掣肘,诸葛兄靖安天下的志向亦可更进一步。”
    诸葛正我闻言不禁扬眉笑道:“这等机要所在,非官家倚重之腹心不可托啊!”六扇门的组织最早始于唐时,由于脚踩黑白两道权力极大,向来为人所侧目。重开六扇门一事,诸葛正我早不知设想了多久,只是他虽有心借六扇门挖掘江湖人才为国效力,但如今朝廷与官家对他的信任却并不深。
    “这却不难。吾师苏子瞻即将回京,届时请老师向高太后推荐,诸葛兄好好准备即可。前有公主失踪,后有百姓冲击开封府,想必高太后也急欲另寻人才守卫皇室安危。”慕容复笑道。
    诸葛正我也不与慕容复客气,当下抱拳道:“如此,便多谢明石成全!”
    慕容复摇摇头,答道:“你我皆为国出力,当不得你这一谢。却是有一事,请诸葛兄援手。”说着,他伸手指向乔峰。“丐帮弟子无数,不乏满腔忠义的江湖豪杰。六扇门若要延揽人才,不妨多多考虑丐帮弟子。”
    慕容复这般为自己考虑,乔峰顿时满腔感动,只扶着慕容复的肩道:“慕容……”
    慕容复执起酒杯,沉声道:“前路茫茫,你我各自尽力,无愧于心罢!”司马光的寿数不会太长了,司马光死后新旧两党的党争便会耗尽国家元气。想到这些,慕容复的心中着实焦虑紧迫。历史车轮即将滚滚而下,他这个蝴蝶却实在太小,只能尽己所能,能多放一子便多放一子了。
    乔峰与诸葛正我俱是爽快磊落之人,两人互视一眼,一同端起酒杯慨然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月过后,被众人殷殷期盼已久的苏轼终于入京。慕容复与秦观两名弟子照旧至城门外相迎,只是这一回,刚与苏轼见面的慕容复不及寒暄已先跪地请罪。苏轼如今与司马光仍在蜜月期,慕容复在朝堂上怒斥司马光,伤的是司马光的脸面,更是苏轼与司马光的情谊。
    苏轼低头望了一阵这个事事贴心的小弟子,长叹一声道:“起来罢!”归还五砦之事闹得这般大,苏轼岂会不知?他虽与司马光是至交好友,可也明白司马光的意见并不是对的。“听说君实在朝堂上急怒呕血,他如今的身体如何了?”
    “谢老师。”慕容复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太皇太后曾遣太医为相公诊治,近日相公已开始理政。”
    苏轼沉默片刻,低声道:“君实的年纪也不少了!”他稍稍振作精神,又吩咐。“先不回家,去相府。明石,你不用跟着,让少游陪我去即可。”
    “是!”慕容复心知苏轼不要他陪是对他的爱护之意,唯恐司马光给他脸色瞧。这便跳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送苏轼去拜见司马光。这次师徒相见,苏轼并未对自己有半点苛责,慕容复的心头也是一松。他自信可以直面无辜的鲜血与刻骨的仇恨,但却实无能承担苏轼的失望与乔峰的责怪。
    苏轼这一去直至日暮方回,慕容复见他喝地微熏也不敢多问,急忙命人扶他回房梳洗歇息了。却是跟在苏轼身后的秦观尚有三分清明,勾着慕容复的肩道:“明石,老师待你……可、可是没说的了……”
    慕容复明白苏轼刚回京便急着去见司马光,那是特地为他去补救请罪,不由幽幽一叹。
    苏轼是以礼部郎中的官职被召还入朝,在朝半月,又升起居舍人,如此神速的升官速度朝野都为之侧目。秦观早知慕容复很久之前便已着人安排苏轼回京后的接风宴,眼见苏轼短短半月连跳两级而慕容复始终按兵不动,他心中诧异便忍不住去问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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