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小烈看着我。
"走吧，去看看那口井。"
"是马房门口的井，马厩都这么脏。"我摇摇头。"小烈，把石头挪开。"一颗大树下一口孤零零的井，那么细小，塞个人都困难，起码把我塞进去需要我减肥成功。
红色的石头被挪开。"里边果然都没水了。"小烈伸头看了看。
"是么？小烈，把井口拆了。"
"好。"小烈一用力，井口不结实的砖纷纷散落。地上是一个黑黑的巨大的洞。
"我们下去。拿火把来。"
"寒哥。"颤音。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或者和我们一起下去。"
"我和你们下去。"
"原来井底都这么大。"小烈拿着火把走在前边，我走在后边，糖心胆小夹中间。"这路通哪里呀？水井里边怎么有条路呀？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火把没有灭，证明此路通行。"我四处敲敲打打。多年前长满苔藓的地方如今变得发黑。
"好了，停。这里就是头了。"小烈举起火把，往上看了看。"不晓得上边是什么。"
"不是另外一口枯井，就是蓄水池。"扭头，仔细观察。然后推开一块颜色和其它稍微不同的方形砖石。"咔！"
"哎呀！"糖心蹦开。
"卡住了，小烈，帮忙。"
"是。"
两人合力，我连内气都运上了。才推开一个缝。冷风嗖嗖的吹进来。
"还要往下走么？"小烈看着我。
"嗯。"进入石门。就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偶尔听见水流声。"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后山的山中，谁在这种地方凿了一个洞。肯定不会是因为无聊。"
"会不会有宝藏？"
"武功秘籍？厚厚厚！"小烈大吼。
"闭嘴。这里常年没有人，你喊那么大声，万一地震了呢？"
"怎么会。"
顺着地上的溪水接着往光亮的地方走去。慢慢的仿佛听见了鸟叫声。
"原来是后山。"糖心出了口气。"吓死我了。"
扒开洞口高大的野草，"是个逃命的信道。看来。"小烈点点头。灭了火把。"我们回去吧，小比看不见我们该着急了。"
"你们先回去。我再逛逛。"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两头野兔也好，这么荒凉的宅子，我们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凑合着烧烤吧。"
"好，那你小心。糖心。走。"
"好。"糖心蹦蹦跳跳的跟着小烈往回走。
面对着这四周的山，竹林，就在山脚下，溪水哗啦啦，我放眼看去，仔细品味。"嗯，找到了。我就不相信只有逃命信道这么简单。越是看似平常的地方越可疑。"
走入一茂密的草丛后边，扒开青草。"墓碑呀，掩藏得真好。"我自言自语。"平常人害怕都来不及了，哪里想到要从这里找门道。"拇指按入墓碑中的一个凹槽。脚下出现一个洞，黑黑的，台阶不知道通向哪里。
"嘿嘿。二十一世纪的电影和玄幻小说没白看。什么机关都拦不住我。呵呵。"大约走了二十台阶，就能感觉到脚踏实地。手中的火折子擦了。点燃了火把。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二十米高，二十米直径的椭圆形的空间。有石床，石凳子，石桌子一套。还有石头书架子。家子上摆放着茶具，炊具，铁锨，铁耙，等农具。虽然粗糙。但是也很实用。
"灰尘这么厚，有多久没有用过了。"掀开一口大缸，里边的清水依旧。缸底连着溪水。另外的分别放着大米和腌肉。长了长长的毛。不过依稀可以感觉到当年那个人在这里存活的情形。往后边走，来到一个更大的空间，许许多多的长方形板凳上毛毯都还挺好的。这里空气干燥，估计蛇虫蚁兽也不会过问。这些板凳放在一起，正好当床。不错，挺齐全的。
"继续探索下去。"拿定主意，我加快步伐，其间，经过了左右各五个小号的似乎是私人房间，最后一片空地，光亮照进来。扒开了藤蔓，顺着歪斜的盘天大树的根部爬上去，探出头，竟然到了湖边的树丛里一棵树的树心正中。爬出来。感觉一下风情。
"这位公子，可要渡湖？"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渔夫模样的人走过来，问。"很便宜，只要五文钱。"
我摇摇头。
他明显的失望了。拎着手中的渔网，开始往回走。
看了看他的小船，看了看他的破网。"不过，我有个问题请问小哥。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刚买了年久失修的宅子，需要雇用些帮手。"
