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未央估计也没听明我叽里呱啦地在些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先向我道歉。
"哼!知道错了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只好打斗地主了......"
"......"未央的额头"啪"地浮现一条青筋:"亏我好不容易觉得理亏一回!"
"呵呵呵呵。"和未央一起来的人被我们忽略了,却也不恼,反而像看猴戏似的看着我们闹。
"啊,不好意思,忽略你了。你是谁呀?"我暂时放弃了声讨未央的计划,转头看向长了张讨喜的脸的少年。
"我是千风。"少年乐不可支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头皮发麻:"可不可以告诉我,麻将是什么东西?"
"啊?麻将是一种很好玩的东西啊。"而且还可以赚钱。看见了没,我的双眼变成心形的了。
"真的吗?你教我玩吧。"千风一脸期盼的样子。可是,看着他那张漂亮的娃娃脸,我怎么有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啊?不可能啊,那玩意儿早八百年就不知道被我塞哪个马桶里用水冲走了。
我看看少年,又看看拼命朝我使眼色的未央,"啊,抱歉,我还有急事要做呢,下一次我一定带你玩好吗?"
"喔!说定了哦。那你先去吧。"千风笑笑,露出两个酒窝。
好可爱啊好可爱啊,好想捏他一把哦~~~~~o(><)o我颤抖的爪子伸向他的脸,不过看他那么纯洁的样子,我又转移阵地,握住他的手含泪道:"我一定不会骗你的钱的!"
千风怔了怔,随即笑开。而未央面无表情。
[画外音。千风:这什么和什么啊。未央:就说丫的搓麻将的技术怎么可能那么高!!]
抹了把眼泪,我往厨房走去--饿死我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十二下,与子成说
今夜无月。宴会也似乎散了,看不到一点光芒。而树木好像会移动一样,我走到哪都觉得这个地方眼熟。
折磨着眼前无辜的小树,我无奈地叹息:"什么时候我路痴的毛病才会改啊......唉......"
为什么命苦到这种地步,住了快一年的城也能让我走迷路了去。不过幸好我是吃了饭以后才迷路的,不然不得饿死啊。
不幸中的万幸......
还没等我感慨完毕,周遭的空气再次不给面子的纠结起来。
这次不是两个人的身形了,而是一群人。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他们的影子还没完全显现便有无数的光芒开始闪烁。我好歹在这个世界呆了快一年,也明白这是法术攻击。
妈妈咪啊,据说法术攻击的范围是很大的,万一他们不小心一下,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不就惨了?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不过估计上帝老大对我向他烧香一事十分不满,他在我的自卫举措中加了个大麻烦。
我小心翼翼地瞅着横在脖子上泛着冷光的刀子,"大、大大大侠,您刀可拿稳些啊,这刀多锋利,别一个不小心咋的......"
"闭嘴!"身后的人冷冷地喝了一句。我们前方打斗一片的人也停了下来。
我乖乖地闭了嘴,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个人的声音,熟悉得让人哀伤。
"小......琴?"喉结上下滚动,触碰到了冰凉的刀尖,那冰凉,从脖颈一直沿袭到心底。
那人拿刀的手颤了颤,而后更加坚定地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末岁流!放了晨野!"
我抬眼望去,未央、遥夜、玄久以及末岁流站在我的前方。遥夜和玄久的手制住了晨总管。
对于小琴的话,末岁流不置一言地挑起眉。
小琴把刀微微往里一送,我便觉得脖子上轻轻的寒冷。应该是流血了。
"荒年!"第一个叫出声的,竟是未央。
"惑琴!!"末岁流眯起眼睛,他的气势发散开来,让我窒息:"有玄久设下的迷阵,你逃不出去的!"
"我再说一次,放了晨野!"我从来都不知道,小琴的声音原来是可以这么的,决绝。像一只破了翅膀的蝶。
"放了他?你确定你带着一个伤患可以逃出去?"玄久轻轻地嗤笑一声:"惑琴,你别当我是浪得虚名。"
"放了他,让我们走。"小琴的声音平静下来,可是她的呼吸却比平时稍微急促,我知道,她在紧张。"不然我就杀了他!"
血,带着妖艳的色彩顺着刀下滑。长及胸前的紫发一碰到刀面便落到了地上。
我不说话。眉眼低垂。
那头,小琴和末岁流还在僵持着。
"咳!"晨晨一声咳嗽,吐出滩血:"惑琴......"
小琴的呼吸几乎不可见地快了三拍。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爱你比报仇多一点......可是......惑琴,惑琴......惑......"最后晨晨只是念着她的名字,然后一道刺目的蓝光便从他的身体里迸射出来。
一瞬间。光芒万丈。
"野......"小琴哀哀地唤了声,手中的刀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这时我只觉得右肩一痛,堇色的光穿越而过,直直地打入了身后的人。
冰凉的武器摔到了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小琴!"
