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奖了？叶谭暄眨眨眼，心中喜悦开始膨胀。
沈笑又道：“昨天拍的那段得重拍。”
这是先给甜枣再给巴掌？这顺序是不是反了？沈导你应该先抑后扬，这样我才会记得你的好啊。
叶谭暄默默擦汗，从毛巾架上取出一条新毛巾递给沈笑。
沈笑看他一眼，知道他正憋屈，便好心解释道：“你以后会有自己的作品，现在你也稍微试过手了，也算有经验了，以后，就可以自己拍戏了。”
叶谭暄皱眉，“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跟交代遗言似的。
“你其实可以不用一直做助理的。”
“如果你不回来，我可能已经开始独立拍电影了，当时王总是有这方面意思的。”叶谭暄道。
沈笑看着他，摇头失笑，“那还是我挡了你的路咯？”
“呃——”叶谭暄一时语塞，刚刚那话他好像不应该说的。
“等等——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只是让我练练手，不是真的要我拍？”叶谭暄觉得他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不是看好吗？不是欣赏吗？不是提拔吗？
——不带这么玩的好吗！
沈笑在叶谭暄悲伤的眼神下毅然决然地点下了高贵的头颅。
所以，什么分段拍，什么分开拍，都只是一场梦。
早上，全剧组出动，先拍陈希御和安宁的戏，下午换场，要拍白玖和韩钊的戏，因为这两个场地之间有一定距离，所以，今天中午是没有午休滴，连午饭也是要在路上解决滴。
对于这种安排，剧组人员有没有意见是不知道啦，但沈笑却是满意得很，按他的原话，就是——“时间紧凑，没有一点浪费，老子就是个天才！”
叶谭暄当场就炸了，“你再得瑟，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
沈笑撇撇嘴，面有不服。
前座的楚凝拉了拉程橙澄，两人一阵耳语，然后程橙澄正襟危坐地点点头，对叶谭暄义正言辞道：“楚天王说，你能不能把沈导扔出去还不知道，但他一定能把你扔出去。”
然后沈笑就得瑟了，叶谭暄就不说话了。
——毛的，都冷战了还各种秀恩爱，真他娘的欠扁！
沈笑又拉着程橙澄聊天，很随意的聊天，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跟朋友合伙开游戏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去年就注册了——沈导怎么知道我开游戏公司的事？”
“沈淮安说的呗，”沈笑随便扯道，表情很正直，“就是这样我才知道你的。”
“这么说沈导请我做造型设计也是他提的？”
沈笑一脸镇定地点头了。
“骗人！他昨天还问我有没有空给他设计一套游戏装备呢！”程橙澄一脸“我已经看透你的演技”地看着沈笑。
沈笑与她对视几秒，点点头，淡淡道：“对，我就是骗你的。”
程橙澄：“……”承认得这么爽快，害我都没得发挥了！
沈笑又问：“你还玩《江湖》那款游戏吗？”
“偶尔会玩——怎么了？”话题跨度有些大啊！
“那人类和螃蟹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很少跟他们一起玩，一般也遇不上。”
“那螃蟹回服你知道？”
“知道啊，不就是我叫他重新玩这个游戏的吗？”程橙澄说完撑着下巴沉吟片刻，完全没在意到沈笑瞬间诡异的脸色，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自顾自道：“不过，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你认识螃蟹？现实里的？”
程橙澄回视他，反而有些惊讶，“螃蟹不就是林徜斌吗？”
沈笑瞬间一副“卧槽这不是真的”的表情。
程橙澄眨眨眼，总算回过味来，“感情你们都不知道螃蟹的真名啊！”
沈笑默默翻白眼，“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们都应该知道？”
程橙澄也翻白眼，“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们王总也能惦记这么多年？”
沈笑这是也回过味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卧槽好屌”的表情。
“咳咳，看来他们的喜酒应该不远了。”
程橙澄呵呵笑——他们三年前在《江湖》上相遇，还没相爱呢就有一个消失了，另一个竟还在那儿痴痴地等着，真的是只等不找……然后三年后，他们又在一起了……真的觉得他们好厉害怎么办？
“你去问楚凝，王朕摆喜酒他去不去？”
程橙澄瞬间就顿悟了，木着脸问沈笑，“您说了那么多，重点是最后一句话吧？”
沈笑淡定摇头，纠正道：“其实是最后一句话的前五个字。”
程橙澄：“……”
——此乃真神人也！
任劳任怨地转过身，拉拉楚凝，小声地将沈笑的话转述，楚凝听前听后表情都淡淡的，然后在程橙澄耳边说了句话，就又转回去了，只是身体微微侧着，一副随时准备转身的坐姿。
得，这位也是神人！
程橙澄扭头，见沈笑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景色，可她一回头，沈导就立马追问，“他怎么说。”
——卧槽你们冷战的意义何在？刷秀恩爱的各种下限吗？你们真的够了！
“他说，你去他就去，你不去他就不去——然后他还问你，要不要喝橙汁，他有带。”
沈笑一听橙汁唾液就开始分泌，咽了口水，重重点头，“要！”接着又道：“你再问他，有没有带小蛋糕，我有点饿了。”
不一会儿，程橙澄拿着橙汁和提拉米苏，都塞到沈笑怀中，然后道：“他让我问你，昨晚和早上有没有吃药？”
沈笑往嘴里塞蛋糕的动作一顿，把蛋糕好好地放下，有些心虚地摸着鼻子，指腹在鼻梁上打圈，“昨晚的药吃了，早上的药忘了。”
