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沉(穿越时空,GL)————夏寻花
夏寻花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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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娴谢了几声,溜进电梯之后,才用力翻了几下白眼。
出了电梯,往右,是一条狭长的甬道,铺着豪华的红色地毯。甬道两边还点缀着几幅世界名画,虽然沈娴叫不出名字,不过在电视上看多了,还是知道那些画还是比较有名气的。
[是赝品吧?]她嘀咕着,[这根本就是五星级宾馆么。]
右边有一扇门,棕色的,看上去比较像红木做成的。漆着应该是上好的油漆,亮光四射的,却不晃眼。
她站在门口,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声。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来连记川的家,而且,她根本没有准备好什么理由,来说明自己的突然造访。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想来连记川的家。
也许,或者,她只是一时发痴?肯定是被梅雨淋坏了头,连脑袋一起发锈了。要不,怎么会站在这个地方呢?还是回去吧。
想了又想,还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看连记川。她拎着蛋糕,转了个身,看向自己的脚尖。
[你准备在走廊上观察你的鞋子么?]背后传来慵懒的女声,夹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沈娴吓的跳了起来,赶紧回身,送上笑脸。
[连小姐!]脱口而出。
连记川勾起唇角,好笑得看着门外这个跌跌撞撞的丫头。
[进来吧。你湿透了。]她让开门,示意沈娴进去。
沈娴死命的鞠着躬,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在日资公司做事情就有这个好处,学会了拼命鞠躬不嫌累得活,现在总算是活学活用上了。
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市中心的夜景。前面是米白的沙发,看上去柔软而舒适;玄关处则放着一盏造型奇特,类似于百合花的灯,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晕。房间里还随意的堆着些书,墙上有几幅油画。看上去温馨大方而宁静。
沈娴站在玄关,实在不敢进去。看地上铺的那层厚厚的看上去很贵的地毯她就犹豫了。
连记川也不管她,笑了笑,顾自走到了房间里。
沈娴这才发现她穿得很妩媚。
说妩媚,其实要表现妩媚这个词非常困难。若是穿的少一点,就会被人说做作,放荡,骚之类的;若是穿得多一点,又根本无法体现女人的柔媚。
连记川却穿得刚刚好。
她套了一件毛衫,大圆领的,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还可以知道毛衫下面什么都没穿;长长一条裹腿的牛仔裤,光脚,长发披肩。就这么随随便便,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女人的味道。
而且,身上浮着一股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
沈娴有些傻眼。
连记川从沙发边上的小吧台里拿出了两个酒杯,见她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她挑眉笑着扔了一块毛巾,正中沈娴得头。
[傻傻的,想什么呢?被我迷住了?]
沈娴单手拉下毛巾,瞅了瞅,还是不敢进去。
连记川叉腰看了看磨蹭的她,也不说话,朝她过去,拉过毛巾盖住她的头,蒙头蒙脑的擦拭起来。
[看你,下雨天也不知道带伞,会感冒的。]口气是亲昵的,带着埋怨。
沈娴从自己的乱发和毛巾的空隙去看连记川。
她的漂亮的黑眼睛,她的美丽的唇型,她的高高的鼻梁,她的细腻的肌肤。如果世界上有谁是
完美的,那她一定是连记川;如果女人真的是祸水,那她也是连记川;如果世界毁灭,只剩下
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她只要连记川!
忽然眼前亮了起来,连记川擦完了她的头,看到了她手中的蛋糕。
[好东西带了也不早说,是给我的吧?]她从她手中名正言顺的接了过去,朝里面走去。
沈娴这才意识到,大叫一声:
[不好了,可能被雨淋坏了!]
