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万川(穿越时空)————濃墨重彩
濃墨重彩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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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熬不住饿,想爬起来找点吃的.好不容易找到手脚的感觉,差点用爬的才到门口.打开门,我足足楞了半分钟.
我居然看到牧然在,不只是在,而且他还在熬药.他走错屋子了,还是我走错了?回头看看.没错阿,这是我家.
"二牛呢?"我靠在门上问他, 刚开口发现嗓子粗得吓得死人.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公子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语气好像很不满呢.
不过这下我彻底明白了,二牛他不是不管我,而是把我彻底抛弃了.不就是以前对他严厉了点吗,不把他往死里整怎么能有今天这样坚韧耐打的好青年,据我所知,他在张府里可是除了银子之外所有女性投票选出的最看好青年呢.
"你不用去照顾你家公子吗?"好像丞相大人只有他一个人在身边服侍呢.
"他就快回来了."说完看都不看我一样就朝厨房走去.他这意思是有什么问题问丞相本人吧.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很不解,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他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不管他,我再次爬回床上,靠着墙坐着,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就一雪娃娃的造型,还是带震动的.思考了不到一分钟,我悲哀的发现我脑子乱了,什么都想不通了.
丞相大人推开门时,正好对着我张大的眼睛.他似乎没想到我是清醒了,有瞬间不自在后微笑着走过来."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感觉糟透了. "为什么牧然在?"嗓子还是很不舒服,口干舌燥的.
"早上来看你发现你病得更严重了.所以就把牧然叫过来了."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后皱眉.
早上来的,他现在这身看起来刚从皇宫回来.那就是上早朝之前来的了.也就是说很早很早他就来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关心我?"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决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是个很愚蠢的问题呢.他从转过身去到站起来给我端水,喂我吃药,直到我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最后放好杯子走出门,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他关上门,一个人对着空房间,开始抬头去看屋顶.
其实他不回答没有关系阿,他为什么不找个话题说些别的呢?比如凭空消失的满屋的画像阿,比如和我说说早朝的事情阿,他为什么宁愿选择这种尴尬的沉默呢?他这么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透我吧,他应该明知道我...我不想他就这么走出去阿.我生病了,我只是想要和他说说话而已.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阿.
牧然把饭端进来,放到桌子上抬脚就走出去, 我连忙问,"他走了吗?"
牧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开门出去.又是一个不给答案的人.我这人有这么讨人厌吗?想我们见过的两回,我好像都没怎么和他说话吧?我急急忙忙随便解决了几口后推开门,找遍了本就不多的房间,连浴室都看了,不得不告诉自己,他真的已经走了.
牧然也已经随他回去了吧.我并不想要麻烦他照顾我,也不想勉强牧然,毕竟我们不熟.
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我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回家.即使会被人逼婚,会被人碎碎念.我也不想麻烦他.我们非亲非故的,已经麻烦了他这么多次了,实在不好再厚着脸皮麻烦他了.
我留了一张条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告诉他我回家了,明天会去早朝,不要挂心之类的废话,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出门就拦了一辆马车.一路上总感觉有点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
可是来到家门口的那条街,我又有一点害怕,我应该怎么解释呢?在外面风风光光的儿子居然病得半死不活的可怜巴巴的回来.我掏出钱对赶车的大叔说再转个两圈吧,要不随便出去转转.他看起来也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看了看手里的钱,也没什么意见的就赶车往另外一个方向.
等我回神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城外.这个时节没什么风景可看,更多的是荒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着那枯掉的草,秃掉的树,有些灰的天看得特起劲.
好久不曾出城了呢.这就是七哥所喜欢的外面的世界,处处都是自由的风声.而我,除了混吃等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还愿意去做些什么呢?
第 16 章

天色已经渐黑了,大叔估计也该要回家了,有些着急的一边踱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浪费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他估计没想到我会对他道歉,红着脸连连说应该的.
又颠簸了半个时辰,下车一看到二牛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我冲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 "你小子抛弃我."
他楞了楞,马上辩解, "丞相大人叫我回来的."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阿?他叫你回来你就回来阿,也不看看我病得这么惨,你也忍心阿,白眼狼阿你."不就人家职业比我高一大截嘛,你也不能把我这半死不活的病号给遗弃了.二牛被我骂得傻楞愣的.
"八宝?"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马上换上乖儿子的样子,回头笑笑,亲切的招呼, "娘你逛街回来了阿?累不累阿?买了什么东西?"
我这么乖巧的讨好居然换了一张黑脸, "八宝你怎么在这里?"怪了,我不能在这里吗?娘走上前扯住我的衣袖就往外拖,"赶紧给我回去,我们找了你一个下午,现在丞相大人还在到处找你呢.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他找我做什么?"我纳闷,我都不留言说了一清二楚了吗?怕他看不见还用了粗体大号字呢.
