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芳菲(穿越时空)————apply-li
apply-li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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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露家,结局会是什么?……饿死,乞讨,或是……再次卖身青楼来谋求生路,还是再次进入谁家去做长工?……
低叹口气,玉桦最终还是闭上眼,握了握拳头,走上楼去……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每天晨课之前,学校的广播站都要播送一遍校训:生活如同在沙漠里跋涉,需要顽强的毅力和勇气;生活如同在江河里游泳,需要过人的胆略和魅力;生活就是创造,需要刻苦智慧和知难而上;生活就是战斗,需要汗水鲜血和临危不惧。
玉桦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几条,但他很清楚,当生活真正把他逼到这个境地的时候,他必须穿越沙漠、游过江河,而他也只能去流汗,流血,知难而上,还有……临危不惧。
…………
因为高兴,露放飞和王老板吃完饭去茶楼听了会小曲后,就回到露府,躺在床上小憩。
这对玉桦来说无疑是一个松口气的好机会。拖着疲累的身子,来到外间,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现在需要抓住这个时机好好打点一下自己,否则,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着等到重拾自由的那一天。
拿出中午买的药,玉桦脱下衣服开始上药。伤口在后背,他的手臂只能扭曲的反转,慢慢摸索着每一道伤口的位置。
…………
勤儿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再怎么说,他不过才十七八岁,虽然外表成熟,但是内心还是个孩子。前几天,卢管家就因为玉桦的伤叫了他去,言词隐晦的说了他两句。大意无非是担心他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将来可别变成心狠手辣之人,到时候是不会惹人喜欢的。他也知道那天自己下手是厉害了点,一是因为想到是露府的公敌,心中不免愤恨。二是虽然他年纪不大,功夫却是不错的,居然会被没有武功的玉桦踢了一脚,面子上有些难堪,下手时也就不自觉的使出了全力。
卢管家最疼他、迟儿和小峰三人的,被疼爱自己的爷爷当成心狠手辣的人,心里本就有些难受。后来同年龄的迟儿与他交谈时又表现出了无比的心胸宽广,又是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了一大截,倒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偏偏中午迟儿还没有顾忌的跟他讨论玉桦背后的伤,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内心不再淳朴,担心真象卢爷爷说的,将来没有人会喜欢他,对玉桦也就抱了一些愧疚。
但是当他真正看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无论想像的多严重,都没有现在所看到的让他难受。
那是怎样的画面……,纠结的伤口一条一条,丑陋的攀延在玉桦的后背上,化脓的伤口流出来的浓汁已经结成一层层的痂,伤口周围已经发炎了,高高的隆起红色的边缘,有些甚至泛出了紫色……
玉桦正费力的涂抹药膏,他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惊得他微微抖动了一下,手上的药一下抹在了旁边的皮肤上。
扭头看到来人不是露放飞,微微松了口气,却也对于看到来人是一向对他冷声冷气的勤儿,有些吃惊。
“这样不行。”勤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后从怀里拿出手绢,又硬生硬气的说了一句:“得这样。”
勤儿拿了手绢沾了干净的水,慢慢的将玉桦背后伤口的脓痂敷掉,然后才拿来药膏细细的抹在伤口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只有两个人微微有些粗的呼吸。勤儿可以感觉到玉桦没有保护层的伤口碰到药膏,后背的肌肉微微纠结在一起,有些轻颤,脸色更加凝重了。
同样玉桦也能感觉到背后的那双手冰凉,微微颤抖,却越发小心翼翼。微微一笑,努力的放松自己。
……终于全部涂完药膏,两个人都不自觉得松了口气,回头时却全楞在了那里……
16
露放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门框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表情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爷!”
