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过界(穿越时空)————露里杨花
露里杨花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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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我带着一身虚脱感坐回床上。再看看老法巫满脸纵横的皱纹,心下一阵叹息。
"对不起!......"是我害你如此垂老。我诚恳地说。
老法巫以欣慰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微微摇头,示意我无需自责。

 

第04章

 

4、南疆
想起中学时学过的《桃花源记》,那文中所描述的世外桃源为多少时代多少人所向往啊。纵然与世隔绝,却能避开尘世纷杂,远离战乱,过上安逸太平的生活。且不论充满这种向往是否有消极避世之嫌,志不在权、意不在功利的人,抑或是看破红尘、不堪世俗相扰的人对世外桃源的憧憬实在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若非要对这些人晓以天下大义,灌输他们以人类文明发展为拼搏目标,为人类进步而抗争之类的人生观,倒显得有些"强奸民意"了。
之所以会想到这些,是因为这南疆的由来,竟也始于对世外桃源的追寻。
老法巫施法与我通神之后如此告诉我......
早在若干世纪以前,有一群不被世人所知的人,他们自称为"帘"。这群人都经历过种种磨难,练就了强烈的意志,产生了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寻觅一处世外桃源。他们一边跋山涉水探索幽境,一边依靠种种修炼提高自己的意志力,再以坚强的意志力寻人之所难寻之境,达人之所难达之地。这是一场与自然力抗争,与自身力量极限挑战的旅途。久而久之的,"帘" 的生命力越来越强,寿命亦越来越长。"帘"的存在跨越了一个个朝代,目标却始终未能达到。他们不断为脑海中想象的桃源之景添枝加叶,使它渐渐演变成不切实际的幻想。旅途的终点,离他们越来越远......
意外终于发生了。一直坚信"枊岸花明又一村",他们渐渐行至绝迹之地,不怕穷途末路,只怕不敢挑战暖春之前的严冬。然而,生命在自然力面前仍是渺小而微弱的。毁灭性的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突如其来的绝境让"帘"促不及防。一个人类生命的奇迹破灭了。但世事终是那么难料。原本一切灰飞烟灭之际,他们强烈的执念却纠结在一起,创造了另一个奇迹。一个意念创作的世外桃源,一个虚无的世界。
我在意识中询问大法巫,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就是完美的仙境了,他却无言以对。试问这世上存在的事物有多少能达完美境界?"帘"耗尽一切,终也筑不成一座完美的城堡啊......
南疆外围之所以会有一个歧林,是因为那里是这个意念世界的外围。"帘"的意念创造了南疆,为守护南疆而筑起屏幛,同时也使他们失去了享受这个美好家园的机会。唯残留下一男一女的精元化形为两颗巨卵,在林中慢慢孵化,若干年后诞生了南疆的第一批子民。从那之后,南疆的新生命都依照此法产自巨卵--他们称之为"婴子"。而歧林之所以会成为禁界、圣结,是因为后世子民已经没有了"帘"那般顽强的意志,若擅自闯入,其精神就会被一种类似灵力场的东西给干扰、破坏,肉体也会被林中植物给消耗掉,最终神形俱毁。但也正因如此,那里同样是南疆之人死后的墓场,肉身终归于尘士。除了植物,能进去的生灵只有圣觋跟圣灵了。我之前听到的鸟鸣,不过是"帘"的意志创造的幻觉。
圣觋据说原本是没有的,究竟何时何地如何产生也再没有人弄得清楚。只知道第一代圣觋突然间就带着一对灵猴出现了,然后又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只知道在此之后,南疆每百年便诞生一代圣觋,担负着促使南疆新生命诞生的重责。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思忖起来。南疆具体形成于何时已不得而知,这里并无君主,自然亦无朝代更替。那现在大约是现实中的什么时候呢?他们的言行举止和这里的文明程度来看,时间应该不至与我所处时代平行。而那圣觋出现得实在是奇怪,听上去他并不像是南疆子民......难道,是现实中的人?我心内一阵激荡。
老法巫脑中关于第一代圣觋的来历,是一片空白,而关于我为何会是第九代圣觋也没有概念。只是遵照历代圣觋预言,才知第九代圣觋会现身异界,在第八代圣觋百年之际即需由他引导而来。但他竟意外亡故,老法巫等人才不得不付出沉重代价,代替他完成这引导工作。
左右思考下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其中存有一个会将我吞噬的秘密!

