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过界(穿越时空)————露里杨花
露里杨花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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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手工分割线~------------

 

十、突变

 

"哇,小白......救命啊~~~!"见到迎面而来的白沙,我立刻夸张地熊扑上去。要不是他神功在身,恐怕早已成为我身下肉垫。
可他现在的样子也是窘迫不堪。密贴的身体,与我体温相传,然后还被我假意哭号弄出的一阵阵热意抚过侧颈。俊脸上难以自制地涌上红潮,两只手也尴尬地不知放哪儿才好。
不错,我是故意地。哼,早就察觉他跟青狄之间暧昧不清,暗流涌动,居然都瞒着我,害我被青狄划为敌对份子。昨天那一场外出青狄的表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我驰骋情场近十年,怎么可能一次被欺二次还被骗!?我只不过装聋作哑好不好?!
可恶的青狄不仅不感激我如此安守本份,没对他俩出手,居然还因横生的醋意对我不恭不敬,早上在炎穴修炼时害我备受煎熬而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说什么"圣觋亲身领悟诀窍才可有飞速进展!"切~!说得好听!绝对是故意整我的。还以为他是个为公不私的人呢。(花花黑线:原谅我儿吧,显不论青狄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儿这番绝对是不讲理的小人心态,汗!)
此仇不报非君子!直接攻击还不到时候,可从旁作祟我的手段也不会少。
你喜欢小白,哼,瞧着吧,我就把小白引诱过来让你嫉妒死!

 

果然,两道目光刺过来,我偷瞟一眼,哟呵,强啊,还只是一般的瞪,居然还没有暴走,"忍者"啊!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可我还没来得及偷笑,突然白沙猛一使劲硬把我拽了下来。我一惊,连忙抬头看他。
面无表情!居然是面无表情!连一丝脸红心跳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正面迎向我,他的眼中闪过怨、闪过哀、闪过无奈......然后他眼帘一阖,再睁开时目光已平静无波,直视前方无物。复杂的情感浮现在脸上,却转瞬化作平淡。
他嘴角嗫嚅了一下,却最终不发一言。倏地一纵身,从我们眼前消失。

 

我愣住了。手脚僵硬混身冰凉。甚至有点晕眩之感。
白沙察觉到了!天哪,我怎么可以以为他不会发现?!他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的这点伎俩!?
他那轻轻瞟过的一眼,仿佛将他的心碎无奈传达到我心里,瞬间将我震住!那种伤痛不是以往我的那些玩乐女友百般纠缠时故作姿态装出来的那种伤痛,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痛彻心肺,几乎就要逼得自己斩断情丝,心如死灰的那种伤痛!
我慌乱了。心脏狂跳手足无措。竟然怔怔地回过身向青狄投去求救的目光。
他竟是对我动了真情了吗?我问。
阴沉的目光没有回答,定定地看着我,直逼得我几乎愧疚到跪倒在地。
一阵白光闪过,青狄也消失在眼前。
我孤单地僵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我,没有了救赎。

 

许久,我回过神来,游魂一般回到自己房间。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我脑子里千头万绪纠缠不清,理不出头绪来。
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处理感情问题向来游韧有余的我第一次没了方向。我烦躁地开始拽着头发大喘粗气。
该死的我!
该死的青狄!
该死的白沙!
一个TMD装作无事暗恋别人,一个TMD明恋别人又不敢公然宣告,一个TMD暗恋别人又被别人暗恋的猪头还在中间制造事端!
啊啊啊啊!!TNND搞什么飞机啊?这是哪门子哪档子的肥皂剧啊?!
......
叉的!叉叉叉的!叉叉叉叉的!
一个两个又是武功高手,又是一流法巫,不高兴了就在我面前玩消失!Shit!欺负我玩不起人间蒸发是吧?
MD是不是男人啊?遇问题就躲。眼不见心就不烦了吗?有本事上来干一架啊!我打不过你让你发泄还不够吗?把我一个人甩这儿算什么嘛?!
......
我TM还不是你们弄来的,以为我喜欢待这儿吃也吃不到玩也玩不了吗?还被你们得像个人妖似的。
老子想不干了你们能放我回去吗?
......
"啊~~~~~~~~!"终于我怒吼一声,吓得小屁猴终于承受不住暴风天气也溜了出去。我气冲冲起身拂掉桌上摆设,又颓然倒回床上。
我想回去!
我由衷地想着。我也不是铁人,承受不了到异界以来这众多纷杂的压力啊。
想着想着,我竟真的意识缥缈起来......