两人心里都是一惊,勤儿忙立起身来行礼。
玉桦也拿起随手脱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低低的说道:“爷。”
露放飞不说话,也不表态,只是立在那里,犀利的眸子在两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玉桦的身上。
被莫名的注视了良久,玉桦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这位爷总是会不定时的因为不懂规矩“教育”自己一下,不会这么点背又撞枪口上了吧。
再次回忆了一下,确定的确没有听到这位主子的呼唤。……漠视主子的命令,违反这条家规的可能性PASS。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因为着急衣服穿的不算齐整,但还算符合礼节吧,该遮的地方都遮挡住了。衣衫不整……,再PASS一个。
难道……,是嫌弃自己在勤儿面前裸露上身了?都是男人……,家规里没有说,但是应该没有男男授受不清这一条吧。虽然前一晚自己还的确躺在了这个叫露放飞的男人身下承受……恩,性爱……
可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那晚这位爷除了下半身的某个突起物与他下半身的某个地方做了亲密接触,然后最多压着他的肩膀上的手使了点劲外,其余地方,两人的距离大概有几光年那么远。
而且这位爷大概挺嫌弃他的,今早起来还看到他一脸嫌恶的指使下人将地上一团皱巴巴的,但是很明显是他们昨晚使用过的真丝床单拿去扔掉。所以他也很确定自己的身上绝对不会偷偷出现不该进入他人视线的不正当痕迹,所以才没有回避勤儿。所以,这条……,也可以PASS掉吧……。
那……这位爷吊着一张寒冰脸是……
唉……,算了,是谁说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真理!!玉桦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唇角,将头垂的更低了。
就在勤儿战战兢兢,玉桦莫名其妙的时候,冷冷的声音终于飘了过来。
“三天。”淡淡的吐了两个字,露放飞看了一眼玉桦,转身走了出去。
见爷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勤儿忙跟了出去。只剩下玉桦呆立在屋里,好半天才明白,是自己的“主子”很大方的给了自己三天假……
完全松懈下来,玉桦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心中已经紧紧的崩起根弦,此刻弦突的断了,才感觉到头晕沉沉的。摸了摸额头,微微有些低热。果然不出所料,连日来身体的虚弱、疲劳,还有有些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低气温,所以只是洗了个冷水澡,就有些感冒了。轻呼出一口气,拿上买来的风寒散,去了小厨房……
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小小的厨房,玉桦注视着“咕嘟、咕嘟”冒着小泡的药锅,轻轻的皱着眉。
这个世界,做主子的就是奴才的天!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是活的生不如死!
……讨主子欢心,兴许会放你自由……。
卢管家的话玉桦虽然当时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当真。但自由这两个字却的确像个烙印一样狠狠的灼烧着他的心……
“玉桦,这是卢管家分给小厨房中旬的食材哦!”迟儿指挥着几个家丁,拖来好几个麻袋。
嘈杂的动静彻底的将玉桦从他的世界拉了回来。伸手将药锅的盖子半盖上,微笑的看着迟儿大剌剌的指挥家丁把小厨房不大的地面占的几乎没有了下脚地儿……
玉桦看着迟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笑着递给他一杯水,看了眼靠外边的两大筐蔬菜说道:“十五天的东西一次性发下来,蔬菜什么的都放不住啊!”
迟儿一口气喝干水,拿袖子抹了抹嘴角,才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办法啊!你是少爷出身,当然不明白咱们下人的苦了。但是该知道咱朝律法规定吧,所有子民均分为上智、中人、下愚三等。在每个等级中又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以及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在前朝,像咱们从商者,虽然有的是银子,但却是被分在第三等,下愚里的下下之人。”
说道这里,迟儿有些愤愤不平,拿起袖子又擦了一下嘴,接着说道:“正所谓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商、十丐。就连那娼妓,地位都比咱们高一等!那咱们在商家做下人的,地位则更不用说了。所过之处,哪有不受人白眼的。所幸我皇圣明,在凰维元年,将为商者提升到中人,与郎中、工匠平齐。”说道这里,迟儿又是一脸的激动。
“可是咱们国家却地处北方,蔬菜贫瘠,粮食欠收。平日里咱们食用的蔬菜大多是从南方采买来的,而大米更是只有地处更南方的渝鸢国才有的。所以律法规定,中中、中下之人,每旬可领一次蔬菜,逢端午、中秋、重阳和除夕时,可以领买大米和白面各四两。而下中、下下之人,则是三十日才可领一次蔬菜,只有在除夕的时候可以领买大米和白面各四两。而对于咱们来说,虽然名义上为中下人,每旬爷都可以让卢管家拿着咱们的卖身契按人头数买来吃食,但实际上的咱们的情况依然没有多大改善。蔬菜最多可以放置七天就不能食用了,而街市上的任何一家馆子,以咱们这样的为奴者来说,又太过奢侈。所以剩余的几天,都比较难熬……。”
“不过,爷对咱们还是很好的!平日里总会从他的供给里拿些白面大米赏给咱们不说,出门的时候也会给赏钱,让咱们自己去馆子里打牙祭呢!!”