冲进了房间。
连记川看着皱巴巴的蛋糕盒子,苦笑了一下:
[我也觉得没这个口福了。]
剩下的就只有沈娴连绵不断的道歉声了。
连记川开了瓶红酒。说是法国罗纳地区产的1987年的哥纳斯,价格合算又好喝,80个法郎一瓶。沈娴听得似懂非懂,80个法郎多少人民币她也不大明白,本来就不是好酒之人,这红酒好不
好喝她就更加不懂了。只是看着连记川优雅的拿着酒杯,缓缓的说着话,她就感到心满满的,
愉悦的很了。
[我今天遇到了个怪和尚。]她说起了今天下午碰到的那件事。
[哦?]连记川像只猫般的蜷缩在沙发里,酒精使她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他跟我说要我六根清净点,就看不到那个晚上来骚扰我的鬼了。那不是成心逼我做尼姑么?]
她呵呵的笑着,当笑话一样说着。
连记川浮起了一抹骄傲的微笑。
[还跟我说叫我去告诉那个鬼,不要忘了莲花什么的故事......]
[莲花色比丘尼?]连记川接口。
[对对对,记川你真是什么都懂。]沈娴笑着,[这么深奥的名字,记都记不全。]她发着牢骚。
[你没事吧?]看连记川忽然间好像出了神,她奇怪的问。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在沙发上坐直了
身子不说,还双眉紧蹙。
[没什么,没什么。]连记川回过神来,[可能喝酒喝得有些头晕了。没事的。]她忽然转了一种
慵懒的眼神,斜斜的朝沈娴看过来。
[娴,喜欢诗么?]
她的一句娴和那种口气,差点让沈娴将红酒尽数喷出,要不是她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沈娴都
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存心在用沙哑的嗓音勾引她了。
[诗?厚厚。]不自然的笑着,就算是女人,这么暧昧的眼光,也会被勾上的啊!
[知道一片飞花剪却春这首么?]她朝她这边凑了点过来。
沈娴心如小鹿般乱撞,连记川身上清新的香气若有若无的滑过鼻尖,让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
摇。
[哎,不是-很知道呢。]心不在焉的回答。
连记川越靠越近,如猫般柔软而修长的身体横过沙发;沈娴甚至可以看到她光洁的脚丫,晶莹
剔透的肌肤。
呼吸有些急促了,沈娴赶紧收回自己不规矩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却依然感觉到连记川慢
慢的靠了过来。
沈娴的手猛地一抖,连记川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她的手始终冰凉,却合适的化解了她掌心的
滚烫,一阵舒适。
谁,谁做过诗,做过诗的!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沈娴大叫一声,似与自己的意志搏斗,保持清醒似的。
连记川却笑了。离她很近,笑的低低的,像在拨弄着沈娴,直扰得她心里痒痒的很。
[要记住哦!]贴在她耳边,沈娴只觉得耳根发烫,大概整个耳朵都红透了。连记川的声音低低
沉沉,似从喉咙底发出缭绕,却揪的人提起了整颗心去仔细倾听。
[一片飞花剪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呢。]沈娴闭者眼睛,感受着连记川樱唇一张一和在她耳边
带来的触感,一吞一吐得气息冲进耳朵带来的瘙痒。
她狠狠地咬着牙齿,逼者自己保持镇定。这样危险的女人,怪不得世界上总有或多或少的男人
现在温柔乡不能自拔,这种诱惑,连女人都受不了了!
[记住了?]她嗓音略带哑气的低声问。
[一片飞花剪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沈娴扯着嗓子,大声的重复。不这样,她觉得自己快把
持不住对一个女人做些什么来了。
连记川却忽的退了开去,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好,真是个好孩子。]她靠在沙发上,迷人的双眼亮晶晶的,笑意盈然。
沈娴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这么说来刚才那一切都是玩笑?也怪她,一个女人来勾引自己,居然
像个男人一样的上当。她摸摸胸口,觉得再晚一步,心就要跳出胸口了。
[我,走了。]她说,[很晚了。]
连记川的毛衣歪斜着,露出了她圆滑的肩膀,玉似的柔顺。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着沈娴:
[小心点回家。今天就不送你了。]
沈娴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连记川,笑,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刚才那一幕,明显的连记川在玩弄她。原来从头到尾,约她吃饭也好,和她作伴也好,只是有
钱人无聊时的体验生活罢了。无知的她却以为连记川真的可以当作朋友来看。枉费了自己的真
心和痴心。
沈娴出了大楼,楼下的帅哥很有礼貌的给她开门,送她出门。她回头看了看灯火辉煌的高级住
宅,醒醒吧,沈娴。这个是另外一个世界,是不同于你的那个世界。所有的灰姑娘的美梦到头
来总是要清醒,不属于自己的阶级,就不要梦想着进入了。
她忽然笑了笑。
家里的蟑螂该想办法收拾收拾了,最近嚣张的要死呢!
