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宫主(穿越时空+女变男)————梨兮蝉若
梨兮蝉若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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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心不在焉的道,"不知道闾阎慕雪是不是认出我了。"
"应该不会,"未央笑道,"刚才他还问我你是哪里的人,想来应该没有察觉。"
"哦,那你是怎麽说的?"
"随便说了几句,胡弄过去了。"
我一笑,"看不出你原来也会说谎。"
他似嗔的瞟了我一眼,"也不想想是谁的缘故。"
我继续笑,燕翎突然在旁边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悦。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晚饭过後跟未央下棋,他也跟了过来,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也不说话,摸了一根草在嘴里嚼著。
我们下了小半会,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睡觉。
未央轻笑一声,看著燕翎道:"燕城主可要歇息了?我让人去准备房间。"
"不用,"燕翎语气冷淡,一双眼睛直盯著我,"我跟幽冥睡。"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
"你耍什麽脾气啊?"
他从眼角瞄了我一眼,"以前都是一起睡,突然要改我怕不习惯。"
我听得一阵恶寒。
"你当这里是天启城吗?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啊,"他走过来,眼神带笑的看著我,"反正我是跟定你了,要怎麽待我随便你。"
"你----"我拿眼瞪他,他只是笑,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未央忽道,"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房了。"
"啊?"
我不由一愣,还以为他会站我这边一块教训燕翎说。
他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揽住我,在额头轻轻一吻。
我呆住了。
燕翎在一旁脸都绿了。
未央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对我说:"幽冥,晚安。"然後径直走了。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虽然小时候他也不是没这麽做过,可是、现在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点啊?
看燕翎眼中象是要喷出火来,我挠了挠头,说,"你要跟我睡,可只能睡地板噢。"

躺床上半天,翻来覆去的睡不著。
偷眼看燕翎,裹了一棉被躺靠椅上。
真不明白这家夥是怎麽回事,本来嘛,我以为让他睡地板,他肯定大发雷霆然後摔门出去,谁知道他一言不发的进了来,摸了一床被子就缩椅子上不动了,我倒有些过意不去了,看上去好像我虐待他似的。
辗转半天,忍不住坐起来道:"燕翎,过来睡床吧。"
他没动弹。
我呆了一会,重新躺下,却听见他闷声说:"你不是不愿跟我同床吗?"
我不觉好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闹吗?白天你拿网捆我我都没生气,你倒发什麽脾气啊?"
他一揭被子站了起来,"我是弄不懂你,当初说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没勉强你,不想让人打扰我把所有的侍卫都撤了出去。你倒好,不辞而别也就算了,把我晾在一边却跟未央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你说,这算什麽?啊?"
原来是为了这个跟我生气,这家夥,真是小肚鸡肠。
我坐起身,"我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碰巧遇到他,你要不来闹我今天已经走了。"
他一怔,"当真?"
"信不信随你。"
他走过来,"那你们今天的举动,"眉头微蹙的说,"未央那小子难道是故意的?"
我瞟了他一眼,也懒得回答。
他看著我,慢慢在床沿坐下,"幽冥,那你....不是想要回去才离开天启城的?"
看著他变得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触。
"我若想回去,又何必等到现在。"长叹一声,靠在床栏上。
他斜倚著靠了过来,象是想说什麽,却没有开口,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
从他手心传过来的温度,微微有些湿意。
"燕翎。"我轻轻的叫,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跟你说不记得失忆的事,是骗你的。"
他淡淡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心里微觉诧异,当初说的时候他还跟我急了半天。
他歪著头看我,脸上一抹奸邪的笑,"我早就猜到你会这麽说,那时只是做做样子惹你开心而已。"
"你--"我不禁又气又好笑。
他抓著我的手,轻轻的抚摩著。
"你是不是以为,那样说我就不会纠缠你?"
我微微一惊,下意识的看他,他却低下头去。
"燕翎,"我说,"你知道我--"
"什麽都不要说,"他打断我的话,抬起头来看著我微笑,"无论你说什麽,都不会再让我改变主意。"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你不愿意跟著我,那就让我跟著你好了,以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以後会发生什麽事,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
他看著我的眼睛,脸上少有的认真。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他宛然一笑,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却不再看我,径自把被子拉了过来,背对著我躺下。
看著他的背影,那一片散落出来的漆黑的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默默的在他身边躺下,隔著衣服传过来的他的体温,有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一大早未央就过来了。我跟燕翎刚起,两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场唇枪舌剑。
燕翎说未央不够意思,分明有了我的消息却迟迟不肯告诉他,分明是心怀不轨。
未央说燕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用网暗算我这种不入流的事都干的出来。
我在一旁听的头疼,知道他俩一旦吵起来没半天是不会轻易结束的。
於是我草草洗漱完毕,打算去外面溜达溜达。
昨天被燕翎那麽一搅和,本来好好的逛街计划落空,我都好几年没来天枢城了,都不知道这里变了那麽多。昨天见的闾阎慕雪,几年前还只是个病怏怏的毛头小子,想不到现在居然也变得人模人样了(人家好歹也算个翩翩少年好不
||||||||||| )。
这麽想著,刚抬脚往外走,那边吵的正凶的两人忽的停下,冲过来一左一右的抓住我的胳臂,异口同声的问--
"你要去哪儿?"
我翻了翻白眼,"拜托,我只是想去散散步。"
"我要跟你一起去!"强硬挤过来的燕翎。
"用完早膳再去也不迟啊。"笑眯眯挽留的未央。
我这边看看,再看看那边,"先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都快被你们拧断了。"

