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血腥的欲.望、怅惘的追忆,祈月烛再也不顾安纳斯的痛苦,将自己粗长滚烫的硬物死劲捣向安纳斯喉管的最深处,打锥般的一下一下,自己制造出挺胯的节奏,同时颇有余裕的眯眼哼声,尽情掠夺那份紧锢与炙热。
他的庞然巨物带着火,一下子就烧疼、破烂了安纳斯的口腔与喉壁。那毛发戳扎面部的惊心感、腥味刺激鼻腔的恶心感,登时惊醒了安纳斯,他在祈月烛暴力的节奏中瞪大了双眼,嘴角不自觉的淌下唾液与血水,喉头滚动,似乎要带出胃中的酸液——
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那是昏天黑地的疼,比分娩的痛苦更甚,好似肚腹被插入了银光狰狞的钢针,还被某人烤羊肉串般旋转着,将肚内的脏器全部搅烂,化作满腹腔的碎肉渣——
安纳斯要吐了。
可在他呕吐之前,祈月烛将滚烫的精.液全部喷进了他的嘴巴。胃酸与浊液的腥气相叠加,是极致的苦、极致的辣与极致的恶臭,安纳斯根本受不住,他手指痉挛,生理性的泪水滴落而下,可祈月烛明明见得他的惨状,却仍抬高了他的下颌,逼他吞下自己的精华——
活生生咽下自己即将出口的呕吐物,与一个双性人麝.香.味沉重的精.液的感受,是安纳斯一辈子的噩梦。
祈月烛放过他后,他头一偏,捂着肚子就吐了。
早些年就有交替性暴食厌食的坏毛病,这些天又日日吃猫食或滴米未进,还灌下过掺了春.药的黄酒、吞服过劲道凶残的红丸,安纳斯本就不太正常的胃干脆来了个群情激奋的总爆发,让他即使没东西可吐,胃酸也激涌,吐完胃酸便干呕,呕得撕心裂肺,比厉鬼的哭泣更可怖。
木人般傻坐一旁的祈月烬被安纳斯的疑似哭号震醒了。他排解掉欲.望后,体内的火灵吸收了红丸的热力,重新燃烧起来,让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大叫一声,手足并用爬向安纳斯,不顾安纳斯吐出的酸水,就想搂抱住他,减轻他的疼痛——
安纳斯是试图挡下的,但祈月烛出脚过快,祈月烬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穿越大半个厅堂,砸上了门柱,滑落地板后,身体抽搐。
“呜咕……你……”安纳斯管不了自身颜面尽失的狼狈了,他站不起身,便只能扣住祈月烛的一只小腿,用尽了力气掐他衣料下的皮肉,抬高颤抖的头颅,神情是苍凉混了悲愤。
“放……放……了……烬……”他的声音干裂了,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脱口,都带着浓重的血味。
可他觉得,自己每说出一个字,都是臭的。很臭,极臭,非常臭,是究极的讽刺与嘲弄,辱骂着他的无能无力与低.贱.下.作。
安纳斯知道,他还坐在自己制造出的一滩呕吐物旁,裸.体无可避免的沾染了秽物,嘴角也污迹猥亵,堪称狰狞。
他想咬舌自尽,撞墙而死,怎样都行。
但他得保护祈月烬,他不能抛下自己的夫人,所以他不能死,他死不成。
他向祈月烛弯下了铁打的脊背,他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慢慢做出了下跪的动作……
可在他真正跪倒之前,祈月烛将他整个抱起,喜悦的叫了一声:“安!”
然后,和着他口中五味陈杂的脏污,就将他吻住了。
祈月烛是多么高兴啊!只因为他没听清安纳斯的话语,还以为他是在请求自己安抚他不慎呕吐的难堪……
又或许,他高兴,只因为他病态且变态,仅此而已。
一字安
清洗与再上路的过程,因两人皆处昏迷,略过不提。
安纳斯自祈月烛座驾“踏炎”的马背上醒来,到得以进入祈月烬所在的车厢,其间遭受的淫.邪抚玩无甚新奇,因此同样略过不提。
再回司君安的槐树小院,恍如隔世。
然而安纳斯毫无余裕,去享受温润的阳光。更何况背着祈月烬途经槐树时,阳光瞬间被槐树的枝叶切割成了破碎的乱影,打在脚底,好像抹出了一树炭笔的涂鸦。又不知是谁在迎风晃动纸张,所以墨炭涂就的树影摇曳,粗糙犷然间的横斜绮靡之姿,难以言说。
尾随祈月烛,安纳斯面色漠然,由阳光烂漫的小院下到了深邃阴寒的地牢。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祈月烬,任由一阵阵的穿堂凄风冰箭般刺穿他的骨骼。
祈月家的地下隧道犬牙交错,布局极其复杂,祈月烛又打了故意走弯路、不让安纳斯记清路线的歪主意,因此七拐八绕、十足折腾,这才抵达地道正中央的宏伟溶洞。
溶洞内,岩壁上的晶体自然生亮,光色莹润而柔和,将整个洞窟照映得宛如即将拉开布幕的空旷舞台。洞穴中央伫立着一株自成林海般的血色榕树,其根如蟠龙,皮若裂岩,气根如高垂千丈的长须,远远望去,参天立地,若此处有日头,定要被那深绯色的荫翳蔽掉 。
无言的听从了祈月烛的指示,安纳斯寻了一处平整地,将祈月烬放置于巨榕树下。
随后,转身,借助将双拳捏出青蓝色的经脉,忍受了祈月烛道别的深吻,和他吐落于耳畔的湿热言语:“明日傍晚,我来接你……安,你终于要成我的人了。”
最后亲昵的啄了安纳斯的唇角一口,捋一把他白雪般的短发,祈月烛转身,便风卷赤霞般离去了。
他是要去布置明晚的新房,因此未告知安纳斯,预备着给他个大红色的欢庆惊喜。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安纳斯压根不在意。或者说,安纳斯已经不屑于去在意他的任何惊喜了。
因为安纳斯明晚,也将给祈月烛一个没有喜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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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坐于祈月烬身旁,安纳斯仰望着弥散出朦胧血色的绯榕,静静等候夫人的醒来。
地下洞穴一片静谧,好似有溶岩水滴答而落,又好似那只是大脑调出了对溶洞的寻常印象,而给予听觉神经的水声幻觉。
就算是不太擅长感知魔力的安纳斯,也对周遭充沛之至的灵气深感惊奇。看来祈月烛并没扯谎,这怪色巨榕所镇之“眼”,果真是地脉灵气最充盈、最清净之处,把肉身受创、火灵损乱的祈月烬放到这里,应是对他大有裨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