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攻要奋起+番外——沈如
沈如  发于:2015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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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下课发现钱不见了,眼圈当时就红了,那是他和他奶奶一个月的菜钱,是他辛苦打工挣来的工资。

林枫急得疯找,连垃圾桶都翻了。

赵刚家里还真不缺那两个钱,他偷林枫就是无聊不想听课,偷钱练手顺带找点乐子。

林枫找钱的样子太悲壮,完全像变了个人,平时见人就躲,那天抓住个过路的人就问:“见我钱了吗?”一副疯魔的样子。

赵刚不知怎么就心软了,那颗注了铅的心裂了条缝,他把钱还给了林枫,告诉他,以后钱别往裤兜放。

林枫当时脸上的表情,赵刚到现在还记得,惊讶、狂喜、感激全混在他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他以为是赵刚捡到钱后拾金不昧还给他的。

林枫低头弯腰一个劲儿的向赵刚道谢,弄得赵刚头一次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

从那以后,林枫就认定了赵刚是个好人。不管赵刚后来是混了黑道,还是后来赵刚动不动就打他,林枫对赵刚一直都没变过,陪着他,不离不弃。

死心眼儿,那一点好就记了一辈子。

赵刚和林枫就读的市第六中学,教学质量和硬件配备都是市里最好的,管理也相当严格。不过再严格的校规、校纪也不妨碍出另类,比如赵刚。

赵刚什么时候被条框约束过,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你不让干什么,他就偏要干什么。

好好听讲,天天向上这些词,对赵刚来说简直是笑话,重生前的赵刚来上学是因为对父母还有些感情,所以听他们的话。现在,赵刚来上学,就只有一个目的,看林枫,对他好。

这个上辈子唯一一个让赵刚生出些留恋的人,林枫,此刻正缩在桌子的一角,不停的翻书包。

“我交了的,真的。就放在你桌子上。”林枫解释。

“我课桌上根本没有,你到底写没写作业?没写就说没写,撒谎精!”戴眼镜的数学课代表不耐烦了。全班的作业都收齐了,除了林枫的,连赵刚这个从来不交作业的都交了。

“我,我写了,也交了!”

“说了没有。就差你一个的,害我到现在都没法给老师送去。”

哈哈哈,教室门外一阵笑声。

“刚哥真棒!那篮球打的,把高二的都给震了,真牛!”陈圆的大嗓门传的老远。

“放学再把人叫上,再杀他们一局。”

赵刚传达完指示进教室,数学课代表已经指着林枫骂上了。

“娘娘腔!不写作业还冤枉我弄丢了,大家来评评理。”

林枫初二转学过来,来这个班级才一个多月。数学课代表却是和大家一起从初一升上初二的,同班了一年多的。谁亲谁疏一下子就显现出来,声讨声一致指向了林枫。

如果林枫是个长袖善舞或活泼开朗的孩子,那这一个多月也足够他交到两个说的上话的朋友。偏偏林枫平时出来进去都低着个头,也不爱和人说话,性格就显得孤僻不合群。同学们从最初对他的好奇很快就转变成了“瞧不起人”,“傲得很”,一旦有了这样的评价,出了事林枫立刻成了众矢之的,被排挤也就不奇怪了。

“我真的交了!”林枫已经急得不会说别的了。

“谁看见你交了?有人证吗?物证呢?”扎辫子的圆脸女孩追问着。

“交了怎么会不见了?难道作业本还长腿自己跑了?”

