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万川(穿越时空)————濃墨重彩
濃墨重彩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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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月,你将大婚,而我还得手捧鲜花微笑着祝福你, 你预料到这种结局了吗?你一定也知道吧?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自饮自酌,浑然不觉时间在悄悄流逝.连什么时候人都走了都不知道.
直到夜已深,一个来收拾的太监看到我吓了一跳,后把我领到一处有些偏僻的院落,我抬头看了看院中那孤伶伶的月亮.
晨月,这三天,陪着你的人,已经不会是我了吧.你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不妥协,不是吗?
找了一个小太监掏出身上所有的银两换来各式各样的酒,顺着梯子爬上屋顶.
皇朝的酒不及碧酒那般纯厚,却隐隐有些花香.这孤独的院落比之边上的要矮上许多,从这里看出去,什么也看不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冷宫了,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所谓断瓦,破窗,荒草,疯痴的女人,有的只是一个月下独酌的男人.
一样的是门口有人守着,除了送饭的料理一些生活事宜,我见不到其它人.
这是要做什么呢?谁又知道呢?把我困在这里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这两天一定被外面传闻闹鬼了,因为总有一个人不成调的唱着,举杯邀明月,影徒随我身,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我想,我真的很有打入冷宫的觉悟, 开始无声嘲笑着自己,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开始要疯了.
在这里,寂寞的守了3天,等了3天,他没再出现.
晨月,我一直在等你,而你在哪里?
把自己身上那华丽的衣服换下来,随手送给了一边的小太监.穿着它做什么呢?看自己的笑话吗?
没必要这么废心的做什么衣服,没必要这样花心思的说些甜言蜜语,我不会掀起任何风浪.
这个世界真正只喜欢男人,只能喜欢男人的只有我一个,终究只有我一个人.
可笑阿可笑,张忘央,你怎么这么可笑呢?
第 38 章

重获自由之日正是他登位之时.我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他站在铺着红毯的高台上,接受如雷般的恭贺声.
一扫平日里的温文儒雅云淡风轻,头戴金色冕冠,身着华美的玄黑皇袍,衣襟上绣的金色游龙,无比威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番味道,越显冷漠,甚至于绝情. 站立在一边的十公主甚至于比他还要自豪.
那个金色的座位能让人从头到脚被腐化,变得不是自己.而你却还要它.
晨月,别离我那么远,别站得那么高,好不好?不要用背去承载那灿烂的阳光,眩耀到让我不能目视.
我和他早已经分道扬镳,这就是他渐行渐远的脚步.
长达数小时的漫长仪式时间中,我和他虽然相隔无数的人潮,都始终保持着微笑.
黄昏时回到客栈,从小二手中接过风铃,我想最后,还是要把这个亲手交给他吧.
被微风吹动会叮当响的,关于思念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我想对他说,在我们那风铃代表思念,就像那首歌说的一样,再次绽放的思念,希望他能偶尔想到我,微笑着想我.这个句号,我要亲手划上.
时光将会如逝水,怎样深刻的感情也将会变得茫然,我只是自私的不想他把自己完全忘记,每每想起我的时候,能如最初的相见一般.
七宝拦在我面前, "小八,你被他关了三天还要去找他?"
我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你怎么知道?"
"少爷,十公主来过了,说那鬼皇帝关了你,要我们去救,我们急死了,可是我们怎么都混不进去."银子伸手要拿我手上的盒子,我闪身躲过.
"小八,"七宝急得牙咬咬, "你这一去不是飞蛾扑火吗?"
我有些漠然回: "飞蛾扑火吗?那就让我最后扑一次吧."
银子见劝我不过, "少爷,我陪你去."
我摇了摇头, "我们今晚就离开,七哥你们去打点吧."
他们一听,明白我的决定,也就不再多问.
找到上次那个小太监,他看来是晨月的贴身太监了,他见到我来,也没怎么为难就让我随他进宫,把我带上他的寝宫,并要我在这等着.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呢,着急中却等来了久违的牧然.
他没什么的表情看着拿着风铃摇得乐不可支的我. "好听吗?"我问他.
"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不解的看着我.
"送礼物阿."我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不该回来的."他一步一步走近我, "公子他不会来见你的."
我笑, "我知道."神色自若的把风铃放好,合上木盒,"只是来送礼物."
我端起手边小太监刚才摆在我面前的茶,问牧然:"你见过曼陀罗花剩开的样子吗?"他的脸色有些改变.
我惋惜的开口, 嘴角扬起一丝笑纹,"真不巧呢,恰好前世的我,曾被人骂做曼陀罗,所以对它特别好奇."我的目光转向窗外,开始细细的回忆,"曼陀罗花阿,它外表艳丽,叶有麝香味,喇叭状的花朵,气味却十分独特,一些接触过它的人就觉得它不但不美,而且可以说它的气味极其难闻.我以前还种过它呢."
我摇了摇杯子,继续好奇宝宝一样的问他, "这是要我痴痴傻傻的疯癫着活,还是要我快快活活的死?"
曼陀罗这么独特的味道,即使是满室甜腻的熏香也盖不过它阿. 原来,我也会有被帝王之术牺牲的一天,看来也不枉费自己这半年多来所付出的感情,成为他在乎的人.
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悲伤?
他冷冷的开口,"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专注的盯着手中的杯子,"是阿,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在于一个要我痛苦的生,一个要我快活的死而已."
毕竟也曾经一起生活过那么多日子,他有些安慰的开口."公子说,他终此一生,只爱你一人."这是施舍吗?
因为爱,就要伤害吗?
藏不住的痛楚泛起."终此一生,只爱一人."我喃喃的随他轻念, 无能制止自己的苦笑.
那时他把我的脸用手心捧起来,清澈的黑眸深深的看着我,坚定的说,"我赵晨月,终此一生,爱你一人."清冷的月,缓缓前进的马车, 早就见证了我们的结局.
这句话再次出现耳边,却是再次割开心底的伤,再次勾起心头的痛楚,曾经的我,也是终此一生,只爱一人,而央也说爱,也说把我解决...
我好像总是被人当做拦路石,恨不得一脚踢开,可是,明明我什么都没错,只是爱了,而已.
我无限苍凉的笑着站起来,拿过一边的纸笔,有些暗然的把被关了两天的自己,那最真实的也是最后的自己写出来.
翠竹疏,碧草黄.
河畔风凉花彼岸,
难相伴演两相忘.
影婆娑,梦残断.
泪里过客今笑谈,
徒留风华饮余觞.
用木盒将它压住.转回头对牧然, "这样,够了吧?"他想过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有些慌乱的看着我.
我轻笑着解释.,"没什么的,只是一些麻醉药,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我们那时代却是很流行,对你来说,用不了两个时辰的."早在皇后娘娘告诫我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前世的我,靠着它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被人称做曼陀罗的日子.
那时的曼陀罗还执着着他的爱情,每次表演完了之后,对于纠缠不休的客人,总是会微笑着解释,我有爱的人了,所以不能把身体给你.那样的曼陀罗,无比坚难的生活着,骄傲得有多可笑呢?
就像现在的自己,自以为是的划上句号之后,又有多可笑呢?
没有了,没有了那温柔的细语,没有了那温暖的胸膛,没有了唇角自然的笑痕,没有了皇朝甜腻的檀香...
都是空的,全都是空的.
路过那苍凉的院落,再次抬头望着曾陪我无数不眠夜的月.积攒了半年的泪水终于无声无息的决堤,奔涌而出,声嘶力竭的哭喊出声音.