红酒,名画,落地窗,下辈子吧。
然而,她看不到。
看不到连记川将红酒狠狠的砸掉,看不到连记川无力的趴在沙发里流下的泪滴,看不到连记川
紧闭双眼,似有若无得呢喃了一声:
[谅......]
谢半月
红妆艳颜,玉镂金佩,赤绸缠梁,喜烛高烧。
谢半月静静坐在铜镜前。
今天,是她出嫁的大喜之日,嫁的是杭州城的名门世家的独子,母亲兄长的儿子,她的表兄,江
南第一才子,林琛。
是该高兴的吧,才子佳人,戏文里演得出出都是这样;江南的少女们又有哪个不羡慕她的呢?
可是,那个人在哪里?
那个名满天下,身怀绝技的武林盟主;那个折扇轻摇,笑起来云淡风轻的青年;那个本该是她
身边的良人的男人。他在哪里?
曾千百次的幻想过自己出阁的场面,流苏小轿,软顶花帘,掀开帘子的时候,该是怎样一个潇
洒风流的少年呵。这样的幻想曾经有那么一刻离现实那么接近,接近到只要她一伸手,幸福就
会满握于掌。
可笑啊,终究是太幼稚了。谢半月冷笑了一声。把周围服侍的丫环们吓了一跳。
[小姐......]流苏苦着脸。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有一笔银两给你。到时候,你就回乡下去吧,流苏。]谢半月挺直的背未
动分毫。
[小姐,流苏要照顾你,流苏不要离开你。]流苏哭着跪倒在半月膝前。
半月看着镜子中被妆点得娇艳如花的容颜,表情淡然: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了。]她冷然开口。
家被抄了,父亲去世了。所有的一切就像云烟般的消散,她甚至还来不及抓到一缕曾经的影
子。所有得下人都走了,只有她和母亲的随身丫环跟着来到了杭州。
母亲是对的,寄人篱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如把身上仅有的值钱的东西与人交换,换来下半
生的平和。这最值钱的便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连女儿也贱卖了。
[哎呀,还没弄好啊,快点快点,及时到了!]喜婆在外面摧着,表情是不耐烦的。
也对,谁都说谢半月是高攀林琛的。一个是抄家之罪,一个是风流之极;一个是戴罪之身,一
个是江南世家,怎么配?
流苏还在抽泣,半月却盈盈起身,镶着金丝的沉重的喜服,红得太耀眼了,竟让她觉得眼睛有
些刺痛,不自禁的要流出泪来。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将痛感收回,然后将背挺的更直,再也没看流苏一眼,跨出了房门。
让流苏还乡是对的。从今以后她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又何来权利指使别人?
有林府的佣人替她掀开了轿帘,然后喜娘塞进来一只苹果让她捏住。她木然的做着这一切,木
然的听着母亲在轿子外面低声的哭泣,木然的从喜帕里看到自己红色的绣鞋。
轿子摇摇晃晃的抬了起来。吹锣打鼓,热闹非凡,她可以想象到迎亲队伍招摇的穿过杭州城最
繁华的大街,沿路的人们朝着轿子指指点点。
她的表兄?她认识他的,在她还小的时候,来扬州做过几次客。相貌斯文,礼貌得体,也是人
中龙凤了。只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那天之后,她打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消息。也终于慢慢知道了,他曾经是她指腹为婚的夫,后
来因为流放,被父亲悔婚,再后来,他在天下武林大会上胜了众多的好汉,成了武林盟主,再
后来,就是几个月前来谢府拒婚了。
她知道他到了如此清楚的地步,甚至比了解自己还熟悉他。却发现始终都是迟了一步,错过了
,便是错过了,他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夫了。如今就算她答应,也不行了,更何况,她不可能
再答应了。
轿子晃动了一下,一个不小心,手中的苹果滚了下去。
谢半月只是看着它。
随即便来了更猛烈的一阵晃动,半月坐不住,竟和轿子一起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肩膀上撞击过后的剧烈疼痛比不上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轿子外传来了人撕声裂肺的喊叫。
不止一声!
