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穿越时空)————雏微[下]
雏微[下]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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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落花

看着眼前大吵的两人,我抽搐的道:"停停停,有什么事好好说!"天水泠泠哼道:"和这个死女人有什么可说的!"七日夕大怒,指着他道:"我和这个死人妖还没什么好说呢!"
我翻了个白眼,干脆往后一靠,重新回到温文雅身边,道:"你们什么过节啊。"天水泠泠嘟嘴道:"你问她!"我转向七日夕,她却有点支吾了。看着她,我暗暗又觉得好笑,道:"一定是小七的错了。"
七日夕一脚跳起来,叫道:"什么嘛,不过是把他家厨房炸了,有必要见我就骂吗!"
众皆无语。
"你怎么会炸到他厨房的......"我有种晕倒的冲动。七日夕嘟囔道:"我就是好奇,所以偷偷跑到天水宫看了看,结果刚好进了厨房,他们人都不在,我看见汤快溢出来了,就好心的帮他弄了一下。"

七日夕属于和厨房犯冲人群......
由得他们自己去闹,我重新回到躺椅上。安宁抿嘴而笑,去清理厨房了。七日夕乖乖的跟去一起收拾,天水泠泠和她斗嘴斗的上瘾,一起跟去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温文雅静静的躺着,合着双目。我看着他的面容,温文雅致,淡淡风韵,长发微微反着光,给人说不出的安心。
我翻了个身,趴在他右肩上,低低的道:"师父,你原来是什么样的人?"
他睫毛微微一动,没有答话。
我把脸靠在他肩窝里,低低的道:"我知道师父,你的身份一定不寻常。"
他仍然未出声,只是手轻轻环过来,搂住了我的肩。
我静了会,继续道:"如果师父不想说,我就不问。"
他睁开眼睛看过来,微微一笑,道:"还耍心机。"
我吐了吐舌头,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以退为进。一边抱住他撒娇,一边鄙视自己,你多大的人了啊?
温文雅只是淡淡的笑,静静的看着我,眼里的温柔都能溺死人。我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天下只剩下他这双眼睛了。
回过神来,微窘,坐起来拉了他,道:"师父,总躺着不好,我们去花园看看吧。"
说到花园,翩跹飞鸿还真慷慨,眨眼送了那么大一所宅子。像那些王公贵族的府邸一般,花园有,浴池也有,还特别大,让我陶醉了好久。
温文雅随之站了起来,跟着我行去。我不知为何心有些乱,快步在前面走着,竟有些不敢回头。正走神,手突然被温和修长的手握着,肩上传来轻轻触感,我回头一看,修剪的十分整齐的指甲弹下一朵花去,白色带粉红,很小。
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园子里。满园满树的这种小花,偶尔落下那么一朵。拈了一朵细看,竟是不认识。
我顺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花?"温文雅一阵沉静,微笑道:"不知道。"我怀疑的瞄了他一眼,道:"师父不是拿徒儿开心吧?"他的指头不轻不重的就下来了,轻斥道:"没大没小。"
我笑,抱着他手磨蹭。他也是拿我没办法的。
两人散了一会步,说了一会话。我拉着他的袖子,见他的眼神从一盏茶前,就一直盯着左边一棵树顶。那树顶上要说有什么,也就是一枝花开的特别好,有朵特别大的,白里透着浅红,令人看了就舒服的那种。
我回首笑道:"师父喜欢?思归给师父摘下来。"说罢放了他的袖子,走前两步看准了,便提气轻身翻上去。
这个轻功却是有讲究的,提气的方法,落地的掌握,稳当等。我这人懒的可以,原来练了段时间适应了就没管,远没到气随心动的标准。啪的花是摘下了,却不能保证完美的落到地上去。
哎哟一声,手忙脚乱猛的抱住一棵稍粗的树枝,如同挂在树上的无尾熊......正庆幸手里花没掉,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姿势了。突然耳边又是卡的一声,一看,抱着的树枝居然开了道叉,然后咯拉咯拉的逐渐裂开。
我的嘴角习惯性的抽搐......
算了,摔下去也少不了一块肉,大不了屁股青几天......
正自暴自弃,树枝又卡的一声,完全断了。我啊的一声,已经做好了挨摔的准备。岂知刚闭上眼睛,身体已被温暖的怀抱接住。温文雅轻叹的声音传来:"思归,你真是我教出来的?"
我瞪着眼睛,他太没有良心了!只可惜瞪到那双眼睛里,顿时觉得神情都化了。
手里的花抬起,道:"师父,给你。"
温文雅眼里的神情幽深,一手将我放下,一手接了过来。我笑道:"这花是不是很好看?"一边跑前了几步,风里夹着清淡的花香,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展开双臂,回身大笑道:"我第一次觉得翩跹飞鸿是可爱的!"
猎猎风声,一缕长发勾过脸畔,吹的我衣袂大展,我就冲着温文雅,自在的笑着,伸出手去。
而他拈花而立,白衣乌发,笑容是从所未有的清馨温柔。