"公子要什么样的帮手？"渔夫来了精神。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我喜欢。
"打扫卫生的，做饭的，刷漆的。看马的。打更的，巡逻的，看门的。大概想到这么多。"
"这样啊。"小伙子挠挠头。"公子您只要在西区贴个告示，我想不出半天，就会有人上门。"
"为什么？我还以为这里这么繁华，不会有人愿意做下人。"
"公子不知道吧。繁华，那是对商人，我们西区的人除了上街卖吃的喝的。还有许多找不着工作的。我们本来就是农民，地都在郊外，种地的和像我这样打鱼的都要看天吃饭。发大水或者不下雨，就。吕国赋税又。。。总之一言难尽。"
我掏出一个银豆。捏在手里。"小哥家中有什么人？"
"我？我老家在乡下，本来想来城镇多弄点钱，寄给母亲和妹妹。可惜。。。"
"这样好了，你帮我找些人来。"递给他一个银豆。"尽量要外乡的人。不要本地。二十个，年轻点的，最好没父没母没什么依靠的。而且不怕闹鬼的来北区找我。"
"不怕闹鬼。公子可是买了那处‘凶宅'，没人告诉公子么，有人骗了公子？"
"呵呵。人家都说我命硬，阳气很重，所以我不怕。"
"好，我去找。公子能给多少薪水？"
"一般应该给多少？"我心中还真没有底。
"我们这些人。最好的一年也就就能赚几两银子。不好的连饭都吃不饱。我想，工资给我一年五两足以，包吃包住我就可以把钱都寄给我母亲。"青年脸红的看着我。
"好吧，我就给你十两银子。如果你办事伶俐，我会另加。"
"多谢公子。"
"还有，都要男子。不要女子。"
"哎？为什么？公子可是有善妒的妻子？"
"不是，女子能不怕鬼么？"白了他一眼。事实上我讨厌女人。
"也对。"
"饿死了，饿死了！"一回去，就听见两个人的回音。糖心倒是乖乖的在一旁咬指甲。
"没有我，你们都饿死算了。"
"谁让钱都在你身上。"小烈和小比抗议。
"给你们钱，你们也不会花。"草原上没有货币流通的概念，有什么大家都分着吃。除了念过书的小可查，很少人会算账。
"这倒是。"抢过果我手中的烧鸡。小烈和小比开始撕。
"文明点，吓到小朋友了。"
"没关系。"糖心一抹嘴，也开始不顾形象的啃起来。
"幸好我买了五只。"摇摇头。"还有包子呢，别噎着了。"
"谢谢谢谢。"
"饭后喝点酸梅汤，我买了一桶。"放下手中的桶。"当水喝。"
"嗯。"几个人蹲在敞开的大门口满脸满嘴都是油。形象呀！
"公子。"满头大汗的渔夫小伙子走了进来。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人。
"不用管他们，都是饿死鬼投胎。人到齐了么。"
"是的。"他看了看地上的盘子中的烧鸡，吞了口吐沫。
"都进来吧。"
"好。总共二十个。最小的。。。"
"我！"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跛脚走过来。目光也在烧鸡上停留了一下。"公子，我虽然小，但是我很能干。"
"嗯。"渔夫有些着急。"公子，别看他脚不灵便，可是他从小就帮人驯马了，后来要不是被马压倒，摔了脚。也不会被解雇。不过，我打保票。他对马的了解比我对我妹的了解都深。"
"好了，留下来吧。"有潜力，人见人怜的小受。也可能是个弱攻，毕竟才十二岁，还会长。
"谢公子。"
"什么名字。"
"风子。"
"噗！"糖心吐出一口酸梅汤。看了我一眼，赶紧低头。
"姓什么。"
"没有姓。爹娘走得早。我一直在西边王老爷府上干活。直到被他们的贵客压断了腿。"
"嗯。改名唐风。负责我们自己的马厩。"
"是。"小孩子激动得握紧了拳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起码这个比糖心看起来成熟多了。有培养前途。
"你们呢，叫什么。报上来。"
"我叫大牛。"
"我是大马。"两个长得相似的大块头+愣头青。
"噗哧！"小烈喷了一口，擦了擦，继续吃。
"孤儿，也没有姓。"
"我知道了，唐流，唐塔。你们兄弟俩，看后门。顺便帮着客人照料牲口。"
"是。"
"还有谁没有姓的。统统报上来。"
大家相互看了看。
"怎么？"
"公子。"渔夫青年走过来。"其实这些外乡人大都是自幼到这里的，不知道父母是谁。还尽受到本地人排挤。我看他们挺可怜，找不到工作，所以先介绍他们来。这几个兄弟们别看命不好，可是都挺能挨打，也挺能吃苦耐劳的。"
"那就好。统统姓唐吧。一字排开，报名。"
"小豆子。十四岁。"有些矮矮干瘦。
"唐窦。"糖豆？"好名字。端茶倒水吧。"
"我小三。十六"高高瘦瘦。
"唐山。"大地震？"一样端茶倒水。"
"我是小狗。十九。"身子半稍微结石些。