我回身,想接住后倾的人儿,却只能和她一起跌落在尘埃里。肉体与地面相撞,我却像丝毫没有知觉一样。
她的唇靠在我的耳边,困难地。"别相信他......小年......只有你、有......与动物、沟通......强......治愈能、力......"
她顿了顿,血又从她嘴里溢出来。
"我要、你、幸福......还有......对不......"
我哭着,一直一直摇头。我把手弯曲到奇怪的弧度,放在她的额头上。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就算我的医术不是很好。就算她不希望我这么做。
未央他们似乎往我这里飞奔来了。却被什么挡住了似的近不了我们的身。
我就维持着和小琴一起卧倒在地的姿势,手贴着她的额,可我只能徒劳地感觉到手下的皮肤的冰凉。
终究,还是晚了。
我静静地爬起来,坐在她身旁。
伸手轻轻地抚摩着小琴的脸,那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似乎带着笑容的脸。
我知道。温柔的小琴,担心我的小琴,和我吵架的小琴,不会打麻将的小琴,一直劝我不要喜欢末岁流的小琴,拿刀挟持我救她的爱人的小琴。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肩膀上的剧痛姗姗来迟,我捂着嘴,不让呜咽声传出,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小琴,小琴。
用悲伤做笑容,用眼泪画眉毛。演一场百年的戏。
十三 沙场秋点兵
没有边际的黑。
远处,几乎听不到的细微的流水声。潺潺而过。
似乎看见父亲佝偻的背影、母亲银白的头发。
然后是我的名泽,他说,我们的一生,注定是为了一个人存在的;但是那个人,却不一定是为我们存在着的。
黑暗的光渐渐遮掩了他英俊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水声越来越小,滴答、滴答。
声音的尽头映出小琴的侧面。她的身体逆着光,只有一片耀眼的白。她挽着晨晨的手,笑得没有一丁点的形象。可是很好看。
我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从白衣黑发变成黑衣白发。
地点一路转换,最终只剩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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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很不应景地插进来):大家有米有发现小琴死得粉奇怪啊?为虾米她一个小丫环会有这么厉害的法术捏?她和晨野又素什么关系?晨野做了这么久的总管卧底,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他又为什么会突然暴露呢?是单纯的复仇还是受人指使。甚至,小琴在荒年身边会不会是安排好了的?
嘿嘿,看到这么多问号头很晕吧,偶也是...汗...后面几章都还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要等到二十四章后了吧大概。
透露一点点哦,大家还记得荒年偷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美女么?她到后面是个解释这些问题粉重要的关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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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醒了么。醒了就喝药吧。"
疲倦地睁开俩眼:"末岁流你要死哦。我是病人那,多睡一会儿会死吗!!"
"要按时吃药。"末岁流不顾我的抗议,把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拿到我面前。
已经尝过那药的味道的我,恨不得立刻装死了去:"末岁流,我头晕......等等再喝好不好?"
"好啊,你先睡会。"末岁流体贴地把我盖好被子,在我心里暗暗欢呼的时候又说道:"我等你醒了再喂你。"
不是吧......"末岁流!你再让我吃药我就,我就跟你没完!!"
"呐。"末岁流根本不甩我的叫嚣,把药往我面前一递,神情笃定。
><,气死了。我哀怨地抱着巨大无比的碗,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你把我弄成这样,我还要这么受罪啊。"咕噜咕噜地喝下整碗药,然后像索命鬼一样拖住末岁流的衣服一阵乱摇:"嘶!!糖!糖!糖~~~~~"
末岁流迅速地把早准备好饿糖塞到我嘴里,可是口中苦涩的味道还是让我皱起了鼻子。
"对不起。"头顶忽然传来低低的一声。
抬头,伸长脖子看向床外--没其他人呀。
疑惑地看着头顶同样疑惑的末岁流,我问:"刚才那句是你说的?"
"......不是。"
难得看见末岁流这老狐狸皮红起来的样子,我兴致好好地捏了一把,道:"嘿,这脸皮不是假的吧,你竟然会脸红耶!"
"......"末岁流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可是我明明看见他连耳朵根都红了。
呵呵呵呵。这样的末岁流好可爱哦。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的笑声渐渐变弱,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岁流,你的对不起,是指你伤害了我,还是利用了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或者你从来不介意我的信任与否,因为我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罢了?
小琴说的话是那么深刻地印进了我的脑海。
这个世界只有我拥有与动物沟通以及强治愈能力。
这么说,只有我有能力建立一只动物军队。
过去小琴说过,神之守护城、灵都、雩舞关、久岩城,这四座大城以及他们各自的附属城市星星两两合起来有七千多座城池。
要一一收复起来,有一定难度的吧。所以,我才有资格呆在你身边是吗,末岁流?