故人而至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一般很准,准的令我郁闷。
次日起来,还在吃饭。天水泠泠推门而入,皱眉道:"思归,有人找你。"
我一怔,还咬着菜,抬头道:"谁?"他摇摇首,道:"我不识得,大概是慕你名来的。"
脑子里转转,抬头道:"师父他们在哪?"天水泠泠笑道:"他在看书,安宁和死女人在厨房。"我翻了个白眼,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难道我也成了个超时空偶像?一边想着不切实际的事,一边穿过垂花门来到大门。推下门闩,甫一打开,我便顿住了,如同一桶冰水,从头到脚。
林即情。
一身久违的雪缎,高傲凤目,当门而立。
我僵硬了那么一瞬,立即淡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
他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游移,我只有种赤裸裸全部暴露的感觉。
沉默一盏茶时分,我扬眉道:"敢问阁下究竟何事?再不说,在下也没时间奉陪。"
他看着我,目光渐渐有些痛楚,淡淡道:"蓝公子,我家主上请你一聚。"
我心头又痛又惊,头也是一晕,身后天水泠泠悄无声息凑过来,搂住我媚笑道:"你干嘛啊,里面有人等呢,这位公子若想,不如进来说?"说完又向林即情抛了个媚眼,那凤目一窘,不由后退了步。

我暗暗的感激他,站稳了身体,不露声色的道:"抱歉的很,在下的正事未完,不能失信于天下英雄,阁下还请回吧。"

协了天水泠泠,回身就要关门。身后传来稳稳的声音:"我可以等公子完了大会之事。"
我深吸口气,头也不回,道:"抱歉,我不想去。"
抓了门就要关,最后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主上传话,蓝公子要为这院子里的所有人着想。"
我死死抓住门框,手指几乎要嵌了进去,这是威胁,活生生的威胁!
天水泠泠冷哼一声,突然回身啪的开了门,冷冷道:"告诉你们家主上,想要就来求,威胁就给我滚。"啪的又关了,半点没给二哥说话的时间。
我还叫他二哥。
苦笑一下,习惯真难改。
天水泠泠拥了我的身子,香香软软的往我脸上蹭,哼道:"别理他,是皇帝也不吃那一套。"
我嘴角抽搐,他说的还真准。
两人转过圆洞门,走到厨房附近,只见七日夕站在门外面咬指甲,厨房门大开着,安宁则在里面忙。我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七日夕唉了一声,道:"我们都觉得,我还是不要进厨房好。"
我憋不住的想笑,心里却有些纳闷,便问道:"你怎么这么急?他哪天寿辰?"
七日夕干笑,道:"明天。"
我继续无语。
想了想,突然一拍手掌,道:"这么说他明天就会到?"七日夕点头,道:"应该是那样的。"
我打了个响指,笑道:"那么一起来做菜吧!我教你们一个东西,就叫做‘蛋糕'!"
这里很多东西都没有,只好做个样子,原料就拿别的凑合。鸡蛋,糖,面粉......我搅拌......纸条围成圆圈,涂油,然后没烤箱怎么办?给天水泠泠,用内力去烘!没奶油怎么办?想啊想,找桂花糖来,找千层酥来,找雪花核桃糕来,碾碎了,融化了,拌起,涂上去......不止做了一个大的,还做了十几个小的。