迟儿终究还是个小孩,说话的时候,一会激动,一会严肃,一会又是满脸的兴奋。
玉桦转身将药锅端下火,淡笑的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到挺多。”
“嘿嘿嘿,其实……,这是爷告诉我的。他知道我馋,总是赏我东西吃!!呵呵呵……。”迟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17
迟儿走后,厨房里终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直到此刻,玉桦才有种终于窥见这个世界一角的感觉,虽然对于他的现状不会有任何改善,但最起码这种连日来生活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不会再让他几乎晕眩的想吐……
望着冒着丝丝热气的药锅,玉桦微微拧起眉头。讨厌的中药味道在他看来,浓烈的刺鼻,几乎已经可以想象一会喝的时候,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该有多恶心。不过……,玉桦轻轻撇了一下嘴角,跟后背上现在火烧火燎,一跳一跳的痛感比起来的话……,算什么……。
……淡淡的收回视线,玉桦只手端起药锅,默默的看着漆黑的药汁顺着锅的边缘,细细的流进碗里……
果然,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除了起床和就寝必须随侍在侧,露放飞很守信用的没再传唤他。
而对于玉桦来说,因为多日来连续的疲惫,后背发红肿痛的伤口还有因为洗冷水澡受了风带来的轻微发烧,让他在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处在浅昏睡状态,几乎把他一年没睡的觉都补了回来。
果然机体的放松休息有助于其机能的快速恢复。对于这些天的生活品质,玉桦还是相当满意的。当然,如果露放飞看他的眼神能不那么阴鸷,表情能再相对的柔和点,那就更好了。
玉桦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小憩。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勾起了唇角。
勤儿这个小鬼……,呵呵……。
玉桦带着不着痕迹的笑轻轻摇了摇头,睁开眼睛。果然是勤儿僵着一张脸,带了饭菜给他。见他已经醒了,也不说话,只是把饭菜放在床头,然后立在窗边,留给他一个背影。
从自己放假那天,这个小鬼就僵着一张脸表示,中午他会帮忙来给他送饭,还明确的表示了这是卢管家的吩咐。
自己一不是府上的贵客,二不是伤了腿的重患,三又不是病重的爬不起床……,卢管家再怎么体恤下人,大概也到不了这种地步吧……
果然!!玉桦看到自己刚放下碗筷,勤儿就感觉到了,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转过身帮他把东西都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金创膏给他摸在后背上。感受到背上那只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指,玉桦的笑意更大了,呵呵,卢管家的吩咐?……拙劣的理由,真是……可爱的小鬼!
呵呵,而且……,
“啊呀,玉桦你不知道啦!!勤儿那天看到你的伤口,一向冷感的他回去的时候居然眼眶都红了!!虽然他对你一直都是一张冰块脸,但其实他很内疚伤你那么重啦!!这次爷放你假,他早早的向卢管家申请照顾你三餐的哦!!”
