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古耽]完本 —— 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发于:2016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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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峰见邓百川仍不明白,不由一声冷笑。“我知道寡母向来要强,我只问你一句。慕容的母亲生前,慕容可曾凭自己的意思说过一句话、走过一步路?”
    邓百川被乔峰问地一怔,隔了半晌方辩白道:“这天底下哪个当儿子的不是这么过来的?纵然夫人生前待公子爷过分严苛,本意也是为了公子爷好!”
    见到邓百川至今仍理直气壮,乔峰气急反笑,几乎即刻便要反驳一句:天下父母待儿子纵然再严苛,也总不会要害他性命!然而话到嘴边,他又瞬间意识到慕容复定然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紧紧闭了闭眼,生生忍了下去,只无奈道:“难道你们从未注意,但凡慕容办起正事,他便……他便……”这一刻,乔峰的思绪竟是无比地清晰与冷静。与慕容复相识以来的各种片段纷至沓来,多年来总隐隐感觉蒙在慕容复身前的浓雾终于彻底散去。夏国军营里的那场大火、与苏学士把酒言欢时的那两个故事、正月初一那天晚上的争执打斗,还有多年前他被噩梦惊醒的那一刹那,这与平日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竟从未有人发觉不妥。
    “他便什么?”邓百川胆战心惊地发问,他的心其实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不知为何,见到乔峰这副又愤怒又怜惜的神情,邓百川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
    乔峰疲倦地摇摇头。“你们将他逼到这个地步,居然还敢说是为他好?怪我,怪我!他当我是兄弟,我却令他的处境雪上加霜!”说罢,他再不理会邓百川,随手丢下几枚铜钱匆忙离去。
    乔峰走地突然,目的地却是十分明确,正是慕容府。他身负武功脚程极快,赶到慕容府时种师道竟还没有离开,正提着一柄长枪在庭院里练枪法。乔峰双手环胸看了一阵,忽然出言道:“慕容这一枪不是这么出的,腰手眼成一线,出招要更刚劲勇猛才是!”
    猛然听到乔峰的声音,种师道顿时右手一松,这招“流星赶月”立时成了“星月齐坠”。他扭头看了乔峰一眼,许久方讪笑着道:“乔兄何时来了?”
    乔峰走上前来,右足踩在枪杆上一拨一撩,便将那柄长枪接入手中。“种兄何时也对枪法有兴趣了?”
    “刚与慕容聊了一会军中阵列,枪阵威力极大,纵使单打独斗也十分了得,这才……”种师道小心翼翼地看了乔峰一眼,确定他并未动怒这才良心发现地补上一句。“是我缠着慕容教的。”
    “慕容呢?”乔峰果然不在意,只管问慕容复的去向。
    “在书房呢,说是想起几个有用的阵列,准备写下来让我带回去给叔叔研究。”种师道回道。见乔峰抬腿就往书房去,他赶忙追了上来。“乔兄,乔兄……”
    不等种师道把话说完,乔峰转手将那柄长枪又推入他怀中。“好好练,别辜负了慕容的一番心血!”
    在书房内埋头事务的慕容复见着乔峰忽然出现显然也十分意外,他慢慢地自桌案之后站起身来,沉默地望着对方。
    乔峰大步走上前来,随手翻了翻慕容复的桌案。《全唐诗》的整理工作只开了个头,秦观找了人手散往各地收集唐诗,列了清单来要钱;在山东大炼钢铁的宗泽也写了书信来探讨炼钢技艺,接着委婉表示这研发经费略有不足;毕昇的后代子孙已寻到下落,正准备邀请他们前来汴京,路费和给毕昇家人的安家费总要事先准备;远在上海镇的包不同同样来信汇报上海镇的建设进展,索要第二期的工程款;明州的范老板也传讯过来,说是慕容复订购的大船已完工随时能下水,这尾款也该结一结了……再一翻慕容复摆在面前写了一半的各色阵列,扫一眼桌边的日程表,乔峰不禁失笑。跟眼前这些千头万绪的大事比起来,一群已死了两年的夏人,的确没有半点分量。
    “慕容……”乔峰凝望着慕容复的双眸,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倒出来给慕容复听,可最终竟只能挤出一句。“你若不想干了,我陪你笑傲江湖;你若还想继续,让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注:慕容博的那段话,这么变态,肯定不是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儿说的!所以,出自原著!O(∩_∩)O~
    乔峰:慕容,让我用咱们的兄弟情义弥补你的心灵创伤!
    慕容:我没病,谢谢!
    乔峰:你敢说你的童年过得很好?
    慕容:我是成年人了,一点小小压力不会让我崩溃。
    乔峰:所以,你妈也没想过要杀你?
    慕容:那都是上辈子了,早过去了!
    乔峰:你果然病更重了!