我们闹到深夜时,桂花糖是温文雅噙笑送来的......
因为他们完全没见过,以至于我一晚没睡,就天快亮时打了个小盹。而我打盹时他们还一脸兴奋,在那看来看去,安宁已经开始操刀做菜了,天水泠泠给他打下手,七日夕仍然可怜兮兮的呆在厨房外面,在那看啊看啊。

我在那大蛋糕上写了个大大的寿,又在下面写了小小一排happy birthday。回头看她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想笑,转身一手捧出一个小的,递给她道:"在上面写个字吧。"
她的眼睛闪闪亮,接过奶油代替物就往上写。等她不熟练的歪歪写完,我伸头一看,是一个字:悦。

我眼眶有些热,大概,也只有七日夕那么真心对他了吧。
正想着,她又开始写第二个,由于另一个还不知放哪里,一时没拿稳,装奶油代替物的纸漏斗一重,那第二个蛋糕直直的飞出去,啪的盖在从里面出来的天水泠泠胸前。
我一怔,忍不住爆笑出声。天水泠泠脸色发青,直直瞪着她,手里一个小蛋糕已经举了起来。七日夕见势不妙,大叫一声,一个跟斗翻到了树上,然后脚不沾地的向前庭飞去。天水泠泠哪肯善罢甘休,白衣一扬,平平追了上去。我笑的直不起腰,安宁从里面探出头来,奇道:"怎么了?"我憋着道:"没事,第一次知道七日夕暗器工夫这么好!"说完又笑,想到某事,大叫道:"你们别把我屋子拆了!"
等追到前庭时,那两人已交上了手。七日夕无法摆脱天水泠泠,天水也无法把蛋糕盖到她脸上。只见从这棵树打到那棵树,这屋顶跑到那屋顶,好不热闹。
正乐着,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来。昨天没睡觉,居然没栓门。七日夕一怔,身法一顿,天水泠泠手一扬,蛋糕不偏不倚的射了过去,正好击在脸上,完美。
如果那是七日夕的脸就更完美了。
殷红已站在门口,脸上的蛋糕缓缓的下滑,露出一双冒火的眼睛。
我早已滚到地上,狂笑。七日夕咬着指甲,憋不住背过去,大笑。天水泠泠诡异着脸,纤长的五指颤动,干笑。

不敢笑的太过火,急匆匆拥了殷红已去换衣洗脸。否则全武林关注的天水宫主与血魔之战将会是一个蛋糕引起的。

一个蛋糕引发的血案......
等我们出来时,安宁和七日夕已把桌子摆好了,饭菜和蛋糕也布好了,就等着上席。我把殷红已推到首位,然后自己也在位置上站好了。
七日夕弯了眼,道:"殷红啊,就是上次的...那个啦,他们都有帮忙哦!"殷红已的目光下落,定在那个"寿"字上,眼眸微微一动。
天水泠泠眼角跳了几下,道:"都是我们做的好不好,帮忙的是你吧?"七日夕瞪起了眼,指着他抖道:"你这个死人妖...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眼见他们又要闹起,我连忙从中递了把银刀给殷红已,笑道:"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庆寿方法,切吧,从中间啊。"

他看着我,眼里不知是什么神情,缓缓接过了银刀。他的指节突出有力,带着硬茧。我微微一笑,示意他切下去。

那银刀握在手中,缓缓落到了蛋糕之上。四个人都盯着他,我的真心,七日夕的关注,安宁的温柔,天水泠泠的逃避罪责......

