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两个晚上没洗澡了，再不洗身上该发痒了……安然心中一凛，将上身的里衣也脱下来放在了一边。白皙莹润的上半身暴露在含着淡淡水汽的空气里，肌肤触到微冷的空气起了一层层浅浅的细小颗粒，因为偏瘦，单薄的胸膛带着引人怜惜的瘦弱，微微显现的肋骨的轮廓虽然还不是很突兀，可是还是让秦怀瑾暗沉的眸子里的兽欲降低了热度，化为更多的心疼和爱怜。

抓着最后一层遮掩，安然果断的纠结了，只得眼露恳求的看向悠然的泡着秦怀瑾，他还是做不到在别人面前赤诚出来……

“先下水，我不看——”秦怀瑾一看安然那纠结样儿，避免让人冻感冒了只得赶快的妥协。这人都是他的，他很有耐心一步一步的来。

试探着下水，丝质的里裤沾水后紧贴在纤长的腿上，比起全裸，这样半遮半掩反而更添魅惑，秦怀瑾用眼角瞅着，突然觉得自己的仁慈果然是个错误，将眼睛瞟向别处，不能再遵从本心而为了，否则这媚人而不自知的少年连骨头渣子都不会有剩的。

秦怀瑾从来都不知道他也是急色之人，即使十六岁就有了侍妾，可是那些都只是为泄欲而存在的，自己的心从来不会过于激动，不会像现在这样仅看了一眼那赤裸的身子就想将人扑倒。要说那些能躺倒在自己身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干净的尤物，可是自己却从来都不会做过多的注意，对于别人送来的男色更是从来不看一眼，他嫌那种交苟方式——脏。

这人终究是不同的啊！秦怀瑾敛了敛眼，也许是第一眼远远见到时的惊艳，也许是初次相识时对他单纯的性子的着迷，也许是后来的一次次接触下对那颗美好纯澈的心的在意……

到如今，就真的放在心上了。

其实，这样也好，有一个值得珍惜、呵护的宝贝，自己才不觉得人生过于阴暗，过于无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将这人捉在身边，从来都不是因为色欲。

瞅了瞅漫不经心的拨着水的秦怀瑾，安然快速的将裤子扯了下来胡乱的放在一边，身子一矮只露出脖子以上的，有些微烫的热水一下子驱逐了寒冷，安然也享受的微微吁了口气，在另一方的池壁边缓缓的坐下，水漫至肩部了，身体总感觉像是往上漂……安然看了看秦怀瑾，默默的将头扭开了，不能继续看了，看着受打击！

浴池是不规则的圆形，没有棱角，像是水纹般，池壁处的水下是一圈梯形的弧圈，可供人坐着；池底是仔细挑选的各种鹅卵石，甚至还有玛瑙或者玉石，踩在上面的感觉有点奇妙，有点硌脚，但是却是钝钝的微痛，夹着微痒。安然试探着着踩了踩，想到侯府安苑里的那条石子路，上面铺的也是圆滑的鹅卵石，踩在上面的感觉也有点像，不由得多踩了几下，想来再次去走走那条路的机会估计也不多吧。

“然儿，要不要帮忙的擦背？”秦怀瑾看了一会儿了，不由得笑着戏谑道，刚才那小模样还真是可爱，小小的别扭让人有点想小小的欺负一下。垂眼看了一下仅到自己胸腹的水，秦怀瑾暗笑，干脆站了起来，走向安然那边。

“不用了……”安然不自在的撇过脸，手上立马开始动作着，用行动向秦怀瑾证明他洗澡是不用帮忙的。

但是很明显他低估了秦怀瑾的执着，几米宽的浴池秦怀瑾几步走了过来，像是水的阻力完全不存在似的。安然本能的往一旁细细的闪避着，一种莫名的不安随着秦怀瑾的靠近而扩大着，当然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秦怀瑾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安然，心中一转就来了主意，淡笑着问道：“然儿，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安然急忙否认，他这不是担心什么。可是，好像也是在担心什么，只是心中不安而已，不安，这也是一种担心吧？

“真的没有？”秦怀瑾故作疑虑的问道，人却已经到了安然的身边。对于太没有世事经历的安然，秦怀瑾仅从那双眼睛里及那张脸上就能看出他的想法，小王君纯澈如斯，又有什么难题是阻隔？

“我们都是男子，而且是夫夫，这样的相处就让你不安了吗？那告诉我，然儿，你在不安什么？”秦怀瑾伸手扶正安然撇过去的小脑袋，让他正面看着自己，当然也要灌输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些相处方式。别的夫夫之间是如何相处他不想了解，只是想让面前的这人按照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与自己相处。他不打算让这人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成长是一回事，他的呵护与喜欢是另一件事，两者没有过大的抵触。

“我……我不知道，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洗澡要互相帮助，我长大了，是大人了，这些事可以自己做的不是么？”安然的眼神闪了几下，在秦怀瑾坚定专注的目光下还是将心里的不解全部托出。十岁那年第一次没有人帮着自己洗澡时，爹爹就说自己要学会长大，要学会独立，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那么现在呢，快要十七岁了，他已经长大了！