“……”

七嘴八舌的,班级里男男女女把林枫围在正当中,一定要他承认说了谎。

林枫手紧紧扒着课桌,指节都泛了白。他努力控制自己不颤抖,脑子里拼命回忆他交作业时的情景。

下了第一节课,课代表不在,他同桌说搁桌上就行,林枫就放在了……

林枫抬起头,眼睛盯着站在课代表身后,课代表的同桌刘大兴,哆哆嗦嗦的扬手指了指,“他,他看见了。”

声音太小,议论声太大,竟没人听见林枫的申诉。

赵刚看够了。他跳下桌子,一脚踹到探头探脑的刘大兴屁股上,把人蹬得一个趔趄,闪出了人群。

“你看见林枫作业了?”赵刚斜着眼问刘大兴。

现在赵刚还是少年的样子,斜眼看人只能弄出个滑稽的效果,一点凶狠也看不出,好在赵刚的积威尚存,同学们都挺怕这个爱打架,横着走,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的浑人。

“你胡……,我没见!”刘大兴不敢改口了,他刚才比谁都叫得欢,比课代表都激动。

“林枫!”赵刚站在人墙外大喝一声,“站起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大声点!”

“我,我交作业了!刘大兴看见了!”林枫嚅嗫着,声音还是小的像蚊子哼哼。

哎!赵刚叹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真不给他长脸。

“听见了?”赵刚问。

这次同学们还真都听清了,目光一下子全转向了刘大兴。

“没见!他没写!没交!”刘大兴声挺大,喊着。

赵刚又一脚踹过去,“放屁!林枫没写?爷爷我早上抄的就是他写的作业,我亲眼看他写的!你敢说他没写?嗯?活腻歪了?说!到底见没见?”

赵刚拎起倒在地上的刘大兴,挥拳就要打。

刘大兴惨叫一声,“见了!见了!”

“是你藏起来了?更他妈该打!”

“没!没有!掉墙缝里了,真的。是林枫自己没搁好,桌子一晃悠,就掉下去了。”

“嘿!小子,看的挺仔细啊,有那工夫不说好好学习,是不是净算计害人了?”

刘大兴使劲晃脑袋,脸憋的通红,想哭不敢哭。

赵刚拍拍刘大兴的左脸,劲儿不大,声却挺脆,啪啪两声,全班人都听得心颤。

赵刚反手一搡,松开刘大兴,“去找!今天找不着林枫的作业,爷爷卸了你的胯骨!”

刘大兴委屈,又不是我的作业丢了,凭什么我去找?抬头看看赵刚的凶样子,什么委屈都吞回了肚子。

作业找着了,一场风波也就此平息。课代表被赵刚逼着给林枫道了歉,老师来上课前,赵刚利落的维护了林枫一把。

赵刚坐回座位,乐呵呵看着林枫。

林枫给他看得直哆嗦,嘴唇抖得话都说不连利了,半天才蹦出两个字:“谢……谢。”

说完就使劲往墙那边缩了缩,和赵刚拉出挺大的距离。

赵刚挺满意,比昨天强点了,没撒腿就跑。

此刻他也顾不上多留心林枫的情绪。他觉得以后有他给林枫撑腰,那林枫在班里的日子一定像他似的,横着走,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了。

赵刚没想到,林枫不是赵刚,他没有一副凶恶的皮囊给自己撑门面,柔和温顺的林枫在同学眼里是没有威胁的。没有威胁甚至卑微的人一旦有了强大的后盾,得来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疏远和孤立。林枫彻底被孤立了,再没有同学主动和他说话,团体的组对活动,林枫永远是被剩下的那一个。

这些,赵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发现,现在他只为护住了林枫而窃喜。早上的作业也是,如果不是为了和林枫搭上话,赵刚怎么会是个主动写作业的人,即使是抄,他都懒得抄。

第四章:梦

谁在哭?

“刚子,你相信我,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相信我。呜……”

“你都和他抱一块儿了,还叫没关系?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真贱!你是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他干你比我干的爽是吗?那找他去吧!”

赵刚知道自己在做梦。上辈子的梦。

他重生以后,只要一闭眼睛,这些上辈子的纷杂事件就像潮水一样,以梦为媒介,涌现在他脑子里。梦里的赵刚还是那个狼神庙一带响当当的人物,过着肆意妄为的生活。

“别走!刚子,你听我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别走!”林枫趴跪着向前,抱住赵刚的腿。

赵刚嫌弃地踢了一脚,“别恶心我了。早跟你说过,咱俩都是男的,你不是娘们,少给我整这些腻歪人的词儿。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断了,别哭哭啼啼的。钱我没少给你,跟我睡你不亏。”

林枫紧紧抱着赵刚的腿,任他踢打也不松开,只是呜呜的悲泣声传来,一阵一阵地扎着赵刚的耳朵。

赵刚实在是烦了。和林枫的关系,林枫这个人,都让他厌烦。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林枫,扬长而去。

从梦中惊醒,赵刚头疼欲裂。他摸索着开灯,看了眼旁边的闹钟。零晨三点。

“操!要不要这么准,天天这个点醒!”

