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遗 上——龙樱
龙樱  发于:2015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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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军,其实你我同为苍国民生安定,你若是尊敬本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苍云隐朗声道。

“呸”王启转头啐了苍云隐一口“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任的黄毛小儿也配我尊重?”

苍云隐偏头闪过那口口水,邪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本王才是三军元帅,难道王将军忘记了作为一个军人的基本守则?”王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梁宽在门外不停的擦着冷汗,王启的倔脾气,一旦他认定的事,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却听苍云隐又道“王将军,本王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今日之事就当一笔勾销从未发生过,今后你我联手,同仇敌忾,扞卫我苍国领土,保我子民安定。”梁宽闻言大喜,却听见王启大叫一句“与你等小儿为伍老子不屑。”紧接着传来苍云隐的一声惊呼和杯子落地破碎的声

第十二章:王启叛变

梁宽暗道不好,推了门就往里面闯,正碰上苍云隐一手捂住额角往外走,手指间不断有鲜血溢出,脸上表情三分痛苦七分愤怒,看见梁宽跌跌撞撞的进来,狠声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吩咐下去,王启欺上瞒下玩忽职守,现令其面壁思过,三天不准进食,只准喝盐水。”说完就拂袖而去。林孝虎留下两人监督王启后紧跟了出去。四伢子两眼火更盛,紧紧盯着林孝虎留下的两人,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梁宽见此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将房间门关上,见那两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松了口气。

“将军怎么如此莽撞?刚才末将说得将军一句也不记得?”梁宽语重心长地说道,王启兀自生着闷气,也不搭理他。梁宽无言,他这招谁惹谁了?当下小声嘱咐四伢子“呆会天黑来了你送点东西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四伢子点头称是。

“苍云隐在做什么?”几天过去,这王启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了,此刻坐在案桌旁看书,随口一问正在整理书籍的梁宽,梁宽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坐了过来,笑道“那风流元帅那日离开这里后直接去了翠红楼,还将那翠红楼的姑娘接到驿馆之中,整日不出房门半步,整个驿馆都能听见房中莺燕啼笑声。”

“你说他将青楼女子接入了驿馆之中。”王启闻言惊到.

“将军,他沉迷声色对我们未尝不是好事啊。”梁宽道

“好事?早前听闻他风流成性还半信半疑,没曾想他既然风流到如此地步?将青楼女子接入驿馆?这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泗涯城的军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在阿谀奉承。不行,这事由不得他胡来”王启说着起身拿起床头的宝剑疾步而去,梁宽想叫住他已经来不及,暗道一声糊涂,也急忙跟了上去。

还离了苍云隐房间老远,便听见里面丝竹歌舞,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王启脸色沉重,加快了步子。门口的两个侍卫上前拦住他“元帅今日不见客,将军请回”王启目不斜视,双手抓住他们的手臂,轻轻用力,那两人吃痛大叫一声,王启将二人一推,二人摔倒在地,胳膊显然已经脱了臼,痛的在地上直哼哼,王启心中藐视,这点疼痛都受不了,如何上战场杀敌?当下不再迟疑,一脚踹开大门。

啼笑歌舞戛然而止,众人纷纷转头看向王启。苍云隐斜靠榻椅,怀中一轻薄女子半敞了纱衣。右边是林孝虎等人,个个旁边都是花柳围绕。厅中的舞姬穿着一个赛过一个的简露。

苍云隐见有人闯入,抬起头淡淡一瞥,见是王启,又转了头去在那女子粉颊上轻啄了一口,引得女子娇笑连连“王将军是想一起来寻乐子吗?”说着对着厅中的一个粉裳女子笑道“若梦,就劳烦你伺候王将军了。”

那名唤若梦的女子款款一拜“奴家遵命”便向王启附了过去。那王启想也没想举剑便刺,若梦本能的抬手去挡,剑尖挑破那雪白的肌肤,鲜血立刻倾流而下,若梦受力摔倒在地,周围的几个女子惊吓成一团。

苍云隐心下一惊,推开怀中的女子,几步上前抱起若梦,对王启说道“王将军可知道提剑闯驿馆本王可以诛你九族?”

“元帅还知此处是驿馆啊?末将还以为元帅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寻欢作乐的青楼女支院呢。”王启讥讽道。

“本王做什么轮不到王将军过问吧?”苍云隐眯了眼,眼中闪过危险的信号。

“元帅即为三军之首,自然该做好三军表率,如今元帅却不理军务,夜夜笙歌日日酒色,这如何让三军信服?如何让他们把身家性命交于元帅手中,末将身为泗涯守城,肩系苍国安危,决计不能让我泗涯的军士寒了心。”

“那依王将军的意思本王这个元帅要不要让你来做?”苍云隐脸色越发的沉重。

“元帅若是没有真才实学还真该早早的交了帅印回洮姚做你的风流王爷,继续花街柳巷寻欢做乐,岂不快哉?免得日后敌军面前吓得尿了裤子丢了咱苍国的颜面。”

“你放肆……来人,王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天理不容,将其推出街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苍云隐怒声呵斥。

“元帅万万不可。”林孝虎见事情闹得过了,上前劝说道“如今大敌当前于阵前斩将对我军士气有影响啊。”

王启闻言气笑了,这两位如今还知道大敌当前?还真是难得啊!

