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宫主(穿越时空+女变男)————梨兮蝉若
梨兮蝉若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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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大嘴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那声音恍若不闻,细碎却如晴天霹雳---

"萱...漠...冷...."他说,"他...没..死......是..他、杀....了我的.....父亲....."

十一

心脏突的跳动了一下。
"...什....麽....."声音里透著一丝颤音,我下意识的一手抓住了他。
他看著我,虚弱的笑了笑,突然头一歪,手从我衣服上滑落下去。
我微微一怔,看到他脸死一般的白,这才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急叫道:"慕雪公子?慕雪公子?!"
"他怎麽了?"流夜一个箭步进了来,伸手往他鼻间一探。
"还好,"他松了口气,道,"只是晕过去而已。"
流夜扶著他往软架上抬,"师兄,来帮帮我。"他说。
我怔了半天,"好...我来帮你...."
燕翎未央回来了,帮著流夜小心的将慕雪公子抱上马车。

未央道,"路上小心。"
他点点头,说:"师兄,那我走了。"
燕翎推了我一把,我回过神,走上前去,张口却问,"慕雪公子....还没醒吗?"
他回身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呆了一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看著他,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应了一声,放下车帘,赶著马去了。
晨光中,嘀哒声由近及远,灰色的车帘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三个人在城门口站了好一会。
燕翎忽然说,"哎,你那个师弟,好像对慕雪小公子有点意思啊。"
我转过身,看他笑的极为开心。
未央也是微微一笑,说,"流夜为人拘谨,慕雪公子性情温和,两人倒是般配。"
我看了看他们,想笑又笑不出。
慕雪公子既然那样说,他肯定也见过萱漠冷,可是...他说他杀了天枢城主....这样的事,叫我如何能够相信。
这短短的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我理不出头绪,心里一片混乱。我很想他,很想很想见他,不管慕雪公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管别人心里怎麽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活著,他真的、真的还活著。
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

燕翎过来拉了拉我,"回去吧。"
我看了看他们,"你们先去,"我说,"我要去见见师父。"
"啊?你还怕他不知道啊?"燕翎说著,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懂不懂什麽叫坦白从宽啊你?"
"坦白也不用急於一时,"未央说,"现在还早,师父说不定还在休息,再等一会,我陪你一起去。"
"你忘了师父一向早起的吗?"我强制的笑笑,"等会他又该有事了。我们不声不响的把慕雪公子送走,要不是自己跟他坦白,一会又该说我们了。"
看他还在犹豫,我赶紧安慰一句,"没事,我只是去跟他说一声,他不会怪我的。"
"那好,"他说,"早点回来,我跟燕翎在家里等你。"
我听得心头一阵温暖。
"放心吧。"冲他们笑笑,我转身朝宫城走去。

我承认对他们说了谎。
我去找师父,并不仅仅为了慕雪公子的事。
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瞥,确实是萱漠冷没错,追他的时候遇上了师父,我并不认为这只是偶然。他是刻意出现在那里,为了阻止我追上萱漠冷。
他到底,在隐藏些什麽?

走进他所居的滴翠阁,窗前模糊的一个人影。
他果然已经起身。
我走过去敲了敲门,听到他熟悉的语气。
"是冥儿麽?"他在屋里说道,"进来吧。"
轻轻推开门,却见他坐在床头,手里拿捏著一把剑---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那柄剑凝聚了太多的回忆,温馨的开心的难过的血腥的,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它,一年前的那个时候,我把它插进了那个人的身体,它早就随著那个人,一起沉到湖底去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紧盯著它,手微微有些抖。

它在这里,那麽....那个人呢?
十二

将剑放在一边,他抬头看向我,笑了笑。
"这麽早来找我,有事吗?"他说,微微的靠在床头,长发披了一身。
"我来...跟师父求个情,"我犹豫著说道,"希望师父...可以放过慕雪公子。"
"怎麽?"他不动声色的一笑,"现在才来求我,你们不是已经放他走了吗?"
我心里一惊,"原来....您已经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只抬了一双眼默默的看我。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麽预兆,脸色也十分平静,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的一举一动我再熟悉不过,往往之前越是沉默,过後的惩罚越是严厉。最怕的莫过於现在这般,独自一人面对著他毫无表情的脸。
我攥紧手指,背後却有一丝凉气飕飕的升了上来。
这次见面,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虽然严厉,总还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可是现在,他心里在想些什麽,我完全捉摸不透。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只有那愈见沉重的压迫,却越发的明显了。再见之後我一直告诉自己,从今以後要以平常心待他,然而从小种下的根深蒂固的习惯,他只要轻轻咳嗽一声,我就轻而易举的迷失了方向。