 

老法巫又向我解释一番之后,显得有筋疲力尽,想是之前施法耗费了他很大心力。不忍看他如此,我便劝他先下去休息,让白沙留下陪我。
他离开之后,我凝神陷入冥思。把脑海中从他那儿得来的信息梳理了一下,算是让自己感觉踏实一点。但还有一些信息应该是由上一代圣觋传给我的--如果他没有意外身亡的话。按照他给的暗示,待机缘一到,我自然能取得关于法咒的记忆,接替上一代圣觋的位置。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也许谜底会在那时候揭晓。
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在现实中的身体现在如何。
那样在考试中途突然睡倒,怕是会让BOSS恨不得把我毙了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压力过大所以考试中才会晕倒?
这下可好,上午被传为暴露狂,下午又闹出这么一出,我的名声怕是会成为系里的知名人士之翘首,安宁不得喽!偏偏回去时我又不会有关于南疆的丝毫记忆,自己也搬不出个藉口出来糊弄别人安慰自己......呜呼哀哉,真有点不想醒回去了。
老法巫也并不知道为何我会在非自然入睡的状态下梦入南疆。自从我到达这个所谓圣宫,之前所食之红果与净果已助我拥有实体,在现实中醒来后,在南疆的肉身将不会像以往那样消失而是陷入沉睡。以后的出入梦境都不再需要借助他们的引导,他们与那个世界的联系也就因此切断了。
那日的石猴像射向我的金光在我眉心植下一只暗眼,是我成为圣觋的第一步,日后它将助我施法。时机一到,大法巫会带我去将暗眼开光。而这个植入的过程会对我的精神力和这个身体造成暂时的重负,必须休息月余才可恢复,我却仅睡下十七日就醒了过来。
这是否意味着我的精神力超乎意外地强,而这具肉身也超乎想象地与精神力契合呢?
我不能断定答案,但我却从这个意外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我所拥有的真实时间,在这里将化为原来的十倍左右。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12月7日的夜里入梦进入圣宫,12月8日清晨又于现实中醒来,当晚却没再入梦。12月9日下午考试中途我才突然又入梦回来,这其间也不过一天多光景。(汗,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在现实中活到八十岁,那在南疆,我不想变成800多岁的老怪物都难。)
叹了一口气,我决定不管以后,先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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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这一节写得我尤为痛苦,这种铺垫、解释性的章节真是难写,我好怕出漏洞......头晕晕,大家要是觉得有问题还望不吝赐教~~~鞠躬!
PS:再注明一下,圣觋的"觋"写音同"习",意为"男巫师"。

 

第05章

 

5、白沙

 

