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遗 上——龙樱
龙樱  发于:2015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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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却看见原本准备下山的林孝虎众人又折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

“你们……”傅亿不解道。

“还不快点,我可不想陪着你们受罚。”说着上前接过傅亿手中的砍刀,开始手把手教起他来“刀要这样子拿。”

那傅亿涨红了脸……没有说话,只是按照林孝虎教他的方法默默的砍柴。

……

听完士兵的报告,苍云隐和左炎都不由的露出了笑颜,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了。左炎一个劲的盯着苍云隐猛瞧。

“有什么事吗?”苍云隐见左炎盯着自己猛瞧,不由问道。脸皮厚如他,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也是很不舒服的。

左炎笑道“我开始欣赏你了。”

苍云隐翻翻白眼,将手中的苹果扔给他“本帅要睡觉了,今晚还有的忙呢。”说着也不再管左炎,径直走至床边衣服也不脱,倒下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左炎笑笑咬了口接在手中的苹果,悄声退出了房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借着夜色的掩护,四个人影悄然来到苍龙军存放粮草的地方,隐身在草丛中。几人自怀中摸出一管竹筒,放在嘴边瞄准了那守夜的侍卫,用力一吹,寒光闪过,那四个守卫几乎同时倒地。

“着火啦着火啦……”半夜锣鼓喧天,惊醒了熟睡中的人儿,苍云隐睁眼,眼中一片混沌。闭眼,再次睁开,精光乍现,没有丝毫朦胧。起床披衣,出了营帐。只见火光冲天,整个夜空被照的如血般妖艳。不断有士兵领着水桶从身边经过。

等到大火被扑灭已是黎明时分,负责押送粮草的军官节亚搽了搽脸上的汗水,此次怕是难逃一死了……

不用苍云隐找他,他自己上前请罪“末将护职不利,甘受惩罚……”

苍云隐淡淡看了他一眼“烧毁了多少?”

“尽数烧光……”那节亚迟疑了一下道。

苍云隐仰起头闭了眼“节亚,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

“来人,节亚护粮不利导致三军粮草尽毁,其罪当诛,将其手带烤脚带链身披枷锁押送至泗涯城等候处置。”苍云隐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士兵上前将节亚带了下去。

苍云隐说完转身进了甩帐,左炎还在帐中悠闲品茶,见他进来,放下茶杯笑道:“鱼儿上钩了,接下来的戏,就看那位王将军了”

苍云隐白他一眼“你倒是轻松啊。”

“既然是看戏,没有一个好心态怎么行?”

不一会儿,林孝虎等人押了四名士兵进的帐中。双手用力大喝一声“跪下”,那四人竟也齐齐下跪。

苍云隐高坐帅椅居高临下俯视几人,邪笑道“耶突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让你们忘了自己的祖宗卖了自己的国家?”

“我们生是耶突人,死是耶突人……”其中一个人自知难逃一死狠声道。

苍云隐把玩着手中不知何时有的袖珍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如此。本王再问你们,你们在我苍国潜伏多久了?有多少人?若是你们老老实实的讲出来,本王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不然……本王便命人用这把小刀挑开你们的指甲……一个一个……一个一个……”苍云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那四人互相望望,突然仰头大笑,脸上挂起了一抹坚决,先前开口的人说道“无知小儿,我耶突兵强将广,如今你们粮草被毁,看你们拿什么和我们斗?不日我耶突旗帜就将挂在洮姚城头。”

林孝虎见他如此猖狂,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阻止他们……”苍云隐话未说完,那四人牙龈用力,嘴边溢出一丝黑色的污血,只片刻后那三人便也倒了地,眼中蒙上一片死灰。

林孝虎上前探探四人鼻息,朝苍云隐摇了摇头表示皆没了气。

“可恶……”苍云隐低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左炎沉思道“连苍龙军中都混入了耶突的探子,想来那泗涯城中怕是危机四伏了。”

苍云隐没有说话,斯克沙,看来你为了这一日是谋划已久啊。你想玩,本王就陪你玩,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林孝虎见他不语,为难道“元帅,那运送粮草的车被烧了,我们拿什么运送粮草?”

原是那苍云隐料定敌人会烧毁粮草,昨日连夜命林孝虎等忠诚之人将那粮草藏入了柴火中,又用剩下的柴火放在原地冒充粮草。也就是说昨夜被烧毁的粮草实则是一些没用的干柴。

苍云隐挑眉,“不是命你们担回泗涯吗?”