程橙澄转身，再转身，手心有几颗药片，红的黄的蓝的，“他让你就着橙汁吃了。”
“哦。”沈笑乖乖照做。
程橙澄也口渴，却只能喝矿泉水，狠灌了一口，粗鲁地擦擦嘴，“昨晚吃了麦当劳回宿舍有没有吃消食片？”
“吃了。”沈笑重重点头。
抿抿唇，又道：“你再帮我问他，昨晚的事他生气不？”
程橙澄看沈笑一眼，僵持片刻，终是败下阵来——娘的，老娘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
不止是在车上是这样，就连上午的拍摄，也是这样。
楚凝和沈笑表面上是在冷战，半句话没说，但说情话秀恩爱一样没拉下，程橙澄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更是特别的重要。
但对此，程橙澄却表示自己难以受此重任，但楚凝说了一句“你不是昨天才说你是我们的cp粉吗”，程橙澄瞬间泪流满面，只能继续任劳任怨。
——楚天王啊，卖萌可耻啊！岂可修！
早上整个剧组的状态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痛并快乐着”，一种是程橙澄独挑大梁的“一直只有痛”，还有一种是楚沈夫夫的“一直很快乐”。
直到中午，准备换场的时候。
作为资深八卦女，而且上午都没有她的戏份，所以她整个上午都不在，跑到附近书店看娱乐报刊去了，明显是经过了教育学乖了，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广而告之了，但这次的教育明显不怎么彻底，因为韩音漓一回来，就拉着夏辰和程橙澄大声谈论起来。
而内容，又是沈笑和林洛。
“沈导又被拍到和林洛在一起的亲密照了！”韩音漓握拳道，双眼放光——沈导跟那个林洛一定有故事！嗷嗷嗷，这两人的长相，简直绝配啊！
“沈导又被拍到和林洛在一起的亲密照了？”夏辰瞪大双眼，捂嘴，惊讶万分——沈导又上头条了？咦，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是在故意炒作，在为《亲爱的》做无偿宣传呢？
“沈导又被拍到和林洛在一起的亲密照了！”程橙澄狠狠咬牙，恨铁不成钢——妈的又被跟踪？沈笑是有多傻白甜才能三番五次地被跟踪？
“沈导又被拍到和林洛在一起的亲密照了？”
这最后一句是楚凝说的。
三位姑娘抖着身子慢慢转身，像是等待凌迟般，等待着楚凝一句“执行死刑”。
不想，楚凝却道：“这期的娱乐报刊，你有吗？”
“我、我没买。”韩音漓都不敢直视楚凝的眼睛。
“我想要，你去买。”楚凝不容拒绝地吩咐道。
韩音漓瞪大了眼睛，很惊讶，“你要它干嘛啊？上面还有沈导和林洛的亲密照！”
楚凝低垂眉眼，整个人，如仙人般淡然出尘。
“我想揍林洛，把他烧成灰。”
韩音漓：“……”
夏辰：“……”
程橙澄：“……”
楚凝幽幽叹气，表情很是可惜，“但这明显做不到，”他耸耸肩，接着说，“所以，我打算拿着他的照片去烧，这样他就成了一堆灰。”
韩音漓：“……”
夏辰：“……”
程橙澄：“……”
韩音漓：“您等着，我这就给您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章。
☆、第六十二章
下午的拍摄，因为主要是拍安宁和韩钊的相遇，所以地点选在当地的一所大学，因为事先已经商量好了，王朕在教育局也有朋友，所以跟学校要一间教室的使用权，还是挺容易的。
而且因为这是昨天就拍过一次的，所以今天拍着也挺顺利。
大家都挺满意的，可程橙澄却苦逼了。
楚天王一个下午都没有戏份！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她得继续当楚天王和沈导的传话筒，而且还是毫不间断的。
两个小时之后，她彻底奔溃，她特别想一手拽着沈导，一手拽着楚天王，问他们——你们怎么那么多话啊！既然还有那么多有的没的要说，为什么还要冷战？你们的冷战到底有什么意义！
叶谭暄在一旁看着，只能默默地给小姑娘送上几瓶水——既然你已经被沈导和楚天王瞧上了，那你还是抓紧时间润润嗓子吧。
刘四爷倒是很满意，在他看来，现在就是程橙澄插-进了楚凝和沈笑之间——唉，还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坐一起看着舒服。
“请问，你们是在拍《亲爱的》吗？”
突然，有一个女生闯进来，有些局促有些小心地问道。
这时正好大家都在休息，沈笑皱了皱眉，打发叶谭暄过去，自己继续低头研究刚才拍的片段，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楚凝“聊天”。
“同学，我们现在正在拍摄当中，不宜透露过多。”
那女生后面又冒出一个人，瘪着嘴道：“怎么这样？在我们学校拍，连这部戏是什么都不能说吗？”
“不能。”叶谭暄道。
第一个女生抿抿唇，依旧不依不饶地，“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发誓不会乱说的。”
叶谭暄面无表情地摇头，“不行。”
又有人经过，是个男生，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嗤道：“里面的是沈笑吧，现在沈笑在导的戏，除了《亲爱的》还有什么？”
第二个女生恍然大悟，也伸着脖子朝里面张望。
叶谭暄看着，不知不觉黑线落满了一脸，“……你们都不用上课的吗？”
第一个女生微微笑着，“这不是刚下课过来看看吗？”
“哇靠！那是楚凝，那是楚凝对吧！”第二个女生惊呼。
第一个女生瞬间也不淡定了，也跟着伸脖子，“楚凝在哪——哦天哪，男神啊！”
那个男生也咋呼起来，“天，都是大牌啊！这就是《亲爱的》剧组？他娘的，这也太有钱了吧！”
叶谭暄终于忍不住说话：“如果我们剧组真的有钱，现在来拦你们的就是保安了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