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房客(包子)下——年小初
年小初  发于:2015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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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会淡淡一笑。

如果有的事情非做不可,就别去问值不值得。

回到屋后,秦深自觉地拎着食材去厨房做饭,就像他们刚刚认识时那样。

这段日子秦深的表现俨然要逆天了,不仅是一位合格的奶爸,还是一位优秀的煮夫,全能到搞得有时候程诺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找了个保姆……

番茄肉酱通心粉,黑胡椒烤牛扒,芝士烤面包,加上两杯阿莫尔珍藏的酩悦轩尼诗红酒(阿莫尔:尼玛的秦深,敢不敢更自来熟一点!老子和苏予危打赌好不容易赢来的极品珍藏啊啊啊啊啊!)

一顿简单又丰盛的晚餐香喷喷摆上桌,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吃完。

程诺本来打算洗碗的。毕竟现在他们住在一起,家务到底是两个人的责任,程诺受不了自己什么都不做光享受别人伺候的感觉。(可爱的小白兔,就是没有享福的命啊……)

结果秦深瞬间洞悉了他的意图,立马抢在他之前站起身,三下五除二麻利地收拾好碗筷,蹬蹬蹬跑到厨房去了。

程诺:“……”

为什么他觉得秦深不是抱着一叠要洗的碗,而是捧着一堆明晃晃的票子……

算了,既然他非要揽活儿,程诺也没有要和他抢的意思,大不了明天他早点起来做早餐好了。这么想着,程诺便起身准备去一趟婴儿房,看看宝宝,然后就回卧室睡觉了。

非常自然而然的心情,自然得就像红尘俗世中,任何一对平凡生活的夫妻。有时候程诺也会在这样平淡的日子里渐渐恍惚,为什么,即便心结未解,可他们仍然相伴如初,不缺默契。

没有争吵,没有脸红,甚至也不必相望,不必说话,每一个不经意的手势动作,每一次不经意的眼神交汇,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那种浑然天成的相通,实在美妙得无法形容。

就像当初他们在S市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一个坐在房间的这头,一个坐在房间的那头,在沉默的安静中度过了千年万年,说尽了万语千言。

外面风云变幻时光荏苒,但都与他们无关。房间里的时光,一瞬可以是永恒,永恒也不过一瞬间。

明明什么都改变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未改变。或许,是不是,真的就可以这么过一辈子?

快要转过拐角的时候,突然,厨房里的流水声哗地停了。刚刚开着还不觉得,这一下,房间立刻安静得有些诡异,透出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程诺若有所觉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厨房里男人的背影。那样孤傲而挺直的背脊,像一柄古朴肃然的剑,突兀地竖立在和这份气质格格不入的厨房里。

而这一刻,它终于出鞘,亮出夺目而慑人的锋芒。

“诺诺。”

秦深站在水槽边,没有转身,低低叫了一声程诺的名字,手上还一边擦着碗。

他擦得很仔细,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贴着洁白的瓷碗,低着头认真做家务的样子,迷人又优雅,犹如一幅岁月静好的画。

时间就在这一刻无声地静止了。

忽然,那种奇异的相通感又出现了——

秦深还未开口,但程诺已然知道秦深想说什么。

秦深慢慢吐了口气,一字一句低声说道:“如果你想就这样过下去,我陪你。”

程诺轻轻一笑。

“你不能摆脱我的,诺诺。你往前,我帮你开路,你往后,我帮你善后,你原地不动,我就陪你站到天荒地老。”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雅,像沙沙的清风温柔地拂过大提琴,撩拨出涓涓绵绵的音色。状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全是足以将人溺死其中的深浓爱意。

程诺就沉浸在这一瞬天摇地晃的眩晕里。

秦深轻声道:“我知道你也清楚的,诺诺,无论哪种形式,这一辈子,我们总是要捆在一起了。”

无论是爱是恨,是生是死,他们都已休戚与共,不能分离。

程诺定了定神。

“……也许吧。”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垂的眼眸中有无数情绪汹涌翻滚,却又一一熄灭。

然后他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浓雾散尽,日光倾城,洒脱而灿烂。

“反正,我总是在这里的。”

脱口而出的刹那,程诺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永远地脱落,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

离开的那部分灵魂慢慢地升到半空,居高临下,他看到地面上那个死亡又新生,堕落又涅盘的自我。

耳膜剧痛,血液翻腾,狂跳的心脏像经历了一场微型地震,垂在两侧的双手有一点不受控制的攥紧。

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意味着什么,而他更知道,秦深会懂。

果然,擦碗的抹帕啪一声掉在地上,秦深不敢置信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难以形容的神。

“……诺诺!”他失声叫道,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嗓音里,是饱含狂喜的震惊。

我总是在这里……

我总是在这里的。

你走,我不会追。可是你来,我也不会跑。

秦深,或许给你一点机会,或许给我一点机会——

我仍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仍然无法断言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我仍然不敢相信白头偕老的童话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踮起脚尖极目远眺,仍然感到前方黑雾弥漫一片茫茫。

