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穿越时空)————凌霄鱼读月
凌霄鱼读月  发于:2008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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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们回家。」我虚弱的附和着他,疲累的想要睡去了。

白靖在一旁开了口:「我已经在浴池里加入解毒的草药,你们都一起去浸浸。洗好后,刚好可以让小京儿喝我煎好的药汁,之后观察二天应该就没事了。」
龙翔麟看的出来松了一口气,他朝着白靖点头示意,便抱着我离开了。

浴池里热气弥漫,不知道白靖放了什么草药,池水一片青缘。
龙翔麟小心的帮我宽衣,又抱着我一起在浴池坐下。r
我靠坐在他怀里,闻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草药香,仍然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想起了上次在水风镇被他抱着一起在浴盆共浴的回忆,那时和现在都是为了治疗我的身体。只是,那时和他相识未深,就被他如此亲密对待,心中自是又羞又恼。
而现在,安于在他怀里的我,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翔麟,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干净了──」
「傻瓜,你永远是你,我的小东西,恩。」
我的心因为他毫不在意的话热了,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向他说着,「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直白的对他说出我的感情,所以激动不已的他向我索取了一个最纒绵的吻。
肌肤和水流之间的相互摩擦,带起了撩人的热度。我脸烧红的望着他情欲窜升的俊美脸庞,坐在他怀中,自是强烈感受到他下身的反应。
「小东西,等你好了后,我一个月都不放你下床了。」他又似调笑又半认真的说,直到看着我傻楞手足无措的反应才大声笑了出来,低头在我唇上宠溺的啄了啄:「我吓你的,你睡吧,待会儿我再叫你。」
「你老爱拿这个开我玩笑,哼!」
「小东西,也许不是玩笑喔──」
看着笑意盈盈的他,我只是在他胸口轻咬了下以示不满,就闭上眼睛睡去了。
昏沉沉的意识里,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狂跳不已的心跳声──

等到再度醒来时,是被一大片刺目的亮光给扰醒的。
「翔麟,什么光那么刺眼,我都不能睡了──」
刚睡醒似乎精神好了不好,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着眼前的人影抱怨着。
「希平,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人影开心的握着我的手大声喊着,等人影渐渐在我眼里清晰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见到了文霆!
「文霆,你怎么会在这?」我疑惑的开口问他,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小希,你自杀被医生急救后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却从此一直昏迷不醒,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睡了快二个月了!」
文霆脸上的表情欣喜若狂,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我不会放开你了,如果那个言浩铭不懂得珍惜你,那么你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的后半辈子好吗!」

文霆的深情告白已经无法让我震惊,我更大的惊愕是──为什么我回来现代了?
我只记得最后我睡在了龙翔麟温暖的怀抱里,然后一睁开眼,就见到了文霆。
如果我回来了,那在西明国的那具身体又会如何?
是死了,还是正主夜明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还回的去吗?
那个有我刚刚才真的决定要相守一生的人所处的时空──

在医院又躺了五天,文霆不放心的请医生将我全身都检查了个遍后,才带着我回到他家。
之前为了言皓铭,我早已和家里的人闹翻,是文霆收留了我。
没想到后来和言皓铭分手自杀,又给文霆带来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文霆,对不起,我错了!」看着憔悴许多的文霆专心开车的柔和侧脸,我凝视着挡风玻璃前的街景开口道歉着。
回答我的是一把揽过我右肩的手,文霆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果小希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不要再离开我了,因为我需要你──」
我迟疑的没有作声,然后才慢慢的推开文霆转头看向窗外。

「小希,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接受我,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重新来过的不是吗!」
我没有转头也能想象,文霆脸上温柔和自信兼具的模样。
「文霆──」叹息的喊了他的名字,我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从我清醒开始,文霆就一反从前的好友姿态,毫不避讳的对我展露出他原本深藏在心底对我的情意。
他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二个月里,我穿梭时空爱上了一个霸气俊挺的男人。
那男人虽然外表冷峻,但他却给了早以为将心失落的我,再次黏合寻回的机会。
虽然我到了很晚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龙翔麟。
但现在,我在莫名的情况下,却又重新回到了现代。
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再死一次吗──
如果再死一次能够回到龙翔麟身边,那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做下选择。
只是,现在除了我无法确定这个可能性之外,文霆对我付出的一切也让我不能忽略。
文霆是我在这世上亏欠最多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幸福都给他。但现在他跟我要的东西,却是我没有办法给他的。
老天是还想要考验我什么吗,所以才让我在遇见龙翔麟明白真爱后,又把我送回到文霆身边。

