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虐待祈月烬,想杀了他。”——肯定句。
“不错。”——肯定句。
“你?!”安纳斯猜想过她会死不悔改,可没想到,她竟理直又气壮!“你还是人吗!祈月烬是你亲儿子,你那么对他?他痛,你就爽快了?!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往死里折磨他,不怕遭天谴吗!”
祈月烛轻轻一笑,讥嘲汹涌:“天谴?我就是他的天,自然有谴他、罚他的道理。”
她更靠近安纳斯了些,唇瓣勾出眼角上挑的精致弧度,“安,倒是你……若再护着那小废物,可别怪我吃味。”
祈月烛明显的调情语气让安纳斯愣住了。冷不丁的,他再次被她身形的阴暗困束。
“安……”见祈月烛站近了,安纳斯脑中突然迸出“高大”这一形容词——她一介女子,长这么高干嘛,营养过剩?!还有这气势,别这么浩大好么,难不成她的转世便是绿巨人浩克?!
靠着削尽三千阴兵头的森然气场,祈月烛硬是将安纳斯逼“矮”了。
她白皙的双手搭上了安纳斯的双肩,姿态柔和而实质强硬,“安,”她用雄雌莫辩的声音低沉道,“你若再把那小废物看得比我还重要,我可就……”
倾身,她极快的啃咬了一口安纳斯的耳廓,留下淡绯色的湿润印记,和温热的言语:“饶不了他,和你了。”
赶在安纳斯挥掌出拳之前,祈月烛一个闪身,便远离了他。
安纳斯狠捋一把自己被咬的耳廓,再大力一甩手,活像要将祈月烛留下的气息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老女人,你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安纳斯愤愤然,“你就那么看不得我对祈月烬好?我稀罕他、喜欢他,碍着你哪点了,你说啊!”
祈月烛听见那“稀罕”“喜欢”两词后,面部肌肉虽抽搐了一下,明艳的笑容却丝毫没有走形,反而更加盛丽妖娆。
她直视安纳斯双眼的赤瞳深处,交织着扭曲的狂热和残忍的冷酷:“我替你生孩子,是想让你爱我,而非稀罕他。安,我只能容许你,像喜欢猫儿狗儿般喜欢小废物。若是超出了这分界限,我只会杀他,并好好的……疼惜你罢了。你应该知道如何守住分寸。”
“祈月烛!祈月烬不是猫狗,他是人!”安纳斯大怒,拔腿就上前,主动逼近祈月烛,汹汹其气势,“你是他亲妈、亲娘,怎么能用他的命来威胁我!?他是你生下来的孩子,亲儿子!你有必要像个后妈般打他,还不许我对他好吗!”
再次处于只和祈月烛一息之隔的地方,安纳斯心头的怒火染红了清亮的异色双眼,好似显出几分数夜不眠的究极狂躁。
他咬着牙,瞠目而视,等待着祈月烛的回答——
“不许。安,只能对我好。”
祈月烛突然出手,制住了安纳斯的双臂,侧了脸颊便强吻过去——
震惊
祈月烛的强吻攻势突如其来,安纳斯猛然侧头,唇角还是被狠狠一烫,但他顿感被烤了一记火钳般愤窘。
“祈月烛!”紧捏双拳、横挡胸前,安纳斯摆出格斗技的预备姿势,战意汹汹,“你这么做,只让我觉得恶心!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绝对不会做我不想做的事,而现在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向你屈服!你不正常,不把祈月烬当人看,我就算当众斗殴,也要把你从神经病殴打成个正常人!”
安纳斯话音未落,左小腿就横扫了过去。他的腿长,在瞬间很好的缩短了与祈月烛的距离,同时为防祈月烛侧移躲避,他还抡出了肌肉爆绷的右拳,想着双管齐下,该能彻底断了祈月烛的退路,给她凶残一击了吧——
可祈月烛纹丝不动,硬是挨下了安纳斯的腿踢,并抬手就控住了安纳斯的出拳。
大惊的安纳斯未来得及动作,她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就掐住了安纳斯的脖颈,仿若可以逼迫猛虎低头的颈箍。安纳斯的颈部皮肤就在她的五指之下,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挤坏安纳斯的气管,抑或捏碎支撑他头颅的喉骨。
可她没有,只是就着掌里攥着的、安纳斯的拳头,将安纳斯反手一掀,他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被凌空甩飞。
随着尾椎骨砸地的一声响,安纳斯跌落祈月烛的身侧,同时腰部大扭,疼得他闷哼一声。
这下子,成了祈月烛站立,而安纳斯仰躺的阵势。更别提安纳斯的右手腕还被祈月烛捏着,导致他的整条右臂被迫伸直、举高,活像一根挂起屈辱白旗的杆。
祈月烛微微使劲,安纳斯就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响起了即将错位的声音,刹那间,他想到了上个世界里、被祈月烛扯下整条右臂的祈月烬。怒火交叠,他也不顾自己的手臂会不会脱臼了,嘶吼着一滚身,便用脑袋去撞祈月烬的腿,而这反角度的刁钻与拼了命的蛮劲也让祈月烛下盘一晃,竟被安纳斯掀倒在地,大腿横遭安纳斯凶狠的猛掐——
安纳斯正准备趁胜追击,给祈月烛的腹部一记爆打,没想到祈月烛双腿一勾,竟然颇为色.情的锢住了他的腰身,并在他愣神的片刻扭动腰部,只靠着腰和腿的力气,就将他摔下了身,再一个飞扑反客为主、上了他的身。
将安纳斯的双腕交叠,扣于一掌之下,举高他的双臂,禁锢住他乱动弹的腰,祈月烛微垂眼睫俯视他,清浅而笑:“还算尽兴么,安?”
起伏着胸膛,安纳斯恨恨咬牙,边不甘心的挣动双腕,边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你个女金刚!吃激素长大的吧!浑身肌肉一身力气,怪不得没人要!干脆削了上面两坨肉,在下面安根黄瓜,滚去泡女人吧,女汉子!”
祈月烛睫毛翕动,因眯眼而更显狭长的眸子仿若两道赤色的刃光,生生要将安纳斯切割成体无完肤的碎人。
“……你现在……真认为我……是女人?”
她的右手平摊,滑过安纳斯长袍的前襟,将袍服的皱褶都推移到他的胸口处,好似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无端堆起了一障峰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