第 39 章

和七宝他们在宫门口集合,没时间和他们说,就赶着马车往前飞奔,直到城门,突然被人拦下来.我暗暗抓紧了七宝的手,制止了他的冲动.五王爷从暗中走出来,他笑得有些调皮,"忘央,还想和你去踢球呢."
我笑着回, "五王爷,难道你打断了别人的腿,还要求他跑给你看吗?"
他毫不介意我的话,像老朋友一样熟稔的问, "这么急,准备去哪?"
我波澜不惊,从容自若的笑, "从来的地方来,将要往去的地方去."
他有些楞住,没想到这时候我还有心思开玩笑,神情复杂的说,"忘央,你这样的人,我不能让你为别国效力,伤二哥的心."
我哈哈大笑,趁他一不留情,驾着马车就冲出去,却没躲开被一剑割掉束着的头发.风瞬间就吹散梳理整齐的长发.
直冲到城门口吊桥,看着那在月色下闪着银色波光的护城河,我停下马车,.我对着银子和七宝耳语了几句,他们拖住我的手,神色紧张,我给他们一个自信的笑,随后下了马车,直视一直在一边看笑话一般自得的五王爷.
满天凌乱飞舞得长发,恍然不觉,只是凝视着五王爷那冰冷无情的眼眸.无比愉悦的轻笑,"还是要杀我吗?我也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
他撇撇嘴,还是无法接受我的玩笑,"不要责怪二哥,他身为王者就得放弃你."
我唇角漾起一抹灿烂的笑, "我根本不需要责怪任何人,尤其不会去责怪他."随后有些幽幽的长叹, "恨有多深,等于爱有多浓.所以,我一点也不恨他."
他惊讶我这么绝情的话.我嘲笑似的看着他,"五王爷不是也想来玩一局吧?"
五王爷特有的,冰冷的薄剑,毫不犹豫的直刺过来,刺入一点后却又停住,他有些愤怒的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哥?为什么你要比我想象中还要爱他?"同样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再问第二遍.因为我都不会回答.
我的手一把抓住锋利的剑锋,手一用力,剑尖便深入一点, 殷红的血开始一丝一丝的渗透衣服,剑刺得越来越深,血也流得越来越多, 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
七宝和银子脸色惨白,却只能安静的站着.
他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想也不想便迅速收剑,可是手上的血加上胸口的血已经把他的剑染红了一大截.
他伸出手有些慌张的揽过我,想找东西为我止血.可是手下都已经被他下命不得过来.
大量的出血,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一把推开他.只看得到周围的东西飞快的倒过来,身体击起那晶莹剔透的细碎的浪花,就像一场无尽而又空虚的梦,冰凉的水带着黑暗铺天盖地的涌来.
浮沉间只剩自己的心跳声,空旷的,一下比一下沉重,一下比一下疼....
五王爷,你这若有若无的感情也了断了吧?

醒来时,果然在马车上,伤口被水浸泡得惨白,我笑着对七宝说,"好神奇,血已经不流了."七宝正瞪着我,手忙脚乱的给我包扎手上的伤口.
我随后问, "刚才骂得还痛快吧?"计划是要他们两歇斯底里的把他骂走,随后从水里把救我出来.虽然很冒险,但是也只有这么才能加重他的自责和内疚,我们才能安全.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银子赤红的双目确已经泪流满面. "少爷,我们都以为你真要轻生,吓死我们了."轻生?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生,怎么可能再去轻生呢.
我坚难的扯了扯嘴角,表示笑了,"放心,我不是寻死,这个位置离心脏还一点点细微的距离,加上手上的血,他分辩不出来究竟刺了多深的,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他确定我已经死了."是的,我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
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我们两不相干,各走各路.
没有泪水,没有痛楚,没有愤恨,只是无尽的悲凉.
那一夜的月光,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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