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神情一滞，随即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可没打算再给他反击的机会，食指迅速聚气在他额头一点，红光一闪，小四身子不由自主一颤，巨大的身形缩水，变成赤条条白晃晃的人类躯体，下身......半苏醒。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好风景，小生我春潮涌动啊。"猛地扑将上去，我玩笑地将他压在双腿间，俯视笑看他一脸错愕。
"不要脸！"他接下来该骂我这句了吧，上瘾地惹他恼怒，看他激动，我笑得眼睛眯成了线，想象他更多精彩表情，时间仿佛倒退回我们在黑风寨的快乐时光，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原来是我想得太多，顾虑太深。小四他不是凡人，他怎会庸俗地嫉恨御雨夺爱，孤独地埋藏对我的爱。呵呵，果然，最值得真诚相待的不是口蜜腹剑的人类，而是这离群而居的生物，我的同胞。
歪着脑袋等他发火，我笑得好不得意。谁料......
"浑身人味臭死了，刷干净了再来伺候我。"说罢，一拳将错愕的我击飞。
我眼前的景象尚停留在他高抬下巴，招人侍寝般的古怪表情，突然呼吸一滞，湖水毫不留情将我淹没。
咕噜咕噜，小四~~~~~~~~~~~~
猛地跳起身，将脸上的水抹去，我大声笑道："我皮厚怕刷不干净，有没有刚毛刷？小四？"
"刷不干净干脆扒了，反正那玩意对你没用！"他毫无表情讲着最冷的笑话，却滚烫得将我的心融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聊胜于无，聊胜于无，还是留着的好！"心情格外地晴朗，我将湿透了的衣物扒下，细细擦澡。
看着被我击起的水花在阳光下舞出绚丽的姿态，我的心也飞扬起来。隔着跳跃的水雾，那个玉般的人儿幽灵似的近身，将我扑倒。
"够了......"压抑着欲望的声音沙哑低沉，躯体的碰撞将我点燃。
"小四~~~我们把剩下的~~补上？"揉捏着他的乳头，我挤进他双腿间，下身贴合在一起。
"............"他用最激烈的吻回应我，同我扭在一起，倒入水中。
屏住呼吸睁眼，深蓝色的世界里蔚蓝的秀发在我身上缭绕缠绵，诡异非凡。他好象拖人下水的水鬼，将我的心一同拖下去。
抵抗着浮力将自己与他捆绑在一起，我在这个奇妙的世界渐渐陷入情欲。
扩张着他的后穴，他迷醉的脸没有丝毫痛苦。因为在水中？我不得而知，只是，当我将增加到三根的手指抽出，架起他的腿时，他竟然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原以为，他至少会和我争夺一下攻受权，即使我没打算让他选择。
在水中，那样的行为很有难度，我找不到着力点将自己送进去，腰腿也使不上力。可这阻止不了我们的结合。
抓着他的腰迹向下压，恩~~有些摇晃，但我还是成功地进入他的领域。看着他皱眉，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他温和得好似湖水。搂抱我的双臂缓缓放松力量，我保持着极为缓慢的律动，感觉到他渐渐溶入水中，宽大地将我包容，那种感觉......让人心安。
"......这就是你说的仪式？作爱？......"搂着他躺在沙滩，我们的下身依旧浸泡在水中，清凉的触感与被太阳照射得火辣辣的上身不同。
"是......也不一样......"思索着怎么解释这次前所未有的性交，在水中？要不是我们非人类可以长时间隔绝空气生存，这样的情趣如何品尝得到！我尚在回味那无与伦比的体验，真的......非同寻常。
因为是在他修炼的场所？当他心无旁骛享受性爱时，他的神识居然与整个湖泊同化，湖水成了他意念的延伸。我身体皮肤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接收水中传递过来的讯息，从一开始的疼痛的刺激到后来欲罢不能的快感，与我自己的感受叠加，一同压抑，一同高潮。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双倍的快感填充我的大脑，真的......无法形容......太美妙了......
............