“啊??”林孝虎有苦难言。左炎闻言在一旁偷笑。

第十一章:泗涯守将王启

泗涯城的守将王启有擒龙拿虎之力,万夫莫当之勇。年龄在四十开外,一生战功赫赫,功成名就。早前听闻天隆帝派了自己十八岁的风流儿子统率三军,气的一蹦三尺,就要进京面圣死谏天隆帝更换元帅人选,幸得副将梁宽劝住。如今又听闻苍龙军粮草被烧,气的直拍案桌“陛下这是要把我苍国大好河山弓手拿让人啊……”

梁宽闻言急忙上前“将军此话万万不可讲,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会惹来杀生之祸。”

“哼……与其眼睁睁看着我苍国落入贼人之手不如早早的去了下面向祖上请罪。”这王启性子直,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之所以在此是因为天隆帝怕他在朝中得罪官吏而易被人害,所以便派了他来这泗涯做个将军。这王启的父亲曾是苍国的开国元勋之一,有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这王启自然也不差。

“将军此刻应早早做好准备才是,苍龙军马上就到泗涯了,那隐乐王爷风流成性必定没有什么真才,到时将军给他点好处他肯定乐的不参与了,将军便可以领兵抗贼。”与其说梁宽是王启的副将,不如说是他的军师。许多王启不敢决计的事皆会询问于他,而他也每每能拿出解决之道。

“哼,去迎这样一个黄毛小儿本将军做不到。”王启的性子是典型的说一不二。对于梁宽的那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啊时候。”丝毫不理会,径直进了卧房。

梁宽无声而叹,也好,给这个小元帅一点下马威也好。

虽已经入了冬,但午时的日头也依旧毒辣。而梁宽等人站在泗涯城门口却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偶尔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只是随手一撩。这王启对这位元帅不屑一顾他们可不敢。他们中甚至还有人在想着怎样讨好这位风流元帅,好让他帮自己在洮姚某个差事也好过在这边陲呆一辈子。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擦拭额角的汗水,终于看见远处滚滚烟尘由远及近。众人一下子抖擞了精神。

那片黑影渐渐清晰明朗,为首的人脚跨赤色高头大马,身穿炫黑铠甲,一袭黑色的披风在风中咧咧作响。稍显稚气的脸上带着睥睨众生的邪笑。后面军士皆是铠甲加身威风凛凛。

梁宽面容一震,带上不卑不亢的微笑,率领众人上前,拱手道“泗涯城副将梁宽同众同僚在此恭迎元帅,元帅舟车劳顿还请驿馆歇息,末将已略备了薄酒为元帅和各位将军接风洗尘。”梁宽这话说的恭敬有礼,逃不了讨好献媚之嫌。

苍云隐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笑的邪气“怎不见王启王将军?”

“将军此刻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特令末将前来迎接,将军明日定会亲自去驿馆向元帅请罪。”梁宽从容道

“公务繁忙?”苍云隐心中冷哼,堂堂一个将军在忙而你们这些属下却在此无所事事?明显是瞧不起本王。当下也不拆穿,脸上笑的灿烂?“既然如此又怎敢劳烦将军跑一趟?本王就去将军府一趟,看看王将军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说完也不等梁宽说话便驱马向前,俯身将梁宽一把捞上马背横置于前。策马狂奔,林孝虎等人紧跟其后。

红马在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将梁宽放在地上,苍云隐一个翻身下了马便大步往将军府内走去。

门口的侍卫见苍云隐一身军甲,年纪却不大。上前阻拦道“什么人敢擅闯将军府?”苍云隐挑眉不语。惊魂未定的梁宽见此赶紧上前挥手示意他退下。

那侍卫也是机灵之人,看梁宽对这少年的态度就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深鞠一躬表示歉意后便无声的退了回去。

“王将军卧室何处?”苍云隐也不想再和梁宽打那套官腔,开门见山的问道。梁宽额角冒了冷汗“在西厢房第一间。”苍云隐听了直接过去。

林孝虎好笑的看着梁宽,上前问“梁副将怎么不走了?”梁宽被吓了一跳,点头应是。“梁副将在担心什么?”“没……”

苍云隐按照梁宽所讲来到西厢房,一把推开大门,就见房中软塌上正睡有一人,双目紧闭,面带三分冷俊四分严厉三分祥和。不用问就知道此人便是那忙于公务的王启王大将军了。苍云隐回首对刚到门边的梁宽笑道“将军果然公务繁忙啊”

梁宽赔笑“将军可能是太过劳累了……”

“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不是你堂堂一个副将该说的,还不把王将军请起来?难道要本王亲自去?”苍云隐斜挑眉。

梁宽不再说话,走过去俯身到王启耳边“将军,元帅来了。”见王启未动,梁宽略显了尴尬,又提高了声音呼唤两声。王启这才悠悠然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梁宽,一脸不解“阿宽有何事?”后者示意他看门边“元帅来了。”

王启这才将视线移到门边苍云隐的身上。良久,他失望了。从苍云隐身上看不出丝毫的气势。他懒懒开口“元帅舟车劳顿怎不去驿馆歇息歇息?”丝毫没有起身请安的意思。

“本王听闻王将军整日忙于公务,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王将军乃我苍国的栋梁,可别累坏了身子……不然本王会过意不去的。”苍云隐笑道。

