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乱阴阳(穿越时空)————安倍K型
安倍K型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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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神色肃穆,手握着自己身上的刀。哇,一面正气的博雅,太帅了!我的心轻飘飘的,如果有个气球在旁边,我一定能飞上空中!
"等一下,博雅。"晴明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纸片,撕成某个形状时,用口往纸片吹了一口气,然后松手让纸掉到地上。纸片一落到地上,就变成一只眦牙裂嘴的恶狗,朝那些人怒吠着。
"哇!"
 "是狗!"
人们四处散去,消失在黑暗中。
但狗还是没有消失,对着黑暗狂叫几声。
晴明道:"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真正的狗了。"
黑暗中,两只巴掌大的小狐狸从黑暗中畏畏缩缩地出现了。
"晴明,这是什么?"博雅问道。
"管狐嘛。"
"什么?"我看着晴明,不解道。
"就是有妖力的狐狸,被人收在竹管中,所以叫管狐。"
黑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老翁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手中拿着两支竹管,带着歉意道:"哎呀,惭愧惭愧,晴明......"老翁边说边打开竹管口,两只狐狸便上老翁的脚面,攀着老翁的衣服走到手部,钻进竹管中。
"这两个家伙总不听我话。晴明,幸亏你出手,事情一下子就解决了。"老翁笑着说,他微微鞠躬,又道:"给你添麻烦了。"
一抹妖娆的笑漫上晴明唇边,他道:"不,你是我师傅贺茂忠行大人的朋友。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老翁笑道:"那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抬头看着门外面的漆黑天空,沉声道:"三位,我该走了。"
"后会有期。"晴明道。
老翁又鞠了一躬,道:"谢礼已经托人转交了。"说完便走向门外,身影在黑暗中渐变模糊,然后消失不见了。

"是这个瓜?"我拍拍西瓜,努着嘴道。一个西瓜也算谢礼,那老头真会做生意。
"不对吧。"博雅也努努嘴,摸了摸瓜。
晴明只是笑而不语,他剖开瓜。
"当!"从瓜中俨然掉出两个漂亮的玉杯,杯体晶莹透明。
清凉的风徐徐吹来,庭院中的植物叶子也开始发黄了。经风一吹,飘落到地上。
我闭上眼,呼吸着初秋的气味。
晴明和博雅在一边交杯对饮,好不快活。我也只能静静坐在一旁,不打扰他们为好。
晴明微笑着放下酒杯,道:"唉,萤,能给我去买一些糖吗?"
我眯着眼看他,他妖媚的笑根本掩盖不住脸上淡淡的孩子气,我没有作声,想,你用符咒变一些出来不就行了吗?
博雅惊讶地看着晴明,道:"还是别去吧,都已经这么晚了。"
"是怕黑吧......"
怕黑?!居然敢看小我!"呼"的一声,我站起来,伸出一手,大声道:"我去,钱给我!"接过晴明的钱,博雅担心道:"别去了吧......"
我向博雅甜甜地微笑,转而怒瞪着晴明道:"在哪里?"
"在@#&*^%#$&......"那是什么鬼语言啊?!听着晴明急促的声音,我的头脑昏沉昏沉,勉强迈出脚步。那里又是什么鬼地方啊?
也许是初秋的原因,凉倏倏的空气滑过我的脖子,我不禁缩了一下。身上的薄衣完全不能保暖,早知如此,我就多穿一件衣服啦!
绕来绕去之下,我终于买到了糖。可是另一件麻烦事也到了开端--要怎么走才能回去晴明家?
硬着头皮,我盲目地走着。眼前尽是不认识的路。可怕的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糟,迷路了,我真是一个大路痴啊!
还是往回走看看吧。
轮子转动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躲在转角位,眯眼看去,一辆无人驾驶的牛车平稳地走在路上,牛车没有牛。牛车旁边还走着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衣,女的穿白衣。两人的样貌都算正常,只是脸色苍白得让人害怕。
无人驾驶的牛车却还能动?我的心在微微跳动着,不安的感觉从脚底升起。
一股从没有闻过的香味扑鼻而来,比之什么夏奈儿更好闻。
牛车虽在缓缓前进,却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向后缩了缩,要不,我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牛车离我更近了,那没有套绳索的车轭上绑着一束女人的头发,头发上还隐约可以看见带血的头皮。
妈啊!
脚动不了,手便无意识地向后摸着,很好运被我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是电线杆吧?我头也不转,眼盯着牛车,手紧紧抱着电线杆,不敢大叫一声。没办法,头也僵住动不了了。
电线杆怎么会是温暖的?
"萤......"很轻的声音传来,这仿佛是咒语一样,我全身终于能动了,扭头看去,博雅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他的面泛着红晕,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心一下子猛跳几拍,我急忙跳开,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的脸也是红红的一片吧。
"博雅,你的脸难得的很红哦。"是晴明的声音。抬头一看,晴明出现在博雅身后,唇边带着妖娆的笑。晴明也在?!