赵刚半靠着床头坐着,他真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习惯性的摸床头柜,那里只放了一杯水。

没有香烟,赵刚不知要怎么压下心头翻滚的疼痛不适,只好烦燥的蹬着床板。

赵刚不知道为什么总做上辈子的梦,而且还都是跟林枫有关的,一些他都快想不起来的,尘封已久的琐事也清晰的反映在梦里,就像才发生过一样。

那些都是事实,所以真实。现在呢?

赵刚看着自己瘦削的身体,没有一丝熟悉感。这不是他原来矫健结实的身体。强烈的不适应撕扯着赵刚的神经,他不停地抚摸着身体,想确认一下他真的是存在的,重生不是他的另一个梦,他不是在循环不断的恶梦里挣扎。

赵刚想见林枫,非常想。现在他只有呆在林枫身边心里才踏实,看着少年模样的林枫,赵刚才能肯定他是真的重生了,真的以另一种形式重新的活了一次。

赵刚从没仔细想过他和林枫的关系,即使林枫说过喜欢他,赵刚也没在意。他不愿意听那些黏乎乎的酸词儿,那都是女人们才说的。在赵刚心里,看的最重的是和他一起浴血挨刀的兄弟,其他人,包括林枫,都不过是一些小小的调剂、点缀,和那些家具摆设没什么差别。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赵刚看到林枫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时,首先涌上心头的不是醋意,而是别人动了他所有物的愤怒,还有这件东西脏了他再也不会要的不屑。

所以林枫的哀求、解释,只会让赵刚厌恶,他根本不想和林枫谈什么感情,他们也没有感情。至少赵刚是这样认为的。连亲生父母都有可能背叛你,赵刚不觉得还能有什么人或感情能靠得住。

赶走了林枫,赵刚记得他没有多少伤感,他很快找了个女人,继续他逍遥快活的人生。直到他在错误的地点见到了错误的人。说来还是那个女人惹来的麻烦。

赵刚找女人,从来都不长久,合则来,不合则散。唯有最后的这个,小娜,维持的时间是最长的。

小娜主动勾引了赵刚,赵刚在半醉中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很快就浓情蜜意,热火朝天。那时赵刚怎么也想不到,对女人一时的疏忽不查会送了他的命。

小娜是个绝对符合赵刚审美的女人,开朗、豪爽、大胸脯。枕在女人双峰间入睡,赵刚认为绝对是种享受。

小娜的男性关系也和她的性格一样豪爽,一脚踩几船也是她常干的事。只可惜她不该同时踏着马哥和赵刚这两艘战斗力极强的战舰,这两人都是把面子看得极重的男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把自己当猴耍。

那时赵刚在狼神庙开了家服务公司。注册时是以家政服务为主营业务的,但是进过赵刚公司的人都知道,这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公司。门口迎宾的不是娇俏的前台小姐,而是胳膊上纹了狼头刺青的壮汉。

公司一水儿的青壮汉子,个个健硕魁梧,能打能跑,经营的业务也不是家政,而是替人收帐,催人还钱。

道上的人对这家公司的口碑挺好,都知道:要收帐,找赵刚。凡是经过这家公司和赵刚的手,什么样的呆账、死帐,赵刚都能让它变活了,没有赵刚收不来的帐。

赵刚和马哥认识也是因为一次业务关系。

马哥黑道起家,后来转行做了房地产洗白,渐渐风生水起,在聊城乃至周边几个省市,都是有名的豪商。

马哥早年刚起家时,圈地拆迁遇到了钉子户,那家死活不肯搬,无论开什么条件都不肯。主家说是祖传的酒楼不能在他这辈儿断了,除非原址原地再给他盖一间一样的,否则他不搬。

上亿的项目,就因为一块难啃的骨头搁浅,马哥为此十分恼火。他已经入了正经行业,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沾手,就找到赵刚的服务公司,让赵刚解决。