喜娘惊恐的尖叫声,轿夫凄惨的吼叫声,丫环下人,几乎没有人不叫。
到底怎么回事?谢半月瞪大了双眼,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一柄钢刀插入轿中,半月惊惧的往后一坐,整个人都僵了。
那柄钢刀,离她的脸只有数寸,刀尖在她的眼睛下方,还兀自抖动着,发出森冷的气息。刀身
锃亮的晃眼,一片阴森。
半月感觉到手上一滴一滴的湿润,眼神慢慢往下看,竟看到了红色!是血!是刀身上滴下的鲜
血!
陡的缩起手,半月浑身颤抖。
那把刀正慢慢的被抽离轿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死寂一片,所以当一个声音响起的
时候,半月不自觉地惊了一下。
[他奶奶的,]一个男人粗鲁的骂道,[抽不出来!]
然后又是个男人阴森森的语调:
[白痴。]
半月不敢动,也不敢发声,蜷缩在轿里,怕自己的一个小动静便引来轿外陌生人的注意。
心跳如鼓,她听到男人围着轿子转圈的声音。半月不敢想象,要是这男人再从后面刺一刀进来
,她是否还能逃开。
[老四,别转圈了,打开看不就行了。]又是那个粗鲁的声音。
半月又一惊,打开轿帘?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她逼迫着自己摒住气息。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打开!
天不邃人愿。
轿帘慢慢的被掀开了。
外面的阳光射进轿子,刺眼的嚣张着,半月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阳光。
随即,一张发青的脸遮住了光源,那鱼木眼黑少白多,狠狠的盯了过来。然后,又有一张络腮
胡子的脸挤进空隙。两双眼光放肆的在轿子里搜寻了半天,最后,当看到半月时,顿时从眼中
放出万丈光芒,那光芒里面,是兴奋,是激动,是,贪婪。
[老四,嘿嘿嘿。]络腮胡子若有所指的笑着,抖动了腮边的两团肉。
另一人眼光更是放肆,放着光芒,恶狠狠的笑着。
[这笔生意做的真值!]他欺进轿子。
半月退后,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发青的脸恐怖得扭曲着,直直的逼上来,一把抓住半月露出裙裾的脚。
半月一阵踢打,那人得手却像缠在了她的脚上似的,甩也甩不开。
[放手!]半月严厉的命令道。
大概她的语气过于严肃,带来了一种于生而具的威严,那男人一时间竟然犹豫了一下。然而马
上,他反应回来,冷笑了一声道:
[装什么清高,死活都是没人要你,你就跟咱哥俩先好上一阵。也许我见你可怜,饶你一条生路
也说不定。]
半月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
[我的夫家是杭州城的大户,冒犯了我你们可要小心点!]她故意这样说道。
络腮胡子噗嗤一笑,咧嘴道:
[小娘子,你夫家顾不得你了!]
半月皱眉。
[什么意思?]
[哎,]青脸人摇摇头,[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这么大个林家会允许自己娶个
媳妇都要出事么?]
[你是说......]半月的心一揪。
[我们两兄弟只是个跑腿的,]络腮胡子色迷迷的看着半月,[林老爷子付钱请了我们兄弟来抢亲
的,哈哈哈哈!]
青脸人也是得意的一阵笑。
[怎么样?从了我们,我们也许就放了你也说不定,嘿嘿。]青脸人眼见着半月神情之间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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