而且这小鬼大概还不知道迟儿早把他给卖了吧!呵呵……
…………
今天是“病假”的最后一天了,可能是药材真的不错,短短三天,后背的伤,只剩下几道比较深的伤口上面还留着薄薄的一层痂,其余的都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红痕。风寒散只喝了一天,烧就退下去了。
剩下的药材零散的衬着油纸,搁在桌上。离得这个距离也能闻到那股难闻的中药味,到是难为了露家大爷能忍受自己的屋子沾了这些味道,而没把他赶到别的屋子去睡。要知道,他可好不容易才认了自己现在的这张床,睡觉能踏实些了……
…………
晚上,玉桦跟随众人服侍露放飞就寝。看着一人手中一样物件,捧着盆的、捧着毛巾的、捧着梳子的、捧着外衣的、中衣的、还有捧夜壶的……,等等等等。玉桦很无奈的只是低着头,刚来那几天的晚上,只有自己一人服侍,最多迟儿也在一旁,还以为这个像仪式一样的服侍工作只有早晨才有。休息的这几天才知道,原来早晚都是这样……。垂眼看看自己手中捧着的——是露大爷的发簪。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么多人看着他脱衣服,甚至……上厕所,这位爷就不别扭?!
玉桦心底悄悄叹气的时候,仪式也终于结束了。露家大爷已经躺在了被窝里,微微瞌上了眼睛。众人便好像仪仗队一样,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出,玉桦也跟在最后走了出去。
其实按照迟儿教给他的规矩,奴仆们在走之前,都要小心的察言观色一下。因为主子有的时候会留下他们中的哪位,而主子的表现不会很明显,可能只是随意的看谁一眼,或是手指微微动那么一下,被留下的那位就要假装找些事做,拖在最后再走,然后在众人关上房门的时候,知情懂事的直接进爷的帐子。
这当然就要考察下人们的眼力劲儿了,毕竟这种讨宠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很轻易的得到的。谁都知道主子把他们留下来,是要干什么!
奴仆里有男有女,凡是未成家的,主子都有可能留下他(她)过夜!
……还真是……男女通吃……,玉桦有点鄙视露放飞。怎么把自己搞得好像是皇帝临幸后宫一样,就差弄个小太监,端个盘儿上来,翻牌子了。
余光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没事找事做,看来没有接到暗示。这位爷今天还真是安静啊……,唔,这么说来……,昨天和前天似乎也没有人被留下来……
玉桦手上恭敬的捧着发簪,脑子里天南海北的瞎想,脚下也同样是悄无声息,走出里间。
突然他的袖子被扯住了,一回头,露放飞正不爽的看着他,而自己袖子的另一角,竟然是在这位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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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这位爷不是没留人,而是留下自己了。唉……,玉桦缓缓呼出口气,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袖子,……这位爷到底明不明白他还在“病假”中啊……
露放飞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茫然的盯着他看得玉桦,也不说话,只是稍稍坐起身,一手拉下玉桦的颈子,另一只手则强势的撩起他的衣服下摆,顺着滑到他的后背上细细的上下抚摸。
玉桦被露放飞拉的不得不弯下腰,有些吃力的抬着颈子望向对方。露放飞望着玉桦的眼睛,看着晶莹剔透的瞳孔里面清晰的印出自己的影子,慢慢的勾起嘴角,那只放在衣服里的手则缓缓的摸着那几道残留的痂,说道:“看来给你三天的休息是对的。上好的皮肤的确不该有瑕疵。”
玉桦对于露放飞这么露骨的表示,轻轻一挑眉,随即轻笑了起来,身体也跟着坐在了露放飞的床沿上。
与平日里淡然、优雅的微笑不同,这个妩媚至极的笑足以勾引的任何人都会为他失了魂。玉桦眼角微微吊起,墨绿色的眸子缓缓的在露放飞的脸上、身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身体的某一个微微突出的部分。
笑盈盈的瞥了眼与主人冷静自持的外表明显不符的外形高点,玉桦将一只手覆了上去,轻轻的揉捏着。上半身也向露放飞倒去,却又恰好停在两拳左右的距离,让两人彼此的呼吸都可以轻轻打到对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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