车子行到大楼门口,我下了车,仰头望着高耸的水泥建筑,感觉头有点昏眩。
耳旁的汽车喇叭声,各式的商店招牌,穿着时髦衣着的年轻男女,在在都证实我真的已经回来现代。
一时之间心绪翻涌,我忍不住的身形晃了晃,就被文霆拥在了怀里。他担心的问着:「小希,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不然我们现在再回医院一趟。」
「不用了,我只是一时不能适应而以。」对着他轻摇了摇头,硬是忍下了那股不适感。
我开始了和文霆的同居生活,而在南垠国和西明国短短六个多月的日子,就似黄梁梦般的消逝了──

文霆白天要上班,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方设法的请了太多的假,所以也没法再请下去了。
逼不得已,他又硬向公司多请了二天假在家陪我,在我不停的保证绝对会好好照顾自己时,才很不心安的开始去公司上班。
每每出门前,他老是交待我冰箱有什么食物,门窗记得锁好,千万不能乱跑要等他回来之类的话。

今天,他上班前,我看着他对我絮絮叨叨的操心模样,不禁意笑了出来,对他打趣的说:「知道了啦,怎么,我变成等门的小妻子了吗?」
「如果真的是就好了──」文霆别有深意的瞧着我,才低头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会打电话回来,记得要接。还有,绝对不能伤害自已知不知道!」
我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推着他出了大门,「行行行,你快走吧,要迟到了!」
「恩,别送我了,你去休息。」看着文霆身影消失在阖起的门后时,我才将轻松的笑容隐去。

我们这样的互动每天都在门前上演着,而我乐于暂时当个柔顺听话的乖小孩,只要文霆开心就好。
将自己抛进了沙发里,我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楞着。
回来现代已经十多天了,换算我昏迷的时间和在那时空渡过的时间算来,现在龙翔麟那大概已经过一个多月了,他不知如何,怕是急疯了吧!
呵呵,说好不会离开他的,怎么知道上天又会对我开了这样一个奇妙的玩笑!
原先因情而愚笨结束生命的我,现在已经因为龙翔麟而明白了自己在这世上的意义。
但难道上天觉得我亏欠了文霆更多,所以才把我又送回到了现代吗!

我可以选择用其它的所有方式来报答文霆,但只有一样不行,那就是我的心。
再如何聪敏当机立断的人,也终会有面临难关的时候。
不是无法决定,而是真到不得不选择的当下时,才会明白自己真正做下的答案是什么。
我每日看着文霆眼里对我的情意加深,内心的情绪也就更加纷扰。
我不想伤了文霆,如果我没遇见龙翔麟,也许我会毫不考虑的接受他然后和他相伴一生。
但这一切没有如果可言了,我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
最诚实的感情有时也会是最残酷的利器。
不想再这样用着不诚实的笑容面对文霆,今晚,等他回来,我决定告诉他我昏迷时所发生的一切──

晚上,自己动手利用现有的食材简单弄了三菜一汤,被风风火火赶进家门的文霆给念了一顿,说什么我身体不好怎么还去做这些,要是伤到那可怎么办之类的。
因为明白自己之前的割腕自杀真的把这个人吓坏了,所以对文霆将我保护到无以复加的小心也就有所觉悟,无奈笑着帮他接过公文包和外套,示意他先去洗澡再来吃饭。

拿着东西到文霆房间放好,要关上房门时,眼睛却被一道耀眼的光线给吸引住了。
缓缓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上面的一块玉观看着。
这个玉佩本身刻了一些常见的龙形风纹图案,可是握在手里却有说不出的温润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的关系,我好像看见碧绿的玉身上透出些许红光,真是奇怪──
好奇的把玩许久,才听到门口一声大喝,「你在做什么!」
我还来不及开口解释,文霆已经急忙冲过来夺走我手中的玉佩。
我被文霆莫明的举止弄得发怔了下,他大概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解释着:「小希,这玉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传家之宝,很贵重的。所以我看到有除了我之外的人拿了才会那么紧张,吓到你了,对不起!」
利用解释的空档,他边将那块碧玉放进抽屉里锁起来,才搂着我走出房间。

在房门关上时,我的心似乎刺痛了一下,皱着眉疑惑问他:「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有什么传家宝?」
「爷爷说那是要等我成家时才能拿出来的。以前我无法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自然也不会跟你提到这个。现在我终于决定要面对你,所以才拿出来的。」
我们在餐桌边坐下,文霆一边说明一边帮我呈饭夹菜。
我对他的说法虽然感到一丝丝奇怪,但还是接受了。
「对了,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跟我说吗?」文霆又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里。
「文霆──」我没有动筷,很认真的抬头看着他,「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想让你知道。」
「哦──」文霆的反应很是平淡,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从我在盛洋村被华家兄妹救起开始,一直到最后和盛东轩的纠纒全部说了出来,我想让文霆明白,在和龙翔麟经历过这么多之后,就算已经回来现代,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