他顿了下,好似挣扎的切下一半,突然松了手,转身就从屋子走了出去。几人都呆住,七日夕叹道:"王八蛋,别扭脾气又来了。"转身也追了出去。
我对安宁和天水泠泠叮嘱了几句,随之也跟了去,悄悄跟过几条回廊,隐在山石后面。还没站稳,就听见七日夕的一声:"他不会那么想啦!"
"思归不是那种人啦,他不会介意的!"她继续道。而殷红已一直没出声,保持,沉默。
"你保留那个血魔身份,是麻烦了思归啦。"七日夕继续道,直言快语。
"但是,你自己也说,那样的日子真难,不是吗。"
她的声音猛的低下来。
"背负血卫的身份,一辈子不得与人有任何牵扯,一辈子不得出名于江湖,一辈子为垂云堡卖命。"

"当时堡中变乱,你是很高兴流落江湖的吧?"
殷红已缓缓的放下手来,红衣似血,长发烈黑。
"我见你时,你杀人杀的可自在呢。"七日夕微笑,"血魔这个身份,让你想干嘛就干嘛,人总要自在点,否则,怕你不早就疯了。"
"你说是不是,思归?"
七日夕向我这边望过来,眨眼一笑。
殷红已,你挣扎什么呢,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曾怪过你。血卫的付出和权力成正比,那样的生活,我也是受不了的。

好吧,我承认暗地里向你竖过中指。
但也不过是一瞬。
我微微一笑,从山石后出来,道:"殷红,再不来的话,菜就凉了啊,不好吃了哦。"
他抬眼,里面的神情,我读不懂。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懂的瞠目结舌。
他缓缓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腰,然后把头,埋到我的肩窝里。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呼吸热烫。

我停了停,反手也抱住了他,受伤的小孩是需要安慰的。
但是他抬起头来后仍然搂在我腰上。
我不着声色的避开,笑道:"小七过来,我们吃饭去。"
七日夕应了声,笑眯眯的扑过来,殷红已的手一顿。
我心里暗叹一声,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饭吃完,大蛋糕被分吃了,还剩下的小蛋糕,我手里端着个,其余的心血啊......
全被他们用来砸了......
忽视耳旁的尖叫,我走过长廊,月洞门,穿过一片清淡的夕树林,来到温文雅的院子。他正靠在椅上看书,一派的清静。

笑眯眯的跑过去,趴到靠椅边上,把手里的蛋糕举起来,道:"师父,吃吃看,我做的哦。"
他含笑看着我,我眨眨眼,小心的掰了一小块下来,递到他嘴边。他的唇微的苍白,很温和柔软的感觉。我看见那唇微微张开,将糕点含进去。
我就那么看着他,竟有些痴了。
"你这个混账!"左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声,风声蓦来。我顿感不妙,伸手一抱温文雅,翻身挡在了他身上。一个蛋糕啪的揍在我的后脑上,炸开一片璀璨的雪花。要不是反应的快,恐怕就换成他了。

眉头跳动,撑起身大吼道:"你们这群混账!"那边传来叫声:"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杂种王八蛋!"

又是砰啪声。
我气鼓鼓的回头,却恰好对上温文雅的眼睛,温柔如一泓春水般,让我蓦的心慌。
他含笑拢了我的鬓发,坐起身来道:"去换衣衫罢。"
我匆匆应了一声,回身就往院外走,温热的手掌拉住我,淡笑道:"你那天的衣衫还在我这,不用回去了。"

我低着头应了声,想起来那天在这睡着,确实换了衣衫没拿走。
跟着一路进了房,看他俯下身去找衣服,一时竟不知该干什么好。他回首看了,不觉一笑,道:"还不去沐浴?"

我应,解脱般直进了内门,跑到屋内冒着热气的小浴池旁。脸上蛋糕粘乎乎的确难受,解了外衣抹了几下,扔到池边,再开始脱内衫。一半下来还没脱完,我立即跳进水里,因为能感觉到,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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