    慕容:……
   
    第60章 赏罚之道
   
    公冶乾万万没想到离开大宋前,他居然还能再见一次慕容复。当然,这次的见面却并非他所期待的,因为他是被人打晕了绑来的。
    公冶乾自黑暗之中恢复意识时首先见到的是堂上摇曳的烛光,他活动了一番酸麻的手脚,慢慢爬起身来,注意到自己如今身处之地是一间极大的石屋。
    石屋的四周没有门窗,只有屋顶留有一处天窗,清冷的月色斜斜地漏了进来映在一旁的墙壁上。由于采光不佳,石屋四周又点上了几根巨大的蜡烛。然而石屋毕竟太大,区区数支蜡烛仅是有聊胜于无,石屋内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可也绝谈不上灯火通明。反而那微弱的烛光在寒风的吹拂下拖曳出数个变形的阴影,映得整个石屋很是阴森可怖,压抑地教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空荡荡的石屋内,只有一把椅子而别无他物,四周的墙壁极厚,房顶莫约有二丈高,公冶乾相信他纵使在房内喊破了喉咙,外面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公冶乾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处墙壁缓缓移开,竟是慕容复带着邓百川与风波恶二人出现了。而在这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昆仑奴。
    公冶乾见了那昆仑奴立时一怔,随即又是屈辱又是愤怒地质问:“公子爷这是何意?”原来正是此人带着四名黑衣人偷袭于他,那五人单打独斗俱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一旦组成阵势竟只用了十招便将他打晕。那五人虽各个蒙面,但公冶乾却认得他们特别高大的身材及黝黑的肤色。
    眼见公冶乾态度不恭,邓百川与风波恶俱已微微皱眉。慕容复却不为所动,神情自若地坐上主位,向公冶乾道:“泰山是我在注辇国收揽的武士,一直未曾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慕容复话音方落,这个被称为“泰山”的黑人武士便跪倒在慕容复的身前,以唇触碰慕容复足前的地面,以一种极为拗口的语调朗声答道:“小人的性命是主人所救,主人又助我王平灭叛逆,小人的性命与荣耀俱属于主人!”注辇国的战士以弓箭与长矛为武器,向来英勇善战、视死如归,慕容复是以帮助他们的王子夺取王位为条件,得到了一百名注辇国战士的忠诚。这些战士俱是黑色人种出行十分惹人注目,慕容复只留了三十人在身边暗中护卫,剩下的七十人则尽数拨给了苏迈使用。由于慕容复行事低调,这些人的存在暂时只有曾跟他出海知道注辇国一事首尾的风波恶知晓。
    慕容复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命令泰山退下了。公冶乾见气氛沉凝,邓百川与风波恶俱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个字,他终于醒过神来,勉力平了平心气,低声道:“不知属下所犯何罪,恶了公子爷?”
    慕容复见公冶乾终于意识到形势强弱,亦是轻轻一笑,随即便正色道:“公冶二哥,复官生父早亡、母亲一介女流,若非公冶二哥用心教导,复官不会有今日。”
    公冶乾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万料不到慕容复无缘无故居然会提起这些。隔了半晌,他方躬身回道:“公子爷言重了。”
    “言重,不如公冶二哥待我恩重。”慕容复轻声道,“我的拳法是二哥传授,慕容氏的家业,托赖二哥苦心经营保全,二哥待我慕容家的确忠心耿耿。”
    公冶乾眼眶一热,回道:“原来公子爷都还记得。”
    “为了我慕容家的复国大业,二哥孤身潜入夏国为间,不知经历了多少险恶。这次为保全五砦之地,二哥与我合谋做戏,怕也恶了讹啰聿。”慕容复跟着叹道。
    公冶乾将手一摆,哑声道:“只要公子爷大业得成,属下这点险恶又算得了什么!”
    公冶乾语出至诚,哪知慕容复却并无兴趣与他演一场君臣相得,反而问道:“二哥待我的恩义,我一直铭记在心。这些年来,复官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亏待了二哥?”
    公冶乾又是一愣,忙道:“公子爷何出此言?公子爷待属下犹如手足兄弟!”公冶乾心里明白,慕容复待他们兄弟几人从来客气有礼,不但从未亏待过他,反而在入了商途后给了他不少钱财。如今,以他的财富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吃喝玩乐享用一生却是无忧。潜入夏国为间虽然危险,但慕容复也派了不少人手为他助力,公冶乾自信即便被识破,他也能安然返回大宋。便是这回做戏,慕容复也着人送来了不少金银珠宝,用以贿赂讹啰聿。
    慕容复点点头,又道:“母亲过世后,你首次违背我的命令,杀了桂妈妈全家,我念在往日情谊只罚你抄经了事。我入商途,你同样诸多不满,但这些年来慕容家行商盈利,该给你的分润,我并未少你一分一毫。元丰四年我们去西军一观战局,你更处处与我作对,直至打赌输给了我,方立下誓言唯我之命是从。这些事,我可有一言半句诬陷于你?”
    公冶乾不知慕容复为何忽然翻起旧账,可见他神色冷然不怒自威不禁满额冷汗,急忙跪倒在地,艰难地唤了一声:“公子爷……”公冶乾深知慕容复性情坚忍说一不二,他要算账,怕是谁也拦不住。
    慕容复却无动于衷,只冷声发问:“当日的誓言,你可还记得?”
    “公子爷!”公冶乾又喊了一声。
    “说!”慕容复一声怒喝,打断了公冶乾将要出口的哀求。
    公冶乾口舌焦灼汗如雨下,许久方干涩地道:“属下曾……曾立誓,从今而后,唯公子爷马首是瞻,若有丝毫违令,犹若……犹若……钢刀两段。”
    “很好!”慕容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斜倚在椅内缓缓问道。“我现在问你,李延宗何在?他的家人,是我要你杀的么?”
    公冶乾再答不上话来,只以头触地,原本干燥的地面立时显出一圈浅浅的水印。
    立在慕容复身侧的邓百川与风波恶正要下跪为公冶乾求情,慕容复已然一挥手阻止了他们,厉声质问:“公冶二哥,这些年来你一再违我之命,想是我才具不足,不够资格令公冶二哥奉我为主为我效忠?”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公冶乾连声道。
    “不敢?”慕容复只一声冷笑,“公冶乾,这些年我对你是不是有功必重赏,有错却从来一笑了之?”
    公冶乾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迸出一声:“……是!”
    “然而我处处宽仁,你就处处违令,连自己立下的誓言也可当放屁。你来告诉我,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做?”慕容复又道。
    公冶乾心下惨然,过了很久,他才自喉间挤出一句:“公冶乾,死罪……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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