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劫——票风公子
票风公子  发于:2015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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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突然皱起眉头,“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怎么这么痒?”

方才便是蚂蚁悄悄地爬到长安身上骚扰,使得他意外醒来。

“怎么这么多蚂蚁?”长安声音拔高。

他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点药粉递给郝凌掣,“在周围都洒上一圈,它们会自己避开。”

郝凌掣处理完蚂蚁之后,便开始解长安的衣服。

“你干什么?”长安一怔,复而脸红起来,“这种地方?”

郝凌掣捏了一下他的脸,坏笑道,“你瞎想什么,我要看看你衣服上有没有蚂蚁,被咬到的地方也要涂药不是?”

“你……”长安扭头,拍开他的手,“好吧。我自己来。”

“你深受重伤,才醒过来不宜活动,还是我来。”郝凌掣一本正经地说。

长安:“……”

郝凌掣颇有坐怀不乱的高尚品质,对着几乎不着寸缕的长安认真的找他衣服上的“余孽”。

“嗯。还好蚂蚁都识趣地避开了。”郝凌掣抬头看向双手抱腿蹲坐在一旁的长安,身上只披着件他的外衣,香肩微露若隐若现。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让郝凌掣猛地血脉贲张。

长安一直低着头,感觉到郝凌掣的视线已经变味,不由得疑惑得抬起头来。

“我……”郝凌掣的声音突然变得暗沉低哑,却有些迟疑,毕竟长安现在体力不支。

“你怎么?”洞里十分黑暗,长安看不清他的眼神,并未察觉郝凌掣危险的语气。

“我想要你。”郝凌掣突然一把揽过长安的腰,抱着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你刚才不是说……”

“不是说什么?”郝凌掣戏谑地抚摸着长安光裸的背部。

今日洗澡的时候,由于鳄鱼和蟒蛇突然出现,郝凌掣只是随便套了条裤子就提剑杀敌,且夏裳十分轻薄。此刻,长安骑在他身上,隔着形同虚设的衣服,已经能感受到身下蓄势待发的灼热。

郝凌掣倾身舔吻长安薄薄的嘴唇,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洞房。虽然只是树洞,可也是洞,不是么?”

他的双手顺着脊椎而下,左手往前,右手往下,轻轻摩挲。粗糙的茧子轻易地带起长安身体里点点燥热。

“色急!”长安急促地低骂了他一声。

“好好好,我色急。”郝凌掣低低一笑,“这洞太小,不利于我发挥。”

长安被他挑逗得微微气喘,低声催促,“快点。”

郝凌掣手上动作不止,身下却并不动作,而是俯在长安耳朵笑道,“你来。”

“嗯?”长安闷哼一声。

身下兴奋到颤抖的小兄弟用行动告诉了长安该怎么做,轻轻磨蹭在穴口却不进去,长安难耐的扭着腰,紧追着贴上去。

“对了。”郝凌掣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压抑,“就是这样。”

他猛地扯掉自己裤子扶着长安的腰对准自己的灼热按了下去。

两人同时低哼一声。

……

自然的风雨被隔绝在了洞外,洞内巫山云雨仍在激烈的继续,直到两人力竭睡去。

******

罗桀是流族的特例,并不像其他族人那么其貌不扬,并且他是个十分优雅的人。

罗桀住在林中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西侧树林稀疏低矮,他常常站在二层的竹楼上看那里的夕阳,金色的光辉越过树梢打在精致的竹楼上,吹着温柔的风,和弟弟一起,制药,吹笛,读书。

面南二建的小竹楼,是他和弟弟的家。北部是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得离谱。东部生长着青翠的竹子,南边是大片的流沙,金黄色的沙子,随着阳光的热度变换着它们的温度,光粒子在上面会跳跃出优美的舞蹈,他喜欢和阿桬坐在沙地上面玩耍。沙粒滑过指尖的感觉,很舒服,像是羽毛挠在心上,如同阿桬亲切笑着叫他名字时的美好。

他们住在竹楼的第二层,第一层是养着他们的宠物和伙伴,各种颜色的小蛇,会随着他们的笛声而舞动。

如果弟弟不任性,他们的生活将美好得如同沙地边缘的小溪一样,永远欢快得没有一丝杂音!

罗桀拖着自己重伤的身躯,在竹楼周围布下了他精心研制的阵法。

“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他的脸异常温柔,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凶狠得像是破釜沉舟的魔鬼。

******

暴雨过后,相拥而眠。

天亮醒来,树叶尖端纯净透明的水滴折射出太阳的光芒,微微刺眼。

从树洞里面钻出来,长安扶着酸痛的腰大口呼吸着林中的新鲜空气。

眼前突然一亮,他惊喜的大叫了一声,郝凌掣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晃身到达他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看!”长安指着前方的水洼旁边十分细小的三色花,“是“日破”!没想到外公所说的伴水而生,竟然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前找错方向了。如此名花,果然可遇不可求!”