马哥混黑道时,在聊城就是个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赵刚早想结交,有这么个事搭线,真是求之不得。

赵刚应承下来,当天就领着十来号人,去了钉子户的酒楼。

寻衅滋事了几天,酒楼老板看来是早有准备,任凭赵刚他们怎么找茬,老板也还是不松口。

他死扛着,把赵刚的火儿拱起来了。输人输不起阵,他赵刚的招牌不能在这儿砸了。

干他们这行也要讲个技巧,你不能上来就打人,那犯法不能干。除非是对方先动手了,你自卫才能说得过去。

连着三天往菜里扔蟑螂、故意摔东西、调戏小姑娘,也奇了怪了,就这么闹,来这家酒楼吃饭的客人愣是不见少,乌泱乌泱的,每天赵刚他们来还要等位子。

闹事还要等位子?赵刚终于憋不住火了。转天一进酒楼就拿板砖给自己开了,一脑袋血往大厅里一躺。跟赵刚来的兄弟见惯了他这副愣头青的样子,彼此早有默契,不用赵刚吩咐,全围着赵刚席地坐下,等老板出来。

正是饭点,晚上客流量最大的时候,赵刚这么血里呼拉的躺在酒楼大厅的地上,周围的食客谁还吃的下饭。一屋子百十口子全愣了,都瞪着大厅看是怎么回事。

酒楼老板听说也急眼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老板召集了手下的员工、保安,浩浩荡荡的奔了大厅。

一见躺在地上的赵刚,老板就有点哆嗦。人家是正经人,不是赵刚那样见血就兴奋的怪物,看见满头满脸血淋淋的赵刚,没法不害怕。

“你们……要干嘛?不吃饭都给我出去,出去!”

赵刚手下的二把手,外号叫“三青子”,跟赵刚一样浑不吝的主儿,比起斗狠连赵刚都服他。

三青子站起来,指了指地上。

“我们哥们来吃饭,一进大厅我大哥就让你们地板上翘起来的地砖绊倒了。瞧见没,摔坏了,你说怎么赔?”

这就叫瞪眼说瞎话。

赵刚他们来者不善,一进门就特别显眼。酒楼上下人等打从赵刚进门就盯着他看,都知道这货是自己把自己给开了。实心红砖一块,愣往脑门上拍,够恶!够狠!亲眼见的全给吓住了,此时没一个敢出来叫这个板。

老板被人逼迫了几个月,精神上已到极限。和三青子讲了几句理,三青子咬定了人是摔的,让老板赔钱,张嘴就要一二百万的医药费。

讲理不成,老板被逼急了,一下子发起狠来,上去就推搡,轰三青子他们出去。

老板一动手,他底下的员工也跟着动起手来。连拖带拽,把三青子他们往外推。

赵刚他们正盼着老板动手,他一先动手,三青子也有了施展的理由。

三青子一见老板推他,顺势就往旁边的桌子上倒,拿脚一勾,伸手一拽,饭桌子就掀了,桌子上的碗碟饭菜全扣在地上,吓得桌边的客人躲出老远。

双方一纠缠,酒楼里就乱了,顾客们看打起来了,全都跑了个干净。

此时老板是真红眼了,厨房里绰了把菜刀出来,就要玩命。

赵刚看闹的差不多了,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把椅子坐下,单手夹了根烟,喊了声“住手!”

打架这种事,轻易住不了手。呛火都是越呛火越大,何况现在事关生计,老板是豁出去了,哪里听得见赵刚的话。挥着菜刀往三青子身上砍,一副杀猪的架势。

赵刚没言语,他等着三青子收拾老板。

三青子在街头混战都是一把好手,老板这样的外行,十个捆成一把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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