从清醒过来到现在,我的大脑受到不少冲击,停下冥思之后,顿感疲乏。于是我扭头对着肩上也安静了半天的小猴说:"喂,小屁猴,再去给我弄点红果子来吧。"
小黑叶猴毕竟是灵猴,我开天眼后沉睡的这段时间,它似乎也一同与入眠。想必,竟是跟我通了灵智。但此刻居然被我叫做"小屁猴",想它堂堂灵物,竟被我叫得如此不堪,于是龇牙咧嘴抗议了一番,那模样逗得我得意的哈哈大笑。气得它张牙舞爪却不能拿我如何。我更乐了。这一乐,倒是精神了不少。
想着以后有这么个讨喜的小玩意陪着,肯定很有趣。虽然没有养只狮子老虎那么威风刺激,却也比养猫养狗强多了--我鄙视那些养耗子的男人!唉,要是能带回现实世界就好了。啊,不知道野生动物保护法准不准私自养猴为宠啊?黑叶猴好像还是二级保护动物吧?汗,看来是梦想了。
待小屁猴领命出去摘红果后,我又扭头看向一旁静默的白沙。我这番大笑他居然无动无衷,面无表情。想来竟是个无趣之人。想起之前还打算想办法让他成为我的保镖,现下我的身份境遇却是大可不必费这番心思了,他本就是圣宫宫侍,直白地说,也就是我的侍卫了。(居于上位的感觉还真TM的爽,哦耶。)
想他之前害我那么狼狈,现下无聊,我便起了戏弄他之心。他不爱说话,我便偏逼他说。而且还有一些信息须由他向我转达。
"白沙!"我顿了一下,装出无害的表情,"还是我该叫你白侍卫(哈,怎么听着像白刺猬?我偷笑着,心里又想,或者干脆叫小白算了!?)"
"随圣觋。"哦?随我?
"你多大了?"
"二十一。"
"哈,那我叫你小白可好?我虚长你两岁。"
见他没有反对,我得意地笑哇!不过回头一想,他好像本就不知道小白是什么。想来也是,他不可能看过蜡笔小新......真没劲,我乐不到三秒就又泄了气。
又大眼瞪小眼呆了半天,我决定再接再厉,训练他的表达能力。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
"懂事时。"
"你是这儿功夫最好的?"
"是。"
"......为什么要学武?"
"需要。"
我满头黑线!他可真能节省唾沫。不想想,我入梦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跟人说说话,竟然不体恤我一点。
"为什么要学武?"我又问了一遍,然后又补充说,"从现在起你的回答不得少于三句话,每句至少十个字。"
看着他表情僵了僵,我有种出了恶气的感觉。
"歧林外出现异兽,喜人肉。圣觋、法巫、奇师法力无效。学武可保圣觋、婴子安全。"
我靠!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果真只用三十个字来应付我啊?
"怎么会出现异兽的?有多少?长什么样?"
"第一代圣觋消失后突现。歧林外石穴中,不知其数。巨形,剧齿利爪,不畏圣法。
"歧林外?那不在南疆之界喽?它们怎么能穿过歧林进来伤人呢?"
"异兽不畏圣法,圣结亦然。一年出三次,入南疆觅食。幸来者不过三五只而已。"
"宫侍总共有多少人?除了保护我还有什么职责?"
"男宫侍十六,女宫侍四人。男侍负责圣觋生活起居。女宫负责照看新生婴儿。"
汗!怪不得半天不见半个侍女的影子。难道圣觋不得近女色吗?考虑了一下,我决定放弃问这个问题,以后慢慢观察好了。
"婴儿为什么不由它们的父母看护?"
"婴子成于精元,无父无母。男女交合不会产生婴子。婴儿需女宫侍养育教导。"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了半晌。精元,是指死后人的元神吗?难道是灵魂转世?这倒是蛮奇特地无性生殖啊。但男女交合不会怀孕这怎么可能?
"你试过吗?"汗,这完全是我无意识中问出来的。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可是心底却隐隐还是希望知道答案。于是我装出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果然是个尴尬的问题。被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瞧,白沙脸上竟白了红,红了又白。然后说,"无需尝试,事实如此!"
看得出来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此欺负一个处男好像是有点过分,未泯的良心让我有点于心不忍了。
望着他俊美的脸上红晕难褪,额头青筋微颤,我强忍笑意,赶紧转变话题。
"精元形成的婴儿会有前生的记忆吗?"
"前生记忆不会有所保留。婴子在婴池净化后孵化。前世精元主与新主无关。"