安然陷在那莫名的执着里不肯爬出来，几年的时光加上年少的无知，也让他忘记了当初“独立”的原因。如果不是男人偶然看见那帮他洗澡的侍从猥琐贪婪的目光，男人也不会让一个孩子那么早就开始所谓的“独立”！因为不放心，因为对这个他放在心上呵护的孩子的偏执，因为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而他又不能常年在他身边陪伴呵护，既如此，就让这个孩子学会这些吧，就不用别人的插手了吧？这样最好了……

“这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夫夫，跟对方一起洗澡，帮对方擦背是很正常的，与长大无关，只是因为两人在一起了，这样的互助叫关怀，而彼此需要这种关怀。”秦怀瑾也坐了下来，但是没敢太贴近安然，怕不小心就冲动了。就安然这身体，他再怎么饥渴也会顾忌一下的，至少得将这人的身体养好一些再说。

“可是……”安然看着面前说的认真的秦怀瑾，心里剩余的疑虑在心口徘徊了一阵后还是被他压回去了。瑾这么说好像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似乎有点片面，以后再从书里翻翻好了。

“你干什么啊？好痒……”还没待安然想好从哪里找准确的解释，秦怀瑾就已经将狼爪伸了过来，陌生的触碰让安然惊慌失措的闪躲着，然后在秦怀瑾有意无意的擦过腰侧时笑软了身子，心中的惊慌也被这“紧急”的情况挤到了一边。

“没干什么啊，擦澡！”秦怀瑾回答的义正言辞，手上那看似无意的捕捉安然“弱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到底是单纯的少年心性，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躲开，当然，后面有“追兵”。

两人就这样在浴池里追逐起来，为情势所迫，安然避无可避之际选择反击，水成了唯一的“武器”，因为他可不敢像秦怀瑾对他那样回击，一看就知道力量的悬殊啊。

“头发湿了！”

“我的也是……”

“……”

第二次前来提醒这两位主子用早膳的康叔，站在浴房门口，听着那传出的欢声笑语，再次沉默着转身离开，心中幽幽感叹，幸亏这是天然的温泉水，不会冷掉，不然这么嬉闹小王君肯定会感冒！

77.别动

巳时初，阴沉的天际终于降下延迟了大半个月的雪，漫天的雪在半个时辰内由初始时的细细一丝变成了现在的犹如鹅毛，纷纷扬扬，挥挥洒洒，漫天雪花织成世间最大的纱帘，朦胧了远处的风光，阻隔了人们想要远眺的视线。

“然儿，过来暖一下。”对于这叫然儿叫的无比熟稔自然的秦怀瑾，安然微微愣了一下，从什么时候起，瑾叫自己叫的这么熟稔了？不过，安然也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而且更关键的是自己并不反感他这么叫自己，这声“然儿”，让他有三哥或爹爹在身边的感觉，很安心。

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个能给自己安宁之感的人存在，他是怎么也不愿疏离的，况且这人还对他这么的好，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安心，给了他关怀，给了他让他适应这个新环境的力量……从小到大独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他的好是真心的，如爹爹和三哥那般，这让他更加竖不起丁点心房。大娘跟他说的，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没人教过他这些，所谓“深藏不露”，他只知道意思，做不了其它……

“你身子单薄，要多注意一下！看这手冰的……”见人走近，秦怀瑾放下手中的札记，将那双半露在外面的纤手包进手中，触手的冰凉让秦怀瑾不由得皱眉，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居然还想将手往外抽，不知道冷还是怎么的！

“我烤烤就暖和了！”安然挣扎着要将手拿出来，他的手在冬天的温度可是跟冰一样。秦怀瑾收紧手，还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将手的手轻轻搓了搓，待不再那么冷了才松开，顺手将刚让人送来的手炉让少年抱着，偏过头对着角落里候着的侍从道：“去将王君的锦裘送过来。”

“不用这样的……”话语在秦怀瑾淡淡的注视下变轻，然后消失无踪，安然闭上嘴，看了看身边之人，温润清澈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浅浅的不满，他不再觉得这人跟三哥一样了，唔，瑾比三哥要严厉多了，三哥都不会这么专制的对他！

虽然他的手跟三哥一样的温暖。

“你在腹诽我是吧？”秦怀瑾勾唇一笑，看着安然问道。在看见少年那一脸惊愣后，星眸里都染上了笑意：“说，刚刚在想些什么？”

“……”安然急急将脸转开，眼睛也躲避着不看那双引人着迷的星眸，羽睫微敛，粉唇抿了抿，他决定保持缄默。安然抱紧手中的小暖炉，以一种“我不会告诉你”的“强硬”姿态沉默着对抗秦怀瑾探求的目光。

“不说也罢。”秦怀瑾没有执着，抬手揉了揉安然的脑袋，那头触感极好的青丝因为早上洗了刚干只是用根绸带松松系于身后，也不用担心弄乱了不好整理。本来刚刚那么问也没怎么想要这人的回答，他心中想的什么只要看看那双眼睛基本上就都明了了，用不着继续揪着不放。