早饭的时候两人抢著给我布菜,仍然一阵明争暗斗。
我无力的笑。虽然知道他们都对我好,却有种无福消受的感觉。
昨天燕翎说的话,看起来倒是认真的,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他说清楚,再这样下去,别说他们,我怕自己都会承受不了。
於是我说,今天天气不错,燕翎,一会儿陪我上街走走。
他立即笑逐颜开,靠过来说当然没问题,你要去哪儿我都陪你。说著还有意无意的瞄了未央一眼。
未央倒是没什麽表示,只是说人多记得小心些。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燕翎拉著我东跑西跑,我犹豫犹豫的跟著,心里琢磨著怎麽开口才能避免跟他动手。
正唉声叹气,却见未央的仆从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燕城主,莫公子(我在外面都自称姓莫),大事不好了请你们赶快回去吧。"
看他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倒把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怎麽了?"
"未央宫主让两位马上去宫城,说是慕雪小公子有危险。"
燕翎一皱眉,"他自己不在那边吗?干吗要我们去?"
"这,小的也不知道,宫主刚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只交代我来找你们。"
心中隐隐不安,未央不是随便说这种话的人,他这麽说,只怕闾阎慕雪当真有性命之忧。可是如今他成为天枢城的世子已成定局,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想要伤害他,难道说他的兄长闾阎奎不甘落败,意欲谋反吗?
当下一拉燕翎,"我们过去看看。"