但我知道,我总是在这里的。

爱是牢笼,关着两个人。

这一次我不要你的承诺。这一次你不必给我承诺。你若是真的,就堂堂正正,做给我看吧。

你敢不敢呢。

秦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一闭眼的黑暗,眼前这唾手可得的抓住幸福的瞬间,就会像脆弱的泡泡那样啪的碎裂。

他滚动喉咙,吞咽的动作在那薄弱的软肉中扯出一抹尖锐的刺痛,口干舌燥,血气翻腾,有无数的话堆在胸口,膨胀发酵,喷薄欲出。

他很想说一句,诺诺,这一次,我真的,是真的。

他很想说一句,诺诺,这一次,你真的,可以再相信我一次的。

他很想说一句,诺诺,我爱你,用我剩下的全部岁月,用我全部的感情和生命。

他很想说一句,诺诺,对不起。

他很想说一句,诺诺,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

那么多想说的话,那么多美好的话,然而憋了半天,薄削的双唇抖了又抖,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最后他一张嘴,竟然来了一句——

“下个月霏霏的婚礼,我们一起回去吧。”

程诺刚刚抬起的右脚猛然刹住。

“……她要结婚了?”程诺震惊了,“她怎么没告诉我?”

秦深这时正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人干事!如此大好的机会,如此温情的时刻,他怎么会……怎么会……蹦出来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关的废话!

何弃疗!

但这时已然骑虎难下,秦深郁闷地认命,只好如实以报,闷闷地说:“哦,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呢。但沈慕情已经安排好了,跑不了。”

程诺:“……”

你们这一家人,真是太自大,太霸道了……

第八十二章

沈慕情和薛霏霏的婚礼就在女方出生的小城里低调举行。

很传统的中式婚礼。包了一个小酒店,雇了一家当地小有名气的老牌婚礼公司,请的客人基本上就是薛家的亲戚,同薛母关系不错的邻居与同事,霏霏的同学和朋友,而沈慕情这边,就只邀请了他的父母和秦深一家,更是少得可怜。

这和沈慕情设想中豪华盛大的世纪婚礼完全不符,大相径庭。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深挑着眉打趣:“真就这么草草办了?完全不符合你的浮夸美学啊。”

电话那头的沈慕情一边哄宝贝女儿一边无奈地叹气:“哎,霏霏她妈坚持要在女方家乡办,说这是传统和尊重……啧,我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把小公主哄睡着,沈慕情低头在小姑娘白皙娇嫩的脸蛋儿上吧嗒亲了一口,满脸的宠溺爱意,压低嗓子低声说,“先在小城里办一个稳住丈母娘,等孩子大点,以后我会再给她补办一个的。”

“……”秦深大概可以想象,未来那个补偿的婚礼,会有多么惊世骇俗,惊天动地了。

果然这才是不炫耀会死星人的沈慕情。

“对了,你尽快再让程诺怀孕一次,我对双性人感兴趣很久了。你小子行啊,从小到大运气都这么好,找着这么个难得的宝贝,下次我要全程做研究和记录,先预定了啊。”

“……滚!”

程诺在QQ上和霏霏坦白了程安小朋友的事,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还是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呢,霏霏的反应和沈慕情如出一辙。

雨雪霏霏:【什么!天哪!原来诺诺你这么厉害!哈哈,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赶紧地再怀一个啊,这次果断我给你接生!】

诺小兔:【……(″━□━)】

雨雪霏霏:【发张安安的照片给我看看~喏,这是我家胖妞儿,哎我愁死了,怎么会这么胖啊(┬_┬),果断不能再让沈慕情喂了,以后要是减不下来可怎么办!】

诺小兔:【好、好可爱!星星眼!霏霏你担心太远了,宝宝这才几个月大呢,看你和沈慕情的身材,她得是基因多突变才能变成一个减不下来的大胖子啊……恩,这是安安】

雨雪霏霏:【啊啊啊啊啊!诺诺你犯规!又开外挂!肿么可以这么可爱!这眼睛根本就是照着秦师兄长的嘛!哎呀,这么小就这么勾人,以后长大了可让女孩子们怎么办哟!】

雨雪霏霏:【哦不对,现在这个社会,男孩子也要小心的说……千万不能让孩子用肥皂知道吗!】

诺小兔:【……】

雨雪霏霏:【哎,如果沈慕情和秦师兄不是表兄弟就好了( >﹏<。=~呜呜呜……毕竟有点血缘关系,不然真想把胖妞塞给你家安安,肥水不流外人田……】

诺小兔:【……霏霏你真的想太远了,果然这就是生闺女儿的心情么……】

虽然霏霏再三表示希望程诺能在婚礼几天前到场,两人可以多说说话,顺便让两个小宝贝交个朋友,但出于各种原因(得了,其实就是沈慕情和秦深的狼狈为奸百般阻挠),程诺和秦深来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婚礼都快开始的时间了。

为此在旅途中程诺没少给秦深瞪眼。

秦深一脸无辜:这不都是为了安安么,他还这么小就要坐这么久的飞机,不好好准备怎么行嘛……

程诺:……

可恶!没法儿反驳!