对于这人，宠一点纵容一点是必须的。

秦怀瑾这态度反倒让安然有些过意不去，“我，我不是腹诽你，嗯，就是觉得你有些专制，只是想了一下！……我都穿了这么多了，只是手冷而已，不用这般麻烦的！”

安然有些失落的想到，他可能怎么也做不到大娘教的那些，单从早上洗浴时到刚才，身边这人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的心思，可见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啊。——做不到对一个如此关怀自己的人防备。

“专制？怎么专制了？”秦怀瑾对安然这话产生兴趣了，自己关心他叫专制？那自己以后要对他管七管八的是不是就是专横了？真是个迟钝的宝贝啊！别的人哪个能得自己一半的关心？这人倒好，不但不领情还有微词。

其实说迟钝倒也不尽然，秦怀瑾不知，在侯府里安然也是被这样关心着，可是那两人的态度可没有一丝的专断，也是因为安然不会在那两人面前反对过什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明确的表达对他的好，他又有什么可反对的。

安然看了看对自己笑的柔和迷人的秦怀瑾，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体会出瑾对他的好，只是瑾说过他们是夫夫，是朋友，——是情人，朋友不是平等的么？

好吧，他承认他是不适应瑾这样对自己，瑾跟爹爹和三哥是不一样的，这么对自己有些奇怪了！“你跟爹爹三哥是不一样的。”安然抿了抿唇最后只是扔出这么一句话来，垂下的羽睫使得他错过了身边之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话让人遐想的空间是多么的广阔。

尽管知道这人的话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意思，但是秦怀瑾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这话让他对前景有了更好的期待。“然儿……”，剩下的话淹没在突然而来的亲近中，这人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唔……”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安然愣了一下后也闭上了眼睛，他还记得前天马车里的经历。这还有些陌生的、新奇的亲密让安然有了难得的好奇，感受着那在牙齿上刷过的柔韧，试探的将嘴微微张大，小巧的舌头有些好奇的往乘势而入的柔韧上触了触，却不想这一动作差点让秦怀瑾直接爆发了。一手扣紧那颗现在想闪躲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将那条大胆的小舌头卷住，重重的吸吮起来，仿佛想就这样吞进腹中。

“唔……唔……”安然现在怕了，可是舌头已经收不回来了，脑袋也动不了，刚扑通两下的手也被另一只大手捉住了困在了两人中间。安然感觉胸口慢慢的闷了起来，腰也被箍的越来越紧，但是浑身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小笨蛋！”秦怀瑾放开又忘了呼吸的安然，将人整个的抱进怀里，哭笑不得的抚了抚他起伏的后背，同时将那颗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半按在怀里，闭了闭已经看不见一点星光的眸子，将有些不受控制的欲望压下。

——怀里这人实在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待安然恢复清明时，立马发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还有些不稳的呼吸合着羞窘出声：“放我下来！”说着还用含着波光潋滟的眸子瞪了秦怀瑾一眼，这一眼成功的让秦怀瑾刚压下的冲动再次奔腾起来。

“别动！”秦怀瑾压住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的安然，这个单纯的小笨蛋，在这样蹭下去就真的压不住了！可是，安然显然不懂秦怀瑾的着想，只是被这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弄的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他的挣扎——

“咦？什么好硬？”感觉臀侧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着，安然停止了挣扎，伸手去捉那个戳着他的“硬东西”。嗯？硬硬的粗粗的，有点像棍子，秦怀瑾被这突然的一握，顿时倒抽了口气，看着安然的眼眸彻底暗沉了下来。

“瑾？”安然听见头顶的抽气声，不解的出声，在感觉手中的“棍子”貌似更大了时才讷讷的挪开身子，低头去看自己握的“棍子”……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爆红，慌忙松开手往身后藏，秦怀瑾被安然这稚气的动作逗的一乐，无视少年的羞窘尴尬，将人带入怀中，贴着耳朵笑道：“别再动啊。”

安然僵着身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潮丝毫不退，白玉般的耳朵变得如血玉一般，迎着光带着淡淡的通透感，浅浅的绒毛也染上的淡红的微光。

78.关于消肿

对于自己干的尴尬事儿，安然抱以十分的歉疚和羞窘，乖巧的伏在秦怀瑾怀里一动不动，他知道静一会儿那里就会“消肿”的。自十四岁后他的那里也肿过的，每次静一会儿就好了，虽然有时候有点难受，但是不动就不会更难受了。

只是安然没有想过刚被他勾的起火的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是一个对他有着渴望的成年男人，还是一个为他禁欲了几个月的成年男人，这欲望一上来可不像他这年少懵懂加清心寡欲的性子似的一压就压的下来。而且，肖想的人儿就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秦怀瑾想压下这蓬勃的欲望实在是有些艰难，紧了紧手臂，如果不是怕吓到怀里这人，他是怎么也不会这般委屈自己的，早上的沐浴已经压下一次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