“你脑袋本王就暂且留着,不要再有下次,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经林孝虎这一劝,苍云隐冷静了不少“将他轰出去”

门外立刻有士兵进来,不由分说架起王启就往外走,“苍云隐,我苍国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

苍云隐对王启的吼叫恍若未闻,抱了那若梦就往里间去。

王启越想越气,最后索性提笔列举了苍云隐十二罪状命人火速送往洮姚直接面呈圣上,请求皇帝降旨将苍云隐召回,另派有能之人统领三军。梁宽知道后大骂王启糊涂“天隆帝宠爱这风流王爷在苍国已经不是秘密,如今你这一道奏折一递,天隆帝是信你这个边城守将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说不定还说你是妒忌苍云隐而故意诬陷……”

“我就不信陛下已经闭目塞听,将整个苍国拿来宠爱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王启狠狠的说道。

这次梁宽还真说对了,天隆帝得圣旨下来的很快,快到王启的奏折还没到达洮姚,而洮姚便有圣旨下。“王启接旨。”那老太监的声音细长,显得格外的刺耳。

“臣接旨。”王启等人虽心中疑惑,却也纷纷下跪。

老太监清清喉咙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泗涯守将王启,有勇有猛,深的朕心,特付与其保土卫缰之重任,官拜将军镇守泗涯,然其身受皇恩却不思回报,嫉贤妒能公然诽谤皇子,置我皇家颜面不顾。欺上瞒下玩忽职守,忤逆犯上目无法纪。念其战功赫赫,父曾为苍国立下汗马功劳,今特网开一面,罚其为守城军士一月,一切从头学起,望其悔过自新从此尽心为我苍国效力。钦此……”

王启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竟被梁宽一语成谶,天隆帝对苍云隐的宠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想像的了。

“王将军,领旨吧。”那老太监糙着那尖细的嗓子说道,对王启更多的是同情,只因为他得罪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最宠爱的隐乐王爷。

王启麻木的伸出双手“臣,领旨谢恩”那老太监也不耽误,把那卷圣旨递给王启后就转身离开。

王启一下子瘫坐在地“天要亡我苍国啊……”梁宽起身上前扶起他“将军……”王启挥挥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蹒跚着步子进了里屋,梁宽不知道那个曾经伟岸的背影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苍凉颓废?二天一大早,王启便换过一身守城士兵的服装,同几个守城的士兵一同去接替守城,却在刚出将军府时碰上了苍云隐,后者依旧披了那袭黑色的风袍,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邪笑,见王启这番打扮“哟,这不是王将军吗?这是要去哪里啊?本王正要去府上拜访呢。”王启直接无视于他,后面的士兵可忍不住,将军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他害的,一个个恨不得上前将他生吞活剥,那眼神苍云隐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时,苍云隐还调笑说“还好本王皮厚,不然早被他们的眼神射的千穿万孔了。”

王启拱手道“元帅请随意,末将要去执行任务了。”说完也不看他,招呼了众人离开。“元帅,现在我们去哪?”一个士兵上前问道。苍云隐笑着朗声道“去翠红楼”王启闻言拽紧了拳头,却没有发作。

泗涯的文职官员苗青和党千平日和王启交情不错,二人趁王启守城之际,找人代了王启的位置将他拉了酒楼喝酒……

“如今这泗涯怕是没有了将军的容身之所,将军有何打算?”苗青说着为王启斟满了酒。

“我还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陛下只是罚我做一个月的守将。”王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将军糊涂啊,那苍云隐怕将军报复必定不会给将军翻身的机会,说不定以后还会对将军加以杀害。”党千在一旁危言道。

“我有陛下做主,量他苍云隐也不敢乱来。”

“将军,苍云隐为皇帝最宠爱之子,今日他听信苍云隐一面之词惩罚将军,保不准来日苍云隐又进了谗言让陛下对将军起杀心啊.”

王启心中本就没底,如今被他二人一说,心中动摇“那依二位之见我该如何自救?”

那二人相互看看“将军,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等不义,将军索性率领众军投奔了耶突”

王启闻言大惊,愤然起身“今日之事我什么也没听见,你我也从未见过面。”说着准备离开。

苗青拉了他的手臂“将军在害怕什么?那将军为了苍国出生入死,那天隆帝又如何对你?这么多年来让你在这偏僻之地一呆就是几年。”

一句话正中王启心怀,他战场冲锋出生入死,在这泗涯守城也毫无怨言,只是没法接受天隆帝仅凭苍云隐一语就定他的罪,虽未贬他,但那些字语却像颗针一样插在他的心上,久久不能释怀。心中也是有怨的啊。

那苗青见他动摇,继续说到“以将军的才能,到了耶突封侯拜将不在话下,何苦还在此做个不得人尊重的小小守城官?”