三个人的生活几乎将我的精力榨干。当一个情人与我共浴爱河，享受两人最亲密行为的余韵时，另一个情人必定杀气腾腾将我绑去在我身上重新烙上自己的刻印，只是嫉妒的表现不同而已......御雨是噙着眼泪扑进我怀里，而小四......不由分手扒了我的衣服就上，当然事前免不了给我浇上一盆清水，"刷洗"干净。
除了有些肾亏，我感觉自己很幸福，深深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外桃源里，忘了一切烦恼。直到......结界外的异变让我再也无法忽视。
"天......怎么了？"怀里的御雨不满地瞅着我，手里的剪子险些伤到我的脸。
"哦。啊？没什么，你继续！"回神，收回望着远方的视线，我连忙赔笑脸："御雨手艺就是好，棒极了！"
头发长了实在碍事，我又不象小四，呆在水里基本不用担心头发弄脏。再三要求下，御雨满脸遗憾地答应帮我理发，嘴里嘟囔着："可惜了，可惜了。"
他没再计较我的心不在焉，手里剪子飞快，嘴里问道："天，你这几天象掉了魂似的，究竟怎么了？"
低头看红火似的发丝洒下，我叹气："没什么。"
剪子的声音一顿，御雨有些抱怨："你就不能说些新鲜的，至少让我相信的话？"
他......看出来了吗？
我一抱揽了他的腰，贴在脸颊上。"小心！"他惊呼，僵硬地举高了剪子，任我拥抱。
"不是想瞒你，只是还不到时候。有些事，我自己都拿捏不准，不想搅了你们的清净。"
"......"闷闷地抱着我剪到一半的脑袋，御雨赌气似地蹭蹭："就是讨厌你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担着，让人心疼！"
"呵呵，说反了吧，把我俩放集市上卖，招人疼的那个一定不是我。"
"又贫嘴，我和你说正经的，有什么烦恼千万别一个人闷着，好歹我们也要过一辈子，如果你觉得我帮不上忙，找蓝先生说也行。"他倒大度，把我往小四那儿推。
"找他，我可不想挨揍！和他说我又有了相好的，想带回来？"
"你......"他语气一顿，随即在我脑袋上拍上一下，很是责怪："又想扯开话题，差点上你当。"
抬头看他，我表情出奇地认真："真的，骗你不是人！"
扑哧......"你本就不是人，无聊！"他哈哈笑着又继续帮我剪发。
松口气，庆幸终于将话题转开。下面，我低垂了脑袋，在纷乱的红发下慎重了脸，满眼担忧。
不能再拖了，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了。我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第七十八章 夙敌

羲洪颜茫然静静望着澄清的天空，原本郁卒的心情更是沉了几分，因为他知道，在这看不到边际辽阔的天空下，正布着看不见的大网，将下面的人与世界隔离。他就好象笼中的鸟，渴望自由又无能为力。高高抬着头，凝视那朵象极了母妃侧脸的云彩，看得出了神。母妃在天上依然注视他处，没有在乎他的丝毫感受。失落，可也习惯了，习惯于不担心母妃会注意到他的视线，放任自己追逐她的侧脸。云......在飘动，久仰造成的头晕使他不由自主晃动脚步。
他却忘记了，自己不是在淑贤宫的冰冷平直地板上行走，而是，凹凸不平的林地。
"小心！"
当我终于想起这个被我遗忘许久的人并找到他时，他正失神地挪动脚步，险些跌倒。我本能地扶住他的胳膊，使他免遭掉落土坑的命运。
"喂，你醒了没？呵呵，走路都能睡着，果然是人中龙凤！"嘲弄着余惊未歇的他，羲洪颜立刻回神，警惕地甩开我的手。
"你来干吗？"他冷漠以对，似乎不满我搅了他的思绪。
"呵呵，真是好笑，这是我的地盘，去哪还要向你报备，经你同意吗？"我想环胸抱臂，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少了零件，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干咳一声，改为斜靠在树上，一派轻松自在。
羲洪颜掸去身上的尘土，皮笑肉不笑，讥讽的意味极浓："你想去哪我管不着，只请你别动手动脚的，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皱眉，这两个字眼总是让人不快，就如同鹤眉的语气，羲洪颜秀丽的面容直让我想海扁他一顿，而我，也确实出手了！
啪，指尖在他额头一点，羲洪颜立刻痛苦地拧着五官骂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教训你口不择言。"我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硕大的拳头，满脸杀气："你又让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你这个养不熟的家伙！"
羲洪颜的脸瞬间转白，又红透得仿佛一只烤熟的虾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他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就要将其撕开。
原本被他一句话带回当初我与那人相爱的日子，心头火顿时燃起，可一见他这般摸样，我又重新平静了情绪。
"怎么样，是不是热得想脱衣服，想找个冰凉凉的东西抱在怀里好降温？"我用食指绞着他一缕长发，暧昧地嗅着他发间清香。
羲洪颜身子一僵，反射性地逃开几步："你......你给我下春药！你想做什么......别过来......你这个妖孽！"踉跄地跌倒在地上，他在我的步步紧逼下面色如纸。
"呵呵，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就你这种货色，还想我上你！哈！笑话。"看着他撞在树上退无可退，我恶劣地在他面前蹲下，欣赏着某人的垂死挣扎。
"............"他强压恐惧直视我的脸，却阻止不了手指下意识地插进泥土，白了指节。
含笑收回视线，我正经说道："放心，我不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明里道德正义挂在嘴上，背地里什么肮脏苟且的事都做得出来。是，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干强奸迷奸的勾当。"
羲洪颜没有说话，他眼里满满的是讥讽，是怀疑。我不理会他的想法，接着说道："就算我给你下春药也是报你算计释儿的仇，理所应当。可我不屑这种勾当......放心，我给你下的不是春药，只是一个咒！"