如果我现在没有任何法术,是21世纪里的那个真正的我,我们根本就不会见面。
而这一身的利用价值也是让各大城主虎视眈眈对不对,所以你才想用"爱"来束缚我吗?那么,末岁流,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刚才消失的声音又被我找回,我越笑越大声,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不在乎你利用我,只要能在你身边。
这是多么绝望而可悲的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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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末岁流在干吗?"我委屈地轻轻地拉着未央的袖子。我伤还没好耶,就被人拖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我和末岁流他们站在台上,台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们手中的钢刀反射着阳光。
末岁流站在木台的最前方,扫视着台下众人。
未央低头看看我,道:"嘘,城主在点兵呢。久岩城和我们开战了。"
末岁流突然向我们射来不悦的一眼,吓得未央立刻噤声。
没有人陪我说话,我闲着也无聊,便神游起来。
在我和杨贵妃打过招呼、和秦始皇聊完天、正准备奔向月球上的嫦娥姐姐时,台下突然齐喊起什么东西,把我从两万三千米的高空直直地吓醒过来。
只见面前的末岁流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指向天空:"出发!"
我怔怔地望着身披铠甲的他。
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模样,如同带领人们冲破黑暗的悲剧之神。
"出发!出发!出发!"台下的人大呼起来,震聋发崤。
十四 当时皓月,向人依旧
晚上不知什么时辰,我们总算扎营了。
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最后还是被末岁流给抱进主帐的。
命苦啊。我在21世纪是骑过马,可是这次却是真正地行军,走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我在马背上至少呆了8个小时以上!!
我可怜的大腿啊......都磨掉了一层皮了......TQT。
末岁流从身后抱住我,帮我揉捏着酸痛的身体:"怎么样,还很痛吗?"
摇头。
我在军队中用的是军医的身份,但末岁流不顾众议地把我和他安排到同个帐篷里。再加上内城里的某些人的八卦事业轰轰烈烈,于是大家看我们两个人的眼神分外暧昧。
这时末岁流总会皱眉。我叹了口气,明明知道是无望的感情,为什么每看见一次都会心疼。
如若是末岁流喜欢的人,他应该不会带他/她到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好像是,我的医术好像不咋地啊!上次帮化身成小白虎的未央治病就用了一个晚上......现在末岁流让我做军医,跟害我有什么俩样!
急急地跟末岁流讲明情况,不想他却惊讶地看了我半晌,然后大笑起来。
"喂,你笑什么啊!!!"气愤地K了笑得一点气质都没有了的末岁流,我闷闷地扭过头去不看身后的人。
"生气了?哎呀消消气嘛。"末岁流死皮赖脸地凑上来,把脸放在我脖子旁边蹭了蹭:"你知不知到未央那次伤势多重?你的医术算是很好的了,不用担心啦,放心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末岁流,肩膀那里,左边点。再左,恩!"
估计敢这么使唤他的人就我一个了吧?心里升起小小的满足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受伤开始他待我就温柔许多,不过,仗着我还有利用价值,我有恃无恐。
"对了,小荒。"末岁流一边捶着我的肩膀,一边唤我。等我懒懒地应了一声以后他才道:"行军不比在内城,我让一个亲兵来照顾你,比较安全。好么?"
"好啊。"我笑。也许,如果我一直在他身边的话,他会有一点点喜欢上我吧?心里的温度,似乎,一点一点地上升起来。
末岁流停下按摩的手,指指他的脸。
我翻了个白眼,就说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转头凑到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好了吧?小弟弟高兴了吧?乖厚,哥哥给你买糖吃。"
末岁流笑了笑,在我脑门上赏了一个爆栗,然后叫那亲兵进来。
"阿泽,以后他就是你的新主子,荒年。明白吗?"末岁流继续着按摩的动作。
阿泽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愣愣地看着末岁流按摩的手。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巍巍地回答了声:"明白!"
末岁流也没说什么,便让他下去了。
我抿起嘴唇,望着阿泽离开的方向。直到末岁流不悦地把我的脸转到他那个方向去:"小荒~~~><,你看他看得那么认真干吗!!"
"没有啊。觉得他很像一个人。"我呐呐地低下头。心里阵阵难过。
21世纪......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爸爸妈妈一定很难过。还有名泽,他一定又会无端地自责。我可以知道他们好好地生活在21世纪,可他们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想想就觉得不公平。妈妈爸爸已经四十多岁了呢,想起他们的白发就很难过。
"想家了么?"末岁流的声音怎么有点紧张的样子?我甩甩头,抛去这个奇怪的想法。而末岁流按摩的手突然失控地用力了一下。
"啊,好痛!"我龇牙咧嘴:"末岁流,你谋杀啊!"
他沉默了会儿,"对不起......小荒,告诉我你在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