“哼,说的轻松,我若以降将的身份前去,指不定会被他人看不起,到时会比在泗涯更难过。”王启缓了声色,又从新坐了下来。

那二人见有门,不失时机的说道“将军若是真心投诚,我二人可保将军在耶突荣华富贵一生。”

王启疑惑,那党千细声道“事到如今,也不瞒将军,我二人乃淳于将军帐下左右参将。”

王启闻言起身拔了宝剑就看向二人,知道他定会如此做,苗青早早闪到一旁,抓住王启的手“将军如今还要为那苍云隐卖命?”

王启愣了良久,宝剑怔怔落地。

当天晚上,王启率领手下三百心腹集体叛逃。苍云隐紧紧盯着前来报告的士兵,久久不说一语。

“元帅……现在该如何是好?”见他不说话,那士兵维诺道。

“立刻命梁宽率领三千苍龙军前去追捕,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苍云隐狠声道.

“元帅,那梁宽和叛将王启交情不浅,他会不会暗中放人?”

“哼,告诉他,若是抓不住,就提头来见。”苍云隐面色阴森,此刻正好可以看出梁宽是否是个可用之人。

天刚亮,梁宽便满身疲惫的来了驿馆,苍云隐正在和林孝虎闲聊。见他一人而来,苍云隐挑眉沉声问道“王启呢?”

梁宽双膝下跪“末将无能,让他逃了,请元帅责罚。”

苍云隐闻言大怒“没用的东西,本王要你何用?就算摘下你的脑袋,能够弥补吗?那王启对我泗涯城里里外外如此熟悉。如今他叛逃到耶突,明日便有可能带兵来攻我苍国。”

梁宽闻言心下不以为然,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不过他可不敢这样讲“元帅放心,耶突领兵之人淳于哈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肯定不会容于王启。又怎会听从他的建议呢?”、

苍云隐闻言缓和了脸色“不管怎样先做好准备,若是他当真领兵前来,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门外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离开。

第十三章:火烧二十万大军

耶突大营内,淳于哈一脚踢开坐前的矮几“本将军心胸狭窄?苍云隐,你个黄毛小儿,心胸狭窄不容于人的不是你吗?”

王启叛逃到他旗下,他将他奉为上宾,礼贤有加。王启也是心愿臣服,两人洽谈甚欢,王启言苍云隐整日不理军务,军中此时铁定乱了套。且军中之人十之八九对其不满,若是此时进攻,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三日后,耶突大军举兵二十万,由淳于哈带领,王启为阵前先锋,浩浩荡荡的开往泗涯,此时已抵达了山隘谷。

人会葬身于此?

原来,这从始自终都是一场戏

耶突此次大军有二十万,而苍国却只派了十三万,若是正面与之交锋,到时能否凯旋还成问题,苍云隐日日与左炎商谈。左炎提出诈降之计,苍云隐觉得甚妙,只是这诈降之人由谁去?第一要的是忠,第二要的必须是勇,第三还要有智。思前想后觉得王启合适,只是不知道这王启的为人如何?当下派人快马回京请教于李力。李力和王启之父王府曾是天隆帝的左膀右臂,王府死后李力对王启也是照顾有加,对其品行应当相当了解。李力看了苍云隐的信后拍手称好,暗道这风流小子也有点能耐啊。

得到李力的肯定,苍云隐便放开手脚布置起来。途中偶的林孝虎一员大将让他更加是如虎添翼。

这王启也是配合的要紧,他的拒迎给了苍云隐一个打他的借口。

那日趁着看他伤势之际将自己的计划书于纸上给他过目,王启一一应允。

提剑闯馆、贬为守城军士、当众侮辱,都是苍云隐和左炎王启等人演出的一戏,为王启诈降作为铺垫的戏。

眼看着淳于哈的大军已经进入了伏击范围,左炎拿起地上的旗子用力一挥。

苍龙军得了令,纷纷从草丛中站起,将手中的汽油向下倾倒,随即弓箭手点燃火箭,射了下去。那汽油遇火便燃,火苗一下子窜起老远。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山隘谷便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淳于哈反应过来中计,再看旁边,哪还有王启的影子,当下愤然不已,率众奋力突围。

谷中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干枯的稻草被火烧的噼噼啪啪作响,整个山谷都沉浸在这片火海之中。苍云隐和林孝虎立于右山顶,一袭黑色的披风在热气的吹捧下飞舞嘶哑。这一把火,有多少耶突军士从此埋骨他乡,只余一缕孤魂漂泊荡漾,

这把火,烧出了苍云隐在泗涯的地位,烧出了苍国的威严。淳于哈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在这一片大火中变成了灰烬,只余了几百铁骑护住淳于哈逃了火圈。

苍云隐见淳于哈逃了出来,面带邪笑“老虎,今日咱们来个比赛,看谁先拿住淳于哈?”说完也不等林孝虎回答,便策马扬鞭冲了下去。林孝虎也不甘落后,策马追了下去。

淳于哈刚出了火海松了口气,却又见苍云隐等人从山上掩杀下来,心下大惊,命人堵住他们,自已一个逃了。

苍云隐眼见淳于哈逃远,却被耶突骑兵拦住脱不开身,心里干着急。待把这几百骑兵制服,哪里还有淳于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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