我又只能用手指着晴明,口虽张着,但却惊讶着说不出一话。晴明故意岔开话题:"你买糖太久了,博雅才拉着我出来找你,可不是我想来找你的。"
博雅红着脸,道:"晴明,你......"还没有说完,我眼尖地看见牛车停了下来,从那紧闭的车子中传来温婉好听的女声:"谁?"
我张大口,难道那牛车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晴明仿佛看出我的心思,只是轻轻摇头,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做下了结界,别人都看不见我们。"
从另一边走出一个男子,站到牛车面前。他的手握着一把刀,喝道:"到哪里去?"
"到大内去。"车帘被轻轻抬起,一个脸庞清秀,容貌姣好的女子出现在车窗中。看那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八岁吧。
"大内,难道是找宫中的大人吗?"博雅仿佛在自言自语,晴明则低头沉思。
男子举着刀,又喝道:"你们是人,还是妖?"女子放下车帘,没有作声。
车子又缓缓地走在路上。男子一声大喝,跑到牛车旁,把剑捅入车中。但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这时从车中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了男子的颈项。那手似有很大的力气,男子被他抓得半吊在空中。
车帘一下子打开了,原来那美丽的女子变成一个面貌狰狞、青脸的妖怪。
那手越抓越紧,男子的面憋得通红,他的四肢抽动着,似乎在拼命挣扎。
可是,那脖子也越变越细。晴明和博雅脸色一变,冲出了结界的范围。我也不安地跟住他们。
颈一下子被捻断了,男子的口中猛地喷了一口鲜红,溅到妖怪面上。那牛车旁的一男一女,也忽然变成了一黑一白的狗,撕扯着男子的肉。
"呜哇!"我的心仿佛被人猛的一扯动,让我痛苦得抱住头跪下来。人、鬼、生、死、血在我的脑中转啊转,驱之不去。
"萤!"博雅听到我的惊呼,急忙停下,蹲下捉着我的肩。我低着头,痛苦地拧紧双眉,不知道此时他脸上尽是焦急担忧的神色。
车顶的盖子忽然打开了,女鬼从车顶飞了起来,扑向晴明,两只狗也停下撕咬,奔向晴明。晴明不争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咒语。他把符咒朝女鬼的方向一扔,口中快速地念咒。
纸发出强烈的黄光,包围住女鬼和狗。女鬼则凄厉地叫了一声,化成一缕青烟,而黑白两狗也消失不见了。
整个地方只留下没牛的牛车和死去的男子。
我仍旧抱着头,头痛得可怕。
晴明走过来,食指和中指按着我的额头,口中念着咒语。清凉的感觉传到我的脑壳中,但疼痛的感觉没有消去。
"奇怪。"晴明低声道,收回了手。
头真的很痛。
肩上的手忽然没有了,转而传入耳中的是悠扬的笛声。
比这秋气更舒服,比这夜空更清澈,比晴明的咒更清凉的笛声。
头痛减去,我放下手,看着前方。原来是博雅,是博雅的笛声救了我。
"谢谢。"我低低说了声。
博雅放下笛,用难以猜测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点慌地避开,看见牛车前放着一株植物和一封纸。晴明也看见了,他捡了起来。打开纸看了眼,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晴明,怎么了?"博雅把视线放到纸上。
"我知道原因了。"晴明说道,神色兴奋地看着博雅,又道:"博雅,明天和我一起去找他吧。"
"他?"博雅显是很不明白。
"是圣上啦。"

到了第二天,晴明真的和博雅一起去找圣上了。待他们回来,我们三人去到一个稍有点远的杉树林中。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那女子是圣上以前认识的人。有一次流落到山林中,遇上女子,离开的那一天许诺第二天会来接女子进宫。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圣上还是没有出现在女子面前。由于思念太深,女子可能变成鬼了。
"到了吗?"我喘着气道,我们进入杉树林也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嗯,到了。"晴明道。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杉树头,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其旁。她就是那位牛车中的女子了。她大概三十岁左右,容貌还是那样的清丽。
晴明拿出两束头发,递给女子。女子双手接过头发,俯首道:"感谢极了。"脸上还流下两行泪水。
女子仰面倒下来。我们靠近一看,女子已经死了。她身上有一半的肌肉已经腐烂了,嘴角旁还带着一丝笑意。在她身旁,还躺着两只已经死去的狗,一黑一白。
"鬼真的好可怜哦!"博雅叹了一声。
"我们也会变成这样吗?"我看着博雅道。风轻轻地起动着。
晴明则微笑着,博雅轻瞄了我一眼,轻轻道:"萤当然不会,只是我......"
我听不清楚他后面说了什么话。此时的秋风,吹着头上的树枝,微泛黄的树叶发出"沙沙"之声,一片片掉下来。掩盖了博雅的声音。
到底,博雅说了什么?
夏天的植物消去了,秋天的植物出现在庭院中。我不得不说,虽然庭院荒乱得像原始森林,但却有自然的风味,景色美丽极了。毫不逊色于夏季,这秋季的景物更添上悲黄的味道。
博雅驻足在庭院中,看着满院的景物,不禁一叹:"好漂亮!"