"师父,"不自觉的张口说,"这件事是我的主意,跟其他人无关。"
他瞟了我一眼,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冥儿真是一点都没变,"他说,笑的很是温和,"从以前开始,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小夜他们犯了错,从来都是先去找你。罚了那麽多次,还没学乖吗?"
我说不出话,就好像我总能猜到他的心思,他对於我,又何尝不是了如指掌呢?
收了笑容,目光再次盯上我的脸,"过来。"他说。
我怔了一下,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只觉手上一股大力,我重心不稳,身不由己的往前倾。
"师父?"不解的叫了一声。
他轻轻的一笑,一只手搂上了我的腰。
身子突然腾空,回过神时,已经仰躺在他的床上,身上微微一沉,是他的身躯贴了上来。
手被紧紧压住,要移动一分也是万般艰难,他的脸近在眼前,气息微微的拂在脸上。
他低头看著我,眉宇间淡淡的阴影。
"害怕师父会对他们不利,所以急著赶著来给他们求情是不是?你的心思真是单纯的可爱....从小到大都不懂得掩饰,对别人那样推心置腹,却从来也不会为自己著想....呵呵呵....真是好傻...我的冥儿,真的是....很傻很傻...."
他的声音越见低迷,几乎就要听不见,我动弹不得,睁大眼睛看著他越来越近的脸,那双眼睛里有些痴迷的神色,软薄的唇旋即贴了上来,带著细碎的有如蚊呐般的叮咛。
"就跟他....一摸一样......"
下面的话语被生生掐断,他的舌头猛然卷了进来,浓郁而激烈的吻,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
我用力的睁大眼睛,只看到他微闭的狭长的眼。头顶青色的幕帘在曦光中飘动,留下一圈或浓或淡的阴翳。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身子一挣,他察觉到了,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势头。

"师父....不...不要!"我在他间断的空隙,大声的叫道。
他的手指拂在胸前,一寸一寸往下探著。
"不要?"他的唇边漾起一抹微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样做吗?你的心思....师父又怎麽会不明白...."
他凑上来,舌尖在耳珠上轻轻滑动。
"师父...从来也没有讨厌你...冥儿...."
喃喃的声音,手掌火热,隔著衣服覆在了我的分身上。
我不禁全身一震,心中异样的感觉更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伸手格开了他。
他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却很快的又回复了常态。
"冥儿心中,已经没有师父了吗?"调笑著说,语气中一抹揶揄的味道,"这两日只跟未央和燕城主在一块,对师父当真生疏了麽?"
他的手还压在我身上,我无法起身,只能被动的与他对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他的脸,现在的他,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浑身上下透著邪魅而危险的气息,让我心里隐隐觉得害怕。
"怎麽?连看都不想看师父一眼?当真如此记恨师父吗?"他玩味的说,竟然低声的笑了起来。
"这把剑--"他忽然提高声调,"是你的吧?"
微一抬头,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地往我脸上射来。
我扭过头,他却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那双眸子里,透著一丝森森的寒意。
"萱漠冷....侵犯过你对不对?"
心中一阵震颤,我猛的挣起身子,他手上一用力,又将我按了下去。再次接触到他的眼神,如同爬行动物一般冰冷的眼睛,象是要将身体刺穿一样,丝毫不避死死的盯著我。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慢慢往上爬,象是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沿著裤腿一步一步的侵蚀上来。

他重又覆了上来,在胸口细细的摸索著。
"这里....被他碰过是不是.....这里呢?......还是这里.......说话啊冥儿,他是怎样对你的?象这样触摸你的身体麽?还是.....象这样的亲吻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著令人喘不过气的温度。
我紧紧抓住被单,身子抖个不停。
他的唇贴到了胸口上,一点一点轻轻的撕咬著。
"可怜的冥儿...."
"很难过对不对....你心里...很伤心对不对....一定很不甘心吧....被人那般侮辱...."
那个声音里透著一丝蛊惑,一丝磁性,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的意味。

".....够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的叫出声来,不顾一切的伸手推开他,逃也似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呼吸急促,胸口急剧的起伏著,我看著他,眼前水雾一片。
所有的事情,明明是他一手操纵,为什麽还要象这样残忍的说出来?那般陷人於不义的事,为什麽他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就从口中说了出来?象这个样子....象这样子的他,真的是我一直以来敬若天神、念念不忘的师父吗?
泪水涌到了眼眶,我强行忍住,转过了身去。
"冥儿,你在跟师父生气吗?"他在身後轻声的说,一双手绕到了胸前,软唇在耳朵上轻轻厮磨著。
"你不是说,愿意为师父做任何事情吗?...小的时候,一直也是那样说的...不是吗?"
他将我的身子扳了回来,双手捧上我的脸。
"师父说过,会补偿你的,你不相信?"
那双眼是温润的,嘴角却带著一抹状似古怪的微笑。

"来--"他说,牵起我的手,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师父让你....看一样东西...."