“为陛下尽职是为臣者的本份”

“哦,那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既然王将军都如此尽职本王又岂敢怠慢……来人,将王启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苍云隐突然啊大声道。

在场众人皆愣到,谁也不清楚苍云隐为何好好的就发起火来?林孝虎虽不明缘由,但既然苍云隐发令了他也不管那么多,立刻上前就将王启一把从床上拉起。天高皇帝远,那王启就相当于这泗涯城中的皇帝,平时哪个不是对他尊敬有加,哪有受过此等气?当下跳起来就骂“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征战沙场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苍云隐面色一沉“就凭你对本王不敬,就凭本王官职比你高。拉出去,重打一百”林孝虎双臂用力,将王启硬生生拉了出去。王启的声音还清晰的传来“苍云隐,你这无知的小儿……呜呜呜”说道最后只剩下了呜咽声,想来是有人把他的嘴给堵上了。苍云隐揉揉额角,你这不是逼本王打你吗?这王启对他如此无礼,若不严惩,那下面的人会如何想?这招杀鸡儆猴,苍云隐知道已经成功了。

“梁副将,你且帮本王寻一个仓库来堆放干柴。”“什么?”用仓库堆放干柴?虽不解。但梁宽还是应承了下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苍云隐找了一个储物间。他总觉得这个以风流闻名的元帅没有那么的简单。

苍云隐命林孝虎等人将那外表是干柴的粮草放了进去,派了专人看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谁都不知道这位小元帅在玩什么把戏。

这王启受了一百大板,裤子和肉都连在了一起,最后晕倒在凳子上硬是一声疼都没有叫过,大夫来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也吓了一跳,愣在那里没有了动作。王启见状笑道“放心吧,还死不了。”那大夫回过神来,这才颤抖着手替王启揭去那连在肉上的血色碎裤。

“将军这是何苦?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此委屈一阵子也好过此刻受这杖责之苦啊。”梁宽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哼,那个黄毛小子什么也不懂如何能手握帅印指挥三军?他是皇子是王爷又怎样?老子就是不服他”王启愤愤不平道。梁宽正要说什么,旁边一小将附和道“就是,他一个要功绩无功绩要名声无名声的小子凭什么让我们兄弟把性命交他手中?说穿了他能做这元帅不就是因为他老子是皇帝吗……”

“住嘴,四伢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梁宽突然出声呵斥道。如今王启正在气头上,他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番话若是被苍云隐的人听了去,指不定会被扣上什么罪名呢。那名叫四伢子的小将不甘心的闭了嘴,满脸的不服气。

这时,门外的侍卫通报说元帅来了,四伢子冷哼一声“猫哭耗子……”梁宽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床上的王启“将军切不可再胡言乱语。”王启没有说话,梁宽知他并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轻叹一声,快步到了门边,却见苍云隐带着林孝虎正四平八稳的走了过来,当下恭敬道“元帅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苍云隐浅浅一笑随意的摆摆手“梁副将不必多礼,本帅是来看望王将军的伤势的,毕竟以后这泗涯城还得倚靠王将军镇守呢。”

梁宽心中冷笑,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吗?这隐乐元帅倒是懂得一点驭人之术。只是这次你遇上的是倔脾气的王启,你这一招不但不管用恐怕还适得其反啊。

那王启见苍云隐进了房间,将脸扭向了里面,就是不理他。

苍云隐对他的态度也不在意,拉过椅子坐在软塌面前“王将军,这板子的滋味可好受?”

那王启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而站在旁边的四伢子却是两眼冒火,若不是这么多人在此,他早就扑上去揍苍云隐了。这四伢子最崇敬的就是王启,苍云隐一来就将王启打了一顿,这口气就算王启能忍他四伢子也忍不住的。

见王启不理他,苍云隐也不恼怒,浅笑道“梁副将,你们先出去,本王和王将军单独谈谈。”

“将军……”四伢子率先开口,狠狠瞪着苍云隐,怕他耍什么鬼把戏。王启闻言不解,只是向四伢子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梁宽叹了口气,拉了三步一回头的四伢子和老太医出了门,随手把门关好,转身向四伢子厉声说道“为兵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不管你的上级是什么样的人。这话我和你讲过多少次了?”

四伢子是梁宽的邻居,家中还算富余,只是从小读不进书,长大后更是无所事事,他的父母着急,听说梁宽在此当兵,便把他送了过来。

四伢子对梁宽还是言听计从的,此刻耷拉了脑袋听他训斥。

梁宽见他不说话,又叹了口气说道“你如果出了什么事王将军也不能全身而退,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那四伢子也没想过那么多,只是看见王启受了不白之冤心中气愤不过,此刻听梁宽这样一讲,自己差点给王将军惹了大祸。当下头低的更低了。梁宽还要说什么,却听见屋里传来苍云隐的声音,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靠在门边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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