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那小小一丸,我和酒吞了下去。
散去本能抵御药性的真气,小腹慢慢热起来。
待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我掠进少年的房间。
\"下去罢。\"
\"是。\"
侧院有人跺跺脚。
褪了少年的衣衫,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轻挑慢拈,他不习惯地微侧了头,挣开又合上的眸子不复深邃,水汽迷离。
那人静静站住了。
抽出手来,抚弄着他胸前颗粒,小巧,嫩色,约莫没人碰过,把他自己的唾液沾留在上面,轻吹。少年因着凉意而逐渐清醒,抑不住低低的呻吟从口里溢出。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
游走,挑逗他,然后,控住他下身最重要的器官,淡淡的藕粉色,从来不曾见过人的敏感在指下从藏身的半透明的草丛里跳出来,充满了少年热腾的血液,微微颤抖着,在继续的圈套抚弄下,搐动,带起少年一身的战栗。
另一个人走到那人旁边,轻劝了句什么。
这两个笨蛋……
最后一下,顺带指尾重重挑划了下少年的会阴,伴随着一声近乎尖叫的呻吟,少年完全清醒过来。
我猛然一指冲进他平时自己也不会碰触的地方,已经胀热得巨大难耐的部分抵上他的小腹,依着他垂落的嫩色器官。
\"你……\"
正对着他的眼,我明明白白霸道地笑,无声而慑人的笑。抽出手指,再加上两根,硬撑开同一个地方,而后不等他紧崩的身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复又抽出手指,重重沉下腰身去。
异变突起。
无光的极淡的寒气袭来。
侧身闪过,抚了他的大穴。
着理了自己的衣服,瞟一眼入壁七分的暗色匕首。
讽刺地扫一眼少年,挥手用裘被盖上他的脸。
\"七冥。\"略用了内劲传音,往窗边的躺椅一坐,我背对着门口。
\"在。\"
\"带他下去,问问。\"我平静地吩咐,知道没有人能看到,放纵自己疲惫地合上眼。\"叫水。\"
\"是。\"
千是极了解我的。
君上这个身份,比起皇王将相,保护自己更容易,又同样由不得我不珍命--若是自弃松懈,便是祸引,甚至乱了盛世,会害死一大群的。
不是不知道,起初这段时间最难撑,这个法子最有效。
可是……
千,现下里我还是怨你了呢……
千……
瞧我……沦落到吃那玩意去吓唬人……
兵不厌诈,诈到如此境地……
……这副样子……
……你真的想,没了你的我,一个人,就这么留存么……
看着我,告诉我,你想……你真的想么……
……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绷紧了身,仰头笑起来。
磨了上好香腊的房顶板,默默糊糊映出一个极灿烂,极愉悦的笑。
若不是敲门声起,我会大笑出声的吧?
\"君上。\"七冥换了榻上织物,示意门外的人退下,备衣兑水。
我敛回神,走到屏风后,拘水泼了把脸。
\"齐江松家老么。\"七冥替我宽着衣,\"……怎么处置。\"许是想到进来时少年的样子,七冥的声音闷了些。
\"七冥,你几岁开始用魂影匕?\"
七冥震了震,\"一十六岁。七冥糊涂。\"
不论外表如何,别忘了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拿得起用的了那种匕首,那样的奇煞之物。
\"我没要他,按规矩办罢。\"泡到水里,比身子微烫的水提醒了我……
这十欢,不愧是用了午时楼药房的上品原材,由莫兰亲手调配的啊。
好在只是性子烈了些,倒不是真的一夜十数欢--那不死人才怪。
\"七冥,你下去罢。\"
凝神,敛气,抱一。
不是可以逼毒吗?春药照此办理就是。
却有一个微凉的赤身子滑到水里。
不对,不是七冥微凉,是我过热了……
我睁开眼,皱眉。
胆子忒大了……现下可不比昨日。
\"真……\"七冥低低叹口气,\"何必用逼的……\"
凉凉薄薄的两片柔软袭上来。
我傻圆了眼。是七冥在吻我吗?确定不是我开的头?