我溜到他身旁,道:"喜欢吗?"
"喜欢。"他转头看着我,问道:"萤呢?"
"我也......喜......喜......喜欢......博......"分明就是答非所问啦。舌头打着架,牙齿也磕到一起,博雅没有注意我的窘态,又转头看着悲凉的植物。看着博雅的侧面,我呆呆地看着他,多么温和的面孔啊,多么正义的气质,有时可爱得叫人感叹的性格。忽然,博雅又扭头看着我,似乎对我还没有说完的话很感兴趣,我舌一竖,道:"我也喜欢博物馆。"唉,我有时懊恼自己的性格。
"博物馆?"博雅来了兴趣,好奇道。
"就是放着很久以前时代的衣服、画,历史,人们的生活介绍之类的大屋子。"
"哦。"博雅笑了笑,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是很理解。
"博雅,你来了。"晴明从屋中走出来,微笑道。
"是的,藤原为良大人有一事求你。"
"什么事?"晴明走下来到博雅旁。
"我们上车再说吧。"
三个人挤到一辆牛车中,幸好牛车还挺宽敞。博雅神色凝重道:"藤原大人被人诅咒了。"
"诅咒?"晴明轻轻挑眉,动作小得差点让我看不见。
"一个女子每天晚上丑时都会到贵船神社去许愿,那就是诅咒藤原大人。那神社中的僧人烦得不得了,就对她说了谎话,说如果她身穿红衣,脸上涂上丹红,头戴铁圈就能成为鬼。"
"结果那女子照着做了?"我惊讶道。
博雅点点头,续道:"藤原大人知道这事后很害怕,而且这一阵子他总是无端地头痛。于是他就哭求我找你帮助了,晴明。"
"那么应该是藤原大人负了那女子了吧。这些男女之事与我们外人无关吧。"晴明道,话虽如此,唇边还是涂上一层淡淡的妖媚之笑。
"唉,我与藤原大人有交情。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我向藤原大人借来来自大唐的笛子吹。那音色好得不得了,我足足在堀川河旁吹了七天。记得有一天晚上一个女子还来听我吹奏呢。"
"那女子是什么样貌?"
"不知道,当时她坐在牛车中。不过当时她有跟我说过话。"博雅挠挠头道。
牛车到了藤原为良的家。我们三人进入后,为良还激动得跪下,涕泪横流。
晴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稻秸,做成一个人大小的形状,然后在稻草人腹部贴了一张白纸,上面用墨写着"藤原为良"四个字。在稻草人的身体里面还放着为良的头发、指甲、染着为良的血的布。稻草人还穿着为良的衣服。晴明把稻草人放到为良的房间中。在房间的屏风后设置了结界,让我们都进去。
我不解地问道:"那女子还是人吧?"
晴明轻描淡写道:"真正的是女子心中的鬼,只有把那鬼驱除,女子才是真正的人。"
"但女子会来吗?"
"一定会来的,在丑时的时候她一定会来。"晴明这么说时,藤原为良颤抖着双手抱着腿。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房间外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嘎吱嘎吱--
藤原为良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无声地闭上眼念经。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房内光线差得很,但我还是很轻易地隔着屏风看到女子。
她脸涂红丹,身上穿着红衣。头发蓬乱,嘴角还露出让人发冷的笑容。她的头上戴着倒放的铁圈,铁圈上插着燃烧的蜡烛。
看见稻草人,她脸上一阵欢喜,急冲冲地跑到稻草人面前,尖声道:"太好了,你在这里!"她咬着稻草人的面,牙齿"嘎吱嘎吱"地发出声响。
女子深情地看着稻草人,道:"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她紧紧捉着稻草人,用牙咬着稻草人的颈部。为良看到这一切,牙齿上下的颤抖,互相磕着。
"我很难过......我很难过......你居然变了心......我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女子大喊一声,用头撞着稻草人,那蜡烛燃着了稻秸,缓缓地烧了起来。
"啊......"博雅发出惊叹声。
女子惊觉,环视四周,厉声道:"谁还在?"转而她又看着稻草人,忽然惊讶道:"这不是为良大人,只是个稻草人啊!"晴明和博雅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留下为良一人在屏风后抖动着。
女子瞪圆着眼看晴明,道:"你是阴阳师?"晴明点点头。女子又看了看博雅,忽然惊叫道:"博雅大人!"女子懊悔地抱着头,道:"你都看见了?看见我那堕落的样子?"没等博雅说话,女子用手猛的扯下头上的铁圈,头发一下子被拨开,我看见了头发下生着两个瘤。那瘤就像角一样,但是却流着血水,还越长越大。血水顺着脸流了下来,女子又用手掩着脸。
"博雅,她是在‘生成'。"晴明道,语气难得的严肃起来。博雅一脸讶然。
女子突然往屋外跑去,我们忙追出去,但已经不见了她的人影。
"那女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博雅睁大眼道。
"记得她是谁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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