"你这孩子怎么狼心狗肺的阿,人家照顾你你还嫌东嫌西,居然趁人买药的时候跑出去,人家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你还嫌他照顾不周,你也太过份了..."娘一路念一路把我拉进马车,说了句, "赶紧送少爷回去,路上不要担搁."
一说完马车就开始往回颠簸,我可是病号阿,这颠簸来颠簸去的好歹让我歇歇阿,我一天没吃啥东西了.
可是看到娘一脸疲惫的样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今天估计也急坏了.小时候我很顽皮,几乎是从没断过鬼点子,还常常得罪得宠的四娘和五娘,她都没骂过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失望的眼神看我.
丞相大人说我嫌他照顾不周,大概也是为了我回家找借口,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惜好心办了坏事.
有些虚脱的下了车后,天都已经黑成这样了,月都已经在天边.可我实在没那个雅性去赏它.
丞相大人估计收到通知了,已经拿着披风站在我家门口,像极了等老公回来的小媳妇.他一看到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就跑过来拖住我的手. "怎么手脚冷成这样?" 温柔的担心的语调.扶着我往家里挪.
他没责怪我乱跑,没问我去哪了,他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聪明到让我害怕.我靠在他身上摇摇头, 低声说,"好饿."
他满脸的担心马上变成春风般的笑容, "牧然已经去准备了,马上就可以吃了."
我哦了一声,专注于脚下的路.m
一到客厅他就把我放在椅子上,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黄色的药丸放在我手上,"药还没吃吧?先吃药."
我看它好像我从没见过呢,和他给我的感冒药不是一样的.
他看到我疑惑的样子解释,"这个比那个药效好一些,你今天下午又受了寒."我点点头把它吞下去,马上就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头也没那么晕了.记得杀手先生说上次他给的是皇朝宫庭里的药,我想这个比那个来说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坐在那瑞安静的吃饭,牧然把丞相大人叫了出去,两人在门口商量什么,然后走进来,丞相若无其事的坐下,"牧然有事不能守着你,今晚我和你睡,我怕你到处找被子."大概是想到我找被子的狼狈样,嘴角弯了弯.
不是吧?我找被子的样子被他都看到了.也是,他一大早的就过来看我,看到也不奇怪了.昨天杀手先生说和我睡,今天丞相大人说和我睡,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我有些为难的想开口拒绝,牧然一看我这样,就怒了, "上次公子被你折腾得守了一晚上没睡,你还..."
"牧然."丞相大人提高了声音,某人马上乖乖的小小声的说, "你还想把他赶到塌上去,公子晚上总要起来帮你盖被子..."
"牧然."丞相大人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分.某人乖乖的闭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真没想到,也是,那两个晚上我都睡得很好,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睡觉吵到你谁不着."
"没关系,"丞相大人笑得如春花绽放,一挥手,牧然弯了弯腰一闪就消失了.我瞪着他离开的方向,牧然居然对丞相行大礼,大礼都是对高职位或者恩人才做的呢.而且他轻功好帅.
总觉得这样的晚上要找些什么话题才是,他睡在身边让我很不安,我怕我一睡着因为冷会习惯性的缩进他怀里,然后把他怎么怎么样,那多丢人阿.不过还好,我们各自盖着不同的被子.并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我瞪着头顶的流苏, "丞相大人,你能说说皇朝的皇室吗?"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却还是感觉有点轻飘飘的, "皇朝的皇帝据说身体一直抱恙,并没有留下子嗣,不过有五兄弟,除了失踪的二王爷,一直保持神秘的五王爷,其它的三王爷和四王爷都不大成气候,"
"失踪的王爷?什么时候的事呢?怎么不找回来?"王爷阿,可是荣华富贵的代名词,要是我的话我铁定摸都要摸上门.
"23年前,大概在他6岁的时候吧,"丞相大人的声音就更飘了."忘央,只叫我晨月好吗?"
我点了点头,想到他可能也没看到,就再次开口,"晨月,你几岁入朝为官?"
他隐隐有些笑意, "16岁,到今年足足13年,"那就是说他今年才29岁.
"13年阿,诶?13年我5岁刚好开始读书呢."
"教你的先生姓什么还记得吗?"他声音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王..."我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阿,我伟大的先生原来是丞相大人的老子,丞相大人是我那先生的儿子.那有关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怎么样的谈话.他不是在十三年前事发的第二天时就都知道了?
我只感觉一阵乾坤颠倒.
他笑着把我圈回被子里,"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久仰了.忘央.那时候也只有你能把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过他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淘气却又非常聪明.特别是踢球的时候活力十足的样子,他可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呢."
我打哈哈, "晨月说说先生和你娘吧."
他面色一暗, "我是被收留的,娘为了感谢他们家也为了躲开一些伤心的事就让我冠了先生的姓."他大概在犹豫这些话应不应该和我说,最后他还是轻声的继续, "我娘是被赶出去的,恩,她也去世快二十年了."然后侧过身看着我笑, "晨月是娘取的名,这个世界现在只有忘央可以这么称呼."