 

人间界,12月10日晚上六点。
我突然睁开眼睛,呆呆愣着。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时间几何。
待神智慢慢清醒,我开始回想。啊,对了,上午被室友涮了一通,然后中午威胁他们请我吃火锅,再然后下午小考,再再然后我突然在考试途中晕倒。
眨眨眼,确定自己正躺在宿舍床上,抬起手来看看表,六点过三分,看来我也才晕了两个多小时。怎么会突然晕倒啊,怪了。
坐起身来,觉得身体还懒懒的。我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宿舍。靠!这帮禽兽,哥们晕倒了也不照顾一下,居然溜得不见半个人影!
起身钻进卫生间抹了一把脸,看着镜中人终于从要死不活的样儿变得精神起来,只是心中却隐隐觉得有种莫名的憋闷。
"咕噜咕噜......"胃里一阵空搅。操,怎么饿成这样!
皱着眉刚打开门,迎面撞上一身汗臭踢球归来的姚迅屿。
"哟,睡神,终于抛弃周公了?"跟在他身后的叶飞凌一脸痞笑。
"去。没人性的家伙,居然把病号撂屋里不管。"我奉上一拐子。
那两只哄然大笑,转头又对走在最后的萧杰说:"大哥,看来这厮还真以为自己弱不禁风,孱弱得考个小考都会晕耶,搞笑死了!"
萧杰不予理会,走上前来把我从门厅推回主屋, 又塞给我一个饭盒:"睡醒了就先吃饭吧。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也给你带了一份。医生还说你要睡到明天呢。"
"我这是怎么了?"手里掰着筷子我好奇地发问。
"哈,医生说你用脑过度,体力不支,才会突然睡倒。你可真强,差点把BOSS张吓倒。以为你出啥毛病了连忙找人送你去医务室,就差没打120!结果一检查,你丫的根本睡得猪一样沉。"姚迅屿抢过话去。
"你别说什么咱哥们不管你,你这一觉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晚上,谁守得住啊?再说你这是累趴下的,又不是生病。"叶飞凌也开口说,"啊,对了,艳子让你醒了给她回个电话,她倒是挺担心你的。"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睡了一天一夜?
"今天几号?"我不禁又问。
"废话,当然10号了!"
"你丫的还真睡的昏天黑地睡糊涂了!"
我怒瞪他俩一眼,埋头开始吃饭。心下却是困惑不已。我这是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郁闷,心底莫名的烦躁又窜了出来。
"待会王艳要是再打电话来跟她说我还睡着。我心烦,不想跟她罗嗦。"

 

十一、距离

 

我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看上去正在发呆。
这里是我在校外租的房子,用途自然除了享乐无他。王艳正趴在我胸口上睡得香甜,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圆滑的肩背,我心中却正想着不相干的事情。
自那天无故昏睡后,这两天来我却再无异状,吃得香睡得好。若偏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心里头的憋闷愈发难耐起来。这话一说出口,引得宿舍几个家伙大叹我是更年期到了。
"TMD别跟老子胡诌,又不是女人,哪来什么更年期?"
"非也!非也!谁说更年期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权利过更年期D~~!"
叶飞凌的话招来我一计左勾拳。
"操,真TM郁闷!"不再赖床,我推开王艳起身。
"嗯~~,迟然?"
"艳子,醒了就起来吧,出去吃了晚饭回学校,明天有课。"
"你们周一还有课?不是该结了吗?"
"谁知道!总之你快起来就是了,我饿了。"
"哦。"王艳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下来。见我脾气不好她倒是乖巧了许多。

 

梦之界•南疆
月光中,一个白色身影正静立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慢慢欠身下去,伸手按在床上人儿的额头上,然后一阵白光从他掌下溢出,几秒之后又倏然淡去。他不甘地收手,挺身,缓缓睁开眼睛,青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担忧。
青狄死死地望着躺在石床上的人。已经二十多日了,不同于以往的睡眠,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床上这人是真的离去了,不在南疆了。他每晚都偷偷过来查看,但放出去的精神力始终探不到一丝回应。看着那头紫发渐渐失去光华,手腕脚踝上的发镯也再发不出一声脆响,青狄觉得失落的情绪像一个黑洞般就快将自己吞噬。
还有那日渐憔悴的白沙,更令自己心疼不已。
月色愈明,白色身影化作一团白光,融入皎洁的月光中,空寂的石室内,回荡着一声叹息。

 

许久之后,又有一个白色身影来到床前。他怀中抱着一只精神萎靡的金色小猴,往日俊朗的面容现下已被愁苦的神色所掩盖。
白沙站了半晌,心中百感交集,终于支持不住般软软坐倒在石床边上。他伸手握住床上人儿的手,狠狠地握紧,几乎要把那手给捏碎一般。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将卸不掉的气力施在自己身上,指骨喀喀作响。
"为什么......?"又是那一声叹息。
"......明明伤害别人的是你,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何到头来仿若被伤得最深的人却是你,躲得最远的亦是你?......为什么?!"声音由哀怨渐渐转为哽咽,又猛地变得激烈起来,白沙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程度?......你要让大家担心到什么时候?......你说啊!你回来你醒过来说啊!你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啊?!"
回想起事后老法巫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却发现圣觋无力地躺在石床上,意识远去,连一丝残余都没有留在南疆,他那原本就已满面皱纹的脸上瞬间愈发苍老了几分,沉重的叹息声从他胸膛挤出。这个暮垂老人终于也瘫倒在地。
从老人沉痛的表情,众人仿佛读到了"完了!"二字。
已经不能再施召唤之法了。除非奇迹出现,圣觋回心转意,否则......
"为什么会这样......"又气又恼又悔又悲的情感将白沙团团包围,束缚着他,强烈的自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扑倒在床上人儿的身上,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终于决堤。白沙抽泣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夜色淡去的时候,他支撑着虚脱的身子,忧伤离去。空留给床上的人满襟湿泪......