"咒？"
"对，是咒。我厌烦了白养着你这个毫无用处的家伙，还是放你回去吧......别高兴得太早！"见他眼中爆出光芒，我一盆冷水浇下。
"这个咒的内容是--羲洪释，你的侄儿丧命的时候，就是你生命终结的时刻，无论羲洪释以何种方式死亡，诅咒即刻生效！"
鼓惑的指尖抵上他的额头，羲洪颜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
"真有这样的诅咒？"老杂毛端来两杯散发浓香的墨绿色液体，坐在我的对家发问。
细细品尝这杯杂毛特制药茶，我勾起嘴角："当然是假的，我就算再神通广大，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我造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当朝二王爷居然被你摆了一道。这下，小释儿的安全有保障了。不只自己杀不了孩子，他还要保护小释儿不被其他人谋杀！"老杂毛剧烈拍打着桌子，夸张的动作将我杯中茶水震出，我皱眉。
大笑声突然消失，老杂毛猛然抬头看向我："不对啊，有这么好的办法你干吗不早用？"他眼中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嘿，说来听听！别老让我老人家伤脑筋乱猜！"
这个样貌清秀20岁左右的青年一口一个我老人家，别扭又可笑。他此刻正睁大了双眼充满了好奇注视我的一举一动。
重重放下空杯，将宁静的空间划破："很遗憾，这是迫于无奈之举。我就快没有能力囚禁任何人，也无法保护任何人了。"
老杂毛迷惑："啊？什么意思？"
手指敲击桌面，笃笃声形成简单旋律："意思是，我就快有大麻烦了，很可能因此送命。"难得慎重，严肃的气氛僵硬了老杂毛嬉笑的脸。
"厄......这又从何说起？日子过得好好的，你突然找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张大了嘴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在我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不舍！
闭眼，叹气，将心中的阴影驱除，我重新恢复成那个千年孤独的野兽。
"不久之后，我将会有场大战，如果是三百年前......我有必胜的把握。可现实是，重生后的我连前世三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此战胜算只有五成。"转动手中的空杯，话语叙述着沉重的事实。
"什么人？对手是谁？"
"凫饕！"一个久未提起的名字将眼前的男人震撼。
"什么？妖兽之王！你见过他？什么时候？他也转世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老杂毛终于发怒，他拍着桌子弹跳起来，直直逼问着我这些我当初极力隐瞒，现下又不得不说的秘密。
"不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人类可以理解，可以插手的。原本有小四和我联手，正面交锋的话，凫饕决计没有取胜的机会，更何况我们身处结界中，凫饕无法算计我身边的人。一切都按照我的设想顺利进行，只等他主动现身，我与小四就可以将他一举歼灭。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凫饕居然利用我和夕凛的感情设下圈套将我逼出结界并且重伤我，阴差阳错地，小四失去了战斗力，我们的优势荡然无存。呵呵，真是百密一疏。"
老杂毛重新坐回去，双手在桌面上相互交握，努力吸收庞大信息。我静静地等待，只是遗憾他的专注导致我杯中空荡良久。
"......你怎么知道是凫饕的阴谋而不是小朔的？"他低头沉思，突然提出关键性的问题，我赞赏地扬起了嘴角。
"那天追着夕凛落入武林同盟的陷阱，我承认，是我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一时不察所至，可我就算再无能，摆脱一群人类的堵杀带走夕凛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记得很清楚，每当我要发力靠近夕凛身边或闪躲敌人的攻击，就必定落入百倍重力异空间，行动受阻内力发挥不出，这是凫饕的绝技，我不会认错。"
"是谁？谁是凫饕？"老杂毛目光如锯，隐隐间散出些须杀气。
我微笑着举高酒杯示意："你的茶不错，再来一杯。"
握紧拳头闵嘴怒瞪我，虽然气愤我转移话题，老杂毛依然忍耐着给我倒上第二杯茶。我深深嗅着这浓郁温和的香味，任由液体滑过喉咙丝绸般抚摩我的食道和胃囊。
"我太自信了，坚持要将夕凛带回而不是一个人饲机逃跑。"感叹着这种美好的体验，我放下木杯，将余下的三分之二保留到话题结束再来品位。
"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要将由此带来的损伤降低到最小，保护我的爱人和朋友，那样即使我战败了......也算死而无憾。"
沉默，他没有再追问我那个人的名字，因为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来找我，不是小蓝，也不是御雨......好吧，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那才是谈话的重心，我的最终目的。
眺望镂空的窗外那点点湖光，我淡淡诉说自己的请求。
"万一我死了......我说的是万一，结界就会消失，你们都将失去保护屏障。你和石头可以凭借你的名声和手段逃脱武林中人的追杀，何况你的样貌大变，外面的人根本认不出你。瘦猴是个小人物，凭着他的机灵偷偷回去黑风寨，武林中人想不到他会是山贼也算安全了。只有小四和御雨，我很担心。"
重新收回视线，我望着老杂毛不敢苟同的神情发问："有问题吗？"
"有，你只提到武林中人会追杀我们，凫饕呢？如果是他，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逃不掉！"
"呵呵，"低低笑着，我给他保障："就算我没办法活着回来，也有把握拉着他垫背，这点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