娇嫩的小花上面还沾着露水,晶莹得像是森林的眼泪。

郝凌掣看着长安手舞足蹈的样子,心里异常畅快。“怎么我刚才没有看见这花?”

长安不顾身体钝痛,欣喜地跑到花边蹲下,开心地说,“应该是随着日照而生,你醒得太早,太阳还没有出来,花也没有长出来。”

“那要怎么把花带回去?”

“我有办法。”长安小心地土剖出,又取出顾老爷子给他的特殊容器把花装进去。

“我们回程最快也要一个月,这么带回去花难道不会死?”

“三个月保花不谢。”长安自豪地说。

本以为郝凌掣会夸他几句,半天没听他说话,转身却看见郝凌掣已经缓步走远。

长安急忙追着上去,“喂,郝凌掣,你等等我!”

郝凌掣没有回答,像是被什么牵引,他向着一个地方坚定不移地走去。

长安心中疑惑,背着包袱也跟在了他身后。

而另一个地方,罗桀吐出一口鲜血,笑着收手,只等郝凌掣成那瓮中之鳖。

39.了结

长安追着郝凌掣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前方有座小巧精致的竹楼。

一路跟来长安心中甚为疑惑,郝凌掣的动作十分僵硬,而且一直没有跟他说什么话。步行的速度也很快,长安追得气喘吁吁,还未来得及追上他便看到郝凌掣径直往竹楼而去。

这里住的是谁?郝凌掣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他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

联系到郝凌掣的异常,长安暗叫一声不好,顺手捡了一根很粗的木棍,拼尽全力向郝凌掣奔去,“郝凌掣,停下!快停下!”他焦急地大喊。

郝凌掣却置若罔闻般地继续向前。

“噗嗤”,郝凌掣脚步一顿,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长安看到竹楼前方密密麻麻吐着信子的蛇群,“快停下!郝凌掣,醒醒!醒醒!”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屋里的罗桀异常兴奋。

罗桀从屋中爬出来,嘴角染着鲜血,却恶狠狠地道,“入了我的万蛇阵,他只有死路一条!哈哈哈!”

由于他过于激动,便又吐出一口血来,看样子已经气息奄奄了。

郝凌掣的眼神似有所动,却在离竹楼梯子前方不到一丈之处停下脚步,像是被什么阻挡。

看着他手里新鲜的野果,分明是早晨才摘下来的,上面还沾着露水。长安恨得咬牙切齿,急得满头大汗,站在阵外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个变态!快放了他!”长安着急得大吼。

“哈哈哈,放了他?哈哈哈!不可能!”罗桀笑着笑着便猝死了。

“阵眼……阵眼在哪里……”长安握着木棍来回走动。

突然他心中一动,豁出去了。费尽心机爬到了二楼,他把罗桀一脚踹到梯子下面,在屋里环顾一圈,除了几个瓷杯和竹椅几乎什么都没有,凌乱的床褥上却有一条紫色的小蛇在兴奋的吐着信子。

“妈蛋!肯定是它!”长安抡起粗木棍便往蛇身上砸去,那小蛇却蹭得跃开。突然听得外面郝凌掣一声闷哼,阵被触动了!

长安又喜又急,雄黄毒药什么地一股脑全部洒出来,小蛇晕晕乎乎不安地在床脚弓起身子,他再接再厉有拿着棍子朝蛇的头部打去。一击打中,长安闭着眼睛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朝小蛇猛击。直到蛇头变成一滩肉酱,长安忍着恶心返身回到一楼。

果不其然万蛇阵被毁坏。

罗桀一死,郝凌掣不再受控制,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蛇。

一条青色的小蛇吐着信子缠绕在郝凌掣的脖子,已经绕了两圈。黄色的蛇正咬着他的脚趾头,黑色的蛇顺着他的胸口往上正要触上他的鼻子,手腕处也黏着一条花蛇。

“不要动!”长安扶着门半边身子不稳急急喊道。

郝凌掣闻言也就不动作,除了脚趾头疼得异常厉害,其他的蛇倒像是找到可以睡觉的地方,悠然地吐信蜷缩。

“蛇怕雄黄,但是若是闻到味道它们过于激动会咬伤你,我把你们全部迷晕,然后再给你解毒。”

郝凌掣对长安是全然信任,并放松心态悠然地闭上了眼睛,认真地等着他搭救。

在晕倒之前,郝凌掣感觉到身下磕人,许多的条状物……

长安踩着蛇身来到郝凌掣边上,几下把他身上的小蛇全部扔掉!又费力地把他背到竹楼里面的床上。

他伏在郝凌掣胸前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郝凌掣的脸上碎碎地亲吻了一番,才小心地给他解了毒。

危险终于散去,长安累极便也趴在床前睡着了。

郝凌掣醒来却发现有腿麻木不能动弹,长安趴在他身前睡得不太安稳。

捋了捋他的头发,郝凌掣心中一阵平静,这个场景熟悉得让人心动,在汀芷府中,他们就是这么互相守护。

想不到当初杀了煞羽,竟会引出这么一段孽缘,如此也算了结。这蘑菇森林神秘诡异,不宜久留。若是流族人再来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日破已经找到,等到长安醒来,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郝凌掣有些苦笑不得,如今离开馨兰这么久,君阳那边不知闹成了什么样子。

“醒了?”低头看到长安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不由微微一笑,低声道,“看什么?”