 

万籁俱寂。
密闭的石室突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掀动床上人儿宽大的衣袖。那人抖然一阵轻颤,却终又平静下去。

 

"好累!"怎么会这么疲倦?我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像经历了五万米长跑一般,浑身乏力,又像是大病一场之后一般虚脱疲软。费劲地掀开眼帘,看清眼前景物之后我心下不由哀叹。
"终究......还是回来了啊......"
已经没有余力发火了,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不是吗?
努力坐起身来,我喘着粗气,数着自己急骤的心跳。看来真是躺得太久了,再拖些时日,这具身体恐怕就要支持不住了。靠,真没用。我不禁苦笑。
这边应该过去快一个月了吧?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啊,大约还不至于,否则我也不会还躺在床上了。
那么,接下来......
我扭头看向窗外渐明的天色,开始思忖我今后的对策。

 

时光,在无声中消然流逝。

 

"啪啦!"突然一声碎响将我震得猛然回神,一抬头,对上一对瞪得大大的、充满惊喜的大眼睛。
"蓝烨......"我沙哑地开口招呼这个年纪最小的宫侍。
话还没说完,精灵般的人儿已转身飞奔出去。通道间传来他急呼的声音。
"来人啊~~!白侍卫!青法巫!大法巫!圣觋醒了!醒过来了......!"
看向地上碎成几块的盆和化开的一摊水,我无奈地又是一阵苦笑。

 

不一会儿,两个白衣男子已冲进屋来,身后跟着蓝烨和被他搀扶着的老法巫。
他们就僵立在门口,愣愣地瞪着我,仿佛见鬼一般,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看着老法巫掐紧蓝烨手臂的枯指,略带愧疚地开口了。
"老法巫,让您担心了。"
老人家回过神来,瞪大的眼睛仿佛要溢出泪来。
我又看向白沙仍带浮肿的眼睛,心想醒来时身上的泪水果然是他留下的,不由得又暗暗叹了口气,白沙,我注定负你......
再对上青狄那双依然诱人的青眸,却见其中闪过一丝怒火,一闪神,白色身影已扑上前来,眼看一计猛拳就要逼上我的脸。蓝烨"啊!"地一声惊呼。
我吸气往后一仰,避了开去。然后抬起左手软软地扣在他手腕上。
发镯发出的清响余音为了,我已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
"青狄法巫如此以下犯上,念在初犯,我不予计较。切记不可再有下次。"
放开手,不再看他震惊的表情,我回头招呼蓝烨:"白侍卫看来颇有不适,你先送他和青狄法巫下去休息。"
再面向老法巫:"我还有话跟老法巫商议,烦您老多待一会。"
冷声说完,我便不再开口。

 

白沙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惊见我清醒的狂喜中回过神来。他眼中除了能说会动的我,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也没看到青狄刚才的一番举动,更料不到我会有如此态度。待他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接收到我的声音,再领会到我话中的涵义,他脸上震惊的神色猛然将他的面色激得一片惨白。
他努力解析我的话,"白侍卫"--我已经不再称他为白沙了,更是没有笑着唤他一声"小白"。
他微微扭头看向仍僵立在我身前的青狄,看到青狄脸上不亚于他的震惊和惨白。
仿佛被我的冷漠抽走浑身力气一般,他任由蓝烨搀着转身离去。跟在他身后的青狄临走前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被我淡漠的脸挡了回去。

 

老法巫靠上前来,仿佛看穿一切似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后脑。
"孩子啊......"
我感受着他身上祥和的气息,听着他无奈的叹息,心头一软,差点也涌出泪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闭着眼压下起伏的心潮,放缓了声音对他说:"我已经错过开光即位了吧?下次时机是何时?......您应该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跟我在那边的时间有差异了吧?以后估计我都只能待在这边四日,然后沉睡七日。十天一周期。......有我要做的事情您最好提早安排,让我有所准备。其他的......"我顿一了下,心念一转,"修炼的事我自会加紧努力的。"
本想跟他解释我跟青狄和白沙之间的事,但是一想,我自己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又怎么解释得清呢?
反正我已决定不再跟他们交心谈情了--一年才有一个多月能待在南疆,如果真的发展下去,恐怕也难有什么好结果。也罢,我何苦扰了他们的安宁呢?(花花直叹气,唉,我儿啊,这不是你不想扰他们就不受扰的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就看不清捏~~!?你老妈我宁愿你没心没肺扰得一江春水乱,安享其乐啊~~!你愿打,他们一定愿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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