啧,看来这里人一死还死得真是干干净净了。我叹息着这其中的矛盾。若是留有前世记忆,对新生命是种负担,但把前世所有完全抹去,又岂不是种浪费?
"......小白,你会好奇你前生是怎么样的人吗?"
"不会。"白沙的声音柔和下了下来,语气却坚定的,"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亦必有所得。前世之事若残留至来生,多番生死轮回,最终必将难堪重负。白沙倒是觉得一切重新来过更佳。"
听得出来,白沙的回话已不再是敷衍我。想必他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而由他的答案来看,他虽有点无趣,倒是个洒脱之人。
这个白沙,相貌堂堂,气质不凡,武功高强,个性洒脱。(谁?是谁在插嘴说他是个标准小攻样?靠,我堂堂一个总攻放这里你们往哪儿看呢?!)虽然有点沉默寡言,却也足够逼得我仅见他两次心生嫉妒!小艳子就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说我除了长得帅点,脑子聪明点其他就没什么优点了。个性乱七八糟,脾气捉摸不定,还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不会疼人,而且总是欺软怕硬。我靠,如果不是她比我前面的女友都长得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听她这么说我,我早把她T了。(不是说吗?好男人除了已婚的,不是伪装者,就是同性恋。尤其是带点儿洁癖细心又体贴的那种。想想看?怕染病又怕自己被迫出柜,不小心点怎么行?切!就她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还想找好男人!真有那么个好男人我都想抢了,还轮得到你!?--干嘛,谁在翻白眼,我是BI不行吗?)
再回头看白沙。他说出这番话来之后,没见我回应,他自是不会催的。我也不打算将心中对他的褒扬说出来。虽然有点好奇听到我的夸奖他会不会再脸红一次,但下意识与他较劲的心思却不容许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吧好吧,你们要说我是小肚鸡肠的人我承认,我就不是好男人行不行?真是,大事上不计较不就行了吗?小事上我计较一点又何妨?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嘛......)
"小白啊,我手上脚上这些是什么玩意儿?"我总算想起最初的疑问了。晃晃手腕,叮当作响。我有点哭笑不得,"不会是因为我看上去像女巫吧?给我带上这些女人家的东西。"
"圣觋言重了,此乃‘发镯',是众法师以圣觋之发所铸,可为圣觋之法器。历来如此。"
哈啊?不会吧?!用我头发做的?头发能铸成金属吗?这南疆的科技不会出乎意料的发达吧?
突然,我猛地一惊--用我的头发铸的!!这么多个!不会把我头发给剃光光了吧?!抬头我就往头顶一摸--
嗯??!
再摸--
汗......
再往下摸--
我蹭地从床上站起身,手往后一抓,举到眼前一看--
黑线||||||!
拜托谁来告诉我一下这是他们给我套上的假发!!为什么我的头发没被剃光光反倒是长过了脚踝??!
我TM又不是人妖!
再拜托谁来告诉我一下我是不是不幸患上了色盲症!!为什么我会看见这一头长发竟跟我身上这件破衣服一样是紫色的?!
我TM最讨厌紫色!
我的情绪急转直下。啊啊啊啊啊,怒不可遏!
我冲上前去提起白沙的衣襟怒吼:"谁把我变成这副德性的?!哈?"
白沙没想到我突然这么大反应,被我吼得愣住了。然后先是瞪大了眼,后又蹙紧了眉。
"圣觋生就一头紫发,圣觋难道不自知?植入暗眼之时法力初形,头发乃法之容器,圣觋法力无边,自然促成长发及地。"
我脑子里千回百转,然后在白沙的提示下,最后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目前在异界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变,总结出原因来:南疆人生就不凡,所以也具有不凡的特性,而某种"属性"决定了他们的颜色,故而大法师是蓝色,白沙是银白色,而我就活该倒霉的是紫色!--想必我的这身怪衣也是这么来的。而我就活该硬是拿这种法则没辙!再一想,那天被金光射中时头皮会酥痒,想必正是头发猛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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