到了宫殿门口,发觉事情果真不对劲,诺大的东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跟燕翎对视了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两人施展轻功从屋角越了过去。
穿过几个院落,隐约听到前面有说话声。
前面是天枢城的正殿,看来真是有事发生了,跟燕翎使了个颜色,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见一群人站在殿上,天枢城的长老将领们都到齐了,围成一个圈,中间站著一个人,地上还躺了一个。
站著的是天枢城的大公子闾阎奎,躺地上的那个脸色惨白,白衣上沾染了血迹,正是闾阎慕雪。
只听得闾阎奎说道,"...众位叔叔伯伯都在这里,二弟,你可还有话说?"
闾阎慕雪没说话,目光空洞洞的看著他,倒像是失了魂一般。
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看起来闾阎慕雪象是犯了什麽弥天大罪。见未央站在人群外边,我一拉燕翎,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他抬头看见了我们,说,"你们来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燕翎不悦的说,往闾阎兄弟那边看了一眼,"手足相残也不用这麽大费周章吧?"
未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说:"有人指证慕雪公子为了夺取城主之位,杀了他的父亲。"
"什麽?!"我和燕翎同时叫了出来。
"这...怎麽可能?"我惊讶的说,"闾阎城主早就有意将城主之位传给慕雪公子,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闾阎城主乃是他亲生父亲,他怎麽会--"
"大家也都这麽想,"未央叹了口气,"只是慕雪公子身上的血迹确实是闾阎城主的没错。有侍女看见他跟城主一块进了屋,然後屋内突然传出惨叫声,侍卫们赶来的时候,慕雪公子拿著匕首站在边上,手上身上全都是血...."
"这种事情,要作假又有何难,"燕翎冷笑,"只怕还是旁人栽赃嫁祸。"
未央微微摇头,"我初时也是这麽想,只是慕雪公子始终不发一言,旁人即使有心向他,却也帮不了什麽。"
我看了看圈中,闾阎慕雪死死盯著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却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那....他哥哥怎麽说?"
"据闾阎奎说,他父亲原本打算立慕雪公子为世子,但後来念他体弱,有心改立自己,哪知道这件事不知什麽时候被弟弟发现了,要挟父亲不得将该立的诏书颁出去,父亲发脾气骂了他一顿,他竟然大逆不道拿刀杀了他...."
我不由微觉诧异,虽然天枢城两兄弟不和的事众人皆知,但绝没有理由闹到这种地步,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两人父亲,闾阎奎为了陷害他而杀掉自己的父亲,怎麽也说不过去啊。
"会不会...是别的什麽人做的,有意栽赃嫁祸啊?"
燕翎道:"问题是什麽人有这个能耐,慕雪公子平日素行良好,背後还有栖霞山庄撑腰,要扳倒他可是不容易,何况杀掉天枢城主,这本身就是一件铤而走险的事,能有这番胆识,这个人倒是不简单哪...."
"依我看这件事还是跟闾阎奎脱不了关系,慕雪公子若是失势,能继承城主之位的也就只有他了。"未央看了我们一眼,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设法先保住慕雪公子,这幕後真凶,慢慢再找也不迟。"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这始终是天枢城的家务事,我们倒是不便插嘴。"
"好歹他也是堂堂天枢城二公子,即使闾阎奎有心杀他,也还要征求众长老的意见,应该会缓个几天,我们到时再想办法也不迟。"燕翎沉思道,随後抬头一笑,"实在不行,我跟幽冥扮刺客,把他掳劫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现在是明摆著有人要陷害闾阎慕雪,最要紧的,是先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未央显然跟我一样的心思,颌首道:"眼下也只有如此,我去跟众长老周旋一番,你们俩先别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看他走上前去,对著闾阎奎说了些什麽。
闾阎慕雪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神情有些呆滞。心下不禁叹息,他也是众人所宠爱长大的,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突然听到闾阎奎的声音,充满愤怒,"....这怎麽行,即使他是我二弟,但对这种弑父篡位的衣冠禽兽,我又岂能顾念兄弟之情,即使我有心放过他,在场的各位,难得不为家父感到冤屈吗?"
燕翎哼了一声,道:"这个闾阎奎,倒是会做表面文章。"
我没搭话,不知道为什麽,从进入宫殿开始,心中一直觉得隐隐不安,这样的情景,有些不对劲..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相同的事情...在我....还在华罗殿的时候.....

".....你们都哑巴了吗?!"闾阎奎骂道,"闾阎慕雪弑父篡位,实在罪大恶极,这等大逆不道的罪人,应该立刻处以极刑!"
说著竟然抓过侍卫的剑就往闾阎慕雪身上刺去,我大吃一惊,不由上前几步,却见几柄剑同时伸了上去,压住了闾阎慕雪。
"二公子是不是弑父凶手,在真相未查明之前我们都不敢断定,"一长须老者说道,"还请大公子稍安毋躁,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
"圈套?"闾阎奎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要为他狡辩,到底他平时给过你们多少好处,值得你们为他如此卖命。"说著一指闾阎慕雪,"杀害父亲的真凶就是这个人,休要再为他辩解!"
众长老脸上均有尴尬之色,"大公子,"另一位说道,"我们并无此意,只是事情实在匪夷所思----"

"闾阎奎公子所说是否属实,本王倒可以为他作个见证。"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清越飞扬。虽然人还在远处,声音却清晰明亮,仿佛说话的人就在场中一般。

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那个曾经梦舍魂牵、曾以为再也不属於我的声音--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他,更加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到他。
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门外,在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的瞬间,我紧紧扣住了手指,抑制著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师父....阔别了两年之久,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邪王陛下!"闾阎奎大喜的迎上前去。
周围一阵嗡嗡声,众长老面上皆现疑色,谁也没有想到,远在华罗殿的邪王,会为了选立世子的事,亲自来到天枢城。

他站在大殿的高处,目光轻描淡写的从众人脸上扫过。
我低下头,小心的避开他的眼睛。
多少次的想过,若是再见,会是什麽情景,他是会象以前那样,亲亲热热的把我拥进怀里喊我的小名,还是用那一贯冷漠的嗓音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对他来说,从头到尾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结果。
所以象这般、如同陌路的相见,再好不过。
他依然是记忆中那个样子,优雅不失庄重的微笑,清冷而略带傲气的神情,一袭青衣,长身玉立。刹时间几种复杂的情绪同时涌了上来,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些什麽。我看著自己的脚尖,一时间有种不知所处的无力感。
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茫然的回头,燕翎不知什麽时候挤到我身边,一副担心的模样,"我们要不要...先避一避?"拉著我的袖子小声说。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闾阎奎大声说道:"....邪王殿下都已经这麽说了,你们还有什麽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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