「那些不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在这里。」文霆放下筷子,对我的故事下了个评语。
「文霆,你还不明白吗,我爱的人在那个遥远的时空等我回去,而抱持着同样心情的我,真的连一分钟都无法再待在这里了。」我趴在桌子上,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这段时间为了文霆,我一直假装自己忘记了那些人和事,但到此刻又再度回忆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无法遗忘。
「小希,忘了那些不好吗!你回来了,老天把你送回到我面前,我会好好爱你的,比谁都爱好不好!」文霆在我的身旁蹲下,拉过我的双手四目对看着。
「文霆,我忘不了,其实我好累好累,我好想回去,我想他──」顺着文霆的手,我跪倒在他面前被他轻轻拥进怀里,泪还是止不住的顺流而下。
「真的那么想回去吗,那我怎么办,我不想失去小希啊──」文霆呢喃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深刻的无奈。
「文霆,对不起!我真的好自私,是不是──」我抽抽噎噎的反复跟文霆道着歉。
感情的事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也许是我对于爱情的界线太过分明,所以就算了解文霆对我无怨无悔的好,也不能与我心中的感情划上等号。
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吃下一口饭,就这样坐在地上坐了许久。

我一直以为我是那种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无畏坚强的人,但经过这阵子的许多事件后,我才发现对于感情之事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脆弱许多。
我得到了我想要拥有的感情,所以心就在害怕失去间,变的易碎软弱。
文霆经过昨晚我对他坦然一切后,他变的更加对我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只是对于我想回到龙翔麟那个时空的事只字不提。
每当我有意无意提起时,文霆就会明显慌乱的避开话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如果是怕失去我,又似乎还有另一层因素。我的直觉告诉我,文霆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没有对我说。

还有,最近我睡的十分不安稳,常常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冷汗湿了一身。
梦里龙翔麟伟岸的身躯不再,而是染上了一身的血。e
面染哀凄的他,没有出声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想要上前抱住他时醒来。
这些梦里的画面带给我极大的不安,我深怕龙翔麟真的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出了事。
在文霆出门上班的时间里,我就镇日在屋子里不安的走来走去,一刻也静不下心。
真的好想再回去啊,回去见他──

脑子里突然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我想起了那日在文霆房里见到的那块碧玉。
再忆起了那日文霆不自然的神情,我的双腿自然的往文霆房里移动了去。
原先被文霆随手丢进的抽屉,已经不见那块玉佩的踪迹。我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衣柜最下方的抽屉找到了它。
将玉握在手里,我在床上坐下,仔细的审视着玉身。
那种泛着红光的感觉似乎比之前还要明显,握着它我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抚着上面的龙纹,却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小东西,你在哪──
耳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喊声,那是──龙翔麟的声音!

我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疯狂的在房里四处察看着。
找了许久,才累极的停了下来,然后自己笑出声。
真是思念过度,龙翔麟怎么可能会来到现代,又怎么可能会被藏在文霆房里。
刚想将玉佩放回原处时,我却见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沿着龙纹漫了开来。
那是──血!
直觉的想将玉佩甩开,却发现玉佩像是在手上扎了根似的固定在上头。
一股锥心的痛感从手心漫延了开来,我疼极的跪倒在地上。
那从玉佩里流出的血,像是有生命般的自己慢慢的顺着我的手臂流淌,一直到肩上胸膛腰际......
虽然这情景有点诡异的恐怖,但我却出奇的没有感到一丝不安,有种令人安心的声音在安抚着我,虽然其实我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闭上了眼睛,我知道那血正在往我脚下移动。
等它包围全身后,我在等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希!」文霆惊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奋力的朝我这扑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拨开了我手里的玉佩。
玉佩离手的同时,包围我全身的血也奇迹似的在一瞬间消弭无踪了。

「文霆──」轻轻喊了文霆的名字,我便不支的整个软倒在他怀里。
好像有什么随着血消失而被带走了一样,我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气。
被文霆一把抱起放到床上,他转身飞快的去浴室拧了条冷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汗。
「我不能失去你,小希,我不能,你知道吗──」文霆边擦边一边喃喃的念着。
我刚想开口跟他道歉,就见他脸上二道晶莹的水流一划而过。
我呆住了,认识文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见他哭过的。
他似是浑然未觉,又继续说着:「小希,我爱了你很久很久。看着你爱上别人,看着你为那个负心的人倒在血泊中;看着你虽然被从鬼门关救回却陷入昏迷;看着你沉睡的脸,我发誓如果你醒来我就不再隐瞒自己对你的感情;看着你终于苏醒,却又告诉我,你这辈子不可能接受我──」
文霆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沉默了,我只是心痛的紧咬住嘴唇。
事实上是我现在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会伤了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文霆,我知道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但是我没办法用我的爱情来回报你。我这里,有着另外一个人。」我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你是我最亲的朋友家人,但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来成为你的情人,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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