不过秦深说得没错,飞机上,安安小朋友也就在刚上飞机和飞机离地起飞的一瞬间小小兴奋了一下,此后漫长枯燥又密闭的飞行旅途让安安小朋友变得越来越焦躁难受,坚持了七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扯开嗓子,断断续续地嚎哭了差不多三十多分钟,不仅他俩怎么哄都没用,连秦深特意带上的儿科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他检查过了,宝宝的身体是承受得了飞行的,就是这感觉确实不怎么舒服,小孩子没别的办法,只能用哭来表示。

这可把一对新晋爸爸哭得既又闹心又揪心,心疼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抱着孩子立刻从飞机上跳下去才好。

后来估计安安自己也哭累了,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在秦深好说歹说哄着给他喂了一次奶之后,他眼皮子一搭就睡过去了。

秦深和程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看样子,是绝对带不了宝宝去婚礼现场的了。

下了飞机,秦深一个电话叫来人把宝宝先带到秦长和沈若水休息的酒店房间里去,请人好好照顾着。程诺虽挂心,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耽误了这么久,两人到酒店时,大堂里,穿着婚纱的薛霏霏和一身白色西装的沈慕情已经一起站在台子上,开始婚礼程序了。

女人纤细秀美如一颗温润明珠,男人玉树临风光彩夺目,好一对绝色璧人。

薛霏霏老早远远瞥见秦深和程诺终于出现,激动得想往前一扑结果差点儿崴了脚,幸好身旁的沈慕情枕在她后腰的手稳稳发力将人扶住。

薛霏霏有点幽怨地朝程诺撇了撇嘴。程诺抱歉地冲她一笑。

沈慕情则懒洋洋地斜了秦深一眼:早知道你来这么晚,就干脆别来。

秦深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白眼:老子还真他么不想来,害我儿子那么难受,你拿什么赔。

一想到离开时安安那张雪白雪白的小脸,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秦深就闹心得慌。

两人找着座位坐下,程诺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一对新人在主持人热情的号召下各种亲密甜蜜的互动,压根儿不知道秦深已经环顾四周找着了自家长辈,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老实说,秦深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简陋的婚礼,但不能否认,这场婚礼的确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更像一场真正的婚礼。

无论是站在台上幸福微笑的新人,还是坐在下面大声吆喝的亲朋好友,每一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祝福,真诚,快乐。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薛霏霏的母亲坚持要在小城给女儿举办一次婚礼。这里的确不富裕,但这里是霏霏出生长大的地方,民风淳朴,情感真挚,才能养出薛霏霏这么一个温婉如水,又纯粹如玉的女子。

这场婚礼,既是霏霏对过去的一次告别,也是薛母对她的期盼:希望女儿能永远拥有这样一份宝贵的品质,和一份细水长流的,真正的感情。

微微一笑,秦深收回眼神落在身旁早已看得满脸感动甚至眼圈儿都开始隐隐发红的程诺身上,猛然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嫩肉被一根绒绒的羽毛轻轻撩拨着,痒痒难耐,情不自禁地就往前一倾,一张嘴几乎咬住程诺的耳朵,徐徐喷出热气:“诺诺,以后我们也举办一个婚礼吧,安安和沈家闺女儿就当我们的花童,好不好?”

他低声喃喃,嗓音低沉沙哑,吐出绵绵情话。最后三个字仿佛是在舌尖上淬炼了千遍万遍,才恋恋不舍涓涓淌出,裹挟着狂风暴雨似的深情,落在程诺耳中,不亚于一场炽烈又缠绵的风暴。

程诺被吓了一大跳,暖呼呼的热气烫得他耳朵简直要烧起来,晚霞似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耳后和脖子,给他白皙的皮肤瞬间染上了上一层煮虾般的美味粉色。

他全身都僵硬了,连头都不敢转过来,就怕被别人发现这边不规矩的状况,只能讷讷小声地警告:“这、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你别闹!”

噗,小白兔发飙也这么萌,秦深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只是那眼中的宠溺几乎能把人溺死,心底那快柔软也就快软得能掐出水来了。若不是顾着这是沈慕情的婚礼,他真想立刻就把人扑倒狠狠压上去,尽情地……尽情地……尽情地!从头到脚好好舔一遍吮几口才好!

“恩,不闹。”努力压下心底和小腹簌簌直冒蠢蠢欲动的邪火,秦深表面乖乖地应着,漂亮的嘴角却缓缓扬起迷人的弧度,亲昵地咬耳朵,“我来准备就行了,到时候,诺诺你乖乖准备当新娘就好。”

程诺:“……”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屁股上被某个硬邦邦火辣辣的东西顶着,任他想说什么也被吓得说不出来了!该死的两人的位置离得太近了,程诺完全能感觉出来那根东西从疲软到勃起的全过程!尤其后面那人还坏心地把那东西滑进他的股间,隔着西裤恶意地蹭了蹭!

程诺简直被惊呆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秦深这么禽兽!这、这什么场合啊!他、他……居然……也能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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