我也侧过身和他对视,轻轻的喊他的名字,"晨月."顿了一下,我望着安静的流苏再次开口, "我曾经有一个母亲,她去世应该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她是整天笑着的,可我宁愿她不笑."
她不应该清醒的,她清醒后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疗养院里结束了自己,为了不再拖累我.母亲一直在我心里是最伟大的存在,不管怎么坚难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她却选择先放开了我.也因为这件事,才让我和央之间不再是暧昧的相处,他送了戒指而我收下了它,我们正式的在一起. 而得到,同样也是一种失去,我宁愿从未得到过央,也就还会对他怀有希望.
"忘央,你才18,怎么?"他诧异的问.
我连忙转过身, "阿,胡说的胡说的,睡了睡了."
久久的身边再无声息,他睡了吧?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身边一声叹息, 异常温柔"忘央,不要再哭."温热的手指轻拂过我的唇,我的眉眼.然后小心的把我轻轻的圈进怀里,心跳漏了一拍,这是错觉吗?

第 17 章

昨天的药真的很好呢,睡一个晚上就很有精神了,除了一点点的不舒服外,其它都和平时没两样,所以我决定和他一起去早朝.坐上丞相大人的专用马车,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马车上居然堆了一大迭声势浩大的折子.
我安静的看着他微皱着眉在上面写些什么,这不会是昨天为了找我弄得工作都没处理吧?还好没什么要紧的战事,不然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样子呢,认真的没丝毫笑意的样子,轻轻抬手挥笔,间或偶尔皱眉沉思,温雅的五官温和的专注着手中的折子,墨色长发柔顺的躺在他略为单薄的肩膀,素色的长袍上极精致的刺绣,墨香四溢,宁静祥和.
这样的他,完全忘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做为一个丞相的他.
而这样安静的我,才真正意识到,做为一名王朝的小官员,只能仰望着.
我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现代人,也不能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我生活在这个有些落后的世界,这个朝代,我真实的存在这里,同所有的人一样的呼吸着.
昨晚的温存就如同被中的温暖一般,被寒冷侵袭得烟消云散.就像在早朝时,他高高在上满面笑容的对着帝王侃侃而谈,而我低低的站在角落中垂着头沉默.这就是我们之间最真实的距离.
早朝还是一样的无聊,唯一重大的事件就是已经春猎的所需准备妥当,告知明天去春猎.春天终于来了阿
春猎说白了就是找几个当兵的先,抓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动物,拔掉牙齿弄伤爪子的什么的,让它没有任何攻击性,然后放到皇帝家专用的打猎的林子里,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哪个白痴拿着弓箭去射它.除了皇帝家的人,其它人是没有那个权力去射它的,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保证皇家的尊严,要是都被你射了,他们面子往哪放不是?
出行的人员里果然有我的名字,不过不是十三公主的玩伴,而是三皇子的护卫.奇怪了,贵妃娘娘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我保护他儿子?难道她有火眼金睛看出来其实我超喜欢她儿子?
下朝后回到上班的地方,左右无事就拉了两个兄弟跑去天牢串门子.
天牢的设计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大方.简单就在于它是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是一样的风格,一样的摆放,连摆在里面的不同的人都是同样的造型.而大方就在于每间房除了有一面是灰色的墙外,其它都是木头条条,你要是想在里面拉撒什么的,就得要大方.不大方你就得憋死.
也因为国泰民安,所以犯罪率并不高,天牢中虽然人不多,可还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不是脏,事实上他们都不怎么脏,共同点就是看到我们过来,都说着同样的话,那句话只有7个字,就是把它放在现代也是极其经典的台词,尤其是上班族以及莘莘学子中更是的到了广泛的应用,这句话就是,"吃饭时间到了吗?"
这就是标准的混吃等死型.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对里面的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访问之后,接下来就是蹭饭了.叫人把我们三的午饭都弄到这来,并邀请狱卒大叔们喝酒,我们一桌八个男人的茶话会就开始了.
狱卒大叔们可都是个话匣子,在这么生活得久了,朋友自然多到记不住,所以他们的八卦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一部王朝不为人知的秘史就此展开了,其中包括某某将军和某某某的二三事,某某公主和某某某不得不说的故事.
把这里出现过的达官贵人都数了遍之后,请注意,请注意,终于说到重点了,那就是前皇后被逐之真实内幕.
据说她是被她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给逐出去的.至于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难不成我跑太子面前问,你为什么把你妈赶出皇宫阿?
于是乎,我们八个男人坐在长板凳一字排开,连绵不断的叹气声,挟杂着犯人午睡的呼噜声.揍出了一首主题为"控诉生活不公,世道坚难.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能信."的哀歌.
对于人生的交流痛痛快快的进行到下班,八个人相见恨晚的互相握手,挥泪告别,狱卒小头目站在天牢门口依依不舍的说 :"兄弟有空常来阿."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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