长安突然一下扑到他怀中,肩膀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郝凌掣轻轻顺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

“嗯。”长安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含糊应了一声。

“我没有被咬到,只是右腿有点麻,你帮我看看。”郝凌掣恰到好处地转移话题。

“没事,是花蛇的毒素,不过是麻醉而已,你的腿会暂时失去知觉,但是没有大碍。”长安依然低着头说。

郝凌掣突然搂住他,轻轻地吻着他冰凉的唇,“我在,别怕。别怕。”

长安亲眼看见郝凌掣被那么多的蛇缠在身上,那种震撼和恐惧无法言说,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是现在想来却是一阵阵后怕,他早就散失了当时不顾一切的勇气。

郝凌掣自己不曾目睹自己的惨状,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长安趁热打铁,泄愤一般地将众多的蛇剥皮取胆,手上染了很多鲜血,双目刺红,郝凌掣心疼地抱住了他。

“没事。”长安固执地说,“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我只是在取药而已。比如说伤你的花蛇,我取了它的尸身制成麻药。还有,那条青蛇,是有名的竹叶青,可以拿来泡酒,还有……”

郝凌掣捏着他的手腕,轻声说,“好了。你已经取了很多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好。”长安仰头微微一笑,“我们回家去。”

两人在罗桀的竹楼里待了两三日,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长安的情绪一直不怎么稳定,郝凌掣十分心疼他。在心底暗自发誓,再也不会让类似的场景再现。

进林的时候便探索边走,出去的时候倒是容易得多,害怕流族的报复,两人回城却缩短到了一个月,却是越过了汀芷,先往苍鹿到水云涧回离族。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流族并不是群居,所以罗桀注定只能孤独地死去。

40.告别

一个月后,苍鹿城,水云涧,离族境地。

顾老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桌上被小心摆放的三色小花,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太好了!困扰我族百年的隐患的终于解除了,好,真是太好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他稍显浑浊的双眼微微潮湿,欣慰地说,“长安,你过来。”老人伸出手,手肘微屈,还有些几不可见的颤抖。

站在一旁的长安向前一步,朝顾老爷笑了笑,轻唤道,“外公。”

老人一把他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喃喃地说,“好孩子!好孩子!真不是我的好外孙!”

半晌,待顾老爷情绪平复之后,才放开他,朝郝凌掣抱拳笑道,“郝凌掣是吧,老朽感谢你两次解了离族的危机,以后你便是离族的恩人,我曾经答应过你离族会在日后应承你三次,也绝不会反悔。”

郝凌掣摸摸鼻子,外公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是还在护着长安?他沉声慎重地道,“外公不必客气,长安的事,便是我的事。”

顾老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也不作表示,半晌才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会强制断人姻缘。”

长安顿时一喜,扑到他怀中蹭了蹭,“多谢外公成全。”

顾老无奈又宠溺地低声说,“傻孩子。”

郝凌掣看着祖孙两人温情的画面,不禁也微微一笑。

“外公,长安。”郝凌掣打断道,“如今得到日破,离族危机已解。我想带长安会将军府,请外公成全。”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成全?”老人突然一笑,无端多了些凄凉,“此事由长安自己做主。何况你这孩子,若是我不同意,你也会拿三个条件来压我不是?”

郝凌掣抬头笑道,“不敢。”

“盼盼和枭宇两个小家伙可能会觉得孤单,若是你们有空,可以来这里看看。水云涧你们也还没有逛过,可以让他们带你们去玩玩。”顾老又长长的叹了一声,拍着长安的肩膀说,“孩子,这里永远是你的故乡。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郝凌掣嘴角一抽,却没说话。顾老爷果然人老成精了,明明说要放他们离开,如今又做出这么戚戚然的心酸样来,分明是想让长安心软。

长安禁不住潸然泪下,却说,“外公,郝凌掣离开汀芷已经半年多了,宫中必定混乱不堪,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我们已经决定明日就离开。”

郝凌掣心里偷偷地笑了几番,才严肃地说,“外公,我们会回来看您的。同样的,也欢迎你到会澜老家或者汀芷做客,相信我的父亲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

“罢了罢了。”顾老摆摆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坏心思,黄毛小子!”

郝凌掣终于禁不住破功,“好好,外公教训得是。”

“哼,谁是你外公!”顾老一甩袖子,把背转向一边,小心地把“日破”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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