接过他的唇。也许……不该告诉他我的名罢。
加深这个吻。他若唤的是其它,我能毫不费力地把他扔出去。
这欲念不是因他而起的,自然不能拿他来解。
欺近身子去。可他……偏偏唤了真……掩了神色,却又没把住……从声音里面泄出一缕来……
我就……没办法了……
埋首到颈背。七冥,你……
七冥七冥七冥七冥……七冥……
……七冥……
你不会是动了情罢……
佳境正酣,因着这个念头清醒了一点,我略略顿了下。
他低喘着,摩挲着疑惑地侧回头来。
吻住他……指尖从他耳垂滑落颈后,抚着他轻绷着的脊线,缓缓挪到尾椎,在略起了红肿的地方打了会圈圈……
……又一次慢慢填进他身子……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凉了……
……七冥……
裹进暖被里,将他举上我身子……
……你……若是忍得了我的性子……动便动了罢……
撑起他大部分重量,收腰起身细细吻着他,怂恿他自己试探着坐下来……
……虽没什么许得了你,不让人累了你欺了你气了你,却是可以的……
一路北上。
沿途食宿,大多有附近的坛门尽早小心备下,虽不如庄里,却也没有太大区别。间或有当地的高人达贵,便多几场宴饮。这些形形色色的聚会本来就没有几次够得君上亲自赴宴,加上我烦厌这些,就算是该去一去的,也变成了不必的。
所以貌似威风热闹,却也不会让我团团转。
饶是以前没有例制,身边木、水二阁主没几天就清楚了我会把帖子扔回他们手上,禀过宴请之后,便自个儿估量了分量理了。
偶尔来的急件,也是看了就丢给当办的。只有他们办砸了出大篓子了,才轮到我说话。
不过,午时楼那里养了废人?晓得厉害的不剩最后一口气又怎么会哭爹喊娘回来交差?
结果,除了习剑运气,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正事。
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那日的事,七冥和我都没有再提。
他是不敢,我则无语。
只是虽在水里开的头,后来也没有待他半分粗暴,却毕竟蹭得长久,磨得厉害了些,留了些血水痕迹。
被褥是淡青的,所以虽然不多,也不易忽略。
看到了,我便没有出去习剑。只是一旁静等他醒。
我没等很久。
七冥自然不会叫疼,他连表情都没有什么。至于点着那物证去安抚他……除非我们两都疯了。
不过倒底挂到了心。所以我吩咐他叫水阁主回头来见我。
尤记得,那是淡淡的,晕染开了的轻红。
微合起眼,我又恍了神。
……
……
\"这这……千!\"我尖叫。
\"主要是组织液,含少量血液以及些微的淋巴液。\"千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凑近无色透明的有机组织垫仔细研究了下。
\"你你……你有没有感觉头晕心悸四肢酸软?\"我慌慌张张窜起来,\"急急……急救手术机收哪里了?\"忙跑去找,连带踢了一脚旁边无指令发呆的侍机,\"8317,上肢静脉血浆注射,目标千!\"
\"喂喂喂!……8317暂停!……回来!回来!笨蛋!……算了……你还是先给我做心脏复苏吧!\"
啊!天哪!还好千提醒我……
\"对对,先复苏……\"前几天刚刚教的蹬壁转身……改变了冲量方向,我蹿回千身前……
……
……
低低地,我闭了眼。
\"君上,近午了,前面有茶摊,可要打个尖?\"
许是以为我厌乏了,比平时略早些,木阁主请禀道。
\"恩。\"睁开眼,这里是水陆要喉,茶摊这个时候差不多满了人,扫了眼多半劲装的客人,我应了声。
早有随从上前,拿了些银两,将那些愿意收下银子让座的人腾出来的位子清理出来。不少粗苦人家接了银子,到路边择地方另歇脚去了。也有些休息得差不多了的,便顺势卖了座起身赶路了。
这是我头回见他们驱人时叫改的。银两对午时楼的人而言不算多,总是有平常人家要的。不是不能禁他们扰民,不过里面分寸不同罢了。
翻身下马,就着引座的入了位子,午饭已经备好了,酒菜一样不缺--我一向是佩服管家的能耐的。从庄里那个小老头,到现下跟出来的副管。
净手,拾筷,随意夹了点醋鱼丝,算是开动了。
我不饿。但是我不动,两个阁主和七冥都得干坐着。
规矩环环扣着,困人欺人。可没了这规矩,这世间便是要乱了。
一世自有一世的运作方式。
同桌而食,就已经算是出门在外因简就陋了。开口让他们随意,且不说他们依不依,绝不会如我动一动简单有效。
其实我本想让他们另外自便的。不少一张桌子。但是摆上来的食料会优劣不同。
七冥的脉相,现下略通武艺的都能断出,算是表实里虚罢。虽然莫兰自会开了方子一天两盏三天一诊看着他喝,毕竟食为本,药为辅。何况他最需静养,却折腾了那一宿,而且以后会时不时隔三岔五闹到。
……那一宿……虽然吻上来的是七冥……到后来,其实还是我没适可而止罢。
虽如此,却也不好单单拎了七冥过来。小官娈童,承欢的男子,在现下的世道里,总是同时承受冷眼冷语。七冥身份算是超然了些,可也没有到恣意妄为的地步,我又何必给他徒增困扰,这吃食,又不少木、水二阁主的份。