十三

他牵著我,穿过阴暗的回廊,走进里间的书斋。
"就在这里,"他说,手指从我脸上拂过,"师父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笑容中带著几许难以察觉的轻蔑,他走上前,伸手将壁灯底座转了一转。
及顶的书架微微摇晃,徐缓的朝著两边退去。
四方的狭小房间露了出来,没有门窗,死一般的寂静。屋里昏暗的可怕。我却还是看见了,内里那一点银白刺痛了我的眼睛。
来这里的路上,心中已有隐约的预感,当真看到的瞬间,仍然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那个人背对著这边站著,长发披洒在身後,莹莹一片雪白。
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他回过身,眼波盈盈的一笑,朝著我张开双臂,似水般的嗓音轻轻唤著我的名字:冥儿----一
刹那好像被谁夺走了呼吸,我无法移开双眼,生怕自己错过他回头的瞬间,心里砰砰直跳,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後整个房间里都只回荡著那巨大的声响,压迫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只是错觉。
他最终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衣服,手指,连发梢也丝毫没有移动一下。
师父在身後说了一句什麽,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动作迟缓而呆滞。依旧是雪白美丽的脸孔,精致若画的眉眼,然而那似水的温柔神情却再也找不著了,曾经如秋水般潋滟的剪眸里,只剩下一谭死水,充满了森然,毫无生气的空洞。
我不自禁的攥紧了双手,内心深处的恐惧如同一头体型庞大的魔兽,一点一点将我吞噬进黑暗的深渊。
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我紧紧咬住下唇,口中血腥的气味蔓延开来。
早就预料他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对我,却终於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看著我,却不认识我,他就站在我面前,却再也不记得我是谁。我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一切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有我烙在他身上无法磨灭的痕迹,他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师父的手不知道什麽时候搭在了肩上。
"喜欢吗?"他在耳边轻声的笑著,"他现在绝对不会反抗,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打他,骂他,用刀砍,用火烧,或是再拿剑穿几个窟窿,只要不伤到要害,师父都可以让他再活过来。"
我无法避开他噩梦般的声音,胸口犹如毙命般的窒息,像是心脏被人用手狠狠抓住,压抑得几乎要从喉咙里尖叫出来。
"怎麽样,冥儿,是一份很好的礼物吧?师父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来,笑给师父看看,说你很开心,很高兴....可不要....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心意...."
他言笑宴宴,完全没有把这样非人的折磨放在心上。似乎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像是小孩子们常常玩的恶作剧,捉住一只蝴蝶,为了不让它飞走,把它美丽的翅膀撕掉,看它地上艰难的爬行,沾染一身肮脏的泥淖,然後天真的望著你,一脸无邪的、对著你笑。
心底阵阵的寒意。
身後的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最敬重、最亲爱、不惜拼命也要维护的师父,一直以来他就是我的所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全部意义。即使是如今,这样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对於我来说,他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所以,不管他怎麽对我,无不管是背叛,或是对我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并且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可是............
你为什麽....要去伤害他?为什麽...在我因为你已经令他失去了一切的现在,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在我的面前,如此这般、残忍的伤害他?
只有这件事,只有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原谅,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够原谅.....
师父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冥儿,你怎麽了?"
".....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罢了...."
他轻笑一声,一把将我揽紧,"来日方长,师父把他送给你,你想怎麽折磨都可以。不过,暂时先别杀他,无相城那群残党还不死心,师父留著他,还有些用处。"
"嗯,"毫无意识的答道,"师父说怎麽样就怎麽样吧,徒儿全听您的。"
他低下头,在额角轻轻一吻,"乖冥儿。"
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我抬头看著他的眼睛,"师父,我们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他。"
他宠溺的一笑,"好,我们走。"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再看他一眼,我怕自己就会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不顾一切的要扑过去抱住他.......现在...还不行.....那样做只会害了他,只会师父发现我的企图,然後将我们一举毙於掌下。其实那样也好,能够陪著他一起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是冷....我还没有补偿你,还没有让你获得幸福,我们....隔了这麽久,好不容易才相见,我又怎麽忍心让你死在这种地方,无相城的人都在等你回去是不是?冷....等著我...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一定会送你回去。在那之前,请你...耐心的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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