我还小猫呢，"狗不好听，叫唐楼吧，打扫院子。"
"我是驴娃。十九。"
"唐律，也扫院子。"
。。。
最后定了打扫的四个稍微壮点的人，就那我看都扫不过来。地方太大。算了，没人来的时候就不用扫了。攒够了灰土和蜘蛛一起扫好了。
端茶倒水的四个人。应付场面应该够了，平时我和小烈他们谁也不需要人伺候。
做饭的两个。以前干过厨房打杂。挺有臂力的。拿得动铁锨当铲子。
看门的前前后后六个。看马的四个。渔夫小伙李唐唐暂时全面管理。正好他名字中有唐，省得我再瞎编了。
"好了，目前我们没有什么马，也不用看大门。唐唐，今天太晚了，你们把东西搬过来。我请你们吃饭。明天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刷房子。"
"好嘞！"结果我手中的银锭子。众人露出欣喜的表情。
"至于酬劳，每年包吃住，每人五两。好的好第二年加到十两。先签契约吧。"
"好。"唐唐有点墨水，开始写合约。"签多久。"
"你说呢？"
"公子这么好心的人，我想我们干一辈子都愿意。"糖豆满眼亮晶晶。
"呵呵。那就签五十年。你们娶媳妇我也负责介绍好了。"就不知给你们找的媳妇是男是女了。呵呵。内心开始奸笑。
"好咧！"
"这点钱，你们好好吃点晚饭，你们都太瘦了。就显得我寒酸。最好吃得胖胖的。"相互抱起来才舒服。
"公子。我们还是今晚上开火吧。"负责厨房的唐绍（汤勺？）看了看唐唐。"厨房收拾一下，弄点柴火，就行了。外边买的吃太贵了，这么多钱，我们能卖好多肉和菜，吃上好长时间了。"说着，咽了口吐沫。
"那也好。一路吃烧烤。都吃腻了。"小烈抹抹嘴巴。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就知道吃。这是我的两位兄弟，小烈，小比。你们叫他小烈哥，小比哥就好了。还有我的干弟弟糖心。叫他小公子。"
"呵呵。"糖心开心地笑了，露出一个小酒窝。"寒哥哥真好。"
"那么，公子姓什么，我们的门口挂什么字。我去定做。"唐唐问。
"我么，我叫唐呼寒。"踢了小烈小比一脚。叫他们闭上正要张开的嘴。出门在外，不能用其颜的姓。不然什么都暴露了。
"我们的府邸就叫‘唐门'"
第7章
"差点把你忘了，老头。"打开棺材大的箱子。在糖心目瞪口呆中，拎出来一个缩成一团的老伯。
"累死我了，走了整整十多天。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架子了。哎呦呦。"
"你自愿的，说什么不骑马，不坐马车。"撇撇嘴。"晚饭在厨房，自己拿。"
"我去吧。"糖心一溜烟往后跑。
"哎呀。"老头踢踢腿脚。
我才不信他骨头散了，老东西，也是个练家子，别说十天，就是一个月也不会有问题。估计整天在他那舒适宽敞的棺材箱子里边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舒服着呢，除了方便，叫他都不肯钻出来。
"老爷请用饭。"糖豆跟着唐唐走进来。有些慌张的看着老头。
"他不是什么老爷，叫老伯就成。饭菜放下来吧，天晚了，你们先找个地方凑合一下。明天再打扫。"
"是。"
"糖心，我们去睡觉。"甭想歪了，我才十五岁半。而且是非常纯洁的同人男。只看不动手的那种。
"好。"
"哼，臭小子。"老伯开始打拳。"看你有求我的地方。"
"吃得好饱。啊咩啊咩。"糖心躺到里边，开始进入梦乡。
"公子，小公子。洗脸水。"糖豆和唐唐捧着水盆进来。
"放下吧。"打个哈欠。"以后我们不用人伺候。不是说你们伺候得不好。只是我是习武之人不能养成懒惰的习性。"找个借口。"而且糖心也小。不能把他惯坏了。"
"好的，公子，早餐做好了。"
"我知道了。你们也吃吧。今天许多事情要做。"
"是。"
晌午时分，我还在打太极拳，老头还在丁丁当当，摆弄他的器具，小烈小比还在太阳底下打哈欠，糖心满院子跑来跑去锻炼身体（我教的）的时候。院子也被打扫干净了，灰尘，树叶，蜘蛛网不见了，窗户上的纸糊了三层。油漆刷过了，湖水中的脏物捞干净，鱼苗也洒进去了。
厨房已经冒出了白烟，马房里虽然只有四头，也都铺上了干草，吃上了作料。水房中的洗澡水烧得热气腾腾。
"不错，很不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温温的。
"公子满意么？"
"嗯。你们都住哪里了？我怎么都没碰上几个人。"
"后边的那排。条件还挺好的。"
"后边？"不记得了。
"就是水房旁边的。"
"二十个人不是挺拥挤的。我记得那里只有一间细长的空房，不会是睡地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