七冥不能劳心,这些事,我便替他计较了罢。
其实,就算他能费神,也不会为自己打算这些。
我么……反正没有什么事,又定了念头护着他的。
许是近了繁闹的缘故,那些江湖打扮的人,有几个,算得上利落的,认得七冥和木阁主。只要不是白痴,见了木阁主向我请示,略略一推断,便知道我们这行是什么人了。
那个近身过来问候唤做什么什么怪的,尊称木阁主,却只对七冥呼了一声七冥兄。若是得了消息的,算不得灵通;但若不是,便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了。
后面一种可能甚微。
淡淡应了句,其余的问话自有木阁主替我答了。那边坐着的几群稍稍躁动,倒底不知道君上喜怒,终是不敢过来凑热闹。只有和这个……青红两怪之一的红木刀熟识的借机相问,我算是认识了。
启程后自有木阁主策马稍前絮絮叨叨把刚才那一拨拨凑近没有凑近的细细介绍了。身家擅长,性格营生,一个个寥寥几语便囊括出来。我静静听了,完了点点头,便算是赞许的意思了。且不说木阁主收集情报的功夫如何了得,能将事情囊括得如此漂亮,这文采造诣,虽出不了华句骈文……赞一句\"上上\"却不过分。
老实说,本来是不想记他们的,后来转念间,便改了主意。
这江湖中人,少有哪个不漂泊来去的。依我的性子,难保哪天身边没有带人。总是知己知彼的好。
其实,那些人里面,几个家仆打扮的,没准最为麻烦。
一楼五阁,四家九世。
说的是:
午时楼,五行阁,
花慕容,李公孙。
尼姑侍女对掩眉,
秃头道长互比肩。
刀剑单双俱冷兵,
另有轻锻飘满天。
……虽词不词曲不曲,却蛮好记。
一楼五阁,既是因为午时楼的势力,未尝没有制度的关系。阁主虽常伴君上左右,五阁事务却各有偏重,是为精简分制。何况君上武艺不测,在以刀剑分高下的江湖人眼里,单成一楼,并无不妥。
这里说的江湖势力里,用得上家仆的,莫过四家,便是花家,慕容家,李家,公孙家。
如果我没有记错,或正或外偏,或亲或表堂,每一家,都有适嫁女子。这里面,不知道几个是变出来的……四家在江湖上已是一楼五阁之下了,嫁的对象,自然起码是要个才俊的少侠,或者和哪个世主联姻。若是能绑住个阁主,那便是上选的了。
而这次午时楼惊变,新上任的两位阁主均是弱冠年纪,加上君上首次出行,虽然不少自认难以高攀,打算试一试的,也不是没有。
何况,这才是四家。另有那九世里俏美年纪的女子……加上君上男女不忌的肆狂名声在外……
江湖子女生性洒脱,出身不错的自然自恃身家,有貌擅武的则更自重自爱,最重要的是,刀口添血,起码见过那般日子的人,对于这种关系甚光甚重的机缘,断不会轻视妄对。
当然,对于这场盟会前后所成的交易而言,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却是摆在最上面,看上去最热闹,流语传言最多,风流韵事最盛的一出。
对着一路渐多的行人,我茫茫然随意胡乱思度。
会……很好玩。
否则,我做什么来?
找乐子罢了。
总不好老是恍神。
或者,像有人觉得一般,我应该一旬一处,挑了那四家九世,统一武林?
顺便破了和皇家的默契,乱了这大好盛世?
何必呢……只是我自己一个心里无着无落,何必连累他们……
不过好像已经扯了个人下水?
我回首去看七冥,正好逮到他的目光。
起码这个人知道我的名。
伸手。
七冥略略一愣,策马上前,将手递给我。
着劲,拉他过来。
他顺着我的意思,腾身换马,落到我身前。
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抚着他胸肋,就着肩胛,我撕咬着散了他衣襟,顺手扬开裘披连我带他遮裹了,狠狠吻下去。
肌里有力内敛的肩头。形状优美的锁骨。
依七冥的性子,现下断然尴尬窘迫万分。他却没有出声,松了身子任我啃噬着。甚至,任由自己的呼吸慢慢乱了起来。只是换气之声压得极低。
是我肆虐了。
该收敛了。
七冥却轻轻地,密密实实覆上我扣腰的那手,一边略略转身,方便我动作。
我僵了一僵,终于还是起身凌空,带着他掠离大路。
留下木水两位阁主领着一干人,和两匹空了的马,继续不徐不急地行程。
西南几里,便有山林。
落着在一棵大树粗枝上,靠着主干,我搂着七冥,慢慢放柔了吻,渐渐停下来。
我在……做什么……
却被七冥反手合抱,轻轻拍着我,双手慢慢扣上我的,十指交缠,正如当初我安抚他时所惯用。
这算什么。
略略推开他,我敛敛情绪,对上他的眼睛,却终究是舍不得放开手。
七冥衣衫凌乱,眼神柔和,神色略略带了点窘,抬眉看看我,又垂眼扫扫我们的手。
而后,淡淡笑笑。竟无意中带出了几分平日总是掩下去了的温存倾慕。
我苦笑,微尴尬,侧过头,叹口气。
算了,反正刚才我已经没理透了。
舒臂揽过他。
就再堕落一点好了。
那就,让我抱一会吧,七冥,别嫌紧到勒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